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馬（外一題）

余　途

我被擊中了，從馬背上跌下來，血一股股涌出。我的馬剎住奔跑，站到我身邊。

我試圖爬起來，抓到韁繩卻沒了向上的力氣。我摸到了粘稠的血，再度趴倒。

馬向我低下了頭。

風(fēng)卷起了身邊的沙土?；耐饽芤姷降闹挥形业鸟R。

我掙扎著想再抓韁繩，身子已不聽使喚。

我的馬垂著頭凝望著我，我抹了一把血拍向馬屁股，用盡力氣喊：“走吧！”它轉(zhuǎn)身飛奔而去。

風(fēng)呼嘯著壓抑我的呼吸，沙土意欲掩埋我的身體。

地在震動，那是我熟悉的節(jié)奏。

我的馬，是它帶來了馬隊。

物界因果

一條臟兮兮的狗一翹后腿，尿了，幾滴尿濺到她白色的襪子。她“啊”了一聲，狗沖她汪汪叫。她叫來她的男人，男人狠狠踢了狗一腳，狗歪倒在地，叫變了聲音。

“誰家的雜種？”男人喊。

“燒死它！”女人發(fā)狠地咆哮。

男人拿來汽油撥到狗身上，女人點燃火機。在凄慘的空氣中，狗化成灰燼。

夜晚，女人做了一個夢。她夢見一群狗在追她，追上以后將她裝進(jìn)麻袋，系緊，澆上汽油，點了。

她瘋樣地叫著。

聽見她叫的人說，那只流浪狗剛剛下了小狗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