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方言疑問語氣詞研究

【摘要】本文以川西方言的疑問語氣詞為研究對象，主要研究其在川西方言區(qū)的具體使用情況，同時與共同語的疑問語氣詞做一定的比較，以期為四川方言特別是川西話的語法研究提供相關研究資料。

【關鍵詞】方言；疑問語氣詞；語法

【中圖分類號】H17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35-0113-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35.034

川西方言隸屬于西南官話，是現(xiàn)代漢語的分支，作為一種獨立的語言現(xiàn)象，具有自己的特點。目前還沒有對川西方言語法的研究，更不用說對其疑問語氣詞的研究。這對川西方言語法研究既是機遇也是挑戰(zhàn)。本文通過方言調(diào)查以及閱讀文獻資料，對川西方言疑問語氣詞做一個嘗試性的初探，分析其意義和用法。

一、川西方言疑問語氣詞的界定

漢語中負載疑問信息、傳達疑問功能的疑問手段主要有語音（疑問語調(diào)）、詞匯（疑問代詞、疑問副詞）、句法手段（疑問語氣詞、疑問句法結構）。在現(xiàn)代漢語共同語中句子疑問語氣的表達常常是這幾種手段的綜合使用，川西方言也是如此。因此，出現(xiàn)在疑問句句末的語氣詞并非一定是疑問語氣詞，只有當它傳遞疑問信息才是疑問語氣詞。所以，歸納分析川西方言的疑問語氣詞，需要先對其進行判定。對于出現(xiàn)在疑問句末的語氣詞是否為疑問語氣詞，不能僅靠語感做定論，而是要看語氣詞是否真正負載疑問信息，并要獲得形式上的驗證。雖然目前學界對漢語疑問語氣詞的界定仍存在爭論，但陸儉明先生為疑問語氣詞的判定所提出的“比較驗證法”是較為嚴謹準確的，因此本文的判定也采用此種方法。

川西方言中的疑問句和共同語一樣，可以分為是非疑問句和非是非疑問句，非是非疑問句包括選擇問句、特指問句、正反問句。如果去掉疑問句的句末語氣詞和句調(diào)，那么是非問句和非是非問句則成為是非問句短語形式和非是非問句短語形式?？梢酝ㄟ^給這些短語形式添加語調(diào)或語氣詞，分析其產(chǎn)生疑問語氣的原因，從而可以判定疑問句末尾的語氣詞是否傳遞了疑問信息，是否為真正的疑問語氣詞。

（一）是非問短語形式

（1）他是學生

（2）你在敷面膜

（3）你也要去

（4）今天星期五

（5）才讀三年級

在共同語中，將上述短語末尾加上升調(diào)，就帶有了疑問語氣。而同普通話不一樣，川西方言沒有通過聲調(diào)來構成的是非問疑問句，如他是學生↗這樣的句子是不存在的，必須加上疑問語氣詞才可以成為完整準確的句子，因此，在川西方言中是非問句里并不存在其他傳遞疑問的因素，可以用于是非問句的語氣詞哇[ua55]、啊[a41]、嗦[so42]、啵[po23]都是疑問語氣詞。

（1）他是學生↗（×）→他是學生哇/啊/嗦/啵？

（2）你在敷面膜↗（×）→你在敷面膜哇/啊/嗦/啵？

（3）你也要去↗（×）→你在敷面膜哇/啊/嗦/啵？

（二）非是非問短語形式

首先來看特指問短語形式。川西方言的特指問句可以分為體詞性特指問句、謂詞性特指問句以及省略式特指問句。

（1）你是哪個

（2）他去哪個地方了

（3）這個咋個讀

（4）昨天耍得咋樣

（5）你覺得喃

（6）他不同意喃

例（1） —例（4）不需要依靠升調(diào)和疑問語氣詞就可以傳達疑問信息，在這里，負載疑問信息的是疑問代詞。在川西話的特指問中，體詞性和謂詞性特指問句末可以不用語氣詞，也可以帶上語氣詞啊[a41]、喃[nan55]，但在這樣的句子中語氣不傳遞疑問信息，只是增強了疑問語氣，所以在體詞性、謂詞性特指問句中出現(xiàn)的語氣詞并不是疑問語氣詞。

