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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恩來救助中共早期黨員袁振英

    2009-07-13 09:41:56李繼鋒
    鐘山風雨 2009年2期
    關鍵詞:文史館

    郭 彬 李繼鋒

    袁振英是中共建黨史上的重要人物,是中共最早的50多個黨員之一,他既是上海共產主義小組的成員,也是廣州共產主義小組的成員,還是《新青年》、《共產黨》月刊與《勞動界》的編輯與撰稿人,外國語學社的英文教師,陳獨秀的英文翻譯。特別是他主持的《新青年》“俄羅斯研究”欄目,是《新青年》變成紅色雜志的象征?!缎虑嗄辍窂牡?卷第一號起,特設“俄羅斯研究”專欄,介紹十月社會主義革命和蘇維埃俄國的經驗,袁振英擔任這一專欄的主編。袁振英在這個專欄發(fā)表譯文24篇,占到這個專欄文章總數(shù)的三分之二。袁振英在《新青年》“俄羅斯研究”這個專欄上所發(fā)揮的作用,是當時任何一個共產主義者無法相比的。袁振英自己在文革后期給周恩來的信中曾強調了這一點,他寫道:“蘇維埃、俄羅斯研究一部門的稿件差不多完全是我的稿件,只有一個留俄華工楊明齋能夠翻譯些俄國的工農生產的字數(shù)……”因此,他在共產黨內活動前后雖然只有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但卻在中共黨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1955年8月3日,62歲的廣東文史館館員袁振英在撰寫的《從學習胡風事件中來觀察我自己的思想底來龍去脈》一文中給自己一生下了一個評判:“如果要我寫我的革命歷史,我只寫十四個字足矣:‘五四運動急先鋒,共產主義馬前卒。”

    1921年8月,袁振英遠赴法國留學,從此和中共脫離了組織關系。1924年回國,他先后在中山大學、武漢中央軍校、暨南大學、青島大學、勷勤大學等任教,抗戰(zhàn)爆發(fā)以后流亡香港,后回到廣州,并一直在那里生活。1951年,他得到周恩來總理的幫助,先后到廣東文物保管委員會及廣東文史館工作,直到1979年去世。

    袁振英與周恩來的歷史關系

    周恩來為什么會幫助袁振英介紹工作?筆者首先想從他們兩人的歷史關系中找出一個答案。

    在1955年填寫的《廣東省文史館工作人員登記表》中,袁振英寫有自己和周恩來的關系:中央軍校同事,法國同學。這是看起來很親密的關系,但筆者在考察時卻發(fā)現(xiàn),事情遠不像中央軍校同事和法國同學那么簡單。事實上,關于袁振英與周恩來的交往,有許多謎。他們怎么認識的不知道,連他們是否見過面也不清楚,筆者訪問袁振英的子女時,他們也沒有肯定的回答。

    周恩來與袁振英兩人確實同時在法國留過學。袁振英的妻子黃式坤生前曾經告訴她妹妹黃璧坤,她和袁振英當年一同去法國的時候曾經與周恩來、李富春等同船,但到法國之后彼此并不在一起求學。但筆者查看中央文獻研究室編的《周恩來年譜》以后,發(fā)現(xiàn)這個記憶有誤,因為周恩來是1920年11月7日由上海乘法國游船“波爾多號”赴法國的。而袁振英與黃式坤是1921年10月抵達法國的,時間相差有11個月。袁振英就讀里昂的中法大學,入博士院。周恩來換過多所學校,并無固定專業(yè)。

    查看袁振英自己的記載,從未提及他與周恩來在法國有過單獨的見面。但他卻提及同去法國留學的弟弟袁擢英與周恩來見過面。雖然如此,袁振英與周恩來卻相互知道對方,不僅知道,1921年春參與組建旅歐共產主義組織的周恩來還通過袁振英的北大同學陳延年邀約袁振英參加。

