曾 蓉,熊永紅
(湖南農業(yè)大學 外國語學院,湖南 長沙,410128)
相聲言語幽默理解的心理機制
——基于關聯理論的視角
曾 蓉,熊永紅
(湖南農業(yè)大學 外國語學院,湖南 長沙,410128)
關聯理論對人類的交際行為具有普遍的指導性,其關于話語理解的論述同樣適用于相聲言語幽默的理解。在關聯理論的框架下,運用關聯理論的認知語境、語境效果、最大關聯與最佳關聯等主要概念對相聲言語幽默的理解和認知過程進行分析得出:相聲幽默言語是一種特殊的最佳關聯性話語,對其的深入理解離不開特定的認知語境和語境效果的層層遞進,同時也是一個最大關聯向最佳關聯轉化的過程。
關聯理論;相聲;言語幽默;心理機制
Abstract:Relevance theory provides a general guidance for human communication, and its views on discourse comprehension also applies to the understanding of humor in crosstalk. This paper analyzes humor in crosstalk in light of such key notions as cognitive context, contextual effects, maximal relevance and optimal relevance in the framework of relevance theory. The author holds that humorous utterances used in crosstalk are utterances of a special kind of optimal relevance, and that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m features not only a progressive process with different contextual effects but also a conversion from maximal relevance to optimal relevance.
Key words:relevance theory; crosstalk; humor; psychological mechanisms
相聲藝術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瑰寶,是具有民族特色的一種文化表現形式。它以幽默詼諧的藝術語言和精湛的生活內容對生活中的假、惡、丑等現象進行揭露和諷刺,使人們在笑聲當中得到教益和啟示。幽默的表達是以語言為載體,研究相聲幽默重在研究相聲言語。國外對相聲的研究較少,在國內,相對于其他類型的幽默來說,相聲幽默的研究起步較晚數量也較少。高玉蘭(2001)認為相聲話語在遵守合作原則的前提下,通過違反各項準則來制造包袱傳遞幽默信息。李巖(2008)利用傳統(tǒng)語用學基本理論分析了相聲中的言語幽默。李捷(2008)從模因論的角度揭示觸發(fā)相聲言語幽默的制笑機制。也有學者如趙芝磊(2008)用概念合成理論對包袱手法引起的幽默進行認知心理機制的解讀。筆者認為,作為近年來影響人類交際與認知的重要語用學理論——關聯理論對傳統(tǒng)國粹相聲言語幽默同樣具備闡釋意義。
關聯理論(Relevance Theory)由法國認知心理學家 Dan Sperber 和英國倫敦大學著名語用學家Wilson于 1986年在其合作出版的專著Relevance:Communication and Cognition《關聯性:交際與認知》中提出,它是從語言哲學、認知心理學、交際學等多學科對語言交際做出的解釋。關聯理論認為,人類的交際和認知活動都以關聯為取向,理解話語就是尋找關聯。人們在說話和理解話語時總在遵循關聯原則。[1]言語交際中話語理解的唯一標準就是話語的關聯性。關聯就是指說話人的話語在受話人的語境假設中可以產生語境效果。[2]而語境效果是指話語所提供的信息和語境之間的一種關系。[3]
關聯理論的交際觀既不同于符號學的語碼模式也不同于現代語用學的推理模式,它對上述兩種模式進行了批判的發(fā)展。關聯理論把交際活動看成是一個涉及信息意圖和交際意圖的明示——推理交際過程。信息意圖和交際意圖分別指話語的字面意義(解碼意義)和話語的背后意義。明示與推理是交際過程中的兩個方面,從說話人的角度而言,交際是一種明示過程,即把信息意圖明白地展現出來,而從聽話人的角度而言,交際又是一個推理過程,即根據說話人的明示行為(比如話語)所提供的信息,結合語境假設,進行演繹推理,求得語境效果,獲知說話人的交際意圖。
正是關聯理論對人類言語交際具有普遍的解釋力,其有關話語理解的論述同樣適用于對中國相聲幽默的解讀。筆者擬在關聯理論的框架下,選取相聲中最常見的對口相聲為對象,運用關聯理論的認知語境、語境效果、最大關聯與最佳關聯等主要概念,探討相聲幽默的接收者理解相聲言語幽默中的心理機制,以期為相聲的創(chuàng)作和欣賞提供有益的幫助。
關聯理論把語境作為“這一理論體系內諸多變元的終極參照和整個理論構架的基本支撐點?!盵4]相聲言語幽默的表達和理解同樣是一個受語境制約的動態(tài)認知過程。作為一種語言和幽默的藝術,相聲通過逗哏(逗哏即逗出令人發(fā)笑的效果,代指為負責逗哏的演員)和捧哏(演出時配合“逗哏”敘述故事情節(jié)的演員)兩個演員一問一答的對話,通過鮮明直觀的語境,給聽眾以愉悅的幽默感受。只要在一個恰當的語境下,任何言語都可能傳遞幽默,引人發(fā)笑。語境在關聯理論中又稱語境假設,包括上下文語境信息,交際發(fā)生時的情景信息和儲存在大腦記憶中的百科知識信息。Sperber&Wilson認為語境是一種心理建構體,由聽話人關于世界的一套假設構成。正是聽話人的這些假設,而非客觀世界的實際狀態(tài),影響著話語的理解。[1]幽默言語也是說話者在某一特定情景下說出來的,聽者的任務是通過語境線索,利用自己的語言知識和非語言知識,去發(fā)現發(fā)話者所表達的交際意圖。[5]
下面通過相聲《婚姻與迷信》中的片段來論述語境對理解相聲幽默的重要作用。[6]
甲:嗯,您說那四個人抬轎子呀,四個人不一樣。
乙:怎么一不樣啊?
