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 宇
一個春日的清晨,我興致勃勃地踏上了去姑媽家的路。好久沒有見到他們了,不知道他們過得怎樣。
到了小區(qū),我打姑媽家的電話,電話里傳來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我心里有些納悶:難道是打錯了?那人“喂”了兩聲,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我趕緊問:“是姑媽家嗎?”
“什么姑媽?亂七八糟的!”“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唉,這人!我怎么會記錯了電話呢?無奈,我只好去問別人。
遇到一位阿姨,我問:“阿姨,請問這里是某某家嗎?”
她沒說話,把我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一番,目光像刀子一樣,挺讓人難受。她沒理我,轉(zhuǎn)身走了。一邊走一邊嘀咕:“這小孩,該不會是小偷吧?”
有沒有搞錯?我像小偷嗎?心里有些氣憤,但又拿她沒辦法,我又不能上前向她要個公道,看架勢我就不是她的對手。我只能把一股悶氣憋在心里。
連續(xù)兩次都失敗了,可姑媽告訴我的是這個小區(qū)呀!難道是我記錯了?難道我只能打道回府了,想到這兒心里不免有些著急。
這時,旁邊走來一個老奶奶,看那滿頭的白發(fā),滿臉的皺紋,一副忠厚的長者模樣。我像遇到了救星一般趕忙走上去向她打聽。她微笑著聽我說完,對我說:“我不太熟悉這里的情況,你自己到樓上去問問吧。興許能找到的?!?/p>
我道了謝,帶著希望上樓。站在防盜門前,猶豫了好一會,鼓起勇氣按了門鈴。沒有反應(yīng),我又按了兩次。還是沒反應(yīng),我失望地轉(zhuǎn)身下樓。
“找誰?吵什么吵?” 剛轉(zhuǎn)身,身后就有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傳來,把我嚇了一跳,回過身上,眼前一張憤怒的臉。我心里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向他打聽?!吧窠?jīng)!”他“哐”的一聲重重地關(guān)上門,嚇得我退了兩步。
這人,怎么動不動就罵人?早聽人說過,如今這城市里,鄰里之間關(guān)系冷漠,厚厚的防盜門隔斷了視線,隔斷了感情的交流和溝通。正所謂“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在公共汽車上,大家都繃著臉,一副戒備的神態(tài),似乎除了他自己,別人都是小偷。原來不太相信別人的說法,今日看來,是千真萬確的事。人心里似乎都有一道難以跨越的坎,擋在人們中間的,是一個冰封的世界。
這么大的地方,到哪里去找姑媽家呢?
一邊想,一邊悶悶地下了樓。然后坐在花壇邊上,在來來往往審視戒備的目光中,我把自己當(dāng)成了一個茫然了千年的雕像。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有人叫我小名,抬頭一看,正是姑媽。她等了好久不見我去,就出來找我,沒想到我就坐在樓下。隨她進(jìn)屋,竟然發(fā)現(xiàn)姑媽家就是罵我“神經(jīng)”的那戶人家對門!
隨著社會的發(fā)展,人們的生活富裕了,但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卻日趨冷漠隔閡,無法溝通,由此產(chǎn)生了諸多矛盾。小作者通過自己的一次經(jīng)歷,向我們真實(shí)地呈現(xiàn)了一個人心冷漠的現(xiàn)實(shí),希望人們能夠跨越心中的那道坎。本文敘述流暢,清晰,出人意料的結(jié)尾頗有諷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