    以前有一種說法是袁振英曾經在《新青年》雜志上發(fā)表過文章,周恩來愛讀《新青年》,所以就知道他的名字了。資料顯示,袁振英是最早在《新青年》上發(fā)表文章的北京大學學生,但周恩來是不是因為看了袁振英的文章而與他神交,并沒有任何可靠的證據(jù)。根據(jù)現(xiàn)有線索看,周恩來知道袁振英,應該就是陳延年、陳喬年兄弟的介紹。

    陳延年、陳喬年兄弟是陳獨秀之子,袁振英是陳獨秀的學生,他在北京大學讀書的時候,兩兄弟正在北京大學讀預科。這兩兄弟最初都是無政府主義者,而袁振英不僅是他們的學兄,也是知名的無政府主義者,曾經在北京大學組建無政府主義的學生組織——實社,出版《自由錄》。1918年,毛澤東到北京大學圖書館工作的時候還讀過這本雜志,并和別人討論過。陳氏兄弟受到影響就更不足為奇了。在國內,陳延年主編過無政府主義的著名雜志《進化》,到法國勤工儉學之初,他還主編《工余》這一無政府主義的刊物。他后來轉變?yōu)轳R克思主義者,與周恩來一起成為旅歐共產主義組織的重要成員。袁振英在上海、廣州與陳獨秀一起從事組建共產黨的事情,陳延年也知曉,應該是他把袁振英的情況介紹給了周恩來。這層關系還可以得到袁振英之女袁昌淑的證明。袁昌淑稱:“文革期間,周總理來廣州看重建農講所的展覽,看到缺少了陳獨秀兩個兒子(烈士)的照片,還說去找找袁振英呢?!睂@一段的經歷,袁振英晚年有過回憶:“我在‘民十九月到了法國里昂,即收到陳延年、喬年兄弟由巴黎寫我一信,敘述他們和周恩來同志等組織共產黨(當時仍為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要我參加,因為他們是我們‘北大預科的同學,又是無治主義的同志,他們又知道我在‘民九曾為他們父親幫忙。”但陳氏兄弟失望了,袁振英婉言謝絕了,并沒有參加他們的組織,只是去信鼓勵了一下。因為袁振英那時候功課很重,也一心想當學者,而對參加紀律嚴明的共產黨組織沒有了興趣。他給出的解釋是:“我又因為巴黎與里昂阻隔,更因為博士院功課勞忙,又因為我喜歡持著一個學者的態(tài)度來研究,只作友誼的幫忙。”這次書信往來應該是袁振英與周恩來之間首次往來,但卻是間接的。曾經都是共產主義的同志,但此時兩人的興趣已截然不同,袁振英想做學問,政治只作業(yè)余的參與,而周恩來對政治興趣濃厚,并正在成長為共產黨的杰出領導人。

    至于袁振英寫自己與周恩來是中央軍校的同事,也是事實。1924年,周恩來從法國回國以后,到廣州的黃埔軍校出任政治部主任。那時的袁振英也回國到廣州了,不過他起初并不在黃埔軍校,而是在孫中山創(chuàng)建的中山大學任教。1926年底,袁振英應曾經是共產黨一大代表的好友包惠僧的邀請,攜妻兒舉家北上,到武漢中央軍校武漢分校任政治教官。黃埔軍校與武漢軍校又都被稱為中央軍校。這就是袁振英說自己和周恩來是同事的背景了。

    袁振英和周恩來有沒有見過,到現(xiàn)在難尋確實的證據(jù)。袁振英從來沒有寫過,但筆者發(fā)現(xiàn)的一條史實可以證明周恩來與袁振英確實見過面。

