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禮鳳
(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湖北武漢 430079)
論《風蕭蕭》的敘事藝術
余禮鳳
(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湖北武漢 430079)
徐訏的小說是以故事“著稱”的。他的小說通過一系列敘事技巧講述一個個美麗動人的故事而引起讀者的興趣和共鳴?!讹L蕭蕭》是徐訏的代表作,《風蕭蕭》中銀、紅、白、黃的色彩敘事使人物形象更加生動具體,多重敘事又使小說更富意蘊。
色彩敘事;多重敘事;徐訏;《風蕭蕭》
從某種角度來說,小說稱得上是一種敘事藝術。所謂“敘事”,即采用特定的言語表達方式來講述一個故事。不少結構主義敘述學家將小說分為“故事”與“話語”兩個層次,前者為敘述內容,即所表達的故事;后者為表達故事內容的方式,也就是故事的敘事技巧。徐訏的小說是以故事“著稱”的。他的小說通過一系列敘事技巧講述一個個美麗動人的故事而引起讀者的興趣和共鳴。司徒衛(wèi)曾指出:“……支撐他作品的只有兩者:故事與技巧”,故事的精心編織與講述使他成為“出色的文體作家”[1]。研究者王璞也認為:“徐訏在小說藝術上最重要的貢獻是他變化多端的小說敘事技巧”[2]。能獲得這樣的評價與徐訏對敘事技巧的重視是分不開的。他曾在《〈風蕭蕭〉初版后記》中說:“故事與人物的健全與活躍,是小說藝術里最基本的條件。”[3]《風蕭蕭》是徐訏鼎盛時期的代表作之一。小說以“我”與三位杰出女性的交往為主線,展現(xiàn)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間諜戰(zhàn),故事充滿了懸念與浪漫氣息,體現(xiàn)了作家對愛情、藝術、理想的尋求與困惑。小說自1943年起連載于《掃蕩報》,被列為當年度“全國暢銷書之首”;2002年又名列由《亞洲周刊》主持評選的“二十世紀中文小說一百強”。本文簡要從色彩敘事和多重敘事的角度探討《風蕭蕭》的敘事藝術。
“文學所表現(xiàn)的對象大都是有色彩的。就描繪的功能而言,文學作品中的色彩描繪能使藝術形象更具體、生動和具有親切感?!盵4]掌握一定的色彩技巧、創(chuàng)造五彩斑斕的文學百花園,對于一個成熟的作家來說是必要的。正如黑格爾所言:“顏色感應該是藝術家所特有的一種品質,是他們所特有的掌握色調和就色調構思的一種能力,所以是再現(xiàn)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的一個基本因素?!盵5]色彩具有獨特的內在精神,在語言中具有豐富的文化內涵。文學作品是作家調動自己的色彩感和想象力,用語言描繪出的色彩世界。大自然充滿了色彩,文學作品中融進色彩敘事并不是徐訏作品中才有的。魯迅筆下有五顏六色的百草園,蕭紅筆下有絢麗多彩又充滿溫情的后花園,新感覺派筆下有充滿現(xiàn)代氣息的視覺盛宴,而張愛玲更是以注重色彩的參差對照而聞名。色彩在徐訏的小說中也成為了一種有機的敘事成分,參與了小說敘事。他的小說將人物涂抹上各種色彩,用顏色來象征他們的個性,展示人物豐富多彩的內心世界。《風蕭蕭》就是通過銀、紅、白、黃的色彩敘事來展示人物個性的。