甲:頭一個揚眉吐氣。
乙:噢,揚眉吐氣。
……
乙:那么第二一個呢?
甲:二一個不敢放屁。
乙:這礙著放屁什么事了?
甲:整挨著坐轎子那個日呢,不敢放。
乙:第三一個?
甲:倆眼凈瞧地。
乙:倆眼凈瞧地。
甲:往前看不了啊,這轎子擋著呢。
……
乙:對,那么第四一個呢?
甲:每天多走二里地。
乙:噢,就他抬的回數多?
甲:四個人一塊兒抬,他倒霉。
……
甲:頭一個這么樣就拐過去了,四一個呢,得大拐大磨。
乙:啊,他怎么不那么拐?。?/p>
甲:他那么拐不過來啊,轎竿子是直的呀!
乙:轎竿子長。
若要理解此則相聲的幽默之處,聽眾首先必須對中國傳統(tǒng)結婚儀式坐花轎有所了解。花轎通常由四人共抬,其中兩人在前,兩人在后,位置固定。在前往新郎家的途中,花轎不能著地。當相聲表演者甲通過明示行為提及抬轎子時,擁有此背景信息的乙或聽眾會立刻有意無意地激活大腦中一系列有關坐花轎的語境假設,并隨相聲展開而不斷出現的新信息獲得語境效果,從而理解話語意義。這些語境信息不是指某個具體場景的語境信息,而是指通過經驗被認知者內在化了的認知語境。在以上這個相聲片段中,如果缺乏關于抬花轎的語境知識,就不能理解甲所述的四個抬轎人的不同之處,此則相聲的幽默之處也就無從理解。更重要的是,這些語境知識還必須在必要時被及時地激活。聽眾理解相聲言語幽默的過程實際上是對相關語境的搜索過程。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相聲的創(chuàng)作者為了順利制笑,必須對聽眾的語境假設進行有效預測,并兼顧聽眾的認知推理能力,用恰當的方式編排相聲。相聲創(chuàng)作者對聽眾大腦里的語境假設的預測與聽眾實際的語境假設越吻合,幽默意圖也就越容易實現,交際也就越容易成功。
關聯性的強弱取決于兩個因素:處理努力或推理努力和語境效果。在同等條件下語境效果越大,關聯性就越強;同時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付出的處理努力或推理努力越小,話語的關聯性就越強。[1]用公式可以表示為:[7]
根據關聯理論,說話人的新信息和聽話人現有語境假設(舊信息)之間有三種情形會產生語境效果:新信息和現有語境假設相結合,產生新的語境隱含;新信息加強現有語境假設;新信息與現有語境假設互相矛盾,并排除現有語境假設。[1]從相聲“四抖”、“三翻”的特點可以看出,正是相聲演員所提供的新信息和聽眾大腦中的語境假設相結合,出現了上述三種層層遞進的語境效果,才令人忍俊不禁。
“包袱”,即相聲里面的笑料。相聲演員正是通過對“包袱”進行“三翻四抖”跌宕起伏地展開故事。相聲演員通常起初故意把聽眾引入“歧途”,然后在聽眾始料未及的情況下突然揭曉真相,抖響“包袱”里的新信息。在經歷一番“新信息與現有語境假設互相矛盾”的突兀之感、錯愕之惑以后,聽眾才發(fā)現自己被捉弄,在恍然大悟的同時幽默感油然而生。“三翻”是指對矛盾假象反復進行渲染和強調;“四抖”是指在“三翻”之后揭露矛盾的真相。沒有“三翻”的層層鋪墊,“四抖”就不能讓聽眾獲得“出乎意料之外又合乎情理之中”的柳暗花明的快感?!八亩丁卑严嗦曂葡蚋叱?,讓聽眾經歷“從緊張期待的落空而造成的感情爆發(fā)……在一瞬間極歡躍地引起快感?!盵8]在相聲展開的過程中,三種語境效果是以遞進狀相繼呈現的。這也是相聲言語幽默的特殊性所在。下面以經典相聲《戲曲雜談》中的一段為例進行說明:[9]
甲:我在外國留學的時候,得了一個博士學位。
乙:什么博士?
