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從《最藍的眼睛》這本書出發(fā),分析了美國白人文化對黑人文化的沖擊,探討黑人對自己的憎恨與否定,得出結論:黑人不應該放棄自己的文化,而是應該吸收其他文化之長,保持并發(fā)揚自己的文化。
[關鍵詞]文化;沖擊;迷失
《最藍的眼睛》發(fā)表于1970年, 是美國黑人女作家托妮·莫里森的第一部小說。作品主要講述了年僅十二歲的黑人少女佩科拉的悲慘命運。這個黑人小女孩一直生活在別人冷漠與歧視的眼光中,她認為一切不幸和悲哀的根源都是自己的黑皮膚,所以她渴望能擁有一雙像白人小童星秀蘭· 鄧波爾一樣美麗的藍眼睛。在她看來,只有這樣, 她才會被身邊的人接納和認可。為了改變自己的生活,于是她向上帝祈禱給她一雙藍色的眼睛,她認為,只要有了藍色的眼睛,那么“一切都將不同”。 而最終在經(jīng)歷了數(shù)次打擊后,佩科拉最終精神錯亂。
通過佩科拉悲慘故事的敘述,莫里森揭示了白人強勢文化沖擊下黑人心靈文化迷失的悲劇,告訴讀者:黑人如果以白人文化生活方式作為自己的價值取向,得到的只是困惑和錯亂;放棄黑人文化,迷失在白人的文化霸權之下,只能造成人生的悲劇。莫里森認為,黑人民族想要生存下去, 想要得到與白人同等的利益,必須保留住黑人自己的文化。
一、白人文化對黑人文化的沖擊
在美國,白人文化控制著文化的發(fā)言權。而占主體地位的白人的審美標準是以歐洲文化的審美標準為原形,是以歐洲人的金發(fā)碧眼作為美的基本準則。而美國的主流文化則在過無形中通過電影,畫報,等工具大力宣揚這種審美標準,黑人也無形中受到這種潛移默化而逐漸的接受了這種審美標準并把它做為自己的審美準則。慢慢的,黑人拋棄了自己原有的審美觀,開始傾向于白人的審美標準,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民族美。形成了既非白人而又不是黑人自己的的獨特的“雜種文化”。他們都根據(jù)白人的標準來看自己和周圍的黑人。在他們眼里,誰更接近于白人,那么誰就是更美一些,就要比其他的黑人更為高貴,而其他標準地道的的黑人形象則是低賤的,需要摒棄的?;煅獌荷砩媳憩F(xiàn)的最為明顯,書中的小姑娘莫麗恩·皮爾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黑人女孩都羨慕她,老師都喜歡她?!罢麄€學校為之傾倒。老師叫到她時總是滿臉微笑以示鼓勵。黑人男孩子在走廊里從不使壞將她絆倒;白人男孩子也不用石子扔她;白人女孩子被分配和她一起學習時也沒有倒抽一口氣;當她要用廁所間的水池時,黑人女孩子都會讓到一邊,用低垂的眼睛悄悄地看她”。她是黑人女孩的偶像,所以的黑人女孩都要象她那樣才會美麗,才會被人愛。
在內心深處,佩科拉希望擁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從她的生活經(jīng)歷來看,擁有藍色眼睛的白人小姑娘擁有眾人關愛和享有他人羨慕的目光。漂亮的白人小姑娘頭像可以印在糖果上,所有的人都會夸她漂亮,都會愛她,都會很有禮貌的對待她。而黑人受到的遭遇則截然不同。黑人只會被人歧視,遭受冷眼,連買東西的時候老板都是用很不耐煩的聲音跟她講話。把錢遞給她的時候都不愿去碰她的手。從她自身這些年來的遭遇她自己得出了結論:只有藍眼睛的白人才可以得到他人的尊重,獲得快樂和并最終得到幸福。那么要實現(xiàn)這一愿望,她就必須首先擁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只有有了藍眼睛她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伙伴們不再嘲笑她,她不再孤立的一個人坐在教室的最后排,父母不會再爭吵,她的鼻子也不會象現(xiàn)在這樣又大又塌,會變得很好看,她也會得到父母和其他大人的寵愛。為了實現(xiàn)這個夢想,佩科拉向上帝祈禱,祈禱上帝能賜給自己一雙藍色的眼睛。而這一愿望本質上是黑人用白人的審美標準來要求自己,說明黑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白人的審美觀同化,她的這種表現(xiàn)表明她渴望將白人的價值觀和審美觀內在化。
