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詩論的系統(tǒng)性論述

紀顏顏

(西南大學 中國新詩研究所,重慶 400715)

朱自清詩論的系統(tǒng)性論述

紀顏顏

(西南大學 中國新詩研究所,重慶 400715)

研究了朱自清詩論整體的理論系統(tǒng)性,認為他的詩學理論涉及到中國現(xiàn)代詩學研究的方方面面,從詩歌本體論、詩人創(chuàng)作論、讀者欣賞論三大板塊重新認識了朱自清的詩論。

朱自清;詩論;理論系統(tǒng)性;創(chuàng)作論;解詩理論

朱自清是一個具有多重身份的人物,他是詩人、散文家、詩論家、教授、學者,也是民主戰(zhàn)士。通過姜建的《建國前朱自清研究述評》和《建國以來朱自清研究述評》這兩篇文章可以了解到,朱自清的散文歷來為研究者們所重視,新詩創(chuàng)作次之,然而對其詩論的研究卻少之又少。其實,創(chuàng)作和理論是朱自清文學成就的兩大支柱,理論所具有的意義決不在創(chuàng)作之下,對朱自清詩論的研究現(xiàn)狀顯然與其在中國新詩發(fā)展史上的地位是不相符的。李先國曾在《身處邊緣:朱自清詩論的研究現(xiàn)狀、困境與意義》一文中,詳細闡述了朱自清詩論研究所處的邊緣狀態(tài),并分析了這一現(xiàn)象存在的原因,最后闡明雖然現(xiàn)在處于邊緣化語境中,但對朱自清詩論的研究仍具有深刻的啟迪意義。

朱自清對詩歌的評論和理論研究貫穿其一生,他關于新詩發(fā)展、創(chuàng)作的主張,不但可見于早期的一些文章或序跋中,更集中于后期所寫的一些專著和文章里。對于其詩論的研究,潘頌德在《中國現(xiàn)代詩論四十家》中,按時間順序論述了朱自清在各個階段對新詩創(chuàng)作的見解和評價;常文昌在《中國現(xiàn)代詩論要略》中,通過一些關鍵詞如“多義性”、“散文化”等對朱自清詩論中的一些觀點做了闡釋;許霆、孫玉石則單獨就其解詩理論做過系統(tǒng)而深入地闡釋。這些研究很好地論述了朱自清的詩論及其在中國新詩史上的貢獻和地位,但時間順序研究和關鍵詞研究都在一定程度上忽視了其詩論整體的理論系統(tǒng)性。

縱觀朱自清各個時期的詩學理論,可以發(fā)現(xiàn),雖然他的論述散見于各處但其詩論是有其內(nèi)在系統(tǒng)性的。他的詩學理論可以說涉及到中國現(xiàn)代詩學研究的方方面面,可以從詩歌本體論、詩人創(chuàng)作論、讀者欣賞論等三大板塊來重新認識朱自清的詩論。

一、詩歌本體論

新詩的“新”,首先在于它新的內(nèi)容,新的感情,其次是與舊體詩迥然不同的新的形式。

1.詩的內(nèi)容

(1)反映現(xiàn)實人生。作為一個有進步傾向的詩人,朱自清認為,新詩同任何文學藝術一樣,來源于生活,是社會生活、時代的反映。他指出:“大自然和人生的悲劇是詩的豐富的源泉,而且一向如此,傳統(tǒng)如此。這些是無盡藏,只要眼明手快,隨時可以得到新東西?！盵1]326他鼓勵廣大青年作者走出書齋,到人民中去汲取素材,反映時代,明確提出:“詩人是時代的前驅(qū)”[2]。詩歌不但要“跟著時代”,還應當“領著時代。”

新詩要“跟著時代”,表現(xiàn)人民生活,朱自清認為,這種表現(xiàn)應當是具體的、深刻的,而不只是玩弄空泛概念的游戲。五四時期,不少新詩人都喜歡描寫下層勞苦大眾的生活,這應當說是有意義的,可是,由于立場、態(tài)度、表現(xiàn)方式等原因,他們的詩作中又往往出現(xiàn)概念化、空泛議論的傾向,朱自清總結分析后指出,這是因為“初期新詩人大約對于勞苦的人民生活知道得太少,只憑著信仰的理論或主義發(fā)揮,所以不免是概念的,空架子,沒力量?！盵3]320他認為克服這類弊病的辦法應當是從詩人的立場、出發(fā)點入手,新詩人們不應當“從上層往下看”,而是要“與勞苦的人站在一層而代他們說話?！盵3]310同時,不單單要改變立場,注重表現(xiàn)技巧,更應注重思想內(nèi)容的充實。對比之下,他對20世紀30年代中期涌現(xiàn)出的一批有血有肉的以農(nóng)村為題材的詩表示贊賞,認為這正是隨著“近年來鄉(xiāng)村運動興起,鄉(xiāng)村的生活實相漸漸被人注意”[3]320的結果。這表明了朱自清對新詩更具備充實內(nèi)容這一問題的重視。