    他們見面是在“廣東反對基督教大同盟”組織的集會上?!皬V東反對基督教大同盟”擁有會員四百余人,出版有《反基督教周刊》。1924年12月25日至29日,他們發(fā)起了反基督教示威大游行。29日,廣東反基督教大同盟在袁振英任教的廣東大學召開,廖仲愷、鄒魯、周恩來、袁振英等多人出席演講會。周恩來在會上作了《基督教與帝國主義》的演講。袁振英對基督教等宗教一向沒有好感,他說過:“在民國初年,我們曾提倡‘政教分離,打擊了腐敗的政府,像歐洲宗教改造時期主張‘政教分離一般。不過他們是主張‘政治與‘宗教分離,我們是主張‘政治與‘教育分離?!边@次集會上,性格火爆的袁振英則在會上與持不同觀念者進行了激烈的辯論。對這場辯論,袁振英寫道:“我嘗與前嶺南大學校長李應林在民眾大會公開辯論,我證明上帝不是萬能、至善、全智等!更不是上帝造人,只是人造上帝。耶穌不是處女所生,只是私生子,并且耶穌只是神話,并不是人,因為沒有一種純正歷史是講及耶穌生平,只有神話?!边@次集會雙方都應該留有印象。但具體的情況袁振英未留下任何回憶資料。筆者推測兩人并未有進一步深入的交往。北伐之后,他們天各一方,更沒有見面的機會了。有趣的是,周恩來夫人鄧穎超與袁振英的妻子黃式坤卻在武漢有了共事相識的機會。

    據(jù)袁振英的長子袁昌法回憶:“她(袁妻黃式坤)談及參加北伐時,她的工作是醫(yī)務教官,而周恩來先生的愛人鄧穎超女士也在同一辦公室工作,她的職務好像是政治教官,每天都見面,她因在北京長大,故言語上溝通應無問題的。”對黃式坤與鄧穎超的關系,袁振英在1973年寫給周恩來的信中有清楚的表述:“內子黃式坤在北伐時期,奉鄧演達主任電召,與我出發(fā)到武漢,我擔任黃埔軍校武漢分校政治教官職,講授帝國主義、群眾運動、群眾心理等科。內子黃式坤擔任女生隊醫(yī)官。廖夫人何香凝和嫂夫人鄧穎超同志擔任中央黨部婦女部長,曾任內子黃式坤為婦女部醫(yī)務所主事,兼婦女訓練班校醫(yī)。”

    1926年12月中央婦女部隨國民黨中央遷至武漢,鄧穎超因懷孕暫留廣州,中央婦女部為她保留了一等秘書的職位,虛席以待。蔣介石發(fā)動“四一二”政變后,鄧穎超從廣州脫險,繞道上海來到武漢,與何香凝會合。在這段時間里,黃式坤與鄧穎超接觸較多,并對剛流產不久的鄧穎超多加照顧。

    從上述史實來看,新中國建立之前,袁振英與周恩來雖然曾有相似的經歷,比如同是最早的共產黨人,同在法國留過學,同在中央軍校工作過,但兩人并無親密交往,交往只是點頭之交,相互知道而已。

    因生活困窘尋求幫助

    上世紀四五十年代,袁振英曾有一段文字,記錄自己的生活困境,他寫到自己有五個子女,除了長子、三女工作外,其他三個孩子還在讀書,已經處于營養(yǎng)不良的狀況。其中二兒子患了精神病和肺病,已入第三期,無錢醫(yī)治。他沉痛地寫道:“我自己國難以來,就等于完全失業(yè)。因為薪水等于零,因為國民黨經濟破產。內子每月收入也約得四十萬,除了二十萬藥費,實得二十萬,與開支相差甚遠。更因子病,只有借債度活!長貧難顧,現(xiàn)在借無可借了!”