不過需要注意的是，省略式特指問必須有語氣詞，在川西話中只能用喃[nan55]，這里的特指問實際是疑問代詞的一種省略，如例（5）“你覺得喃”實際是“你覺得咋樣”，例（6）“他不同意喃”實際是“他不同意怎么辦”。雖然這里的語氣詞實則是疑問代詞的替代形式，但其在省略式特指問句中負載疑問信息，因此省略式特指問句中的喃[nan55]是疑問語氣詞。

再來看選擇問短語形式。川西方言中選擇問短語形式用“X（嘛）Y（嘛）”“X（嘛）/（喃）還是Y（嘛）/（喃）”“是X（嘛）Y（嘛）/（哦）”“X（哇）Y（嘛）”四種形式把選擇的可能性連接起來。

（1）出去吃（嘛）屋頭吃（嘛）

（2）你去（嘛）我去（嘛）

（3）打游戲（嘛/喃）還是擺條（嘛/喃）

（4）走路（嘛/喃）還是開車（嘛/喃）

（5）今天去（嘛）明天去（嘛/哦）

（6）穿這件（嘛）那件（嘛/哦）

（7）胖（哇）瘦（嘛）

（8）高（哇）矮（嘛）

在川西方言中，選擇問短語形式變?yōu)檫x擇問句表疑問時，如果去掉語氣詞，那么語氣就會生硬，使人感覺到不舒服。從搜集到的語料來看，是沒有省掉語氣詞的說法的?？傊?，川西話選擇疑問句句末的語氣詞是不可省略的，在選擇問句中嘛、喃、哇、哦都負載疑問信息，是疑問語氣詞。

最后來看正反問短語形式。川西話正反問短語形式由謂語動詞或形容詞以肯定否定并列結構形式構成，有以下幾種類型：“V/A（嘛/哇）不/沒V/A（嘛/哦）”“V不/沒VP（嘛/哦）”“A不/沒A/VP（嘛）”“V不V得（哦）”“得不得V（哦）”“V得A不A（哦）”“V沒V到（啊）”“在不在VP（哦）”“是不是VP”。如：

（1）他來（哇）不來（哦）

（2）你吃（嘛）不吃（嘛）

（3）你回不回來（哦）

（4）他答沒答應（嘛）

（5）認沒認真考試（嘛）

（6）這個菜吃不吃得（哦）

（7）他得不得來（哦）

（8）做得好不好吃（哦）

（9）嚇沒嚇到他（?。?/p>

（10）在不在開車（哦）

在川西方言中，這種形式無法讀成升調(diào)，所以正反問句句末必須加上語氣詞表示疑問。因此，川西方言正反問句同選擇問句、省略式特指問句、是非問句一樣，由疑問語氣詞承擔疑問功能。

綜上，出現(xiàn)在是非問句、選擇問句、省略式特指問句、正反問句中的語氣詞都負載疑問信息，是疑問語氣詞，即川西方言中有哇[ua55]、啊[a41]、嗦[so42]、嘛[ma31]、啵[po23]、哦[o41]、喃[nan55]七個疑問語氣詞。

二、川西方言疑問語氣詞的分述

（一）哇[ua55]

