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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代布衣文人的邊塞之游與詩歌創(chuàng)作

    2010-08-15 00:42:44呂靖波徐州師范大學文學院江蘇徐州221116
    名作欣賞 2010年11期
    關(guān)鍵詞:布衣邊塞邊塞詩

    □呂靖波(徐州師范大學文學院, 江蘇 徐州 221116)

    中國古代的邊塞區(qū)域,氣候嚴寒,戰(zhàn)爭頻繁,生存條件惡劣,經(jīng)濟、文化相對落后,與中原等其他地區(qū)相比,在文學發(fā)展上呈貧弱之勢。另一方面,文人對邊塞的關(guān)注又始終是歷代詩歌中的重要題材,然而明以前,奔赴邊塞并從事邊塞詩創(chuàng)作的文人大多屬于“宦游”性質(zhì),或扈從隨駕,或領(lǐng)軍征戰(zhàn),或參謀幕府,純粹意義上的布衣之士并不多見。這一情形在明代發(fā)生了根本的變化,游于邊塞的布衣文人逐漸成為了邊塞詩創(chuàng)作的新鮮主力,他們的作品在描寫視角、情感取向上都具有濃厚的時代氣息和新的藝術(shù)特征,深入解讀這一現(xiàn)象對于我們更好地把握邊塞詩歌的演變歷程有著不容忽視的意義。

    明代邊塞范圍甚廣,《明史·兵志》載:“元人北歸,屢謀興復。永樂遷都北平,三面近塞。正統(tǒng)以后,敵患日多。故終明之世,邊防甚重。東起鴨綠,西抵嘉峪,綿亙?nèi)f里,分地守御。初設遼東、宣府、大同、延綏四鎮(zhèn),繼設寧夏、甘肅、薊州三鎮(zhèn),而太原總兵治偏頭,三邊制府駐固原,亦稱二鎮(zhèn),是為九邊。”明王朝在這萬里疆域中重重設防來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侵襲,戰(zhàn)爭的威脅長期困擾著歷朝政府,人們亦不免將邊塞視為畏途,鮮有涉足,因此文人游邊經(jīng)歷了一個漫長的沉寂時期。

    從明初至隆慶,具有邊塞經(jīng)歷的布衣詩人寥寥無幾。在這些詩人中,取得較大成就的當首推唐愚士。唐愚士(1350—1401),名之淳,以字行,號萍居道人,浙江山陰人。據(jù)方孝孺所撰墓志銘,曹國公李景隆曾聘其為館師,“待以賓友禮,征行四方皆與俱。歷燕、薊、秦、周,過前代廢都舊邑、名賢杰士之遺跡,未嘗不援筆有賦,詞旨超絕,必驚壓一時。”①洪武二十年(1387),明朝出兵征討蒙古納克楚部,李景隆是統(tǒng)帥之一,唐愚士隨之出征,他的邊塞詩歌便創(chuàng)作于這一年。《四庫全書總目》在評價唐氏時,特別點出:“其塞外諸作,山川物產(chǎn),尤足以資考。”②指的主要是他記錄邊塞風物的詩作,其中最富有代表性的作品如《塞上即事》:

    自為沙塞客,風物總能詳。野望氈為帳,天寒毳作裳。雨稀山韭短,風熱地椒香。澤蒜元夸漢,園桃或姓羌。酒邊歌白雀,馬上射黃羊。處處宜榆柳,川川可稻粱。猬毛如爪利角過人長。崖石青于羽,戎鹽白勝霜。酥調(diào)子面,酪臥鹿皮囊。沙燕形同鴿,河魚尾類魴?!榈亟约t藥,當門種白楊。上房圍鼢鼠,穢壤轉(zhuǎn)蜣。蚊少宵眠著,蠅多晝坐妨。兒童能搏獸,婦女不知桑。戲作俳諧體,持歸詫越鄉(xiāng)。③

    詩中詳細描繪了邊塞豐富的物產(chǎn)資源和獨特的邊疆風俗,儼然勾勒出一幅別具風情的“塞外風物圖”,這對于后世考察元末明初邊塞地區(qū)的動植物種類和人們的生活習慣確實有著某種實錄的價值。此外,由于詩人長處戎幕之中,“旗鼓朝朝見,笳簫夜夜聞”(《紀行寄鄉(xiāng)中諸友》),對將士們的邊地軍旅生活也是日益熟悉,并常常形之于詩,像《野營曲》《通州行營》《營中口號》《寬河》《望遼陽》等都是這方面的優(yōu)秀之作。在明初詩壇上,唐愚士的邊塞詩可以說是對當時詩歌創(chuàng)作題材和內(nèi)容的一個重要的補充,堪稱明代最早的邊塞詩人。

