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仁

夜的中心仿佛夜的瞳仁，透過它有人看見隱忍的愛，有人看出生的高貴。我什么都沒看見寧愿被它馴化，成為黑暗的俘虜或者它的倒影。突然之間它從湖面朝我游過來，仿佛要告訴我它的一切想法——原載《詩刊》2021年9月下半月刊推薦語這首詩是高度視覺化的。詩人將當時湖面上出現(xiàn)的黑天鵝的驚人形象做了高保真的表達，呈現(xiàn)出雙重視覺化的特征。在“我”的眼睛看的同時，似乎還有一個內(nèi)在的心靈之眼，在審視、辨析。這就使表層形象的捕捉之外，多了一些知性、玄思的色彩。后者使得時空順序出現(xiàn)了倒

探求和純潔真切的瞳仁。左眼只能看到一切溫柔、和諧的東西，只能看到你耐心安慰被嚇哭的弟弟，只能看到你撿起不小心碰掉的東西，只能看到你躲在被子里輕聲哭泣。左眼，銀色瞳仁，單純又帶著些許的朦朧。你所看到的倒映在左眼瞳仁中的一切，永遠是善良和簡單的幸福。如果你只睜開左眼，也許你會看到陽光穿透層層的樹葉在臺階上搖曳出一圈一圈的光暈。那種奇異、柔美的光芒正在跳舞。如果你只睜開左眼，那么你會看到你玩得渾身是泥，跑到正在做飯的母親的面前，留下一串長長的泥濘腳印，但是母親會

中自拍她們青春的瞳仁閃耀著太陽的光芒我不禁想起你明亮的眼眸你說，春天正在走來我看向樹林，看向嘩嘩流淌的溪流裝作若無其事將一個女人惴惴不安的歡喜悄悄隱藏正如你不會知道，此刻我不由自主地寫下一首小詩開滿了陽光和花香四月春天，似乎剛來就消失了莫名的憂傷如風吹拂著我的庭院將殘存的花朵拆解零落的花瓣一片，又一片，翻滾著隱匿于某個角落青草悄然蔓延逐漸掩蓋住有關(guān)春天的蛛絲馬跡傍晚天漸漸暗下來斑駁的水面閃閃爍爍一些物質(zhì)開始下沉另一些物質(zhì)正在升起它們最終會消融成為流水的一部

我是粗糙的，我的瞳仁已經(jīng)生銹讓世界變得斑駁，淚水帶著有生鐵的腥味粗糲的目光，看你一眼都會在肌膚上留下血痕一張鐵青的臉、冰冷的臉羈留著歲月的轍印和永遠洗不去的風霜我是骯臟的，指甲一樣堅硬的思想藏污納垢即使剪去它們又會偷偷長出來我想洗刷自己可我無法洗去欲望和焦慮一個泥做的人，被水浸潤永遠也無法凈潔我是卑劣的，縱然我不想扯謊可我隱藏和逃避不想道貌岸然，但卻膽怯、虛弱我的心跳來跳去血管已捆不住心臟自然，我也是高傲的我的骨頭堅硬，可以碎裂、絕不彎曲我骯臟的血肉，寧可

金子是我眼睛里的瞳仁是我心靈之花上那滴一觸即碎的露水這個字說出來就有一種惋惜雖是一個字卻吐露了太多太多這個字是溫柔的手指是我一生的笑容和淚水我心中深藏著這個字它的光芒倏爾一閃時我的心是那么濕潤溫暖這個字樹大根深結(jié)滿了最美最甘甜的果子為了這個字，我甘愿在人間受苦可以慨然走過語言的沼澤、目光的荊棘這個字多么好聽愛——只需輕輕把口張開你卻必須鼓足，幾乎一生的勇氣我這一生其實多么簡單從這個字出發(fā)，又向這個字走去世界，你靜下來聽我輕輕吐出這個字

落日如一粒沙制的瞳仁我想要溶化的風景，是沉靜的風景秋蟲們張開透明的折扇，像七星串起金屬的夜，初月被我的鎖骨穿透這就是我所看見的，通過那粒奇異的瞳仁大地不斷跌落，直到沙漠和海底深峽那些軟體動物的逢隙，甲殼貝類的遠古蔚藍的大氣將它們包圍我的思緒被目光牽引沙制的瞳仁有季節(jié)的眼眶騎手之眼，馬之眼，我追隨之眼和原野或風或記憶之眼我想要溶化沉靜的景象，我想要進入的是顛覆自由的自由的夢境遠離高墻和陰影之墻高天的冷空氣充注黃昏，充注進此夜又一夜冷空氣，眼眶里的沙瞳仁重合于