白蘋是《風蕭蕭》中的重要人物。她有才情,笑起來“如百合初放”。由于抗日事業(yè)的需要,她被迫夾在舞場和戰(zhàn)場之間,帶著內外生活的殊異,機智地從日本軍官那兒竊取機密情報。她滿身的風塵,卻包裹著一顆圣潔無比的心,是一個外柔內剛、出淤泥而不染、外在美和內在美皆備的民族戰(zhàn)士。她喜愛銀色,她的生活中充滿了銀色,“那是初秋,她穿了一件淡灰色的旗袍,銀色的扣子,銀色的薄底皮鞋,頭上還帶了一朵銀色的花,披了一件乳黃色像男式的短大衣?!盵6]12銀色在色彩學上屬于調和色,兼具時尚和穩(wěn)重的秉性。在西方文化中,銀色常被作為祭祀的象征,也有代表神秘的意義。在中國,銀色是沉穩(wěn)之色,代表高尚、尊貴、純潔、永恒。作者以銀色比喻白蘋,一如閃爍的月光。她的詭異的行為、撲朔迷離的身份讓人們感覺神秘,她的犧牲精神又讓人們感到了銀色帶來的圣潔、永恒。她的銀色的服飾、銀色的房間,“像銀色的空氣沁入我的心胸”,讓“我”感覺到潛在的淡淡的哀愁和蘊涵著深刻智慧的純潔。
紅色是中國的傳統(tǒng)顏色,三原色之一,既是生命的色彩也是喜慶的色彩,崇尚喜慶、吉祥與美滿的中國人是有紅色情結的。中華民族的遠祖初識紅色,是火的功勞。雷閃電擊、森林火災,經(jīng)歷過這些浩劫的原始人群見到紅色怎能不想起火,怎能不產(chǎn)生恐懼之感?隨著宗教觀念的產(chǎn)生,人們由對火的畏懼轉為崇拜,紅色又被賦予了威武、崇高、力量等情感意義。狩獵與戰(zhàn)爭中的血,又使紅色具有了搏斗、光榮、勝利等含義?;?被人類所掌握并被用來為人類造福之后,光明、溫暖、幸福等意義便與紅色聯(lián)系在一起了。紅色代表著精力和行動。一般說來,喜歡紅色的人個性積極、充滿斗志,而且意志堅強不輕易屈服,凡事依照自己的計劃行事,一旦無法實現(xiàn)便覺不順心。在《風蕭蕭》中,梅瀛子的象征色是紅色,“她的衣領與衣袖,像是太陽將升時的光芒。這一種紅色的波浪,使我想起火,想到滿野的紅玫瑰,想到西班牙斗牛士對牛掀動的紅綢……”[6]91這一顏色吻合了人物的性格特征,符合人物的身份稟性。愛娃·海勒在《色彩的文化》中曾經(jīng)說過:“罪惡從愛情直至仇恨——所有令血液沸騰的情感都與血密切相關。紅色是正面與負面的各種激情的象征色。”[7]而梅瀛子正是介于正面與負面之間的紅色精靈。她是天使,全身散發(fā)著悲歌慷慨的俠骨柔情,為盟國打敗法西斯而游走于危難之間,即使受到追捕也臨危不懼;她又是魔鬼,她利用純真少女海倫的美色去替她從事間諜工作而不顧海倫母親的感情,導致海倫險些被日本軍官強暴。她收買徐去窺探白蘋的秘密、偷竊她手中的文件。紅色所代表的色彩寓意在梅瀛子身上體現(xiàn)得恰到好處。
白色有純潔、光明、輕快的象征意義。在西方文化中白色代表著神,“在歐洲,宙斯的化身是白色的公牛;圣靈表現(xiàn)為白色的鴿子;耶穌基督是白色的羔羊;白的麒麟為圣母瑪麗亞的象征獸。白色的大鳥是上天派來的吉祥使者。”[8]《風蕭蕭》中海倫的象征色是白色,“白色的哥薩克帽子,白色的長毛輕呢大衣,手袖著同樣的白呢手包,倦澀地走在白蘋旁邊。臉上濃妝得鮮艷萬分?!盵6]190海倫“像不染塵俗的水蓮踏著流水,像仙子踏著云片青春無瑕又這樣高貴”,在所有人物中作者把白色贈與海倫表明作者對這一人物的偏愛,這位白色的女神正是作者理想的化身。
與白蘋、梅瀛子、海倫相比,史蒂芬太太在作品中顯得稍微次要些。這位太太是美國海軍駐遠東的工作人員,她雍容華貴,知書達理,與“我”一起談論人生,談論哲學,談論徐的“獨身主義”觀點。雍容華貴的背后是揮之不去的高貴與優(yōu)雅。史蒂芬太太偏愛黃色,人們可以從她的家庭裝飾中看到:“嫩黃色臺布四角繡著綠色的葉子,還有嫩黃色的窗簾,半掀的掛在窗上,上面很自然的綴著布制的綠葉。四周的沙發(fā)都蒙著嫩黃的套子。一色淺綠的靠墊,四分之一繡著黃花,于是我注意到嫩黃色的地毯,是這樣的干凈,是這樣的美?!盵6]42-43