    唐愚士之后,布衣文人幾乎絕跡于邊塞,究其原因,主要還是個體生命安全難以得到可靠的保障。永樂以降,蒙古王公貴族的軍隊對內(nèi)地的侵擾始終未曾間斷,戰(zhàn)事頻繁,而正統(tǒng)十四年的“己巳之變”和嘉靖二十九年的“庚戌之變”更加重了局勢的緊張。嘉靖末,謝榛取道忻州,游代州、雁門關(guān)等邊地,途中便曾遭遇風險,其《客中兩經(jīng)虜患,感而有賦》云:“昔游京國虜塵中,今客三關(guān)憂思同。李牧祠前獨懷古,疏林蕭颯起悲風?!雹茉姼杞杈拺掩w國名將李牧來表達對邊境形勢的憂慮。雖然謝榛此行也寫了諸如《漠北詞》、《登代州城樓望老營有感》等邊塞之作,但由于來去匆匆,成就并不突出。除謝榛外,此間游邊詩人可考的還有吳擴(昆山人,字子充),王世貞有《吳山人將遍游北邊,謁予索詩,云元戎蘇相公迎之》記其事,后吳擴以邊塞詩相寄,王在表示贊賞的同時又因其數(shù)量偏少而感到遺憾:“辱寄塞上雜詩,大有奇致可諷也,然仆竊恨其少?!饺丝挥蟹饫蔷玉阋猓豆P而策萬里勛,不則亦采雄覽之勝,成鐃歌,張大皇度,山人何寥寥也?豈謂仆不足教,猶有秘耶?”⑤畢竟,親臨邊塞在時人看來殊非易事,似乎不多寫點像樣的作品便會辜負此行。

    上述情形直至隆慶五年才得以改觀,這一年,蒙古與明王朝達成通貢互市之議,史稱“隆慶和議”。這項和議使得明朝軍民終于從蒙古各部的威脅中解脫出來,西北邊境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和平景象,《萬歷野獲編》記云:“自隆慶來,款市事成,西北弛備,輦下皆以諸邊為外府。山人之外,一切醫(yī)卜星相,奉薦函出者,各滿所望而歸?!雹拚窃谶@一背景下,文人游邊的興致空前高漲。在短短的幾十年間,就有林章、徐渭、李贄、袁中道、王寅,沈明臣、葉子肅、方元淇、周天球、黃天全、王叔承、程可中、何白、郭造卿、何璧、茅元儀等數(shù)十位詩人來到塞外邊陲,并且留下了各自的邊塞詩作,數(shù)量頗為可觀,從而掀起一陣邊塞詩歌的創(chuàng)作高潮。這些詩人對當時的和議之策一般都持肯定的態(tài)度,如袁中道《壽蹇令公》云:“時無害馬銷戎隙,口不談兵擾塞民”⑦,程可中《上谷幕府》從邊費大減的角度發(fā)今昔之慨:“誰從庚戌說當年,甌脫春回萬井煙。近省度支三百億,空傳魏絳有鐘懸?!雹嘈煳肌逗小穭t不無幽默地寫道:“千金赤兔匿宛城,一只黃羊奉老營。自古學棋嫌盡殺,大家和局免輸嬴?!雹徇@與歷代邊塞詩主戰(zhàn)斥和、尚武邀戰(zhàn)的政治傾向有著很大的不同。明代的邊塞詩人既缺乏漢唐先輩們擴疆拓邊的雄心,也沒有宋代詩人收復失地的迫切愿望,但另一方面,作為布衣文人,他們更能從普通民眾的感受出發(fā)珍惜來之不易的和平局面。

    隆慶開始的這股游邊之風到了明末清初,由于時局動蕩、邊塞地區(qū)不斷為滿洲貴族所蠶食而大為減弱。在那“天崩地解”的特殊年代,盡管邊關(guān)塞外仍可覓到一些文人的身影,如屈大均“游塞外,北抵粟末,過挹婁、朵顏諸處,訪生平故人,浪蕩而返”⑩;閻爾梅兩度出榆關(guān),“還京,會顧炎武,復游塞外。至太原,訪傅山,結(jié)歲寒之盟”?,但成規(guī)模的結(jié)群現(xiàn)象則基本消失了。