哇[ua55]是川西方言中常用的疑問語氣詞，有多種用法。

1.用于是非問句句末，疑問程度較高，類似于普通話中帶“吧”的是非問句。

（1）包包爸爸幫我拿了哇？

（2）婆婆哇？開門。

有時候哇[ua55]在是非問句中傳達疑問的同時，還可以表示提醒、建議。

（1）看下他倆有沒空哇？

（2）好像要下雨，帶把傘哇？

2.用于反問句中，帶有挖苦、諷刺、責備的語氣。

（1）你不曉得早點來哇？

（2）你沒打人哇？

3.用于選擇問句的并列項后。

（1）屋頭（家里）吃哇還是外頭吃？

（2）現(xiàn)在就走哇還是等一哈兒（等一會兒）？

需要注意的是，不論是兩項還是多項并列的選擇問句中，哇[ua55]都不能用在最后的選項之后。

（1）屋頭（家里）吃哇還是外頭吃？

（2）走路哇、騎車哇，還是坐車哇[ua41]？

如果句末用哇[ua55]就有話還沒說完的感覺，句子無法結尾，需要補充內(nèi)容，上面的兩句話可以說成：

（1）屋頭（家里）吃哇還是外頭吃哇還是咋整？

（2）走路哇、騎車哇，還是坐車哇，還是咋去？

如果內(nèi)容完整沒有補充內(nèi)容，句末語氣詞只能為哇[ua41]或者哦[o41]。

（1）屋頭（家里）吃哇還是外頭吃哇[ua41]？

屋頭（家里）吃哇還是外頭吃哦[o41]？

（2）走路哇、騎車哇，還是坐車哇[ua41]？

走路哇、騎車哇，還是坐車哦[o41]？

（二）啊[a41]

1.啊[a41]字是非問句是川西方言是非問句中疑問程度最高的，可以加強詢問語氣，證實自己的想法，相當于普通話中的“嗎”。除此之外，有時在表疑問的同時，還兼有抱怨不滿、驚訝懷疑的語氣。

加強詢問語氣、證實自己的想法。

（1）這周不行??？

（2）我媽說山上著火了?。?/p>

抱怨不滿、懷疑驚訝，承載的語氣較為強烈。

（1）那么麻煩啊？

（2）你還沒說啊？

還可以用于反問語氣的傳達。

（1）換頭像了，你們看不見?。?/p>

（2）下雪穿這么少，他們都不冷??？

2.用于正反問句中，表示詢問，實際上說話人已經(jīng)有答案，期待聽話人可以給出符合心理預期的答案。

（1）你能不能發(fā)語音??？

（2）你近期來不來都江堰啊？

哇[ua55]、哇[ua41]（啊的變體）都可以用于是非問，表示有疑而問，但表達疑問的程度不同。哇[ua55]只是單純地表示有疑而問，而哇[ua41]（啊的變體）是指說話人不太相信某種情況是否屬實，需要尋求證實自己的想法，疑問程度更高一些。

（三）嗦[so42]

1.“嗦”字是非問句的疑問程度高于“哈”字是非問句和“嘎”字是非問句，說話人已經(jīng)有了較肯定的答案，詢問的目的是為了獲得更肯定的答案。這里的“嗦”相當于共同語中的“是不是”。

（1）還沒睡嗦？

（2）昨天把我們贏了，今天就不一起耍了嗦？

2.“嗦”用于句末還帶有一種“明知故問”的意味，與“結果、原來、就是”等副詞連用，不與表示不確定的副詞連用。這種問句一般并不需要聽話人回答。

（1）結果那天是你嗦？

（2）就是小王屋頭水管爛了嗦？

3.“嗦”還常用于反問句句末，表示質(zhì)問、責難或者不滿的語氣。

（1）你還敢動手嗦？

（2）不說話你啞了嗦？

（四）嘛[ma31]

嘛[ma31]字作為川西方言疑問語氣詞用法十分單純，只用于是非問句，疑問程度低，主要是提出一種推測或征詢對方的意見，跟共同語中的“吧”相近。與“哇”字是非問句稍有不同，“哇”字是非問句疑問程度高且只表詢問，而“嘛”除了疑問外還包含商量、征求意見的意味。另外，出現(xiàn)在非是非問句句末的“嘛”只是加強了疑問語氣，并不實際負載疑問信息。