黃色有光明、高貴、豪華的意思。在中國封建時代,黃色象征著皇權,黃龍是帝王的徽記。希臘傳說中的美神穿著黃色服裝,羅馬結婚的禮服也為黃色,有神圣、美麗的含義。根據(jù)色彩學原理,黃色是理性思考事物的“理智之色”??吹近S色,便容易提高自制力和注意力。喜好黃色的人,大多屬于理論家類型。他們才能出眾,對自己的能力極具信心,因此經(jīng)常希望得到別人的肯定和贊賞。盡管如此,有時又能溫順服從,表現(xiàn)出合作的個性。由此觀之,愛好黃色的人是真正生命力強盛的人。作者把這一顏色當之無愧地給了史蒂芬太太。
“色彩對直覺來說,是一條熱線,色彩傳遞的信息甚至優(yōu)于語言傳遞的信息,如同獵人能夠指著雪地上的血跡,他就無須再開口說話?!盵9]文學的表現(xiàn)對象是有色彩的,對文學對象進行色彩描繪能夠使藝術形象更生動、具體、感人?!讹L蕭蕭》中徐訏正是調動了自己的視覺意識和繪畫技能,把色彩融入敘事,“借色點睛”賦予色彩以象征性、情感性和個性,使人物形象更加生動具體。
敘述視角又叫視點。視點來源于西方繪畫中的透視術語,借用到小說敘事批評中是指敘述者與他所講的故事之間的關系。“敘事視點不是作為一部傳達情節(jié)給讀者的附屬物后加上的,相反,在絕大多數(shù)現(xiàn)代敘事作品中,正是敘事視點創(chuàng)造了興趣、沖突、懸念乃至情節(jié)本身。”[10]敘事作品中常用第一人稱敘事,采用第一人稱“我”敘述能給讀者以很強的真實感和親切感,并體現(xiàn)著鮮明的主體性與濃郁的抒情性。“作者在作品中引進一個他本人的代表,即用‘我’向我們講述其本身故事的敘述者。顯然這對作者十分有利”,因為“‘他’把我們棄在外面,‘我’卻把我們帶進內部”[11]。作為浪漫主義作家的徐訏,為表現(xiàn)主觀情感的需要,更是頻繁地使用第一人稱敘述,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徐訏小說中的男性往往是作為男主人公的“我”。這個“我”充當著雙重敘述者的身份:其一是表層敘述者,其二是深層敘述者。他常常把小說中的敘述人物拉到與一般市民相近的知識水平層面上,讓敘述者的困惑也成為一般讀者的困惑,而不是以一個全知全能的先覺者在自由剖析他敘述中的人物。但作為跳出小說氛圍之外的作家徐訏,他是很明白故事內隱含的學理所在的。因此,他的敘述就有了表層敘述和深層敘述之分。表層敘述說的是“象”,深層敘述說的是“意”和“理”。雙層敘述的責任或付與小說中的某個人物,或付與故事以外的敘述者。但大多數(shù)情況下,是由敘述者兼劇中人——“我”來承擔。他這樣處理自然就有了這兩種效應:高品位的讀者能讀出小說中隱含的現(xiàn)代性的哲理思辨,一般讀者為比較陌生的深層心理奧秘所吸引,而不自覺地被作家?guī)У剿那榫持腥チ恕R驗檫@些深層心理也是“通往人類最基本的感情的”,一般讀者雖然說不出他為什么會喜歡這種略帶神秘色彩的心靈探索,也說不出個理論上的所以然來,但作家對這些故事之中的深層內蘊是有先在的自覺意識的,他用故事來演繹這些學理之深層心理誘因似乎是一種知識分子的濟世醒世的集體無意識功利動機。但作家的理性控制往往失去平衡,以致在創(chuàng)作中不自主地闖進了小說中,以一個學者的角色或口吻說出了他本不該在通俗小說中訴說的話,盡管劇中人的身份也適合說這些話。這就使他的小說有時顯得“雅”的含量過大,學理性的、哲學層面的思考傾訴過多,被人說成是“思想大于形象”也就不足為怪了。