    明代布衣文人的邊塞之游往往和“游幕”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游幕,本是歷代文人重要的行為方式之一,通過入幕包括入邊幕,文人們可以獲得釋褐進身的機會。然而,時至明代,幕府制度發(fā)生了重大變化,延續(xù)一千余年的辟署制被廢止,入幕不再成為文人仕進的一條途徑。這種變化顯然會極大地影響文人游幕的熱情,更遑論那些地處僻遠的邊疆幕府了,明代游邊文人的總量遠不及前代的主要原因亦在于此。值得注意的是,邊疆幕府的長官對邀請文人入幕則滿懷熱切的期望。如顧養(yǎng)謙巡撫遼東,欲邀王叔承(字子幻)入幕,專門以詩致意,其《遼陽行寄王子幻》云:“此意昔年曾告君,世上交情豈堪說。丈夫須為汗漫游,怪爾區(qū)區(qū)守吳越?!?一旦成行,幕主們常常對這些布衣之士殷勤相待,吳擴北上游幕,“諸公倒屣而迎山人,賓上坐”;林章“嘗走塞上,從戚大將軍繼光游,座上作《灤陽宴別序》,酒未三巡,詩序并就。將軍持千金為壽”?;徐渭亦稱參將李如松對待“幕中之客”“無不為結(jié)襪而篝袖以供食飲者”?。這些記述有的雖不免夸飾,但文人受到的尊重與厚待仍是普遍的現(xiàn)象。

    布衣文人入邊塞幕府對于他們縱游塞上有著非常實際的意義,這首先在于它提供了起碼的經(jīng)濟條件,而貧寒之士如果要想靠一己之力達到游邊的目的,單單是路費的籌措就相當?shù)睦щy,更不用說作較長時間的停留考察了。另外,文人與幕主之間只是賓主的關(guān)系,沒有官僚體制的約束,也不必參與政務和軍務,除了不時為幕主代筆外,他們有足夠的閑暇可以進行詩歌創(chuàng)作。因此,明代的游邊文人往往兼具著游幕者的身份,與此同時,嶄新的幕府生活也給他們的邊塞詩作打上了深深的印記。

    由于明代游邊文人多數(shù)都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幕僚”,所以建功立業(yè)并非他們的理想,在詩歌中也就很少表達諸如投筆從戎的壯志。不過,邊塞是古往今來的征戰(zhàn)之地,有著自身獨特的地域文化信息,面對雄奇的山川、蒼茫的大地,來到此處的文人仍然身不由己被激發(fā)起內(nèi)心的豪情。王寅《宿喜峰口墩樓》描寫初到邊關(guān)的感受道:

    萬里秋風暮,華夷到此分。幾年望紫塞,今日宿黃云。片月臨關(guān)見,孤軍擊柝聞。燕歌爭勸酒,強飲不成醺。?

    詩人一直渴望游歷塞上,由于時任薊鎮(zhèn)總兵戚繼光的入幕邀請,終于夙愿得償,眼前遼闊的風光、耳邊的燕歌和人們勸酒的熱情都讓他深刻體會到不同于中原的異域風情,筆端的大氣與剛健也就不期然地流露出來。

    此外,隨著隆慶以后游邊之士日益增多,詩會雅集的情形在邊塞也開始出現(xiàn),徐渭、袁中道、何白等人的幕府宴飲詩作即可為證。至于他們彼此間的唱和答贈則更是尋常之事,如陳伯陶《梁稷傳》稱傳主“出塞居督師袁崇煥幕中為重客……浙人王予安亦客崇所,稷于聽畫角胡笳時同作越吟,至相得也?!?而且在荒寒寂寥的背景下,這些詩作往往顯得尤為情深意重,幕中友朋之誼也就成為了明代邊塞詩歌一個溫馨而常見的主題。王寅在戚繼光幕與福清詩人郭造卿(字建初)初次謀面,他揮毫寫下《三屯營留別郭建初》:“與君長揖驚相顧,把手神交道情素”?,興奮之情溢于言表。同居榆林中路按察使鄭汝璧幕下的何白與金伯庚本是舊相識,但多年未見,沒料到會在邊塞重逢,其《塞上逢金伯庚有贈》云:“無定河邊柳乍舒,逢君立馬一躊躇”?,很生動地寫出兩人相遇時欲識還疑的情景。不難想見,在“客思慘無忻,邊中況少文”(徐渭《與茅山人溱集龍槐下得君字》)的塞外,友情是一份多么難得的心靈慰藉,而朝夕相處的幕友一旦分離,詩歌也是離別情懷的最好載體。袁中道《別陳孝廉》寫道:

