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纏繞的心靈

張殿林

[走近名人]

曹文軒，1954年1月生于江蘇省鹽城農(nóng)村。1974年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畢業(yè)后留校任教。現(xiàn)為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導師、著名文學評論家和作家，魯迅文學院客座教授。他為孩子寫過很多作品，也是人氣很旺的兒童文學作家。主要文學作品集有《憂郁的田園》《紅葫蘆》《薔薇谷》《追隨永恒》《三角地》等。長篇小說有《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紅瓦》《根鳥》《細米》等?！都t瓦》《草房子》《根鳥》以及一些短篇小說分別被譯成英、法、日、韓等多國文字出版。他的作品獲省部級學術獎、文學獎有30余種。其中，《草房子》曾獲國家圖書獎，冰心文學獎。臺灣“好書大家讀”最佳少年兒童讀物獎。第五屆宋慶齡文學獎金獎。曹文軒的文學作品引人向善、向上，洗滌人的心靈。

[散文]

不可纏繞的心靈

曹文軒

12歲那年春天，我在田野上發(fā)現(xiàn)了一株很瘦弱的小桃樹苗，便將它挖回來栽在菜園里。它一天天地長大了，兩年后就躥到一米多高。春天來臨，它的樹干是亮燦燦的紫銅色。它長得結實而漂亮。再過兩年，它就能掛果——我想。然而，兩年后，它并沒有如我所期盼的那樣。我的小桃樹再也沒有長高，而且還顯出奄奄一息的樣子。我很難過。

后來我找到了原因：我的老祖母借它為瓜架，在樹下種了絲瓜，那些刁鉆的絲瓜藤就沿著它的樹干攀緣而上，若是直上也罷了，卻是像鎖鏈那樣一道道地把它箍扎起來，千纏百繞。我把它們?nèi)兜袅?。第二年，桃樹又生機勃勃地成長起來。那年，春寒料峭，它開花了。夏天，桃子成熟了，十分可口。

如果我們也像這株桃樹一樣，被僵硬的知識的藤蔓所纏繞，我們就會失去創(chuàng)造力，失去生命的光彩，甚至會精神窒息。一位從事詩歌研究的朋友曾介紹過兩首臺灣小孩寫的詩。詩的題目我都記不得了，詩句也已忘卻，但大概意思還記得。一首詩說一群孩子去捕魚，

可是已沒有什么魚好捉了，于是他們就把對方當做魚玩起捉魚的游戲來。在他們的歡笑聲中，透出一股悲哀。另一首詩說一個無拘無束的小孩兒光著腳丫在地板上跑起來，留下的腳印就像游動的魚。媽媽來了，卻用拖把將這些“魚”一網(wǎng)打盡。這兩首詩簡直妙極了。我想它們只能出自兩顆未被僵硬的知識束縛的心靈。

(選自《哲思》2008年12下)

[品評]

文章通過小桃樹被絲瓜藤纏繞而不能茁壯成長的事例，及兩首孩子寫的妙趣橫生的小詩，告訴人們幼小的心靈需要保護，順應孩子的天性，鼓勵他們幻想和創(chuàng)造，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愛護和尊重，作為家長、老師、社會，應該保護孩子心靈中那方凈土，讓孩子有一個快樂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