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白眉日記》舊詩點斷訂誤

繆志明

(天津市工會管理干部學(xué)院 天津市 300170)

《卞白眉日記》舊詩點斷訂誤

繆志明

(天津市工會管理干部學(xué)院 天津市 300170)

新出版的《卞白眉日記》,收錄作者各時期所作舊體詩詞數(shù)百首,不少作品都頗為精美。但因《日記》點斷者不甚熟于詩詞格律,出現(xiàn)諸多技術(shù)失誤,每將兩首或多首詩,錯并為一首。為避以訛傳訛,茲對已發(fā)現(xiàn)之 28處誤斷,各作簡要訂正。

卞白眉日記;舊體詩詞;點斷訂誤

煌煌四巨冊、凡 278萬字之《卞白眉日記》,近已由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天津市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與中國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天津分行合編完畢,并由天津古籍出版社正式出版。卞氏自 1918年任中國銀行天津分行副經(jīng)理與經(jīng)理,在津經(jīng)營長達 20年,即 1938年赴天津中國銀行駐香港辦事處工作,仍遙領(lǐng)天津分行,1943年又出任中國銀行副總經(jīng)理,直至 1948年退休。可以說,該部《日記》,實屬記錄天津近現(xiàn)代社會乃至中國金融史之豐富而珍貴史料,其編輯出版,必為相關(guān)研究者提供多方面漁樵采擷之助。

過去,筆者只知卞氏是位稔熟于金融業(yè)與工商業(yè)之著名銀行家,閱過此部《日記》始知,此公還是位熱愛傳統(tǒng)詩學(xué)并造詣殊深之詩家。其隨手錄入《日記》中各時期所作舊體詩詞,不下數(shù)百首,不少作品都頗為精美。所惜該書點斷者不甚熟于詩詞格律,出現(xiàn)諸多技術(shù)失誤,每將兩首或多首詩,錯并為一首。為避以訛傳訛,茲對已發(fā)現(xiàn)之 28處誤斷,各作簡要訂正。

1.第一卷第 13頁 1914年 3月 13日:午后小林以所作《燕子》絕句見示,詩曰:“門巷烏衣對語時,東風(fēng)無力夕陽遲。故家王謝風(fēng)流歇,依舊空梁剩落泥。自別梁園故故飛,珠簾十二卷還垂。天涯記否曾相識,逐蝶銜花總不歸?！痹娍谏屑?惜乎出韻。

按:此應(yīng)為兩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仄起平收式,時、遲兩字,葉上平聲四支韻,泥字則屬上平聲八齊,出韻;第二首亦為仄起平收式,飛、歸二字,葉上平聲五微韻,垂字屬上平聲四支,亦出韻。卞氏所謂“惜乎出韻”,即指此。點斷為一詩,實誤。

2.第一卷第 14頁 1914年 3月 15日《和孟滄 <燕子 >絕句,即用原韻》:小語呢喃日暮時,玉樓春老怨歸遲。舞筵誤就飛花去,又見飄零落紫泥?？樟粲嗪拚f棲飛,殘夢依稀繡幕垂。寂寞昭陽宮殿里,雕梁猶自待雙歸。

按:此詩亦非為一首,而為兩首七言絕句,因?qū)佟凹从迷崱?故“泥”、“垂”二字亦出韻。

3.第一卷第 103頁 1920年 8月 4日《題蕉扇》:生來南陽瘴塵中,本與蒲葵賤質(zhì)同。變幻炎涼翻覆手,依人執(zhí)柄便生風(fēng)。奇謀羽扇傳今古,譎諫冰紈絕等倫。偏爾因緣搖動處,未能消熱反揚塵。田園點綴成佳趣,障日搖風(fēng)莫與齊。一日翻騰入人手,驅(qū)蠅逐蚋任西東。秋風(fēng)一至成捐棄,念故無人懷袖藏。好待呼童煽炭熾,浸烹佳茗潤詩腸。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四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平起平收式,中、同、風(fēng)三字,葉上平聲一東韻;第二首為平起仄收式,倫、塵二字,葉上平聲十一真韻;第三首為亦平起仄收式,齊、西二字,葉上平聲八齊韻;第四首仍為平起仄收式,藏、腸二字,葉下平聲八庚韻。又,第一首之“瘴塵”,疑為“瘴塵”之誤;第三首之“一日”,疑為“一旦”之誤。