(2)表現(xiàn)個人經(jīng)驗。朱自清認為,新詩既要注重反映現(xiàn)實人生,又要注重表現(xiàn)自我,他對詩歌內(nèi)容的個人經(jīng)驗的強調(diào),不僅不與對現(xiàn)實人生的追求相矛盾,而且還表現(xiàn)出相得益彰的和諧,因為“所謂‘表現(xiàn)人生’,只是從另一方面說——表現(xiàn)人生,也只是表現(xiàn)自己所見的人生罷了”[4]168。

詩歌表現(xiàn)個人經(jīng)驗,首先表現(xiàn)在反映個人情感,我們的新詩,需要“人的熱情底色彩”,好的詩歌應蘊積著詩人的真情實感;其次是個人感覺。朱自清認為,詩人“把捉”到自身“各個感覺間交互錯綜的關系”后,把它們組織起來,“成為一種可以給人看的樣式”,這便是詩,它比“別的文藝形式更依靠想象”,而“想象的素材是感覺,怎樣玲瓏縹緲的空中樓閣都建筑在感覺上”[1]326;最后是個人沉思即詩歌應表達深永的思想或哲理。在朱自清看來,新詩不僅要有情感、感覺、哲理,而且其情感、感覺、哲理要有機地結合在一起,融景入情,融情入理。

2.詩的形式

(1)散文化?！吧⑽幕敝冈娮鳌霸诮M織和詞句方面容納了許多散文成分”[5]346的近乎散文的創(chuàng)作趨向。朱自清從文學發(fā)展的宏觀角度斷言,新詩的未來發(fā)展趨勢是散文化的,“現(xiàn)代是個散文的時代,即使是詩,也得調(diào)整自己,多少傾向散文化?！盵6]391首先,他指出散文化是古今中外詩歌創(chuàng)作中存在的無法否認的事實,如宋詩的散文化,五四時期新詩的散文化以及英國18世紀的說理詩等,而抗戰(zhàn)詩歌也走到了散文化的路上,“朗誦詩的提倡更是詩的散文化的一個顯著的節(jié)目”[5]346;其次,他辨析散文化的含義,詩的散文化畢竟不能等同于散文,詩要“寫得比較強烈些,它比散文經(jīng)濟些,一方面卻也比散文復沓多些”[7]399。朱自清所說的詩的散文化有一定的“度”,超過這個“度”,詩便不成其為詩。詩中可以有散文的句式,也可以有較散文化的自由體,但不能代替“勻稱”和“均齊”的詩體,也不能占到比后者更重要的地位。為了區(qū)別詩與散文,他還討論了詩素的種種問題。

(2)格律化?！案衤苫敝赣幸膺M行整齊的詩學音律修飾的創(chuàng)作傾向。諸如諧調(diào)整齊的節(jié)奏與詩行、押韻,等等。雖然朱自清認同“自由詩派”那種“自由詩”,但他又認為“自由詩派的語言大抵熟套多而創(chuàng)作少……境界也只是男女和愁嘆,差不多千篇一律”[3]319,因此,要成為真正的“詩”,新詩不應該只朝自由詩的方向發(fā)展,而應該同時也向格律詩的方向發(fā)展,即新詩在追求語言白話化和形式散文化的同時,也要講究格律。首先,新詩要追求“音樂美”,即講究音律和押韻,此外“我們現(xiàn)在要建設新詩底音律,固然應該參考外國詩歌,卻更不能丟了舊詩、詞、曲?！盵8]50其次,新詩要追求“建筑美”,即節(jié)的勻稱和句的均齊,“自由詩只能作為詩的一體而存在,不能代‘勻稱’‘均齊’的詩體?！盵7]398