描出眼眶，再勾出瞳仁的輪廓，用淡墨渲染二三次，再用濃墨重勾一遍。傳神的關(guān)鍵重在瞳仁的位置，就是視線的方向要對正面。尤其是畫仕女，要怎樣才能使畫中人顧盼生姿，更要隨你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都像是脈脈含情地望著你，你在左她也向著你，你在右她也向著你，正面更是不用說了。乃至將畫倒過來，橫過去，仍舊是向著你。畫中人的眼神與看畫人的眼神，彼此息息相通，《洛神賦》中所說的“神光離合”就是這個意思了。圖三圖四圖五

空、水中或憂郁的瞳仁里能捕捉到它在一場大雨或大雪之后沉淀的薄霧里能感受到你的氣息和嬌柔的一聲長嘆這樣我就有許多要對著星星或月亮說的話云朵兒總是要飄逝的即使我把云朵這些印象統(tǒng)統(tǒng)存入腦海去完成一個被人贊嘆的塑像在體驗漂泊的命運里誰會把他悄悄暴露唯一能使我安定下來的云寄放在這片藍色天穹云朵兒總是要飄逝的這是讓我抬頭的驚喜那片即將消失的光芒歌者不止一次的唱著于是我想起了一支筆一支挺拔的能抒寫語言的筆于是我想起了晨靄中的原野歌者的模樣于是我想起了云朵兒總是要飄逝的云

間，那一雙小小的瞳仁讓我驚呆了：初看是黑瑪瑙，再看是一潭墨綠色的湖水，晶瑩澄澈，純凈而又平和。我從未見過這樣美的瞳仁，失神地站在那里。朋友看了出來，說：“嬰兒的眼睛是最干凈的，從未被任何東西污染過，最純的。”我暗自點頭，那真的是我從未見過的一雙眼睛，純得無一絲雜質(zhì)。我不禁想到：“以這樣一雙眼睛看世界會是什么樣子的呢？”我想我是沒有可能體會到了，一輩子都不可能了。也許是我愣神得太久了，朋友“撲哧”一笑，說：“你單純的和孩子一樣。”我不禁笑起來：“是嗎？但總歸

睛不會騙人我走進瞳仁里，讓瞳仁證實心中的草原花香，把空氣釀成美酒蜂蝶飛來，羞得花兒不住躲閃百靈鳥兒，唱著情歌歡迎微飔點擊它們的愛情心中的草原白云，以自己的形象混進羊群渴望享受牧羊女的溫柔馬隊，馱著大海的波濤，呼嘯而至草原，有了波瀾壯闊的氣勢心中的草原大海般的遼闊、深邃蒙古包，一如海燕啄起的泡沫碧綠中，點綴朵朵執(zhí)著的潔白阿媽，端上手扒肉、奶酒在飄香的盛情里，有顆金子般的心草原，詩情畫意般的草原都是大自然的創(chuàng)意讓我深深地戀過一次，愛過一次就像，收獲了女人溫柔的

眼睛是金黃色的，瞳仁是黑色的，瞳仁會隨著光線變成圓形和豎線，顯得非?？蓯?。唐伯虎睡覺的姿勢千姿百態(tài)。有時候瞇著眼，趴在那里打呼嚕；有時候側(cè)臥在那里，四條腿伸開；有時候又半跪在那里，做著美夢。最有趣的是它會把四條腿和頭蜷縮到一起，看著像一個黑色的小絨球。別看它睡覺時這么老實，其實它非常調(diào)皮。我們家的假山下壘了一個魚池，養(yǎng)了十幾條金魚。小貓成天打這些魚的主意，沒事就跳到魚池的沿上，假裝喝水，偷偷地觀察小魚。小魚見沒事，紛紛聚了過來。小貓見小魚都過來了，突然伸出

人看不見你明亮的瞳仁可是那眼神卻直愣愣地穿過我的靈魂那么疼痛又那么溫暖讓我欲炙無淚畢竟你我不曾相遇不曾有緣畢竟你與我又血濃于水合上相冊等待著那張面龐那最親愛最陌生的面龐那他們口中會最疼我的人的面龐淡出淡出再見我甚至連句再見都沒有來得及說那一直一直盼著看見我的人一直一直盼到除夕都沒有圓這最后的夢是你放棄了我還是我推開了你沒有答案總之就這樣了就這樣兩個人在兩個世界過上了兩種生活——天上人間只剩下寥寥幾張老照片沒有色彩沒有聲音的老照片連接著兩顆無法分開的心傳遞著

幾近透明的笑容，瞳仁里卻是觸摸不到的無盡哀傷。我不了解你的疼痛，我那時單純得一無所知。你要我堅強，你要我勇敢。當我終于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時，你卻難過地看著我。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也擁有了你瞳仁里鋪展開的那片大霧。如果我們都還只是個孩子，可以在傾瀉的日光中慢慢皓首，可以把那些微不足道的憂傷拋進時間流動的罅隙中去。我還記得我們一起蕩過的秋千，笑聲已經(jīng)埋葬在了深深的塵土里面。你的眼彎成了細長的月牙，睫毛在眼瞼處投下淺淺的陰影，溫暖的樣子。你那時是多么柔和的女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