4.第一卷第 241頁 1923年 4月 18日《履園得句為足成一絕,連日陰雨,并依韻賦和》:修途仆仆正三春,同作天南地北人。一路桃花壯行色,半江微雨洗征塵。百結(jié)沉陰送好春,煙暝霧合正愁人。卻將三月桃花雨,涴盡長安舊染塵。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平起平收式,春、人、塵三字,葉上平聲十一真韻;第二首為仄起平收式,韻與第一首同。又,“履園得句”后,應(yīng)加一逗號。

5.第一卷第 242頁 1923年 4月 23日《戲諷履園》:陌上青青柳色春,故園正有倚樓人。莫將綺思牽歸夢,偶遣閑情等寄塵。先生懷道暖如春,非比悠悠失路人。記取楞嚴經(jīng)上語,莫留影事寄前塵。

按:此亦非應(yīng)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仄起平收式,春、人、塵三字,葉上平聲十一真韻;第二首為平起平收式,韻與前首同

6.第一卷第 265頁 1923年 11月 14日《十月七日夜群飲樓外樓,飲罷傍湖間行,即景有作》:買醉同登樓外樓,醉余乘興作宵游。湖山漸入空濛里,漢漢輕煙月一鉤。蒼茫夜色碧難賒,潑墨濃皴似未家。到眼忽明光萬點,隔湖燈火一金蛇。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仄起平收式,樓、鉤、游三字,葉下平聲十一尤韻;第二首為平起平收式,賒、家、蛇三字,葉下平聲六麻韻。又,題中之“間行”,疑應(yīng)為“閑行”;第一首末句“漢漢”兩字疑有誤;第二首之“似未家”,疑應(yīng)為“似米家”。

7.第一卷第 303頁 1924年 8月 1日《題董逸滄薄湖泛舟圖》:腳靴手板等閑置,鏤月雕云詩百篇。最愛風(fēng)流賢令尹,湖山到處結(jié)清緣。碧水扁舟圖畫里,萬荷冉冉柳如梳。而今欲避長安熱,那得薄湖更筑居。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仄起仄收式,篇、緣兩字,葉下平聲一先韻;第二首為仄起仄收式,梳、居兩字,葉上平聲六魚韻。

8.第一卷第 305頁 1924年 8月 19日《北戴河賦所見》:干戈戎馬身日歷,滄海洪濤力可支。漫說將軍能決勝,沖波終負弄潮兒。何物村驢代馬乘,揚鞭勒轡志飛騰。奈渠未足供馳騁,欲上峰巔已不勝。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平起仄收式,支、兒兩字,葉上平聲四支韻;第二首為仄起平收式,乘、騰、勝三字,葉下平聲十蒸韻。又,第一首第一句之“日”字,疑有誤;第二首第一句之“何物”,疑為“何事”之誤。

9.第一卷第 313頁 1924年 10月 15日《讀羅癭公遺囑、遺詩感賦》:揮毫偶效康長素,到死不忘程艷秋。自是精書越儕輩,更無識曲似君侯。平生獎掖矜豪俠,口頰噓和暖似春。至性文章肝膽語,天教成就一詩人。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平起仄收式,秋、侯兩字,葉下平聲十一尤韻;第二首亦為平起仄收式,春、人兩字,葉上平聲十一真韻。

