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波/文 孫俊強/評
融于一首首唐詩里的溫暖
劉文波/文 孫俊強/評
翻開一卷泛黃的唐詩,伴著窗外蕭瑟的風霜雨露,雨聲雪飄氤氳成為唐詩的背景。
秋雨冬雪可是千萬母親為遠方兒女穿起的綿綿牽掛的絲線,要不,為什么一部唐詩總是串聯(lián)起唐朝所有的夜晚和燈光;昏黃的油燈下,一根根絲線總能連綴著征夫思婦、游子羈客?
“洲白蘆花吐,園紅柿葉稀。長沙卑濕地,九月未成衣。”在一般人看來,蘆花飄飛柿葉紅,秋水瀲滟,碧空澄澈,該是讓人多么心曠神怡的美景啊。然而,遙想征人身處長沙,九月衣單,怎耐得住深秋的寒涼啊。而手中的棉衣未成,不由得拆了絮好的棉衣,再絮上一層新棉,添上一層囑托與思念,一起寄與遠方的征人。
“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明朝驛使發(fā),一夜絮征袍。素手抽針冷,那堪把剪刀。裁縫寄遠道,幾日到臨洮。”這是李白《子夜吳歌》中的《秋歌》和《冬歌》。酒入豪腸七分化作月光、三分嘯成劍氣的李白,筆底竟然也有噓寒問暖的溫柔,用錦繡華章為征戰(zhàn)的將士織一件征袍,用浪漫的情懷為大唐江山覆一襲錦裘。溫柔竟是如此風流。
月色籠罩燈火通明的長安,萬戶搗衣,趕制遠方親人的冬衣,那是多么盛大的場面啊。以月光為被面,以親情為棉絮,秋風來牽線,叮嚀作針腳。握針把剪的手再冷,也要絮成親人的征袍,因為明天,驛車就要馳往前線。銀針、鐵剪也在大唐的深夜一夜未眠。
讀張仲素的《秋夜曲》:“丁丁漏水夜何長,漫漫輕云露月光。秋逼暗蟲通夕響,征衣未寄莫飛霜?!鼻锼缰?,徒惹思婦嗔怨,可憐身上衣正單的遠人如何抵擋得住塞外的風霜刀劍呢。老天啊,你還是再轉暖些吧,讓我把征衣做好,穿到他的身上,你再飛霜不遲啊。而征衣做好了,還未寄到居延城,部隊又開拔了。征衣啊,你如何趕不上良人的腳步啊。于是又有了“欲寄征衣問消息,居延城外又移軍”(張仲素《秋閨思》)的慨嘆。
一部唐詩,幾多征夫思婦哀怨的兩地書。語短情長的珠璣詩句足以讓相隔天涯的有情人相擁取暖。溫暖的詩句也為每一個雨夜長讀的士子驅走了秋冬的苦寒。
[感悟]唐朝國力強盛,統(tǒng)治者癡迷于開疆拓土,男兒沙場征戰(zhàn),母親和妻子免不了在家惦念。捎一件征衣,逢一件棉袍,送一份關懷,寄一份相思,一首首唐詩就是征夫思婦哀怨的兩地書,溫暖了天涯相隔的有情人,也溫暖著千年之后吟詠詩句的我們。作者用優(yōu)美的筆調,展現(xiàn)了一首首唐詩動人的意境,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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