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 麥
韋蓮司是胡適早年在留學美國的時候結識的女友。她學識豐富、見識超群,是胡適心目l中新女性的理想典范。胡適曾稱其為“智識上的伴侶”。
這位才女撥動了胡適最初的情感之弦。多少個日月黃昏,倆人于湖邊散步,月下傾談,你儂我儂,情深依依。然而,胡適的“吃人禮教下的舊式婚姻”和“不可忤逆母意”的孝順,卻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一堵高不可測的石墻”。她和他注定只能是“星沉海底當窗見,雨過河源隔坐看”。
韋蓮司清楚地知道,今生,這個深愛的男人永遠成不了自己的丈夫,有時候,愛是堅韌的東西。他(她)的心田只能耕種一次。耕種完以后,剩下的,就是執(zhí)著和堅守。韋蓮司就是這樣的癡情女子。胡適回國完婚后,她堅持自己對愛情和婚姻的理想。終生未嫁。她的一生是在默默守望和回憶中度過的。相隔千萬里,僅靠尺牘傳情。
她對胡適的愛,一直維持到1962年胡適逝世。整整50年。我們沒有看到韋蓮司絲毫的牽絆和怨懟,只有深情。她在日記中寫道:胡適,我愛你!你的愛就像陽光中的空氣圍繞著我的思想,見不到蹤影,但我深信它的存在……踉你交往以后,所有的男人是如此無味。
得知胡適去世后,韋蓮司繼續(xù)與胡適夫人江冬秀保持聯(lián)系,并整理出胡適寫給她的英文書信100多封,寄贈胡適紀念館,作為文物永久收藏。
讀完這個故事,我想到一種叫梔子花的植物。它靜靜地綻放于窗臺、屋檐下,開花而不結果。每年春夏季節(jié),梔子花從不因無法結果而放棄含苞發(fā)芽、吐蕊開花,一朵一朵粲然綻放枝頭,散發(fā)出沁人心脾的芳香。
(草上飛摘自《今晚報》2007年10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