10.第一卷第 340頁 1925年 3月 20日《和菊坪效玉谿生體用原韻》:營郿遷洛苦元元,載道荊棘不返轅。伐蜀師行子午谷,避秦人去武陵源。紅塵京國勞飛污,白骨沙場斂恨冤。鴻鵠不忘矰繳在,臨風(fēng)振翮欲高騫。超凡脫骨志何慵,仙去淮南犬亦從。食祿乘軒稱好鶴,無方入幻嘆猶龍。虛堂諷詠才空費,列國棲遲道莫容。志隱衡門羈薄宦,秋菘春韭作常供。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律詩,第一首為平起平收式,元、轅、源、冤、騫五字,葉上平聲十三元韻;第二首為平起平收式,慵、從、龍、容、供五字,葉上平聲二冬韻。

11.第一卷第 340頁 1925年 3月 21日《再和菊坪元轅韻詩》:無多朝士屬貞元,謀國真成轍異轅。桂樹婆娑須礙月,昆侖迢遞莫窮源。流言漫賦鴟鸮什,積毀終留薏苡冤。迷失茂林棲宿地,笑渠燕雀慕鵬騫。草堂高臥豈朝慵,擾攘中原未可從。子夜風(fēng)生鳴鐵馬,午窗日靜滴銅龍。引杯說劍聊伸志,失箸聞雷頓改容。自有老農(nóng)田事樂,東郊菽麥足清供。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律詩,第一首為平起平收式,元、轅、源、冤、騫五字,葉上平聲十三元韻;第二首亦為平起平收式,慵、從、龍、容、供五字,葉上平聲二冬韻。

12.第一卷第 340頁 1925年 3月 22日《無題用元轅韻》:東風(fēng)葭管暖含元,夾道香塵轉(zhuǎn)玉轅。玄圃琳宮迷紫霧,瓊漿仙醴記靈源。浣紗越女空遺艷,煉石媧皇未補冤。丹藥已成凡念住,任渠鳳舞與鸞騫。翠樓簾卷曉妝慵,萬里征人未許從。悵望明河飛彩鵲,懶開寶匣護蒼龍。玉珰空寄愁慎臆,膏沐雖施恨鎖容。默誦貝多經(jīng)一卷,沉檀香爇佛前供。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律詩,第一首為平起平收式,元、轅、源、冤、騫五字,葉上平聲十三元韻;第二首亦為平起平收式,慵、從、龍、容、供五字,葉上平聲二冬韻。又,第二首第五句之“慎”字,疑應(yīng)為“填”。

13.第一卷第 342頁 1925年 4月 1日《答志寄菊坪》:豈又詩才壓白元,八義神藝欲攀轅。左芬楚艷瞻文藻,選理葩經(jīng)溯本源。差喜吾廬堪笑傲,莫排閶闔訟煩冤。垂楊已老春光晚,閑看鴉雛向日騫。少年壯志未多慵,理國齊民意往從。一覽眾山成垤壤,曾經(jīng)滄海辨蛟龍。全天奚待千場醉,大度真能萬象容。卻笑陶朱偏市隱,司農(nóng)仰屋缺王供。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律詩,第一首為仄起平收式,元、轅、源、冤、騫五字,葉上平聲十三元韻;第二首為平起平收式,慵、從、龍、容、供五字,葉上平聲二冬韻。又,第一首之“八義”,似應(yīng)為“八叉”。

14.第一卷第 342頁 1925年 4月 4日《邊征》:頻年邊警困黎元,不掃匈奴誓折轅。沙遠駝行臨夜月,秋高馬壯飲河源。身留報漢權(quán)吞恨,力竭降胡孰鑒冤。太惜貮師軍不進,孤懸大蠹向風(fēng)騫。角聲清壯起衰慵,別婦離鄉(xiāng)萬里從。惆悵東南飛孔雀,轉(zhuǎn)征朔漠越盧龍。穹廬雪幕春縈夢,香霧云鬟花想容。自古男兒甘戰(zhàn)死,沙場裹革一身供。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律詩,第一首為平起平收式,元、轅、源、冤、騫五字,葉上平聲十三元韻;第二首亦為平起平收式,慵、從、龍、容、供五字,葉上平聲二冬韻。