甲:戲曲博士。
乙:噢,那可不簡單。
甲:當然啦,我在外國發(fā)表一篇關于喜劇的論文,四萬余言,費了三個月的腦汁,外國的喜劇專家一看,真是普世奇文。
乙:您這個論文的主題是什么?
甲:是戲劇與水利的關系。
乙:哎,戲劇與水利有什么關系呀?
甲:嗯?有密切的關系,唱戲唱得時間長了就得喝點水。
乙:啊!這個“水利”呀?
逗哏甲所說的“戲曲博士”對捧哏乙來說是新信息,同時在此相聲中鋪下“包袱”。乙的回答表明他將已有語境假設為:獲得戲曲博士學位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戲曲博士對戲曲有頗深的造詣。當甲的話語所提供的新信息和乙的語境假設中的舊信息相結合,即第一種語境效果中所產生的語境隱含是:甲不簡單,對戲曲方面有獨到的見解與研究。這樣的推測是合情合理的,是甲預料之中的,也是甲所希望出現的。在接下來的對話中,甲故意使用“四萬余言,費了三個月的腦汁,普世奇文”進行夸張渲染,制造假象,也就是相聲中的“裝包袱”。毫無疑問,這些新信息加強了乙和聽眾原有的語境假設,使聽眾更加確信甲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戲曲博士,同時也引出了上述的第二種語境效果——新信息加強了現有語境假設。隨著相聲的步步展開,甲繼續(xù)提供新信息,告訴乙和聽眾他的論文主題“是喜劇和水利的關系”(裝“包袱”)。既然甲是戲曲博士,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完成的論文肯定有價值。當乙繼續(xù)追問時,乙和聽眾的期待是戲曲博士甲對其論文主題的精辟論述。因為在他們的語境假設中,作為戲曲博士的乙對戲曲有頗深的造詣。此時本應滿足乙和聽眾關聯期待的甲卻在始料未及的情況之下抖響了“包袱”,他回答說“戲劇與水利密切的關系就是唱戲唱得時間長了就得喝點水”。這樣的回答與乙和聽眾之前建立的語境假設格格不入,即新信息與原有的語境假設相矛盾,這樣的回答著實讓乙和聽眾都大跌眼鏡。這樣的人怎能稱得上戲曲博士呢?不是胡言亂語嗎?強烈的前后矛盾與沖突使乙和聽眾發(fā)現自己之前的推理(甲是了不起的戲曲博士)是失誤的,不恰當的。為了排除新信息與之前語境假設的矛盾性,乙和聽眾只能放棄先前的語境假設,試圖通過尋找或激活新的語境假設獲得語境效果,識別甲的交際意圖。在原有的語境假設被排除的同時第三種語境效果出現了。在對整個交際過程進行重新的推理和解釋之后,乙和聽眾才明白甲根本不是什么戲曲博士,他只是一個故弄玄虛、自我吹噓的人罷了。最后,乙和聽眾翻開包袱,才明白了事實的真相和甲的幽默意圖。
從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相聲言語幽默產生于新信息加強舊的語境假設,再到意外否定舊假設而產生的矛盾中。隨著矛盾的化解,新和諧的產生,聽眾思維上的片刻停頓與落空被迷霧過后柳暗花明的欣喜所代替,于是乙和聽眾都情不自禁地開懷一笑。伴隨著一系列“鋪包袱”、“裝包袱”、“系包袱”、“抖包袱”到“翻包袱”環(huán)環(huán)緊扣地展開,語境假設也經歷了被肯定、加強再到否定的過程。與此同時,三種語境效果以遞進狀相繼呈現,它們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給聽眾意味深長的幽默感受。
關聯理論以兩條原則為核心:關聯的認知原則和關聯的交際原則。認知原則是指人類的認知傾向于同最大程度的關聯性相吻合,以在話語理解時付出最小的努力獲得最大的語境效果;交際原則表示每個話語或明示的交際行為都應設想為話語或行為本身具備最佳關聯性,在話語理解時付出有效的努力獲得足夠的語境效果。[1]也就是說,人類的認知以最大關聯為取向,而人類交際則總是以最佳關聯為認知取向。[10]筆者認為相聲幽默話語作為一種關聯性的話語,它的關聯不是最大關聯,而是最佳關聯。相聲幽默的理解過程是一個動態(tài)的認知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最大關聯實現了向最佳關聯的轉化。
