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醫(yī)之路》

5維護健康的最佳選擇

兩天后，即2016年4月9日，小汪就擠進曹教授的患者隊伍里。他把CT片和一堆檢查報告遞給曹教授：“曹老師，您看我這冠心病不做支架行不行？”

曹教授看完小汪的檢查資料，回復道：“沒問題，應該吃中藥治療，不能等著病情發(fā)展啊?！?/p>

小汪笑了，喜悅之情由心底涌向臉龐：“好，好，那最好了！”

“按照這個藥方，吃中藥吧?！辈芙淌诮?jīng)過診療，將處方遞給小汪。這處方凝聚著他對幾千年來歷代名醫(yī)圣賢對胸痹、心痛等痼疾的認識，更有“天人合一”整體觀指導下對當代人生活習慣與膳食結(jié)構的理解，他的處方用藥是對先賢經(jīng)驗的繼承，也是對歷史的遞進，更有他對臨床療效的自信。

“那我就不做支架了?！毙⊥舨恢獮槭裁赐鲁鲞@么一句話，又趕緊伸伸舌頭。

“現(xiàn)在還沒到做支架的程度啊！”曹教授笑了，那表情里分明有一種堅定和自信。

那張?zhí)幏绞沁@樣寫的：汪某，男，53歲。時胸悶、心悸、氣短，時心前疼痛，近兩月加重，舌淡紅稍紫，苔白黃，脈弦滑。

診斷：胸痹（冠心?。?/p>

處方里包括黨參、麥冬、清半夏、瓜蔞、薤白、茯苓、赤芍、川芎、郁金、夏枯草、厚樸、生龍骨、生牡蠣、生甘草等。30劑，水煎服。

小汪在中醫(yī)科學院門診部就地買藥，回到賓館就開始煎藥，就是在回程的火車上也準備好了煮好的湯藥，一服就是30天。吃到第7劑時，胸悶、胸痛明顯緩解，晚上也能躺下睡覺了。30劑藥服完，胸悶、心痛、心悸、氣短等癥狀都有明顯改善。這種改變使身體感覺到異常的輕松。

這么快的改變，讓他想了很多的問題，假如自己未經(jīng)多方打聽就接受支架手術，現(xiàn)在應該躺在家里或是醫(yī)院觀察術后的排異反應，服著抗凝血、防感染等一大堆藥物，成為一個“病簍子”?，F(xiàn)在自己照舊上班，照樣早起買菜，做早點，晚間飯后散步，鍛煉身體，一切如故，啥也沒影響。他無比慶幸自己的這個選擇，他感謝領導老李，更感謝曹教授。

小汪相信自己的生命之舟碰撞到的險灘暗礁，會在曹教授的診治下逐漸化解排除。老李那么嚴重的患者都能治好，自己痊愈只是時間問題。老李是一個標桿，立在那兒，有再強不過的示范作用。

這種認識和信任，使小汪從2016年上半年至2019年兩年多的時間里，堅持到曹教授那里看病。盡管路途遙遠，掛號困難，還有工作上、生活上出現(xiàn)的諸多問題和麻煩，他都堅決克服，所有的一切都給看病讓路。他懂得唯有生命才是最為寶貴的，沒有生命，沒有一定生活質(zhì)量的生命，所有的財富和快樂、所有的追求與理想都將化為烏有。

直到2019年5月，小汪又系統(tǒng)做了一次心臟檢查，心電圖正常，無ST-T改變，冠脈CT無明顯冠脈狹窄。曹教授根據(jù)檢查結(jié)果，告訴他不用再跑了，這個冠心病基本上治愈了。

2019年6月18日，小汪與筆者講，他十分感激曹教授，遇上我們國家這樣的大醫(yī)，改變了他的后半生。他說，得了冠心病，按照絕大多數(shù)人的認知，那就是終生服藥或做支架?？勺鲋Ъ?，大家都清楚，花錢多不說，還要遭罪；不做支架，有多少人發(fā)展到腦梗、心梗甚至猝死的，不在少數(shù)呀！