15.第一卷第 350頁 1925年 5月 28日《室外露臺素懸一電燈,近來雙燕依燈營巢,入暮棙機燭暗,則彼將有覆巢毀卵之憂。本愛物仁心未忍出此,率成兩絕志感》:花外飛來語不休,尋梁都為占巢謀。蓋藏有地光生障,對爾平添一段愁。誤認明燈作畫梁,銜泥筑壘亦何忙。豈知密意經(jīng)營地,正有危機暗伏藏。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仄起平收式,休、謀、愁三字,葉下平聲十一尤韻;第二首亦為仄起平收式,梁、忙、藏三字,葉下平聲七陽韻。

16.第一卷第 357頁 1925年 7月 15日《病中》:期到臨分忽暫羈,天公遣病正佳時。憑床得對滄波臥,美景收來日一詩。制勝操嬴力已殫,林泉何易偶盤桓。閑中脫手珠璣得,貨殖文章兩并難。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仄起平收式,羈、時、詩三字,葉上平聲四支韻;第二首亦為仄起平收式,殫、桓、難三字,葉上平聲十四寒韻。

17.第一卷第 454頁 1927年 8月 12日:母親愛山水,好詩書,但素不能詩。近賞新居風(fēng)景,忽得句曰:“臥看窗前月,晨興見遠帆?！庇衷?“堤邊叢柳綠,池畔草芽青?！碧貐R成二絕句:臥看窗前月,晨興見遠帆。床頭好風(fēng)景,能賞亦超凡。堤邊叢柳綠,池畔草芽青。觸目皆詩境,成吟出性靈。

按:日記中已曰“二絕句”,此則點斷為一首,誤。前首應(yīng)為平起仄收式,帆、凡二字,葉下平聲十五咸韻;后首亦為平起仄收式,青、靈二字,葉下平聲九青韻。

18.第一卷第 464頁 1927年 11月 6日《北海公園感秋即物有賦》:岸草痕稀岸柳黃,蕭疏景物觸愁腸?？萜妓吃屏_日,難作中天百彩光。羽毛仙潔踏波歸,水上群鳧結(jié)陣依。莫漫羨渠天趣足,爭飛逐食未忘機。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仄起平收式,黃、腸、光三字,葉下平聲七陽韻;第二首為平起平收式,歸、依、機三字,葉上平聲五微韻。

19.第二卷第 17頁 1928年 4月 21日《園望》:霜繁霧重冬留久,色淺痕稀綠未濃。拂拭余寒春漸醒,簇林新葉正蒙茸。土膏潤發(fā)清明后,間日陰晴好種花。安得優(yōu)游閑歲月,自鋤園圃當(dāng)生涯。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平起仄收式,濃、茸兩字,葉上平聲二冬韻;第二首亦為平起仄收式,花、涯兩字,葉下平聲六麻韻。第二首第二句“間”字疑有誤。

20.第二卷第 43頁 1928年 11月 27日《和叔魯詩》:未能入圣媲諸賢,辛苦修煉不計年。揚唄諷經(jīng)隨日進,升天成佛讓人先。仰看星斗高逾小,遠望霜林紅欲然。幻幻真真須自悟,此中精詣有誰傳。斷續(xù)秋蟬不忍聞,一庭黃葉墜繽紛。迷離蝶影縈幽夢,收拾蟲殘見異文。鳳泊鸞飄憐寒客,龍降虎伏泰天君。河山即目增蕭索,頓覺詩情瘦幾分。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律詩,第一首為平起平收式,賢、年、先、然、傳五字,葉下平聲一先韻;第二首為仄起平收式,聞、紛、文、君、分五字,葉上平聲十二文韻。