在上文《戲曲雜談》的段子中,當甲說自己是戲曲博士時,乙和聽眾首先激活的語境假設是:戲曲博士非常了不起,對戲曲有頗深的造詣。這是此情此景下乙和聽眾大腦中最易激活、最具可及性的語境假設,是付出最小的努力就能激活的語境假設,也是具有最大關聯性的假設。當它與甲的話語所提供的新信息相結合,得出了結論:甲非常了不起。當提到其論文的主題時,乙和聽眾產生一個合情合理的關聯性期待——甲可以對其論文主題做一番精彩的論述。而甲對其論文與水利的“有密切的關系,唱戲唱得時間長了就得喝點水”的解說所提供的新信息與乙和聽眾之前的期待嚴重錯位,產生極大的不協調性。甲的回答讓乙和聽眾頗感意外之余一時間失語茫然,先前的緊張期待一下子落空。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戲曲與水利的關系不是唱戲唱久了就得喝水,更何況一個戲曲博士呢?從表面上看,這句話與先前的語境假設沒有關聯,或關聯性比較弱。然而,常理告訴我們該信息是具有關聯性的(否則甲會換一種表述方法),“每一個明示信息或行為都傳遞了其本身具有最大關聯性的假設?!睘榱嘶饷堋ふ谊P聯,乙和聽眾只能舍棄原有的語境假設,并重新啟動新的語境假設。在進行新的演繹推理后得出與原先恰好相反的結論:甲根本不是戲曲博士,也沒有什么了不起,他對戲曲一竅不通。然而,在這個對話語的解釋和再解釋的過程中,乙付出了更多的認知努力來獲取新信息的關聯。雖然較多的認知努力意味著較小的關聯性,但“額外的努力意味著額外的效應”。[11]乙和聽眾雖付出了額外的心智努力,卻收獲了意外的幽默效果,這種補償讓聽眾的付出與收獲達到新的平衡和諧,也獲得了話語的最佳關聯。Dolitsky曾有過一段生動的論述:幽默的效果源于聽眾被誘惑著走在花園的一路徑上,而后卻發(fā)現走錯了路,必須擇返另路,重新走過,這就是所謂的“花園路徑現象”(garden path phenomena) 。[12]
如上所述,幽默的生成正是利用人們認知的最大關聯本能,巧妙制造認知迷霧,故意誘導人們先沿著最大關聯走入錯誤的花園路徑,然后再出其不意地道出真實意圖,抖響“包袱”,聽眾才恍然大悟,發(fā)現自己被誤導。因此聽眾只能另辟新徑前行,啟動新一輪的語境假設,進行進一步演繹推理滿足關聯期待,獲得語境效果。對幽默話語的理解過程就是最大關聯向最佳關聯的轉化過程。
關聯理論為解釋相聲言語幽默話語的理解過程提供了很好的理論框架與分析模式。本文在關聯理論的框架下,從關聯理論的基本概念入手對相聲片段進行了具體分析,探討了相聲語言幽默的關聯性本質。用認知語言學的關聯理論分析我國傳統(tǒng)的喜劇藝術——相聲,不僅進一步論證了關聯理論對人類交際的普遍解釋力,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對相聲創(chuàng)作提供有益的啟示,也可以幫助人們更好地理解相聲言語幽默,欣賞相聲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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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曾凡盛
Psychological mechanisms of humor in crosstalk: From the view of relevance theory
ZENG Rong,XIONG Yong-ho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Hunan Agriculture University, Changsha 410128, China)
H030
A
1009-2013(2011)01-0078-05
2011-01-04
湖南省社會科學基金資助研究項目(07YBB182);湖南省科技計劃一般項目(2009JT2002)
曾 蓉(1987—),女,湖南常德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語用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