曹教授的醫(yī)術堪稱一流，他的高尚醫(yī)德更是難能可貴。小汪動情地跟筆者講了一個小插曲：有一次，他準備進京去找曹教授看病，在哈爾濱住了一宿，第二天晨起，覺得腰部一帶奇癢無比，到哈爾濱某醫(yī)院診斷為帶狀皰疹。他晚上還得坐火車去北京呀，就急急忙忙打了一針，又吃上點西藥，踏上了火車?？床r，他向曹教授順便講到這個帶狀皰疹，曹教授讓他撩起衣服，仔細看過后，確診是帶狀皰疹，便給他開了一個專治帶狀皰疹的藥方，并且告訴他，估計7服藥左右能治愈，同時又開了治療冠心病的藥方，囑咐他帶狀皰疹痊愈后再吃第二個藥方。

小汪非常感激地離開診室，立馬抓藥。回到M市，果不其然，服藥7天，所有皰疹一掃而光，而且瘙癢疼痛的感覺全部消失。小汪講，再見到曹教授時，他情不自禁地夸獎這個藥方的神奇。診完病后，他試探著問：“曹教授，這個方子用在別人身上也能有效嗎？”

“只要是帶狀皰疹初起，一般應該有效?！辈芙淌诤芷胶秃苷J真地回答道。

“那么，我遇上這樣的病人，可不可以把方子給他？”小汪問?！爱斎豢梢匝剑阶硬皇窃谀闶稚蠁?？”

“這就叫小藥方折射出大情懷呀?！毙⊥舾P者講，在黑龍江省某中醫(yī)院，一位相當有名的中醫(yī)專家，每次給病人開方，病人拿到手上的藥方，上面不是一味一味的中藥，而是一個又一個代碼。大概兩個意思，一是為了保密，自己的處方屬于知識產(chǎn)權，概不外傳；二是必須得到他指定的藥房抓藥。小汪講，別說水平高低啦，單憑這個事兒，那出發(fā)點、落腳點、格局呀、層次啊，真是天壤之別！曹教授才是真正的大醫(yī)??！

寫到這里，筆者亦頗為感動，想起采訪小汪之前，就見過一位熟人，年近80歲得了帶狀皰疹，整天被折磨得非常難過，3年多局部疼痛陣發(fā)的狀況都沒有治好。老人曾跟我講：“這是不死人的癌癥?！边z憾的是，講過此話不久，老人就丟下上千萬的家業(yè)，撒手人寰了。有一次我與曹教授交流，他講一位80多歲的老人家患帶狀皰疹，皰疹消失后，遺留的局部電擊樣疼痛陣發(fā)，每天發(fā)作數(shù)次，難以忍耐，發(fā)作時痛不欲生，如此兩年余，最后經(jīng)曹教授中藥治療月余而痊愈。由此我深為那位離去的老熟人感到惋惜。

6擺脫手術求健康

在M市，有一位患者的故事值得一提，他就是小馮。

小馮與老李、老張、文學、小汪相比，更年輕，當時只有四十出頭，在M市供熱公司上班，干的是水暖工，工資不多，一個月才1800元錢，是小汪的下屬。

孩子上學，用錢的地方多，為了生計，小馮的老婆弄了一個賣菜的攤位，略補生活經(jīng)費的不足。天不亮，小馮就去菜站上菜，然后把菜送到早市，交到老婆手上，由老婆經(jīng)營早市，他要回家照顧上小學的孩子吃飯，然后送孩子上學。出完早市，兩口子再趕去上班，其中的艱辛與困苦自不必說。

一家三口，雖苦猶甜，他們在緊張、艱難與快樂中面對生活的挑戰(zhàn)?？墒翘煊胁粶y風云，人有旦夕禍福。2014年“五一”，小馮和老婆商量利用假期干點活兒，給自家園子里的果樹換點土，結(jié)果僅僅將一面袋子土抱到自行車后座上，就把他整個臉憋得通紅通紅。站在一旁的老婆不知內(nèi)情，便隨口說道：“瞅你，干這么一點活兒，就臉紅脖子粗的?！?/p>

小馮聞聽此言，心里很不高興，他把自行車往地上一放，說：“不行，我有些心慌、胸悶啊?！?/p>

回到家，小馮一頭倒在床上，稀里糊涂的，啥也不知道了。

老婆上前，看他臉色發(fā)紫，趕緊追問他：“老公，你怎么了？”

他有氣無力地說：“我心慌得難受，氣不夠用。”他摸了摸左胸胸口，對老婆說，“這個地方一陣陣疼痛！”