21.第二卷第 45頁 1928年 12月 13日《和叔魯詩,用原韻》:風(fēng)僝雨僽莫輕論,猶喜園荒松菊存。天地寂寥思訪戴,文章爾雅愿推袁。浪中激石成孤響,沙際新潮落舊痕。久厭紛華希澹靜,可容樓伏守衡門。憔悴行吟向水濱,曲高誰解和陽春。海涯幻境三山現(xiàn),雨后晴光萬象新。善喜人心咸厭亂,敢云天下盡歸仁。逸居只共漁樵話,散發(fā)林柯謝服巾。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律詩,第一首為平起平收式,論、存、袁、痕、門五字,葉上平聲元十三韻;第二首為仄起平收式,濱、春、新、仁、巾五字,葉上平聲十一真韻。第二首第五句之“善喜”,疑應(yīng)為“差喜”。

22.第二卷第 61頁 1929年 4月 23日《臥病新起,春光過半,撫景即事,雜詠成篇,不自覺其言之有物也》:病臥連朝因枕衾,迷離起伏夢相尋。果能萬事瞢騰過,多少煩愁不上心。怕上層樓日日風(fēng),輕沙細細蝕嬌紅。園林春色留無幾,都在昏黃慘淡中。胭脂半吐勒輕寒,微雨沾來益耐看。莫羨江南芳事早,此花遲發(fā)不輕殘。經(jīng)杏連村村外山,山前溪畔柳彎彎。好花耐賞不須折,莫與垂條一例攀。

按:此亦非為一首,而應(yīng)為四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仄起平收式,衾、尋、心三字,葉下平聲元十二侵韻;第二首亦為仄起平收式,風(fēng)、紅、中三字,葉上平聲一東韻;第三首為平起平收式,寒、看、殘三字,葉上平聲十四寒韻;第四首為仄起平收式,山、彎、攀三字,葉上平聲十五刪韻。又,第一首首句之“因”字,疑應(yīng)為“困”;第四首首句之“經(jīng)”字,疑應(yīng)為“紅”。

23.第二卷第 73頁 1929年 8月 11日《新秋初涼獨坐》:好花對我如嬌女,高堰迎門當(dāng)小山。能效達人隨遇樂,每開懷抱出塵寰。絕世佳人卞白眉,閑來抱膝便吟詩。精思久遂忘岑寂,耽靜何妨偶別離。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平起仄收式,山、寰兩字,葉上平聲十五刪韻;第二首為仄起平收式,眉、詩、離三字,葉上平聲四支韻。

24.第二卷第 348頁 1936年《海濱小憩,秋霖適降,枯坐悶損,喜得什公詩柬,因即事奉和》:成霖潤物惜今遲,阻興無心展釣絲。海上墨云方疊布,小廊兀生雨催詩?？嘁饕捑渚淦t,枯索渾如剝繭絲。蘇陸風(fēng)流誰得到,發(fā)緘喜續(xù)什公詩。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平起平收式,遲、絲、詩三字,葉上平聲四支韻;第二首與第一首同。第一首末句“生”字,疑應(yīng)為“坐”;第二首末句“續(xù)”字,疑應(yīng)為“讀”。

25.第二卷第 395頁 1937年 12月 31日《和子有新居落成漫賦》:羨君擇地筑精廬,花竹縈環(huán)日映除。寄跡市塵人小隱,宅心丘壑此安居。開緘雅什摩雙井,插架瑤函足五車。愧我風(fēng)塵含瓦石,求田問舍計全疏。文章事業(yè)存虛志,華發(fā)侵霜感歲遷。絕塞煙塵時起伏,孤山香影自嬋娟。記同憂患紆籌策,愿共商研到簡編。好向清幽耕讀處,一畦春雨擷蔬鮮。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律詩,第一首為平起平收式,廬、除、居、車、疏五字,葉上平聲六魚韻;第二首為平起仄收式,遷、娟、編、鮮四字,葉下平聲一先韻。

