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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河林市西郊有一湖泊叫做“翠薇湖”,“翠薇湖”久廢,現(xiàn)在這里被征做公園。叫做“翠薇湖公園”。周邊正是違章建筑拆遷階段,到處都是危墻斷壁,沆沆洼洼的。
吳有志是該工地的一個保安員,愛好釣魚,有一天晚上,他來到翠薇湖畔垂釣,這里幽靜、冷僻、湖面波光漣漣,是個垂釣的好地方。
今晚他興致很高,魚兒一條條地游來咬魚餌,他高興地一條條地將魚兒釣起來,放到魚簍子里。
就在他把一條紅鯉魚放入魚簍的時候,突然覺得有誰在盯著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感覺,使他有點兒驚慌,正是因為他那一驚,使那條肥大的鯉魚從他的手中滑落,咚的一聲,又掉進湖里。
他又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兩眼凝神眺望,兩耳屏息諦聽,仔細察看岸上樹叢的動靜。岸上叢林沒有一絲的動靜,也看不見有什么人藏著,但是,直覺告訴他,有誰在黑暗中窺視。他心里不禁有點兒忐忑不安,所以繼續(xù)留神著岸上的動靜。
他意識到,剛才他垂釣時,盯著他的那個家伙仍匍匐在那里,那雙一動不動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他的后脊梁一陣發(fā)冷發(fā)麻,以為是養(yǎng)魚戶正在監(jiān)視他偷釣,當他再仔細看時,頓時頭皮發(fā)麻,頭發(fā)都豎起來了,他發(fā)現(xiàn)暗森森的樹叢中,有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正盯著他,倒像是什么野獸的眼睛,他清楚地看到這是一條大狼狗。它的軀體出奇地大,好似一頭小牛犢一樣,它身上的毛色不像普通狗的毛色,金黃的顏色太深了,簡直就是一只黃金犬。它蹲在叢林里,屁股坐在后腿上。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倒像是個有思想的人。
吳有志裝出沒有看見它,仍繼續(xù)坐在那里垂釣,一會兒,湖岸的一處土丘發(fā)出沙沙的聲音,是那只野狗在那里扒土,他正想走近去看,突然,一聲令人心悸的嘶嚎聲,一條黑影高高躍起來,向他的面門撲來,他急忙把頭一偏,但是肩膀上被狠狠咬了一口,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鉆入心里來,他忍住劇痛,順手從地上抄起一根木棒,但是這狼狗似乎知道這樣相持下去,非常危險,它急忙掉頭就跑走了。他再看自己的襯衫,肩膀已被撕破,肩膀上被狠狠咬了一口,鮮血淋淋,只好自認倒霉,到醫(yī)院上藥罷了。
吳有志無端被野狗咬傷肩膀,垂頭喪氣坐在宿舍里,同村來的王小勇見他這個窩囊相,說:“有志哥!你怎么這么沒志氣,難怪別人給你起外號叫‘無有志’,狗咬人并沒什么了不起的,我倆明天晚上來一個人咬狗,那才解氣呢”
“此話怎講?”
王小勇才附在我耳邊如此這般說了一通,吳有志才面有喜色頻頻點頭。
翌日晚上,吳有志和王小勇兩人到漁場借了一張尼龍網(wǎng),用竹桿支起,高高張掛在昨天被狗扒過的那個土丘上,就守候在那高高的手腳架上,一連幾天晚上,都是相安無事,直到第三天,已經(jīng)是午夜時分,工地內(nèi)的一切都朦朧地罩上一層淡紫色。他們兩人正躺在臨時搭在手腳架上的床上迷迷糊糊的打著瞌睡……
突然,湖邊他們掛網(wǎng)的地方,傳出一串扒土聲,“嚓嚓嚓……嚓嚓嚓……”吳有志警覺起來,起來向下眺望著,手腳架下,在昏暗的蔭影里,他看見一個黑影正在那里扒土,但是因為光線昏暗,還是看不大清楚。王小勇馬上一扯那條控制繩子,那張尼龍網(wǎng)就落下來,正好罩在那家伙身上,的確,這是一條狼狗,也夠兇悍,它在網(wǎng)里拚死掙扎,尖聲嘶嚎著,狗和網(wǎng)捆成一團,最后,才被他們兩人制服。兩人用麻繩捆住四肢,捆住嘴巴,放倒在地上,上前一看,嗨!這家伙,大如牛犢,兩人興高采烈抬回寓所,去磅稱稱了一下,足足35公斤。這狼狗雖然身軀高大,但是顯然是由于挨餓,渾身瘦骨棱棱,毛色雜亂無光,渾身生著疥癬,是一只地地道道的癩皮狗。
二
他們兩人正商量怎么處置這家伙的時候,恰巧施工隊長林家駿來了,他看見宿舍里放著這條大狗,感到若是現(xiàn)在將這條狗殺來吃了或拿到市場賣掉,都不妥當,他恐怕是那家“大款爺”的寵物,若是現(xiàn)在將它殺來吃掉,他不同你打官司才怪。他財大氣粗,到時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隊長林家駿對吳有志說:“有志,現(xiàn)在大款家的寵物,比人還嬌貴,為了避免麻煩,我勸你倆還是將這只畜生送回主人家吧。討個順水人情,或許,你們還得一些獎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