老婆立即找輛車，帶小馮去了M市的某醫(yī)院。他們當?shù)厝硕脊苓@家醫(yī)院叫大醫(yī)院，是因為它在M市是唯一的一家公立醫(yī)院，規(guī)模最大。那里的醫(yī)生聽了小馮老婆的述說，認為可能是勞累的原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再說。

小馮拿著大醫(yī)院給開的藥，回到家，一邊服用，一邊觀察。一個多星期過去了，癥狀沒有絲毫的改變，仍一陣陣發(fā)作。大醫(yī)院不行，按照M市當?shù)氐木歪t(yī)規(guī)定，上級醫(yī)院就是農(nóng)墾醫(yī)院，可是農(nóng)墾醫(yī)院的檢測設備等級也不夠，對小馮的心臟病無法確診。于是，農(nóng)墾醫(yī)院醫(yī)生建議去雞西市醫(yī)院診治。

小馮要求轉(zhuǎn)院到省城哈爾濱。他對農(nóng)墾醫(yī)院的院長說：“我得轉(zhuǎn)院，我不是不相信咱們這兒的醫(yī)生，你看我心電也做了，CT片子也照了，做了這么多的檢查，我的病還是不能確診，用藥也沒有改善?！毙●T屬于那種平時心靈手巧、遇事能說會道的明白人，這或許跟他的職業(yè)有關，遇上故障之類的事總要思考判斷，更要應對用戶的質(zhì)疑?？傊且粋€明白人，就是想把病情搞清楚。院長有些無奈，便問：“是醫(yī)生介紹去的，還是你自己要求轉(zhuǎn)院的？”

“是我自己要求去的。你看你這么多的醫(yī)生也沒弄明白我是什么病，我還遭著罪呢。我希望去哈爾濱的醫(yī)院確診?！标P鍵時候，小馮一點也不含糊。在這位邊陲小城供熱公司的水暖工面前，院長實在無話可說，只好答應了小馮。這事兒應了那句話：事在人為。

至此，病痛將小馮逼上求醫(yī)的路。他首先到了哈爾濱，在哈爾濱一家比較有名的大醫(yī)院掛了急診。

這家大醫(yī)院的心臟內(nèi)科醫(yī)生確實不同，一上手就把他的病鎖定在冠心病上，先來了三天的點滴，同時跟著一次全面性的檢查，神經(jīng)科、呼吸科、消化科、皮膚科，還有冠脈CT，全都來了一遍。

那天，主治醫(yī)生對小馮說：“安排在后天吧，準備點錢，做個冠脈造影?！?/p>

“冠脈造影？”小馮一頭霧水，“冠脈造影是什么？”

“這是目前檢查冠心病的最好手段，俗稱冠心病診斷金標準?！?/p>

主治醫(yī)生清了清嗓子，似乎是耐著性子做科普，把有關知識對小馮講了一通，小馮聽后似懂非懂。

“那就做吧?！蹦且豢?，他很明白，自己才四十出頭，得了病，算自己倒霉，怎么都得治。

“做完造影，如果冠脈狹窄程度嚴重就得做支架?！?/p>

“需要支架肯定得支呀，不過最好告訴我病情呀?！毙●T心里明鏡似的，得弄個明白，花錢是一方面，不該做支架，隨意就做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那不是往嘴里塞一塊糖，是在血管里放個家伙呀，不得勁也拿不出來了。

“家屬來了嗎？”醫(yī)生問他。

“我老婆來不了，我妹妹跟來了。”“全權代理？”

“可以啊?！毙●T隨即答應。

就這樣，小馮被推進手術室，直至這時，他還認為冠脈造影就是一個檢查，跟心臟CT差不太多。

他躺在手術臺上，一只吊瓶懸掛在自己的頭頂之上，左腕被割開一個口子，放進了探測所用的導絲。盡管傷口用膠帶封住，可是血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滴，床下是一個水盆，接著他的滴血。隨著滴答滴答的聲響，小汪進入睡眠狀態(tài)。