（1）你今天又要去加班嘛？

（2）明天在屋頭嘛？

（五）啵[po23]

1.啵[po23]字是非問句的疑問程度最低，說話人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判斷和想法。

（1）她又病兇（嚴重）了，還出去耍得成啵？

（2）這么遲了，他回來啵？

以上例句，說話人其實已經(jīng)有了推測，只是希望得到聽話人的證實。實際上，這種情況下上述句子的肯定意味要強于疑問語氣。毋庸置疑，“?！钡倪@種用法要依賴于語境才能清晰明白地表達出來，脫離語境，則可能僅僅傳遞一般的疑問。

2.啵[po23]字是非問句表示有疑而問時和哇[ua55]字是非問句有同種用法，但是二者使用也存在不同之處。

“哇”可以同“也”連用，“?！辈荒?。

（1）“你也來買菜哇？”

“你也來買菜啵？” ①（×）

（2）“你也買的這個哇？”

“你也買的這個啵？”（×）

出現(xiàn)否定副詞時，可以用“哇”，不可以用“?！?。

（1）“你沒買到衣服哇？”

“你沒買到衣服啵？”（×）

（2）“他不肯（愿意）去哇？”

“他不肯（愿意）去啵？”（×）

（六）哦[o41]

1.哦[o41]不可以用于是非問句中，出現(xiàn)在特指問句中的“哦”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疑問語氣詞，疑問代詞負載了疑問信息，“哦”只是輔助疑問代詞傳遞疑問。

2.“哦”主要用于選擇問句，相當于普通話中的“呀”“呢”。

（1）明天走哦還是下星期再說哦？

（2）我穿這個哦還是那件哦？

（七）喃[nan55]

喃[nan55]是用于非是非問句的疑問語氣詞，使用頻率很高。

1.川西方言中的省略式特指問句只能用“喃”，可以直接用在名詞、代詞或體詞短語后，表示詢問某名詞、代詞或體詞短語的具體情況或處所。

（1）我吃的炒飯，你喃？

（2）都沒得位置啊，悠渡電影院喃？

2.“喃”在選擇問句中位置靈活，可以同時用于兩個分句末尾，也可以選擇只用在其中一個分句的結尾。

（1）川江滋香還是大龍喃？

（2）你去喃，還是我去喃？

3.“喃”還可以表示反問，帶有強烈的責難、質(zhì)問語氣。

（1）你現(xiàn)著急了，之前在干啥喃？

（2）難過啥難過，有啥子好悲傷的喃？

上面句子中的“喃”都具有強烈的指責和責怪語氣，表示了說話人強烈的主觀態(tài)度。例（1）是對聽話人之前不著急或不做準備的一種責難，例（2）是強烈要求聽話人終止悲傷情緒，同時也含有聽話者沒必要為所指事情難過悲傷的含義。

4.正反問句末也可以用“喃”，表示詢問，含有關心的意味。

（1）教資考沒考喃？

（2）點不點外賣喃？

三、川西方言與共同語疑問語氣詞的比較

要比較川西方言與共同語中的疑問語氣詞，必須明確共同語中疑問語氣詞的性質(zhì)、特征等。首先需要確定共同語中疑問語氣詞的數(shù)量。共同語中的疑問語氣詞，學界一共提到了“啊”“吧”“嗎”“呢”四個，但除了“嗎”毫無爭議，其余三個都存在不同意見。本文認同陸儉明先生通過比較驗證法得出的共同語中有兩個半疑問語氣詞的結論，即“嗎”“呢”和半個“吧”，“啊”并不負載疑問信息，因此不是疑問語氣詞。②

川西方言疑問語氣詞有七個，而共同語中只有兩個半的疑問語氣詞，由此可見，川西方言疑問語氣詞數(shù)量上遠多于共同語。川西方言和共同語中的疑問語氣詞都是分布在是非問句、非是非問句中的，具體的用法見下表：