二、詩人創(chuàng)作論

作為一個自身有所成就的詩人,朱自清也關心新詩創(chuàng)作中的諸多具體問題。

1.敏銳的感覺

怎樣才能時時從生活中獲取靈感,找到新鮮的詩意呢?這是詩人們常常思索的一個問題。有人認為,只有那些激動人心、轟轟烈烈、引人注目的大事件、大場景中才會有詩,這顯然是片面的。朱自清的看法就較為辯證,他認為:“驚心怵目的生活里固然有詩,平淡的日常生活里也有詩?！薄盎ê凸夤倘皇窃?花和光以外也還有詩,那陰暗,潮濕,甚至霉腐的角落上,正有著許多未發(fā)現(xiàn)的詩。實際的愛固然是詩,假設的愛也是詩。山水田野里固然有詩,燈紅酒釅里固然有詩,任一些顏色,一些聲音,一些香氣,一些味覺,一些觸覺,也都可以有詩?！盵1]326問題不在于生活中哪里有詩,重要的是詩人的藝術眼光。美在生活中,但要“發(fā)現(xiàn)這些未發(fā)現(xiàn)的詩,第一步得靠敏銳的感覺?！盵1]326這也就是我們今天所說的作家觀察體驗生活的藝術能力和藝術敏感。這是詩歌創(chuàng)作中不可忽視,需要長期培養(yǎng)鍛煉提高的重要問題。

2.真摯的感情

朱自清認為,“詩這一種特殊的語言。感情的作用多過思想的作用?！盵9]207他認為“感情”是詩的基礎,是詩的本質(zhì)特征。他說:“我只贊嘆那些自然寫出的長詩。”也就是說,真摯、自然的情感對詩來說非常重要,來不得半點虛假或矯揉造作。詩人應將自己的胸懷毫不掩飾地坦露給讀者,詩中奔流的應是他生命的活水,只有以真誠的態(tài)度對待讀者,才能博取讀者的信任,引起共鳴。

3.深入的思考

朱自清還認為,“詩人的觸角得穿透熟悉的表面向未經(jīng)人到的底里去。那兒有的是新鮮的東西?！盵1]326即詩人除了具備相當?shù)乃囆g敏感,還應當用自己的眼光和深入的思考去透視生活,發(fā)掘出深藏在生活表象背后的有意味的東西,才能有所創(chuàng)新,唱出自己獨特的音調(diào),避免人云亦云的雷同與膚淺。

4.豐富的想象力

詩是最富于啟示性的藝術,“詩重暗示”,明白如話的詩會淡寡無味,缺少深幽的余韻,因而他要求詩人應具備豐富的想象力,能夠面對抒情對象,“精騖八極,心游萬仞”,上下四方、往古來今地馳騁思緒,并要能給讀者提供廣闊的想象空間,使之在作品所提供想象契機的基礎上,調(diào)動各自的生活經(jīng)驗,補充和豐富詩的形象內(nèi)涵,從而共同完成詩的藝術創(chuàng)造。因此,朱自清重視詩中的比喻,他認為,新詩創(chuàng)作雖然不必取法于歌謠,卻也不妨取法于歌謠,山歌長于譬喻,巧于復沓,都可學。“廣義的比喻連典故在內(nèi),是詩的主要的生命素;詩的含蓄,詩的多義,詩的暗示力,主要的建筑在廣義的比喻上。”[10]

三、讀者欣賞論

隨著以象征派為主體的泛現(xiàn)代主義詩潮的逐漸蓬勃,相對復雜與“晦澀”的詩歌文本的不斷涌現(xiàn),讀者對于“難懂”作品的質(zhì)疑增強,于是,朱自清于1936年提出了“解詩”概念,以縮短現(xiàn)代派藝術探索與讀者審美能力間的差距。朱自清所首先倡導并努力實踐的中國現(xiàn)代解詩學,是有中國特色的現(xiàn)代詩學批評理論,它至今仍然具有無限的生命力。它的出現(xiàn),使得詩學批評中的宏觀現(xiàn)象的審視與微觀文本的剖析相互結合,完善了中國完整形態(tài)的詩學批評理論。