那個玻璃窗外是造影室，造影大夫按照程序給他做著冠脈血管的各個部位的排查。

隨后，小馮的妹妹被主治醫(yī)生請到電腦屏幕前，醫(yī)生對她講解小馮的心臟冠狀動脈血管堵塞的狀況，然后就提出給小馮安裝支架的方案。

妹妹畢竟是妹妹，本來她對這個心臟動脈血管疾病方面的知識也從未涉獵過，可謂是一無所知，醫(yī)生的一番話聽下來，她只有害怕，她哪能替嫂子做這個主呢？再說來哈爾濱就是做檢查的，帶的十萬元錢也花掉五六萬了，就是做支架，也得再籌措手術錢呀。于是，妹妹在外邊和嫂子通電話，邊說邊哭：“我哥疾病的診斷出來了，挺嚴重，醫(yī)生說得做支架，不做支架隨時都有危險?！?/p>

這邊哭哭啼啼，那邊慌了手腳，一家人頓時亂作一團。

躺在手術室的小馮朦朦朧朧地聽到一陣熟悉的哭聲，他努力睜開眼睛，整個手術室寂靜得很，只有滴答滴答的聲響，分明是自己的血還在流淌。他有些納悶兒，醫(yī)護人員都去哪兒了？這隱約可聞的啼哭聲音，像是自己的妹妹。

于是，小馮由奇怪、懷疑轉(zhuǎn)為不滿，他大聲喊了起來：“大夫，大夫，干什么呢？”

醫(yī)生被喚了進來：“喊什么呀？怎么了？正與你妹妹商量怎么給你做支架呢。”

“把主任找來?！毙●T陰沉著臉，“你們在外商量啥呀？病在我自己身上長著呢，我說了算，誰也定不了這事?！?/p>

主任姓李，被請進來了。小馮語氣平緩了許多：“李主任，我這個病的情況怎樣啊？”

李主任問道：“你懂不懂心臟支架？”

“我搞水暖的，水暖工，有點明白，管道不行了，需要過濾，安一個過濾網(wǎng)，水就暢通了，就是這個意思唄？”他越說越起勁，聲調(diào)也變得有些高，“這么說吧，這個支架手術如果今天不做，我能不能下來這個臺啊？”

李主任耐心地說：“今天不做，不影響你下這個臺。不過，以后什么活兒你都干不了。什么時候出現(xiàn)心梗、腦梗，那就不好說了?！?/p>

“我不想做支架，只要今天不死在這個臺上，那我就回去?！毙●T突然態(tài)度變得異常堅決。

李主任欲言又止，轉(zhuǎn)身走出了手術室。

小馮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堅持回家觀察再說。同時他反復思考著自己的病情，是去北京的頂級醫(yī)院做支架，還是找曹教授看中醫(yī)？他在不斷地掂量，哪頭更好，誰家更為理想。這里有醫(yī)術問題，有看病路徑問題，還有經(jīng)濟承受問題……他是一個想法活躍的人，多年來在供熱公司水暖維修崗位上做修理工，解決了大量供熱管線故障問題，也培養(yǎng)了他獨立思考問題的習慣。

他曾通過百度搜索有關冠心病、心肌梗死等方面的資料。有一則消息是這樣講的：“對于心肌梗死的患者，進行心臟介入治療，是目前最好的辦法。而進行心臟介入治療，一般都需要進行支架植入，擴開閉塞的血管，盡量挽救瀕死的心肌，減少壞死心肌的面積。當然如果造影的時候，發(fā)現(xiàn)血流已經(jīng)恢復到正常范圍，可以不用馬上進行支架植入，可以使用藥物，讓血管達到穩(wěn)定狀態(tài)。當然發(fā)病后一周還可以復查冠狀動脈造影，必要的時候可能還是需要進行支架植入。”

與他人不同，小馮凡事總喜歡思考琢磨，先謀而后動，悟出道理，又能把道理說得明白，才能將事做得明白，這是他的特點。所以他的聰明更表現(xiàn)在對問題的判斷和選擇上。

他最終堅定不移地選擇去北京找曹教授。他的周圍有太多典型案例了，小汪、文學、老張、老李等，他們的治療都那么成功，我為什么非要做支架呢？

事情來得非常突然。那天晨起，他突然感覺身體很不舒服，胸口憋悶難受，似乎要窒息，頭暈而昏沉。他對老婆說：“我想馬上去北京看病?！?/p>

老婆見他滿臉紅紫，痛苦難言，躺在沙發(fā)上，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立刻意識到，如果在哈爾濱那家醫(yī)院做支架手術就好了，這回可別出什么事呀。她的心一下子吊到嗓子眼，聲音頓時啞了：“這種情況去北京行嗎？這么遠的路?！?/p>