    同是蕭條易水年,兩人幕府共床眠。山游且學鄒從事,米價難支白樂天。杯里楊花胡地雪,夢中芳草錦城煙。陸郎已上班騅去,帶草離離伴鄭玄。?

    詩歌不僅抒發(fā)濃郁的惜別之情,還為友人設想了自己離開后的寂寞處境,顯得饒有趣味。何白有《送朱伯隆文學還廣陵,和來韻》:

    秦關(guān)并馬日過從,形勝河山百二重。月上高城閑鼓角,參橫西第罷歌鐘。締交雅愛朱公叔,持論誰如陸士龍。二十四橋歸路近,美人相憶采芙蓉。?

    詩歌在雄偉壯麗的邊塞背景下描繪了彼此間深厚的情誼,又以學識淵博的朱穆和陸云來比喻友人,表達自己的難舍之意,最后則筆鋒一轉(zhuǎn),以婉約柔美的維揚風景作結(jié),不僅點明了目的地,在意境上也與開篇形成南北剛?cè)岬膶Ρ取?/p>

    從明代游邊文人的籍貫上看,以南方之士居多,這使得他們邊塞詩的表現(xiàn)視角帶有明顯的地域特征。早在明初,唐愚士便在邊塞詩中有意識地強調(diào)自己的江南身份,他曾寫過《憶吳越風景》組詩,共計七首,篇篇都是在進行著南北比對,聊舉一首,以見一斑:

    最憶吳中與越中,四時風物總相同。夏田苗麥云頭綠,秋水荷花酒面紅。調(diào)馬岡前看夜月,呼猿洞口納天風。于今忽作邊城客,白草黃沙兩鬢蓬。[21]

    詩歌極寫江南水鄉(xiāng)風光的旖旎與生活的閑適,如果不是最后一句,或許會被誤會成是在夸贊家鄉(xiāng),而實際上詩人只是借此凸顯邊關(guān)氣候的惡劣罷了。

    唐代邊塞詩人中也有不少來自南方,但由于他們大多雄心萬丈,往往在作品中刻意淡化邊地生活的艱辛,甚至于“以苦為樂”,而統(tǒng)觀明代的邊塞詩作,在溫暖濕潤的環(huán)境里成長起來的布衣文人一般毫不掩飾游邊遇到的困難與煩惱。程可中于《至大同因投丘大所致鷗江王孫書》一詩中描寫自己入關(guān)時的窘境道“:上谷西馳四百里,胡馬夕鳴朝不已。南客柔脆未經(jīng)習,鬢毛禿盡皮皴死?!盵22]徐渭有詩名《自岔道走居庸,雪連峰百仞,橫障百折,銀色晃晃,故來撲人。中一道亦銀鋪也,坐小兜,冒以紅氈,疲數(shù)頭,匣劍笈書相后先,冰氣栗冽,肌粟壘壘,如南夏痤??嘁鲀黾绫堵枺瑐渖跻?,卻贏得在荊關(guān)圖畫中浮生半日》,從詩題我們即不難感受到一位南方文人來到邊關(guān)的不適與艱難。生存條件的惡劣甚至使他們對邊塞之行心生悔意,如袁中道《中秋漁陽道中》:“悔別丹溪與碧莎,黃沙拂面鬢先皤。閑隨獵馬穿荒磧,怕見寒鴉綴瘦柯。明月總圓無賞處,邊風乍起奈秋何。谷里芬得夜,清露團團湛碧波?!盵23]這樣的內(nèi)容傾向,無疑會在一定程度上弱化傳統(tǒng)邊塞詩昂揚向上的精神氣質(zhì),但同時它又是一種注重個人情性的合理表達,并具有豐富邊塞詩題材與內(nèi)涵的價值。