母親波琳到這個新興的俄亥洲的小鎮(zhèn)來的時候是充滿對著新生活的向往的。因為她聽說在北方好找工作。但是她發(fā)現(xiàn),等她到了北方以后,一切都變了,在這邊她很難與人交往。過去白人雖然可恨,但并不是無處不在,北方的有色人種也不一樣,也很差勁。而這里的黑人婦女一直嘲笑她不把頭發(fā)拉直,嘲笑她的口音。后來為了打發(fā)寂寞,她開始去看電影,在電影中,她感受到了她以前從未經(jīng)歷過的東西。白人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把自己完全包裹在電影這個虛幻的世界中。在銀幕上,丑鄙變得完美,盲人重見光明,跛足扔掉拐杖。在那里沒有死亡,人們隨著音樂舉手投足。在那里黑白形象由光線打上銀幕聚攏在一起,形成完美的整體。電影里白人都是那么彬彬有禮,過著富足的生活,白人男人對待白人女人非常具有紳士風度”這最終波琳把白人主人的家當成了自己的家,而對自己的貧窮破舊的家產(chǎn)生了極大的厭惡,對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也產(chǎn)生了厭惡感。特別是當佩科拉在白人家里把盛著漿果餡餅的銀色盤子打破的時候,波琳“一把把她拽起來,又朝她打去,一面用氣得變成尖細的嗓音罵著佩科拉…”, 并且讓佩科拉“滾出去”,這時的她已完全被白人的文化折服,喪失了做為母親對女兒的天性。
二、黑人的自我否定與迷失
黑人在受著白人文化侵蝕的同時,也在經(jīng)歷著自己黑人文化的走向衰落。黑人逐漸的接受白人文化的同時就否定自己民族文化,在《最藍的眼睛》里讀者看到是一個被扭曲變形了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里,所有的人都因為自己價值觀的改變而扭曲變形,式他們嘲笑比他們膚色黑的人,羨慕膚色稍淺的人,認為他們更接近與白人,更值得他們景仰與模仿。嘲笑其他黑人在服飾行為上沒有趨同與白人。沒有以白人為審美標準同樣會被黑人同伴嘲弄。他們恨自己的黑色皮膚,否認自己的文化,極力追求白人文化,完全否定了黑人的本土文化。
在這本書中,主人公佩科拉也受到白人審美觀的影響和毒害。她認為她是黑皮膚的受害者。黑色皮膚帶給她的只有傷害和痛苦。在黑人身上,她看不到任何的美,享受不到任何特權。相反的,她得到是的嘲笑和諷刺,輕視和冷落。所以她想要褪掉黑人的這一層外皮。她現(xiàn)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的黑色肌膚。母親不喜歡她,總是責罵她。她的朋友們對她也并非那么真心實意。男孩子們捉弄她,在班里,她是唯一一個沒有同桌的學生。因此才會想要夢想得到藍色的眼睛。事實上,這個愿望根本無法實現(xiàn),而在她的眼里,她最終得到了渴望的藍眼睛,而這是以她神智失常為代價的。只有在這種虛幻的精神狀態(tài)中,在鏡子中,她看到了藍色的眼睛,才得到了獲得幸福的資格。
而佩科拉周圍的人則以取笑她為樂。因為她比他們更黑,所以她更丑陋。他們把對白人和自己的恨都發(fā)泄在佩科拉身上。這樣他們就感覺到他們更接近白人,更為富足,更為美麗。佩科拉的丑成就了他們的美。他們需要她來襯托他們的好。從這一現(xiàn)象我們看出,黑人不僅遭受著來自白人的歧視,還有更多的是黑人之間內部的這種相互攀比和相互擠壓。我們看到了黑人對自己同胞的殘忍。對自己文化的完全否定。
三、走出迷霧,發(fā)揚民族文化
在《最藍的眼睛》里我們看到的是, 作為一個黑人作家, 莫里森呼吁黑人從認識的誤區(qū)中走出來,堅持自己的民族文化,保持其優(yōu)秀成分。并且批判了黑人對自我文化的全盤否定的錯誤。佩科拉以為擁有了藍眼睛完全是自欺欺人的作法。藍眼睛不是獲得認可的唯一因素,更不是獲得幸福的唯一條件。黑人要想生存,要想得到認可,得到與白人同等的地位與幸福,關鍵的還是要黑人自己要正確有看到黑人文化的優(yōu)勢與魅力,看到自己的民族優(yōu)點并加以發(fā)揚,要有民族自豪感。要得到別人的尊重,首先黑人自己不應該否定自己,明白獲得別人認可的前提是自我肯定。他們可以吸取白人文化中的優(yōu)良的可以為本民族所用的精髓內容,把本民族的文化加以發(fā)揚光大,才能避免佩科拉的悲劇再次上演。并且獲得其他民族的認可和尊重。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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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孫青梅(1978-),女,山東曹縣人,浙江越秀外國語學院國際交流分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