    袁振英的女兒袁昌淑對那個時候家庭的困難印象極深,她回憶說:“生活常遇困難。有的時候揭開鍋,只吃稀飯,沒有油的。從抗戰(zhàn)后期以后長期這樣的。母親雖然行醫(yī),但當時人窮,生病也不看,即使來看了,只收到很少的錢,甚至吃了藥,也不給錢。我看到母親給病人坐三輪車,但她自己回家卻吃不飽飯。母親有時會怨父親,父親自己覺得委屈,內外交困之下,脾氣更加暴躁,夫妻不免爭吵?!?/p>

    走投無路又愛子心切的袁振英想到了向如今在北京身居高位的老友們求助。袁振英書生氣很重,不擅社交,更不會輕易開口求人。袁昌淑提到父親的個性時說:“他和別人交往很少,怕耽誤別人時間。非常喜歡看書,很清高,很書呆子。世俗的東西他不懂,他也不喜歡懂,不和世俗同流合污。‘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思想很重,讓他開口求人并不是容易的事?!痹裼⒆约阂仓雷约旱拿。浾f:“我的侶伴和兒女也常常笑我自高自大!這種臭名士的臭架子!很難擺脫!‘見仁見智,‘姑妄言之,姑妄丑之罷了!”

    袁振英第一個求助的是當時的中國科學院副院長陶孟和。陶孟和是袁振英在北京大學求學時的老師,也是《新青年》的編輯之一。時間是1950年。陶孟和很快回了信,據(jù)袁振英說:“陶先生信寫得很好,很客氣?!碧彰虾瓦€寫了一封信給廣東文教廳廳長杜國庠。文教廳準備派袁振英去湛江做教育行政工作,但袁振英卻拒絕了,一是他怕做行政工作,恐懼萬一錢財上不干凈,會玷污了自己的名聲。“我不貪污,也難免部下貪污,也會上了我賬?!边€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二兒子已經病重,不忍棄之而去路途較遠的湛江,只考慮在廣州任事。此時,他決定試試尋求政務院總理周恩來的幫助,但他并沒有把握,畢竟他和周恩來之間并沒有深厚的關系。

    患難真情:周恩來對袁振英的救助

    1951年1月,袁振英在窘迫困頓之下,給當時的政務院總理周恩來寫了一封求助信。信的全文如下:

    恩來學長:

    據(jù)報載,知道您屢次關懷到失業(yè)的知識分子,萬萬分感謝。自從廣州解放一年多,我已經完全失業(yè)了,我們的北大教授和新青年雜志的老同事陶孟和(履恭)先生雖然為我寫一封介紹信給廣東省文教廳長杜國庠先生,因為他也是我們北大的教授,但許久還沒有結果,所以敢請再代為設法。

    我與杜國庠先生不認識,因為聽說他在“民十三”才在北大,但我在“民七”已經畢業(yè)南歸了。我也在“民十三”中山大學成立,奉命回國擔任教授。舍弟袁擢英也是里昂大學和巴黎大學學生,他現(xiàn)在西貢,他也要我到西貢去,起先香江的法國領事還要國民黨的護照,北大同學傅斯年不肯代我弄,反要我到臺灣去,但我拒絕了,現(xiàn)在法國領事署不需要護照了,只要宣誓交納港幣便得了,法領也批準了我去,但我萬萬分不愿意到帝國主義的殖民地去,在“民元”,我在香港英皇書院,“民四”在皇仁書院畢業(yè),也放棄考香江大學的免費生,又不愿在香江做帝國主義的走狗,所以要回到祖國的懷抱,投考北京大學,這是空前絕后的,因為香江的學生都是不懂得國文的,所以不容易回國升學。所以如果我在中國沒生活,被迫離開祖國,有違我的初衷的,敢情速代為設法?。?!余不盡,專此順致革命的敬禮!