他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堅持去北京：“除了北京，我哪兒也不信了。再說了，人家老李他們那不是現(xiàn)成的例子嗎？”

小馮有個朋友做生意，經(jīng)常有車去哈爾濱，然后再到北京送貨。他也比較有福氣，坐上朋友家的一輛車，火速趕到了哈爾濱。這個突如其來的病情變化，讓他想要趕緊去北京找曹教授。

見小馮這個狀況，朋友專門安排車送他去北京，事先得到消息，曹教授當天下午出門診。司機小丁開車上了京哈高速，他知道救人要緊，在高速路上飛速行駛。行程中小馮一直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態(tài)，一會兒服幾粒速效救心丸，以緩解身體的不適感覺。

下午5點40分，小車終于停到中醫(yī)科學院門診部前。司機將小馮扶下車，又扶他走進門診，一打聽，曹教授還在出診呢。小馮那顆一直吊著的心一下落地了，他頓感自己好了一些，頭不再那么暈了，可是那張臉依然紫紅得嚇人。

小馮是面色最不好的病號，他按緊急病人被安排及時就診。小丁攙扶著小馮跨進門診時，曹教授望了一眼，在這一望之中，曹教授基本做出判斷，小馮這個心血管病雖然看似可怕，但并不危險，或者說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嚴重。

小馮把在M市醫(yī)院、農(nóng)墾醫(yī)院、雞西市人民醫(yī)院和哈爾濱某大醫(yī)院的相關檢查資料遞給曹教授。曹教授重點看了檢測報告，冠脈造影顯示：左前降支中段鈣化斑塊中度狹窄，末段100%閉塞。

簡單問診之后，曹教授說：“先摸摸你的脈象?！被蛟S是為了印證自己最初的望診與推斷。

“來，換一下手腕?！辈芙淌谳p聲輕語，隨即將自己的手搭在小馮的右手腕上，那輕輕的觸摸、細細的探索、靜靜的思考與判斷，只是在一兩分鐘之內(nèi)。

“你吃了多少速效救心丸？”曹教授松開手，問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一大盒子，我吃了有半盒子。”小馮臉上露出一些驚愕。

“綜合看，應該沒大問題，吃中藥能越來越好?！辈芙淌谙蛐●T投去微微的笑意。

“沒啥大事兒呀？”小馮頓感身體輕松下來，像扛著百千斤重擔走了一段遠路終于放下了重負，心情無比愉悅。

“看造影結(jié)果，你的冠狀動脈有一支狹窄較重，它在末端，其他冠脈狹窄并不很重?！辈芙淌诟嬖V小馮。

寫到這里，我記起20世紀90年代初，有這樣一件事，算作插曲吧。那是比較早的時候，既是曹教授的患者也是曹教授的朋友的王志鈞與曹教授在北京相遇。曹教授診完王志鈞的脈后，說：“你沒大問題，挺好的?！碑敃r在京城頗有知名度的企業(yè)董事長也在場，他紅光滿面，春風得意，也請曹教授給自己看看。診脈過后，又觀望了其舌苔，曹教授告訴那位董事長，他身體的主要問題是心臟供血不足，應該高度重視，不可大意，建議做心臟相關檢查，隨即為那位董事長留下處方告辭。王志鈞先生送曹教授時，曹教授告訴他：“那位老板病勢挺重，不該還在工地上，應該抓緊住院診斷治療?！蹦俏黄髽I(yè)老板并沒有采納曹教授的意見，仍然堅持在建設工地上，結(jié)果半年后突發(fā)心肌梗死身亡。

由此筆者聯(lián)想到戰(zhàn)國時期“扁鵲見蔡桓公”的故事。這是婦孺皆知的故事，不在這里重復了。

小馮開始了自述，講到自己拒絕支架時，曹教授打斷了他的話：“不做支架吃中藥治療也可以，而且長久看生活質(zhì)量會更好，看看你們領導老李，總體效果非常好啊?！?/p>