從敘事的角度講,這兩重敘述身份就使作品分為兩重結構,兩重結構隨著兩重身份的暗中交換而糾結在一起。文化的模糊性也就置身其中?!拔摇笔潜韺訑⑹稣邥r,這時“我”充當?shù)氖亲髌分袛⑹稣叩慕巧?。“我”參與故事之中,并對紛紜的生活有著各式的體驗與感受?!讹L蕭蕭》中“我”對白蘋的柔情,對梅瀛子的欽服,對海倫的向往等等,使這個層面的小說更像都市言情小說。當“我”是深層敘述者時,“我”就充當了隱含作者的角色,“我”從上一重結構中跳出來。對人物 (包括敘述者“我”)加以評述,引出對人群、社會、生命的評述,在這一層面上,小說又成為抒情小說或哲理小說。隱含作者是居于敘述者之上的,當兩者發(fā)生偏離,隱含作者的先驗觀念脫離了敘述者所遵循的軌道時,敘述者有時為了一致而進行調和,這樣使敘事態(tài)度呈現(xiàn)模棱兩可的模糊性。例如“我”對于梅瀛子的功利主義大為反感,但又為她的魄力與光芒所震懾所折服;“我”聽命于她的授意,又時時想違背她的命令;想用“我”的文化修養(yǎng)容納她,又不得不服從于她的立場及意志的麾下。這些不是人物性格的多面性,而是在模糊的先驗觀念及實施的敘事中試圖加在人物身上的調和色。
現(xiàn)代派小說對傳統(tǒng)文學的突破集中表現(xiàn)在切碎敘事時間,在非線性時間中并置非因果聯(lián)系的斷層,使它產(chǎn)生意象的審美功能,因而產(chǎn)生了小說嶄新的敘事空間。這就使得敘事內容要素之間存在著“顯”與“隱”敘事模式的對立統(tǒng)一。徐訏小說取消線性情節(jié)設置,而收縮淡化小說的時間性,將線性情節(jié)控制在一定的敘述長度中,即使用概述的方法,而對共時細節(jié)(包括心理環(huán)境描寫)采用擴速的方法。這樣,文本在保持疏朗簡單的情節(jié)故事的語義符碼特征外,由于并置細節(jié)的大量出現(xiàn)就增加了文本的象征符碼,使小說衍生多重意旨而變得格外復雜,敘事時間在徐訏這里獲得了結構功能的意義。這種敘事時間的特點表現(xiàn)在人物性格方面就是性格的非發(fā)展特征。他們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基本沒有一個“成長”的過程,在文本前后處于恒定狀態(tài),呈現(xiàn)出一種“隱”的狀態(tài)。引人注目的是敘事者對主人公在多重情境中的敘述,使人物性格及內蘊具有繁復性和多面性,從而成為多種符碼的集合體,達到了“顯”的效果。
《風蕭蕭》中的“我”是個青年哲學家,十分酷好哲學與詩,在民族戰(zhàn)爭的特殊時期他偶然結識了盟國和中國方面的反侵略人士——舞女白蘋和交際花梅瀛子,以后他為美和現(xiàn)實享樂?;?在沉入官能世界后又走向反法西斯的戰(zhàn)場,期間雖興奮與自勉,內心卻頑固糾結于詩和哲學,“徐”最終的情感選擇再次說明了主人公性格的非發(fā)展性,這種性格發(fā)展的零度現(xiàn)象削弱了小說的線性情節(jié)特征,使小說線性情節(jié)處于隱蔽狀態(tài),而強化了人物多重符碼 (語義、闡釋、象征)的特點,達到了“顯”與“隱”的統(tǒng)一。