    1月16日弟袁振英

    地址:廣州市德政北路五十五號。

    周恩來接信后,將信轉給當時在廣州主事的葉劍英,請他解決袁振英的問題,葉劍英把信轉到廣東省委統(tǒng)戰(zhàn)部。統(tǒng)戰(zhàn)部隨即作出反應,提出“準備派在廣東文物保管委員會工作,請徐科長去面談聯(lián)系,先精神上安定他,生活亦應即為他解決”。

    袁振英這封給周恩來的信以及周恩來接到信以后的反應,袁的長子袁昌法給予了說明:“在我私人猜想,周恩來先生對袁振英先生的印象或感受應和其他人不一樣,當你想到數(shù)十年內都沒聯(lián)絡的朋友突然告知,說及生活及經濟上的困難而周先生就立刻介紹找到一個安定適合的工作,在任何角度來看,周先生記憶中應對袁振英有一個特別的好印象,否則上面的情形是不容易成立的?!?/p>

    廣東省委統(tǒng)戰(zhàn)部給袁振英安排的工作是省文物保管委員會委員(行政十三級,處長級),這份穩(wěn)定的工作和豐厚的收入對緩解袁振英家人的生活簡直是雪中送炭。不過,這個職務袁振英依舊不太喜歡,因為這項工作并不是他擅長的,他說:“我自少在香江學英文,在北大又學西洋文學,還可以一知半解,對于中國文物便完全是門外漢了?!彼⒉恢溃芏鱽聿⒉恢竿鍪裁垂ぷ?,而是因為他對黨曾有過貢獻,是一個老知識分子,給予生活上關照,好領一份養(yǎng)家糊口的養(yǎng)老金??删髲姷脑裼⒅挥幸粋€心愿:回到中山大學教書。對于到中山大學任教,廣東省委統(tǒng)戰(zhàn)部沒有同意,對此,他后來一直耿耿于懷:“我說要去中大教書,徐青說中大人太多了,統(tǒng)戰(zhàn)部安排我去文保會,待遇十三級,是處長級。”雖然心有不甘,但袁振英只得服從安排。1951年12月,袁振英來到廣東省文物管理委員會工作。他自我解嘲地寫道:“我這幾十年來經過了不少滄桑,世界兩次大戰(zhàn),走盡了東西南北四洋,所以徐青同志說我見盡民國的事情,想我?guī)兔ξ奈锉9?,我也愿做‘古董而終余年!”

    1953年成立廣東文史館,就把廣東省文物管理委員會的人撥去,工資照舊,袁振英也被調往廣東省文史館做館員。館員的工作雖然清淡,但卻是終身制的。從失業(yè)到終身都有工作,周恩來的這次介紹使他的個人生活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袁振英的身體虛,常吐虛痰,經常隨身帶著手帕,有了工資以后營養(yǎng)改善了,這現(xiàn)象就沒有了。

    這個26年在文史館拿工資的老人還是一直不喜歡他賴以生活的單位。他多次告訴周圍的人,自己在文史館純粹是做飯桶:“我終始想教書,無書教則英雄無用武之地,在文史館做飯桶。我對中國歷史、文學各方面都不懂,入文史館濫竽充數(shù),有愧俸錢?!倍遥l(fā)現(xiàn)里面的館員成份復雜,相處并不愉快,他甚至像孩子一樣地抱怨說:“我不大愿意回到文史館來,就是因為品流復雜,很容易受玷污!”他很少來文史館,甚至自詡能夠三過文史館的大門而不入。

    雖然好強又不通人情世故的袁振英對所安排的工作性質并不滿意,但對幫助他的周恩來總理依舊是心懷感激,他自豪地寫道:“我三個職務都算是周總理介紹的,很光榮的:(1)省文物保管委員會委員(高級干部、處長級,委任的)(1951);(2)省文史館館員(聘任的)(1953);(3)省政協(xié)列席委員(聘請的)(1957)?!?/p>