1.解詩的必然性

朱自清認為,“詩是最錯綜的,最多義的,”[11]讀詩“可不要死心眼兒,想著每字每句每篇只有一個正解;固然有許多詩是如此,但是有些卻并不如此?！盵9]207因為,首先詩是精粹的語言,它的內(nèi)涵是豐富的、多義的。詩歌的語言不同于科學語言和日常語言,它是用感覺的邏輯取代常識邏輯,科學語言和日常語言的基本功能是表述功能,詩歌語言的基本功能是表象—表情功能,強調(diào)語言的暗示作用,以喚起人們的聯(lián)想引申。其次,因為比喻、用典、雙關語、語氣、象征等藝術手法的運用,也使詩歌產(chǎn)生多義性。“詩是最經(jīng)濟的語言,‘曉得文義’有時也不易,‘識得意思好處’再要難些?！盵12]詩的這種氣質(zhì)必然對閱讀增加了阻力,詩與接受者的間離、陌生是正常的。然而,詩的魅力正在于它的語言的多義性,閱讀的阻力也正是藝術產(chǎn)生魅力的一個重要因素。必要的阻力存在,才可能產(chǎn)生欣賞的快感,因此,解詩,作為一種詩歌批評,它的價值是不言而喻的。

2.解詩的原則

(1)朱自清認為,詩是精粹的語言,它的內(nèi)涵應該是豐富的、多義的;讀者對詩的欣賞必然植基于對語言文字的含義的了解;多了解一分,就多欣賞一分,因此,了解是欣賞的基礎?！拔乃嚨男蕾p和了解是分不開的,了解幾分,也就欣賞幾分,或不欣賞幾分。”[12]朱自清的“解詩”的基礎概念是了解也即理解。在朱自清看來,對詩歌的欣賞是建立在理解的基礎之上的,了解多少也就欣賞多少,解詩的過程正是理解的過程。因此,對于詩歌的欣賞首先在于變不懂為懂得,把欣賞和理解結合起來。

(2)他強調(diào)只有透徹地了解才能真正地欣賞,囫圇吞棗地欣賞沒有什么益處。欣賞詩不僅要知其好,而且要知其所以好。他在《詩多義舉例》中說:“單說一首詩好是不夠的;人家要問怎么個好法,便非先做分析的工夫不成。”對于一首詩僅僅采用“領悟”的方法欣賞是不夠的,還要通過分析弄清楚它怎么個好法?，F(xiàn)代詩的意義是很復雜的,如果不是透徹地了解,往往會產(chǎn)生誤讀。

(3)詩的語言是表達的,是公眾的,詩歌并不神秘,是可解的,卻又是難解的,因而要提高讀者的素質(zhì)。在朱自清的解詩理論中,解詩主要是運用語言分析,因此首先強調(diào)語言訓練,包括了解掌握詩歌語言的特點以及擴充知識和材料。同時他又強調(diào)性情相近是解詩的重要素質(zhì),因此,讀詩要摒除個人偏見,設身處地地欣賞,感同身受,這樣才能理解詩人,理解詩作。

3.解詩的方法

朱自清解詩的具體方法就是從語言分析入手進行細讀,在細讀中思索和玩味。把語言分析的細讀作為解詩的唯一的可靠途徑,這是平實又切實的見解。語言是詩的信息系統(tǒng),語言和精神不可分,在詩中表現(xiàn)為語言使詩情物質(zhì)化。讀詩,我們同作者接觸憑借的是語言,若不打通語言關,是無法觸及作品意蘊和作者心意的。但是中國傳統(tǒng)詩學原有的一些理論資源不能夠完全將文本弄清楚,因此,朱自清開始自覺地向西方現(xiàn)代詩學批評理論學習和借鑒。在文本細讀和詩的多義性方面,他顯然受到了瑞恰茲和燕卜蓀的理論和思想的影響。他提出語言分析細讀的內(nèi)涵,一是文義,二是情感,三是口氣,四是用意,語言分析雖然著手的是語言文字,但目的卻在把握詩的意義。除此之外,朱自清還重視現(xiàn)代詩的組織和比喻。在他看來,詩歌是精粹的語言,暗示是它的生命。暗示得從比喻和組織上下工夫,利用讀者聯(lián)想的力量。這種觀點呼應著讀解現(xiàn)代派詩的要求,因為現(xiàn)代派詩最重要的特點正是暗示,是組織的特殊和比喻的運用。

朱自清肯定了在解詩過程中詩多義性的存在,但“多義也并非有義必收:搜尋不妨廣,取舍卻須嚴?！盵9]208他肯定讀者在閱讀中的主體地位,肯定讀者的審美創(chuàng)造,同時他又正確協(xié)調(diào)了作者、作品和讀者之間的關系,注重把主體創(chuàng)造性和文本客觀性相結合,從而避免陷入見仁見智絕對相對主義的泥淖。具體方法便是:第一,解詩時“必須貫通上下或全篇”,“分析一首詩的意義,須一層層挨著剝起去。”[12]第二,解釋比喻,“不但要顧到當句當篇的文義和背景,還要顧到比喻本身的背景?！?/p>