    明代對西北邊疆的開發(fā)要遠遠超過前人,民族交流的程度也大為加深,所以北方文人對所謂的“胡風胡俗”已經(jīng)失去新鮮感而見怪不怪了。但是,對于那些自小生活在南方的游邊文人而言,無論是在生活經(jīng)驗還是審美經(jīng)驗上,都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沖擊,一切都充滿了新奇。首先是眼前自然地理的巨大差異。何白應榆林中路按察使鄭汝璧之邀而游幕,自浙江一路北上,他在《與王贊夫》中寫道:“弟從晉陵取道榆關(guān),凡歷驛程五千有奇,計日七十有七。已歷關(guān)洛諸名勝地,旁諮樵牧秦宮漢闕于煙莽中,則不勝雍門承睫之悲;已鑒嵩少、太華仙蹤異跡,則飄然有佐卿控鶴之想;已經(jīng)虎牢、潼關(guān)古戰(zhàn)場,則令人發(fā)嗣宗廣武之嘆?!吶n莽,躍馬騁望,便覺霍霍有激昂氣?!盵24]何白由此于旅途之中寫下了大量的紀行詩篇,如《渡黃河》《入潼關(guān)》《潼關(guān)山閣晚眺》《中部曉發(fā)》《曉渡無定河》等,這些詩歌細致描繪了富有邊關(guān)特色的山形水貌和內(nèi)心感觸。其次是生活習俗上的迥然不同。程可中《上谷秋日雜書》云:“嘉饌土人烹碩鼠,薄寒胡帽制豐貂。妖姬不解愁砧杵,馬上琵琶手自調(diào)。”[25]以鼠為佳肴,詩人此前聞所未聞,而邊塞婦女馬上彈琵琶的情景也著實讓他大開眼界。

    如果說邊關(guān)奇異的景物歷來是邊塞詩人重點描摹的對象,那么與前代相比,明代的邊塞詩作在表現(xiàn)技巧上則顯得更加活潑而有生趣,這與南方文人纖巧細致的體察方式不無關(guān)系。如徐渭《上谷歌》寫道:“居庸卵石一何多,大者如象小如鵝。千堆萬疊無他事,東擲西拋只蹶騾?!啊比夂恿魅肴Y,一般曲曲作山溪。不知何事無魚鱉,一石惟容五斗泥?!啊遍荫劚臼呛椅?,拽入人看似拽牛。見說遼東去年捷,奪得千頭與百頭?!盵26]這些詩下筆輕快,語言通俗,妙趣橫生,突破了以往邊塞詩滯重粗豪的慣用手法。

    總之,明代布衣文人的游邊使得這一群體日漸成為邊塞詩最主要的作者,他們的創(chuàng)作在邊塞詩的內(nèi)容與藝術(shù)上也都有新的拓展和進步,從而促進了邊塞詩的整體發(fā)展。研究者們過去往往強調(diào)清代邊塞詩對盛唐邊塞詩的復歸,而實際上明代邊塞詩的新創(chuàng),尤其是布衣文人的游邊作品同樣應在文學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① 方孝孺:《遜志齋集》,文淵閣四庫全書本,卷二十二。

    ③[21] 唐之淳:《唐愚士詩》,文淵閣四庫全書本,卷一,卷二。

    ④ 謝榛撰,李慶立校箋:《謝榛全集校箋》,江蘇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第873頁。

    ⑥ 沈德符:《萬歷野獲編》,中華書局,1997年版,第435頁。

    ⑦?[23] 袁中道:《珂雪齋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第216頁,第180頁,第215頁。

    ⑧[22][25] 程可中:《程仲權(quán)先生詩集》,四庫全書存目叢書本,卷七,卷三,卷六。

    ⑨?[26] 徐渭:《徐渭集》,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361頁,第563頁,第360頁。

    ⑩ 毛奇齡:《屈翁山詩序》,《屈大均全集》,人民文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2120頁。

    ? 趙爾巽等:《清史稿》,中華書局,1977年版,第13821頁。

    ? 錢謙益:《列朝詩集》,續(xù)修四庫全書本,丁集卷九。

    ? 錢謙益:《列朝詩集小傳》,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529頁。

    ?? 王寅:《十岳山人詩集》,四庫全書存目叢書本,卷三,卷二。

    ? 陳伯陶:《勝朝粵東遺民錄》,《清代傳記叢刊》,(臺北)明文書局,1986年版,卷四。

    ??[24] 何白:《何白集》,上海社會科學出版社,2006年版,第306頁,第307頁,第45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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