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軍
女拆白黨,聽名字,很象是一個組織,但實際上不是這么回事兒。因為參加這種組織的人數(shù)往往不多,最多時也不過十幾個人,從事的活動也不外乎是“放白鴿”、“翻戲”、“卷逃”、“仙人跳”等等。她們的活動十分詭秘,受騙者往往遭受巨大損失。以下就是她們活動寫照一二,讀者不妨一讀。
彩票騙局
陸文琴是上海民國時期的二流名妓,風(fēng)流一時,但后來漸漸人老色衰,無事可作。一次,正趕上某省發(fā)生特大自然災(zāi)害,她乘機發(fā)行了一種有獎彩票,美其名曰“義賑”。發(fā)行額定為10萬元,彩票面值為1元,出售期一個月,并預(yù)定借張園(今南京西路之南,石門一路之西)為場地,當(dāng)眾搖球開彩,公布中彩者。適時,她將以身待之,并將所得售票之資賑濟災(zāi)民。她在發(fā)行彩票的宣言中說:“愿意為百萬軍民犧牲自己……?!边@真可謂仁者之言,當(dāng)時確實感動了不少人。
彩票發(fā)行之后,陸文琴發(fā)現(xiàn):不論何人,只要花1元,就可購得彩票,也就是說,1元錢就可取得中彩的權(quán)利。而中彩者既可能是花花公子,也可能是個窮人,卻沒有給自己帶來任何經(jīng)濟利益。于是,她在宣言中又附加了一個條件:票資10萬元中的3成,將作為自己的奩資。對此改動,各報紙的廣告欄都大登特登,上海頓時出現(xiàn)了一股購買彩票的狂潮。購買者個個都想發(fā)一筆橫財,成為未來的富翁。不到半個月,彩票銷售已超過發(fā)行總額的一半。在這段時間里,來往于陸家的人也特別多。陸文琴又抓住這個機會,大量發(fā)行她的照片,每張照片售價3角,如果多買,還可減價。這一來,不僅滿足了那些想目睹陸文琴風(fēng)采者的欲望,而且收益也非常可觀。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發(fā)生了。隨著開票之日漸漸臨近,陸文琴突然攜巨資失蹤,從此杳無音信。那些想在一夜之間成為富翁的人這才恍然大悟,大呼上當(dāng),可陸文琴已是黃鶴一去不復(fù)返了。
挾女求金
民國時期,南市有一商店老板,年約40。他中年喪妻,留下一女,年僅5歲,老板愛她如掌上明珠,出門必攜帶同行。后來,老板在外認識了一位女子,兩人經(jīng)常幽會,因其女兒出門相隨已成習(xí)慣,不能遽絕,所以也相隨同往。好在女方家中有一老母,能幫助看護。
一天,老板又帶女兒來到女方家,見一老婦人默默地坐在臥室。女子見老板來了,就冷冷地對那老婦人說:“客人來了,你快走吧!”老婦人悻悻而去。老板感到奇怪,遂問:“這是誰啊?”女子回答:“這是東鄰的姐姐,向我借錢來了。我已借給她二三次,所以這次我拒絕了她?!闭f話間,那女子的老母已攜帶老板的千金出門玩去了。因此前那女子的老母多次領(lǐng)孩子出去玩耍,老板對此也不以為然??蛇^了一會兒,女子的母親就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對老板說:“不好了,你的女兒失蹤了?!崩习迓牶蟠蟪砸惑@,忙問怎么回事兒。老母道:“我?guī)闩畠涸陂T前玩耍,恰遇東鄰姐姐,我們剛談了一會兒話,再找你女兒,就不見了。我找遍大街小巷,也沒找到?!眱扇寺牭媚康煽诖簦恢?,接著再去找,也沒找到。直到后來才知道,是那女子的“東鄰姐姐”因借貸不成,就把老板的女兒藏了起來,并放出風(fēng)來,只要借給她50元,女兒就還給她。老板急忙讓其母帶去50元,不料對方又變了卦,說要2000元才能還人,不然就和你女兒同死。老板一時取不出2000元現(xiàn)金,急得不知所措。后由那女子親往“東鄰姐姐”處談判,才以1000元了結(jié)此事,將女兒贖了回來。
飛來媳婦
民國時期,在上海的馬路偏僻處或是較為寬闊的弄堂里,時常可以見到有一畫地覓婿的女子,這女子年約20左右,用手帕蒙著頭,垂至鼻子,旁人是看不到她的真實面貌的。她每到一處,總是先撿一些石灰塊,然后席地而坐,再用石灰在地上寫字,其內(nèi)容不外是表明自己的身世,即父親好賭,欲將女兒賣到妓院,女兒不從,母親竭力反對,所以沒有賣成?,F(xiàn)母親生病急待醫(yī)治,她萬不得已,才出來覓戶人家。還特別表明自己上過學(xué),受過教育,不做小妾等等。字間排列整齊,點畫清楚,文理也非常明了。
往往有過路人見她可憐,也有存心想娶她為妻的人,就會與她商談起有關(guān)價錢、年齡等方面的問題,那女子就全部推委給母親。等見了她的母親,她的母親則說,她父親近來賭博連連告輸,急欲賣女為妓,以償賭債。如有人能給200或300元(沒有定數(shù))代其父了卻債務(wù),就可將女兒娶走,以免女兒為娼,這對我們來說,已是功德無量了,其他也不敢再要什么了。有些人覺得其女可憐,又感到這些要求不太過份,就一一答應(yīng),將女娶回家中。然而新婚不過半個月,最多也不過一二個月,該女便下堂求去。如不被應(yīng)允,就會利用各種機會逃走,重演畫地覓婿的丑劇。因其當(dāng)初聲明不做小妾,所以也沒簽定契約,雖有媒人,也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沒有任何憑證。于是這些女子就如自由人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責(zé)編 李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