此外,徐訏小說也淡化、隱蔽乃至虛化人物活動的時代背景和社會環(huán)境,他要刻意凸現(xiàn)的是人物精神狀態(tài)的演變和感情的發(fā)展及由此得出的一些形而上的現(xiàn)代性思考。徐訏不像自然主義作家那樣強調環(huán)境的作用,他潛心注目的是“情”與“理”?!讹L蕭蕭》與其說是“間諜”小說,毋寧說是“言情”小說。該篇“言情”大于“間諜”,只是到了小說的后半部,諜戰(zhàn)才由“隱”轉“顯”,但跟“言情”相比,諜戰(zhàn)只是為了給“言情”注入使之更加浪漫的情調和悲壯的色彩。小說的諜戰(zhàn)雖以民族抗戰(zhàn)為背景,但諜戰(zhàn)卻沒有成為小說的敘述中心,這至少可以說明徐訏不僅僅是為了宣揚抗戰(zhàn)而作這篇小說的,盡管小說也反映了作家的民族感情和愛國熱忱。時代背景的隱蔽造成了小說生活實感的削弱,也給讀者帶來了恍若隔世的閱讀感受。但這種感受又加大了作品內容與讀者生活經(jīng)驗之間的距離,從而打破了讀者原有的閱讀期待,增強了作品的吸引力和可讀性。由于社會環(huán)境的隱蔽以及小說情節(jié)的虛化、幻化,又造成了小說敘述話語之“虛”與小說題旨之“實”的表層距離進一步拉大,而在深層的精神意蘊上,作品與現(xiàn)實、讀者與作家之間的距離反而縮小了,這或許就是藝術的辯證法吧。徐訏成功地運用了這一辯證法。在小說《阿剌伯海的女神》中,徐訏借小說中的人物之口說:“平常的謊語要說得像真,越像真越有人愛信,藝術的謊語要說得越假越好,越虛空才越有人愛信”,并且宣稱“我愿意追求一切藝術上的空想,因為它的美是真實的”[12]。由此可見,在“虛”與“實”、“藝術之真”與“生活之真”之間,徐訏講究“虛”而又以獨特的人生體驗“實”之;他創(chuàng)設了審美主客體之間的距離,而抑制了作品的社會功利性,營造了一種亦真亦幻、令人迷醉的藝術世界,他的小說世界也成了亂世里虛空的人們靈魂的避難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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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夏暢蘭]
On Narrative Art of Fengxiaoxiao
YU Lifeng
(college of Libera l A rts,Cen tra l China N o rm a l University,Wuhan,Hubei430079,China)
Xu Xu’s novels have been known as story.H is novels arouse readers’interest by rep resenting beautiful and touching stories with a series of narrative techniques.Fengxiaoxiao is XuXu’s master piece.The co lo r narrative of silver,red,yellow and white makes the portrait of the novel more vivid and m ultiple-narrative makes the novel’s meaning more plentiful.
color narrative;multiple-narrative;Xu Xu;Fengxiaoxiao
I206.6
A
1673-5595(2011)01-0085-04
2010-04-02
余禮鳳(1976-),女,湖北洪湖人,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現(xiàn)代文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