“是呀，我就是看他在您這兒治得這么好，才奔這兒來的?！?/p>

曹教授給小馮開了處方。小馮拿著藥方，謝過曹教授，自己走出診室，司機本想去扶他，看他啥事沒有了，也就沒管他。

迎面一股清風吹來，小馮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出來了：“我還沒吃藥呢，怎么就好了一半？”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確認這是真事，而不是在做夢，不禁笑了。

“人啊，真是怪?！毙●T自言自語，手中緊緊攥著曹教授開的藥方，生怕被大風刮跑了。

小馮還是坐著來時的那輛寶馬車回家的，臉也不那么紅紫了，與來時判若兩人。一路上，他的大腦在迅速轉(zhuǎn)動，自己這是精神作用，還是什么？自己的認知能力無法解釋這些事情，但他相信曹教授的話，自己沒什么大事，吃幾服藥就能穩(wěn)定病情。

為了回到家就能吃上藥，他在半路上就把抓藥的任務下達給老婆。吃完第三服藥后，小馮就感覺到心口那種疼痛感真的明顯減輕，胸悶不適、說話氣短的那種感覺也隨之好轉(zhuǎn)。臉色不僅不再紅紫嚇人，而且紅潤中透著些許光澤。

小馮又開始琢磨起來。那天曹教授的一番話，就把自己的病給“說”掉了一半兒，現(xiàn)在只吃了三服藥，病癥就明顯好轉(zhuǎn)，怎么會變得這么快？

那天，他與小汪嘮起自己的這個事。小汪對他講了這樣一件事情：一天小汪的岳母摔了一跤，到M市大醫(yī)院檢查，沒想到醫(yī)院把老太太弄進重癥監(jiān)護室，呼吸機、心電監(jiān)控等一些搶救手段全上來了。老太太本來沒什么大事，結(jié)果讓這些設備給嚇著了，一宿都沒合眼，血壓本來很正常，結(jié)果第二天早晨高壓升到200多。這就是心理作用。小汪說：“你這個冠心病本來沒那么重，你成天想，越想越緊張，造成血管的收縮，這一收縮就加重了你的病情，大概你也屬于反應相當敏感的人群。”

“那我只吃曹教授三服藥就感覺好多了，也是心理作用？”小馮覺得小汪說得有道理，便進一步追問道。

“應該說是曹教授開的藥方對癥?！毙⊥粽f，“曹教授治療我的冠心病就是例證嘛，而且你看人家老李、老張、文學，他們的冠心病經(jīng)曹教授治療都得到了極大的改善，我們找對了醫(yī)生呀！”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按理說咱們在這個小地方，曹教授在北京，此前又是中國中醫(yī)科學院的院長、中央保健專家，咱們怎么能夠得上呢？可是我們還是找到了、看上了。人家那么有名的醫(yī)生，沒有一點架子，平易近人得很。算算這幾年，我們M市有多少人來找曹教授，少說也有七八十人，你傳我、我傳你，人家曹教授都接下來。不管患者有多少，壓力有多大，都一個一個地認真診治。這叫什么？這叫高尚的醫(yī)德，是大醫(yī)的慈悲仁術?！?/p>

“你說得非常對?！毙●T表示贊同，“我第一次找人家曹教授，沒有掛號，也沒打招呼，就這么跑進診室，曹教授不但認真診治，而且還是將我作為特殊急診病人處置的。聽了他那句話，我立馬好了一半兒。不管在哪兒，很少有這么看病的?！毙●T越說越激動，“我那次要不是曹教授，這個病還真不知道發(fā)展成什么樣呢。我現(xiàn)在還能照常上班，照樣送孩子上學，照舊跟老婆出菜攤賣菜，啥也沒誤，這里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的距離呀，這里的賬也是算不清的呀。”

“咱們找對了醫(yī)生，是咱們的福分，偷著樂吧?！毙⊥襞牧艘幌滦●T的肩膀頭。

小馮點頭稱是：“你說得非常對。我堅持吃曹教授開的中藥唄?！?/p>

小馮是一個能想明白還能總結(jié)概括得比較清晰的人，他的心中有一筆賬，是銘記在自己心坎上的清單。

從2014年秋天至2016年春天，小馮始終堅持到北京去找曹教授診病。服用中藥3個多月的時候，小馮的癥狀基本消失。這讓他喜上眉梢。兩年后，曹教授對小馮說：“你的病情穩(wěn)定在這塊兒了，沒有什么大事了，你可以不用吃中藥啦?！?/p>

