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一座山

呂　文

仰望一座山

如同仰望大海上的一座燈塔

或者夜空中的一顆閃亮的星辰

這是一座難以企及的山

它的高度不是用海拔來丈量

而是用血形成的噴泉作尺

它的每一道山泉

不是向下。而是抵達更高

仰望一座山。就是仰望一群人

一件刻在群山之上的英雄的雕塑

這里的每一盞燈火都可以照亮歷史

這里的每一朵杜鵑都有一顆英靈在酣睡

這里的一根扁擔挑起的是風雨飄搖的江山

這里的每一塊石頭

都回蕩著如雷的槍聲

最激越的詩篇都無法追上他們血脈里的流速

再莢的詞句在他們面前

都顯得蒼白

而輕輕的一聲號令

就可以將這些長眠于地下的英魂喚醒重新列隊

仰望一座山

就是仰望一條通天的路

或者大風中波展的旗

它是紅色的。是血一樣的紅色

有著火焰一般的溫度

在贛水那邊在羅霄山脈中段

在世界的東方

它像一個紅色巨人巍然屹立

仰望一座山

就是仰望一部傳世的精神寶典

就是仰望共和國

寬闊、飽滿而锃亮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