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金云,蔣代新
(湖南省第一師范學院體育系,湖南長沙410205)
新生代農民工是指 “80后”的農民工,特指計劃生育政策下出生、成長的第二代民工[1]。較第一代農民工而言,新生代農民工進城務工,由謀求生存向追求平等轉化,除了掙錢,他們更向往現代化的生活方式,對尊重、平等和社會承認有更多的企盼。為此,筆者從了解新生代農民工主觀群體特征出發(fā),分析新生代農民工體育權利缺失的現狀,指出維護新生代農民工體育權利保障的具體途徑,實現農民體育權利的回歸,促進和諧社會的發(fā)展。
自我價值是客體以其自身的屬性滿足主體的需要以及主體的需要被客體滿足的關系,是對周圍世界中人、事、物的價值及自我存在價值的主觀感受[2]。較老一輩農民工而言,絕大多數新生代農民工文化水平相對較高 (2002年小學和初中入學率分別達到97.0%和90%[3]),自我價值判斷較高,易于受多元化價值觀的影響,在語言、行為上日益趨于城市化和現代化,對城市精神文化生活有著強烈的需求愿望。盡管很難融入城市主流社會,當在城市主流社會找不到認同和價值肯定時,變而轉向自己群體的認可,憑借老鄉(xiāng)、親戚朋友等內部的傳統(tǒng)資源,構建自己的圈子和生活秩序。長此以往,城市將形成主流社會和邊緣社會的雙重結構,當邊緣社會不斷擴大,勢必對主流社會產生強大的沖擊,當遇到城市社會的冷遇及排斥的時候,極有可能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4]。
權利意識是社會公民對自身享有權利的界定、理解和追求[1]。新生代農民工正處于青年期,生理與心理上還不成熟,且缺乏社會經驗和社會資本,體育權利意識受到農村傳統(tǒng)文化和城市社會的雙重影響。一方面,傳統(tǒng)農村的團體本位的文化價值觀對新生代農民工的影響仍持續(xù)存在,這種文化價值取向是以維護家庭、家族利益為目標,壓抑新生代農民工對自身權利的追求;另一方面,城市社會對農民工的對峙心理和排斥傾向仍然存在,較第一代而言,新生代農民工的權利意識、權利訴求有所強化,但其權利認知欠明確,對權利概念界定不清,不能運用行政的、法律的手段維護自己的合法權利,很大程度上還處于 “權利意識模糊化”狀態(tài),當新生代農民工的逆反心理和苦悶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尤其在勞資矛盾尖銳、就業(yè)環(huán)境差的企業(yè),由于長期的壓抑,隨著網絡的發(fā)展,他們也更容易被組織起來發(fā)出共同的聲音,社會矛盾將更容易被擴大和激化,不利于社會治安和穩(wěn)定。
體育權利是由國家法律法規(guī)確認的,公民或組織在社會生活中享有的關于身體運動的權利[5]。
1)用工責任主體的缺位 受最大經濟利益的驅使,用工責任主體對農民工的權益保障一般都采取規(guī)避或投機取巧的方式,降低勞動成本,根本不顧及農民工的合法權益和身心健康。同時,由于農民工淡薄的維權意識,使得農民工對用工責任主體的態(tài)度與行為一般都只是忍耐,從而更加滋長了用工主體對農民工權益保障的漠視,本應享有的社會服務保障包括體育權利根本得不到保障。
2)戶籍責任主體的缺位 體育活動的開展通常需要專門的場地和器材、專業(yè)人員的指導與配合、甚至是有關職能部門的組織與協調等條件,而這些條件僅憑農民工的個人力量是無法達到的。農村的體育場地、體育設施比較落后是不爭的事實。此外,農村學校的教育條件、師資力量較弱,特別在體育教學方面更加薄弱,缺乏必要的場地、器材,沒有專業(yè)的體育教師,有些學校甚至連體育課都不上,在這種條件下畢業(yè)的農民工學生,幾乎沒有受到有關體育的技能技術的訓練,體育方面的知識也相當貧乏。
3)流入地責任主體的缺位 我國長期在政府意志主導下,舉國體制戰(zhàn)略的實施使投資傾斜于競技體育,導致群眾體育與競技體育發(fā)展的嚴重失衡,我國城市居民的體育權利尚不能完全得到保障,農民工更不可能支配和享受城市社會的公共體育資源。此外,雖然近年來國家政府已經制定了一系列有關“農民工”問題的政策與保障措施,由于流入地政府與用工主體之間在利益追求上的正相關關系,造就了流入地政府對農民工維權的缺位或錯位,農民工進行體育鍛煉的愿望和權利被忽視和剝奪了。
4)傳播中介責任主體的缺失 中介作為信息的橋梁和紐帶對于二者之間的信息起 “上傳下達”的作用。由于政府的資金乏力,無法對所屬農村地區(qū)的體育政策落到實處,也就不可能為其傳播體育權利進行落實的信息。目前,農民工體育文化平等訴求載體缺少,如全國注冊的上千家電視臺中開辦對農欄目的只有1%,省級電視臺中,只有約十五、六家開辦了農村專欄,與注冊的各種電視媒介相比,開辦率只占4%[6]。即使在這有限的農村媒介資源中,其報道內容也是以農民致富等內容為主,幾乎看不到農村體育文化發(fā)展的內容。而外出務工的新生代農民工很難通過媒體聽到他們體育需求的聲音,城市里幾乎沒有一份反映他們體育心聲和利益的刊物和雜志。