    其實,在他家人看來,20世紀50年代末期到60年代初在文史館的那些年,是老人最優(yōu)游的歲月。

    1966年,文革開始了,袁振英也受到了政治沖擊,被打成現(xiàn)行反革命,關進牢房,差點還被判死刑。當他因莫須有的罪行被關進看守所、遭遇生命危險的時候,袁振英又曾數(shù)次上書周恩來,把詳細情況告知他,尋求庇護。由于周恩來的援手,他才免于牢獄之災和性命之憂。但工資仍然被停發(fā)了一段時間。袁振英的外孫回憶外祖父說,他在槎頭看守所坐了半年牢。工資扣了半年,結果一補就補了兩千多塊。他的工資是月130多塊,要是在省政協(xié)可以拿到180多塊。袁振英女兒建議他給周恩來寫信,袁振英沒有答應,1971年10月18日,在他給一位同學的信中說:“上次周總理來廣州,女兒曾叫我寫信給周總理反映……我答我的女兒:‘殺雞焉用牛刀。一笑置之。”看到這封信以后,執(zhí)行極左政策的頭頭們倒是感覺到了壓力,覺得袁振英這個老頑固是拿周恩來來嚇唬他們的。

    垂暮之年的袁振英發(fā)出了不平之言,他稱自己過去不做蔣介石的座上客,現(xiàn)在卻成為毛澤東的階下囚,并批評所謂的學習班對他實行逼供信,進行陷害,并憤怒地指稱這樣的學習班是侮辱毛澤東思想。在那個動蕩的年代,更讓他疑惑的是,他提周恩來介紹他工作的事,也要受到警告。他后來寫道:“我因為在自傳里提及周總理介紹我現(xiàn)在的職務(原來是文物保管委員會委員,后調來文史館)。但鄔工宣對我說:不要再提到周總理,因為有人不喜歡!我覺得很奇怪!這位鄔工宣還對我說:‘你不要講周總理介紹,講就有罪?!?/p>

    年近八旬的袁振英并不怕威脅,他不僅為個人的命運控訴,也為國家的前途擔心。1973年,又兩度上書周恩來,控訴文革以來的荒唐以及他的遭遇。信中這樣寫道:“文化大革命以后,到一九六八年,省政協(xié)恢復了學習班,便有人誣告我曾任參謀長職,芳草派出所軍管小組便把我拘留了兩星期,經過了調查,才釋放我!誣告應當反坐,不調查,不研究,無證據(jù),人人自危,天下從此多事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970年,毛澤東思想學習班也竟然誣告我為現(xiàn)行反革命,把我拘捕法辦!上了手鐐,送去廣東省看守所!插贓誣告,陷害,行刑,放飛機、緊握手鐐,痛到要命!這是什么世界!簡直侮辱毛澤東思想,侮辱了毛主席,侮辱了共產黨,侮辱了人民解放軍(因為內有“軍宣”),侮辱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我究竟應該何去何從?兄將何以教我?……這是我要為蒼生哭!”他不知道,那個時代的周恩來雖然貴為總理,但內心也有同樣的苦悶,為了消解文革帶來的傷害,他已經是到處救火,心力交瘁,積勞成疾了。

    深知父親個性的袁昌法很感謝周恩來對他父親的關心:“袁振英先生的個性及出生后到青年時代的安定使他適應大變動很困難,因此在這多年里及解放后,他都不能有一個適合他個性的環(huán)境而生活,最后很幸運的得到周恩來先生的開導及幫忙,才能得到一個心理上有寄托的研究工作而安定下來?!?/p>

    只不過袁振英的表達很特別,他常愛拿了這份薪水,到周恩來和鄧穎超新婚之禧的廣州北京路上的太平館二樓店去吃早茶。這個飯店擅長做西餐,他和黃式坤當初舉辦婚宴也選擇了這個地方。

    1976年1月,周恩來總理在北京去世,引發(fā)全國上下的哀悼。袁振英當時已經中風,得知噩耗分外沉痛。在北京舉行周恩來追悼會那天,他將妻子黃式坤、外孫叫到房間里來一起聽廣播,哀悼總理。據(jù)他外孫回憶,那天,他的外祖父一反常態(tài),請從不準進他屋的傭人齊嫂也進了臥室一起參與悼念。1979年1月,袁振英因病在廣州悄然去世。在整理他的遺物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本小冊子,內容是天安門“四五運動”時人們懷念周恩來的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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