川西方言中的“嗦”“?！敝荒苡糜谑欠菃柧渲?，用法和共同語中的“嗎”接近，但也存在差異：共同語中的疑問語氣詞“嗎”可以表示一般詢問和反問，表示一般詢問時用法和語義與川西方言中的“?！毕鄬６班隆焙汀皢帷辈⒉荒芡耆珜??！班隆庇袝r帶有一種“明知故問”的意味，與“結果、原來、就是”等副詞連用，這種問句一般并不需要聽話人回答，而“嗎”并不具有這樣的語義?！班隆迸c“嗎”可以用在反問句中，都具有強烈的責問語氣，不同的是共同語中，“嗎”表反問時通常需要和副詞“難道”連用，但“嗦”并不用和表反問的副詞連用就可以獨立傳達反問的語氣。川西方言中的“嘛”只能用于是非問句中，疑問程度比較弱，功能和“吧”接近?！奥铩敝饕翘岢鲆环N推測或征詢對方的意見。川西方言中的“哦”只有用于選擇問句中時是疑問語氣詞，相當于共同語中的“呢”，二者的功能和語義都相對應。作為疑問語氣詞，川西方言中的“喃”與普通話中的“呢”都可以用于選擇問句、正反問句中，也可以用于省略式特指問句，詢問該人或物的處所或者詢問情況、現(xiàn)狀、對策。但是，“呢”和“喃”也存在差異，這主要體現(xiàn)在特指問句中。共同語中的“呢”可以明確指出疑問焦點，川西方言中的“喃”無法指出疑問句中的焦點，如果“喃”用于有多個疑問焦點的問句中，就會失去邏輯，語義不通。

（1）你曉得小王是哪兒的人呢？

你曉得小王是哪兒的人喃？（×）

比較特殊的疑問語氣詞是“哇”和“啊”，二者既可以用在是非問句中，也可以用于非是非問句中，用途廣泛，語義豐富，在共同語中并沒有完全對應的疑問語氣詞?！巴邸痹谑欠菃柧渲袀鬟_疑問的同時，還可以表示提醒、建議，用于反問句中，帶有挖苦、諷刺、責備的語氣，還可以用于選擇問句中?！鞍　?可以加強詢問語氣，證實自己的想法，在表疑問的同時還兼有抱怨不滿、驚訝懷疑的語氣，也可以表達反問語氣，還可以用于正反問句中。

四、結語

語氣詞是承載語氣最基本的一種形式標志，在現(xiàn)代漢語詞類系統(tǒng)中占有重要的地位。相比現(xiàn)代漢民族共同語，方言中語氣詞的受關注程度還遠遠不夠，更不用說專門對于疑問語氣詞的研究。本文對川西方言中疑問語氣詞的運用進行了實地調(diào)研，并結合大量的語言實例，闡述了疑問語氣詞的含義及用法。本文以共時的角度對川西方言疑問語氣詞進行研究，主要采用比較描寫的方法，對七個疑問語氣詞分別進行詳細梳理，再將川西方言疑問語氣詞與共同語中的疑問語氣詞進行對比，分析二者在數(shù)量、語義、功能等方面的共同之處和顯著差異，以此總結出川西方言疑問語氣詞自身的獨特之處。通過對川西方言疑問語氣詞的研究與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其與共同語既有一致的地方，同時也存在差異。通過對川西方言疑問語氣詞的研究，可以初步了解其具體的情況、適用范圍，盡可能為川西方言疑問語氣詞以及進一步的系統(tǒng)研究提供一些有意義的參考。

注釋：

①只是作為示例，川西方言中不存在這樣的說法。

②陸儉明、馬真：《現(xiàn)代漢語虛詞散論》，語文出版社1999年版，第26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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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岳詩佳，女，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漢語言文字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現(xiàn)代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