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 悅
我代表了那時人們的心態(tài),比較放松,比較樂觀,也比較普通,誰也別想教育誰,大家都是平等的。
說名氣,我對這東西有免疫力。90年代,人們不把那些“高大全”當(dāng)回事了,都想看到活生生的人,我有平民色彩,沒太多虛頭八腦,那時中國人開始需要大批量的幽默。我代表了那時人們的心態(tài),比較放松,比較樂觀,也比較普通,誰也別想教育誰,大家都是平等的。
90年代沖破了過去很多牢籠式的觀念,大家忽然發(fā)現(xiàn),不是只有那些長得好看的,說得好聽的人才重要,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很重要,連葛優(yōu)都能上屏幕,誰不能呢?
說個性,我最大的特點是蔫、縮。我不像我爸,脾氣火爆。他敢當(dāng)著一千多人,上臺指揮人家去。我是打死也不敢。
只要有什么活動讓我出席,我本能是往后縮的那種。如果出席的人有十幾個,我本能是坐在最邊上的。但老那么慣著自己,也不行。都老大不小了,有人管你叫老師了,還那么羞答答的。但我從心里不喜歡那種拋頭露面的事。也假裝放松過,就想象自己在拍戲,可是總覺得太假了,惡心。我索性就老老實實說自己緊張,別人說什么我就回答什么,這么一想我反倒踏實下來。
說人生,超越的沖動不強烈了。該有的都有了,能拿的都拿了,還有什么遺憾?沒了,還有什么想要的?差不多了。想超越自己,突破一把,那都是30多歲的人想的,到我這歲數(shù),這沖動就不強烈了。
我相信命,但不強烈。我更愿意說趕巧,人的一生都是偶然。我知道藏拙,看著自己演不了,就不碰。
說欲望,最想一個人待著。說這話可能會有人說我有點兒裝。我每天至少要看十幾個劇本。但我覺得還不夠靜,還不夠讓我拿起一本書就放不下,周圍總有好多事來干擾我。其實我非常想到一個誰都聯(lián)系不到我的地方過一段日子,卸下所有的累贅??晌乙矏蹮狒[。比如喝點兒酒,聊聊。我最不怕聽別人說,只要對方能侃,我可以一直聽他說下去。所以朋友挺愛找我喝酒的。
我最愛扮演的角色就是一觀眾,每次酒席,我說話的時候很少,更多的時候是看一幫朋友在那里耍貧。所以我老是矛盾著,又想熱鬧又想靜,是不是有點兒矯情?
(方圓薦自《讀者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