26.第二卷第 397頁 1937年《雜詩》:又報名都敵騎過,空傳鐵索障江河。智謀未足安天下,腹負將軍可奈何。聞向瑤池乞玉漿,冥行擿擿路茫茫。誤將丹鼎燒殘物,認作仙人不死方。臨岐分手意無窮,北轍南轅未許同。天路奔蹄跨老健,泥涂曳尾恕顓蒙。莫為傷時祈淚潸,焚香讀史一開顏。高風(fēng)亮節(jié)千秋在,前有文山后疊山。地憑天險駐雄兵,大蠹揚風(fēng)細柳營。未息酣嬉疏戰(zhàn)備,蒱摴聲里擲名城。六十衰翁何所求,促緣竿木類馴猴。目光短淺不盈寸,盡態(tài)窮形到死休。智昏妄詡鼎能扛,揖盜開門愧守龐。志辱慚無蘇武節(jié),力窮難恕李陵降。凄涼心事痛梅村,當(dāng)斷沉吟愧負恩。脫屣妻孥非易事,一錢不值更何論。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八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仄起平收式,過、河、何三字,葉下平聲五歌韻;第二首亦為仄起平收式,漿、茫、方三字,葉下平七陽聲韻;第三首為平起平收式,窮、同、蒙三字,葉上平聲一東韻;第四首為仄起平收式,潸、顏、山三字,葉上平聲十五刪韻;第五首為平起平收式,兵、營、城三字,葉下平聲八庚韻;第六首為仄起平收式,求、猴、休三字,葉下平聲十一尤韻;第七首為平起平收式,扛、龐、降三字,葉上平聲三江韻;第八首仍為平起平收式,村、恩、論三字,葉上平聲十三元韻。又第三首第三句之“跨”字,疑應(yīng)為“夸”。

27.第三卷第 101頁 1947年《哀白骨奉和鄭、廉二君》:憶昔同心御敵年,捐軀報國勇當(dāng)先。忠魂猶繞荒原骨,孰建升平慰九泉。四海喁喁望治年,民生安裕最為先。何堪又報烽煙起,軍實銷殘九府泉。追思盛世治平年,立己持身德義先。風(fēng)俗澆漓嗟叔季,人人相競飲貪泉。弦歌重整已經(jīng)年,崇德培才無后先。欲正人心端士本,且迎忠骨薦寒泉。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四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仄起仄收式,先、泉兩字,葉下平聲一先韻;第二首為仄起平收式,韻與前首同;第三首為平起平收式,韻還同前;第四首仍為平起平收式,韻仍同前。

28.第三卷第 248頁 1951年 8月 16日《往觀“新婦被紗“飛瀑》:山中此瀑錫石嘉,映日成虹景足夸。飛沫濺珠籠采石,恍如新婦莫輕紗。神奇巧妙贊天公,此瀑名居五瀑中。一幅輕紗風(fēng)曳舞,飛珠濺玉影成虹。

按:此亦非為一詩,而應(yīng)為兩首七言絕句,第一首為平起平收式,嘉、夸、紗三字,葉下平聲六麻韻;第二首亦為平起平收式,工、中、虹三字,葉上平聲一東韻。第一首末句“莫”字,疑有誤。

[1]王力.漢語詩律學(xué)[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62.

[2]啟功.詩文聲律論稿[M].北京:中華書局,2002.

[3]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天津市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中國銀行股份公司天津市分行合編.卞白眉日記[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8.

Correction for O ld PoetryBaim ei B ian’s D iary

Zh im ingM iu
(Tianjin Trade Union Adm inistrators’College,Tianjin,300170)

The new editedBa im ei B ian’s diarycollects old classic poems in the all periods of author in which some of poems are very beautiful.However,the corrector is not good atpoem so that there aremany technicalmistakeswhich make two ormany poems combine as one.The author will give a brief correction for the found 28 mistakes to avoid spreading the wrong knowledge.

Ba im ei B ian’s diary;old classic poem;correction

book=3,ebook=94

I207.22

A

1008-8636(2010)03-0058-04

責(zé)任編輯 王建國

2010-06-14

繆志明(1954-),男,天津市人,天津市工會管理干部學(xué)院學(xué)報常務(wù)副主編,主要致力中國古典詩歌與天津文化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