四、結 論

朱自清既是作家,又是學者,既有趨于開放型的思維結構,又比較審慎嚴謹,既有廣博的知識,又有獨特的創(chuàng)見,因此,他的詩論既不同于一般詩人的感性經(jīng)驗,也不同于學究式的理論研究,而是藝術感受力、藝術鑒賞力同理論思辨力的高度統(tǒng)一。朱自清以闊達的胸懷、細密的思路把握新詩發(fā)展的動向與流變,廣泛涉獵有關新詩的問題,且對每一問題的討論,都是站在詩歌史的高度,對新詩的發(fā)展進行全面客觀的審視,他主張“將詩的定義放寬些”[3]32,主張對新詩史上產(chǎn)生的不同風格、不同流派的詩采取寬容的態(tài)度。他認為,現(xiàn)實生活是豐富多彩的,詩的表現(xiàn)手法是多種多樣的,詩人的藝術修養(yǎng)、興趣愛好也是各不相同的,讀者對新詩的審美需要也是多方面的。因此,用單一的詩的觀念,偏狹的態(tài)度來對待風格各異、流派紛呈的新詩,無疑是行不通的。他的詩論之所以具有較高的學術價值,在于他的詩學觀點都有根有據(jù),不偏狹、不苛求,具有多維的視野,極具針對性和邏輯性。朱自清從宏觀上較為準確地概括了新詩發(fā)展的態(tài)勢,他的詩論豐富和完善了中國現(xiàn)代詩學研究,對中國新詩的發(fā)展和研究均有卓越的貢獻,為現(xiàn)代詩學添上了一抹獨特而鮮亮的色彩。他的解詩理論雖然還有待完善,但已經(jīng)初步形成具有中國特色形態(tài)的現(xiàn)代詩學批評體系,因此值得我們?nèi)パ芯亢驼湟?。同時,他那種開放的心態(tài),兼容并蓄的詩學態(tài)度,對我們今天的詩學研究乃至文學研究仍有深刻的啟發(fā)。

[1] 朱自清.詩與感覺[M]∥朱喬森.朱自清全集:第2卷.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6.

[2] 朱自清.愛國詩[M]∥朱喬森.朱自清全集:第2卷.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6:359.

[3] 朱自清.新詩的進步[M]∥朱喬森.朱自清全集:第2卷.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6.

[4] 朱自清.文學的一個界說[M]∥朱喬森.朱自清全集:第4卷.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6:168.

[5] 朱自清.抗戰(zhàn)與詩[M]∥朱喬森.朱自清全集:第2卷.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6:346.

[6] 朱自清.朗讀與詩[M]∥朱喬森.朱自清全集:第2卷.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6:391.

[7] 朱自清.詩的形式[M]∥朱喬森.朱自清全集:第2卷.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6.

[8] 朱自清.《冬夜》序[M]∥朱喬森.朱自清全集:第4卷.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6:50.

[9] 朱自清.詩多義舉例[M]∥朱喬森.朱自清全集:第8卷.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6.

[10] 朱自清.《唐詩三百首》指導大概[M]∥朱喬森.朱自清全集:第2卷.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6:212.

[11] 朱自清.古詩十九首釋[M]∥朱喬森.朱自清全集:第7卷.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6:191.

[12] 朱自清.新詩雜話·序[M]∥朱喬森.朱自清全集:第2卷.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6:316.

Discussion on Theory Systematicness of Zhu Ziqing’s Poetics

JI Yanan

(Modern Chinese Poetry Institute,Southwest University,Chongqing 400715,China)

The theory systematicness of Zhu Ziqing’s poetics was studied.It was considered that,his poetics involves the study of modern Chinese poetry in all aspects.Zhu Ziqing’s poetics was reconsidered from the aspects of ontology of the poetry,the poet creating theory,and the reader’s appreciation theory.

Zhu Ziqing;poetics;theory systematicness;creation theory;theory of understanding poetry

I 06

A

1008-9225(2010)01-0087-04

2009-06-26

紀顏顏(1986-),女,山東泰安人,西南大學碩士研究生。

【責任編輯 王立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