小馮是一個喜歡較真兒、愛鉆牛角尖的人，做了多年的水暖工，經(jīng)常會碰上無病源的水堵，要想排除故障，重要的問題是要搞清哪一段管線出了問題，是什么性質(zhì)的堵塞。事關成千上萬戶居民的供熱問題，一旦在自己手上解決，成就感油然而生。這次問題出在自己身上，隔行如隔山，但為了自己的健康，也為了解開心中的疙瘩，在服用曹教授的中藥方已獲得十分明顯效果的時候，即第二次找曹教授診脈之后，他并沒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去了阜外醫(yī)院。很有意思吧，他的真實目的不是去看病，而是為了解開心中的那個謎團。他干了一件在常人眼里匪夷所思的事。

應該是2014年的一天，小馮清晨7點鐘就趕到阜外醫(yī)院排隊掛號，到了十一點半才掛了一個專家號，那位專家姓趙。坐到醫(yī)生的面前，小馮直言不諱地跟醫(yī)生講：“我的冠心病已經(jīng)看了一遍，我也不隱瞞，中西醫(yī)都治療了一段時間，請您看看我怎么治療最合適，這是我前期的資料?！毙●T把一大堆檢驗報告和化驗單遞了過去。

奇怪的人遇上奇怪的事情，就奇怪到了一塊兒。

趙主任看完資料后說：“我看看你的脈。”趙主任出人意料地號起了小馮的脈搏?！皬堊?，再看一下舌頭?！壁w主任又認真地看過小馮的舌象。

“我是西醫(yī)，我以西醫(yī)的角度講，你這種情況應該做支架?！壁w主任看著小馮，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又很坦誠地說，“不過支架做完，后期那些維護呀，防排斥、抗凝的藥物要不斷地服用，或許還有一些副作用。但是從中醫(yī)角度看，你這幾方面的問題都可以解決，它既不傷肝也不傷腎，可以養(yǎng)護你?！壁w主任講到這里，笑了笑，“我個人的看法，你這種情況找中醫(yī)比較合適。具體中醫(yī)，我不給你推薦，你自己找，不然好像我給誰當托?！壁w主任說完，站起身來，示意他的意見表達完了。

“趙主任，我已經(jīng)找到了，我這次來就是想再聽聽你們西醫(yī)專家的意見。”小馮一邊起身，一邊用清脆的東北方言回答，“謝謝您！”

趙主任目送著這位身材不高、略有些胖的東北中年人，有些發(fā)愣，好一會兒，綻開一絲笑容，隨即又搖搖頭。

幾位候診的患者也笑了，其中一位北京大媽吐出一句話：“這個東北人真逗。”

他們，包括心內(nèi)科的趙主任，都覺得小馮的舉動有些古怪，而在小馮看來，這位趙主任坐在西醫(yī)的椅子上，采用中醫(yī)的手段診病并推薦中醫(yī)，也有些超出常規(guī)。而此類超出常規(guī)的事情也在曹教授的學生身上發(fā)生過，那是一位剛剛考到曹教授門下的博士生，她為了探求中西醫(yī)的差異，解開心中許久的疑惑，同時又跑到北京安貞醫(yī)院做助理醫(yī)生。有一次安貞醫(yī)院的大夫跟患者說：“你如果實在信不過西醫(yī)，可以找中醫(yī)，就找中醫(yī)科學院曹洪欣教授就行?！彼械氖虑槎疾皇墙^對的，西醫(yī)當中也有許多專家對中醫(yī)是認可的，至少他們承認曹教授的醫(yī)術。

小馮接下來做的事情，更是令人費解。自打在阜外醫(yī)院趙主任那兒咨詢后，他又重返了此前去過的所有醫(yī)院，又重新做了一次檢查。

化驗和檢測的結(jié)果是明確的，都證明病灶在減輕，病情在發(fā)生根本性的轉(zhuǎn)變，這是與此前的化驗檢測對比后得出的結(jié)論。有趣的是，在某家醫(yī)院檢查時，醫(yī)生仍然堅持要給小馮做支架手術，大有堅決要讓你“被支架”的架勢。

對比檢查檢測結(jié)果說明曹教授中藥治療確有療效，而不僅僅是小馮的自我感覺，這無疑增加了小馮找曹教授診治的決心和信心。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