1)決策話語權缺失 我國政治系統(tǒng)對于信息處理、決策的前提是對信息的有效收集與加工,即對各種利益訴求的凝聚和整合,再傳給政府系統(tǒng),才能引起政府的注意[6]。由于新生代農民工的工作較分散,沒有自己的組織,當現行的農村體育文化建設無法滿足其體育文化需求時,無法表達自己的不滿,面對城市體育投入嚴重分配不公時,他們無法展示團體的力量,直接導致了新生代農民工的 “政策性貧困”,使其缺乏體育政策話語權。
2)自由參與權缺失 調查發(fā)現,29.6%的農民工每天工作超過12h,72.5%的農民工每周工作7d,同時,農民工住宿場所條件很差,通常是十來個人擠在簡易的工柵里,不能提供體育活動的器材、設施[7]。此外,農民工收入極低,沒有多余財力來滿足體育的消費,減少了農民工參與體育鍛煉的機會。
3)體育觀念的淡薄 農村生產方式的落后導致農村體育人才和體育資金嚴重缺失,造成農民健身運動觀念淡薄,積極性不夠,對體育知識和練習方法掌握不足,無法融入城市流行的現代體育項目。受中國農村傳統(tǒng)文化影響,很多新生代農民認為干活就是體育鍛煉,而一部分想鍛煉卻又怕被人譏笑,欠缺體育活動的技能,缺乏與城市居民交往的心理與勇氣。
深化體育體制改革,加快立法步伐,建立較為完整的體育權利原則體系,逐步健全覆蓋農民工的多元化全民健身服務體系,賦予農民工與其他社會群體享有平等體育權利的主體資格;各級政府、企事業(yè)單位要把保護農民工體育權利納入工作范圍,研究制定諸如城鄉(xiāng)公共體育設施規(guī)劃、場地設施管理等方面的法規(guī)制度;加快戶籍制度改革,推翻堵在農民工前的戶籍阻隔,變體制外生存為體制內生存。例如,在全省范圍內按照實際居住地登記戶口的原則取消農業(yè)戶口、非農業(yè)戶口及其他類型的戶口性質,統(tǒng)一稱為居民戶口 ,給向往城市生活的新生代農民工解決 “名份”問題,成為城市體育人口的一部分。
要按照責、權、利統(tǒng)一的原則,依法加強用工行業(yè)管理和提高流入地城市社區(qū)服務保障,加大群眾體育的社會化程度;考慮到用工企業(yè)、流入地、流出地政府部門對立法的不作為、懈怠或者拖延,建立農民工體育權利維護的法律援助體系,確保公民體育權利的程序性救濟機制;建立農民工工會組織,建立會員流動制,將農民工最大限度地吸收進工會組織,運用維權法規(guī)切實維護農民工體育合法權益。
多途徑獲取資金來源,鼓勵企業(yè)、社區(qū)及個體的資金投入;依法嚴格監(jiān)督用工企業(yè)為受雇農民工體育場地和體育鍛煉設施提供相應的體育保障金;本著 “守土有責”的原則,充分發(fā)揮勞務輸出地勞動服務部門的救助作用,加強農民工健康意識的培養(yǎng);勞務輸入地的城市社區(qū)應建立 “公共體育場所”為城市農民工提供公共鍛煉的機會。此外,按照馬斯洛的需要層次理論,只有讓農民工最低的生活標準滿足了,才能主動地參加體育健身,如提高農民工的勞動報酬,降低農民工醫(yī)療開支等。
充分利用大眾媒介,形成正確的輿論導向,加大全民健身計劃的宣傳力度,掀起農民工健身熱潮,推動新生代農民工健身活動;加強農村學校教育,宣傳體育鍛煉價值、科學健身方法,提升健康意識;基層政府部門和基層工會應該有計劃的組織一些富有民族特色的農民工運動會、體育與健身知識講座及組織收看國內外體育重大賽事。
目前,農民工的問題已經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農民工權益保障的呼聲很高,新生代農民工體育是全民健身事業(yè)的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保障新生代農民工體育權益,在舉國上下構建和諧社會、大力發(fā)展全民健身事業(yè)的大環(huán)境下,具有特殊而重要的意義,可發(fā)揮獨特的作用。
[1]徐小霞,鐘漲寶.新生代農民工權利缺失現象的理性思考 [J].中國青年研究,2006,(4):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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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童憲明.體育權利特點與構成要素研究[J].體育文化導刊,2007,(2):46~47.
[6]劉玉,方新普.信息傳播視野中農民體育權利的缺失與回歸[J].上海體育學院學報,2009,23(4):59~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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