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教學研究的現(xiàn)實困境與化解之道

摘要：沒有優(yōu)質的語文教學研究，語文教師成長成才、語文教育質量提升、學生語文核心素養(yǎng)培養(yǎng)都會落空。高校語文課程與教學論教師、中小學教師、各級教研員和語文圈外學者構成了語文教學研究的四支隊伍。因為四支隊伍的相對獨立，導致語文教學研究存在一定程度的脫節(jié)與割裂，一線語文教師存在重教輕研現(xiàn)象，語文教學研究深度、廣度、科學性都有待提升。化解語文教學研究困境，需要采納科學有效的舉措，包括打破各種隔閡、匯聚不同教學研究力量、加強師范生教學研究能力培養(yǎng)、實現(xiàn)名師引領、整合教學內容、改變教研活動組織形式、優(yōu)化培訓方式等內容。

關鍵詞：語文教學研究；現(xiàn)實困境；化解之道

與此前各個版本的課程標準不同的是，2022年版《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拿出專門的篇幅明確提出了有關“教學研究與教師培訓”的相關建議。既有針對教師的建議，也有針對學校和各級教研組織的建議[1]。內容全面，要求具體。專門提出教學研究問題是新版課標的一個特色與亮點，值得我們關注和研究。我國語文教育界，教學研究有著優(yōu)良的傳統(tǒng)。長期的實踐告訴我們，沒有優(yōu)質的語文教學研究，語文教師成長成才、語文教育質量提升、學生語文核心素養(yǎng)培養(yǎng)都會落空。落實國家雙減政策，實現(xiàn)語文教學提質增效，離不開語文教學研究活動的有序開展。只有堅持教學、研究兩條腿走路，才能培養(yǎng)出一大批優(yōu)秀的語文教師，才能切切實實地把語文教育質量提上去。正如葉圣陶先生所言：“多少年來，語文教學的效果不怎么好，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在于沒有認真做些研究。”[2]

然而，大多數(shù)一線語文教師由于教學任務繁重、教學時間緊張等原因，往往容易忽視教學研究，存在一定程度的重教輕研現(xiàn)象。諸如此類的問題制約了教學研究良性發(fā)展，需要我們全面把握、認真梳理和巧妙化解。

一、語文教學研究人員構成與角色差異

有效開展語文教學研究活動，離不開一支支高素質的教師隊伍與教研員隊伍。研究者們總結、概括出中國語文教學研究的四支隊伍：第一支隊伍是高校語文課程與教學論教師；第二支隊伍是中小學以特級教師為首的一線教師；第三支隊伍是語文圈之外的學者；第四支隊伍就是教研員[3]。這四支隊伍，是有效開展語文教學研究的基礎力量和核心力量。特別需要注意的是，這四支語文教學研究隊伍和研究人員，不論是從群體角度還是從個體角度看，其研究視角、研究意識、研究目標等方面都存在一定的差異，也有著明顯的互補，他們是四支不盡相同但又相互關聯(lián)的語文教學研究力量。

首先，高校語文課程與教學論專業(yè)教師是一支從事語文教學研究的基本力量。他們面向大學生開設中小學語文教育教學有關課程。這些老師往往具有多元的學科背景，有語文課程論博士、碩士畢業(yè)從事該領域教學研究的，有從漢語言文學或教育學背景轉型過來的，近年來也有從中小學特級教師、高級教師轉崗過來的。學科背景不同，也決定了他們研究方向、研究特色的多樣化和豐富性?？傮w看來，高校教師的語文教學研究總體呈現(xiàn)出理論性較強、學術性傾向較為明顯、擅長經典教材解讀分析等特征。他們的語文教學研究直接服務于未來教師的培養(yǎng)，直接或間接影響到中小學語文教學。

第二，中小學以特級教師為首的一線語文教師是語文教學研究的主體力量。錢夢龍老師總結出從普通語文教師成長為一位良師和名師的基本規(guī)律，那就是這些老師普遍“對教學研究懷有濃厚的興趣”“鐘情于教學研究”。[4]應該說，教學研究促進一線語文教師專業(yè)成長符合教師成長基本規(guī)律，是一條重要的經驗。群體如此，個體亦然。肖培東老師認為，優(yōu)秀的語文教師既要能拿得出教育與教學方面的成果，又不能缺失語文教學研究方面的思考研究。教學和科研是相互依存、相得益彰的。只有把“問題”當作“課題”，把“教學”當作“研究”，把“成長”當作“成果”，選擇有價值的、可行性的、實用性的教育教學素材，調查、研究、提煉、綜合乃至創(chuàng)新，自覺思考，勤于鉆研，在這樣探索、思考和寫作的過程中，我們才能逐步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科研型、學者型的教師[5]。肖培東老師本人就是這樣一位長期扎根基層的科研型、學者型教師。勤勉扎實的語文教學研究是一條從普通教師發(fā)展為研究型教師的必由之路。總體看來，中小學教師的語文教學研究總體呈現(xiàn)出實踐性較強、問題指向鮮明、研究成果豐富多樣等特征。他們的語文教學研究直接服務于中小學學生語文素養(yǎng)的培養(yǎng)。

第三，國家、省、市、縣教育教學研究組織、教師發(fā)展中心的專職教研員是中國語文教學研究專業(yè)性、系統(tǒng)性研究力量。在國內教育界，語文教研員身份比較特殊。既是教師，又是“教師的教師”，擔負著培育教師素質、引領教師發(fā)展、管理教育教學質量、承擔教育教學科研、考試、評估等兼具專業(yè)性與管理性的工作。教研員既是教育者，也是研究者；既是服務者，也是指導者。做一個優(yōu)秀的教研員，既要做教育科研的帶頭人，又要做教改實驗的組織者；既要做學習教育理論的模范，又要做抓教改實驗的實干家[6]。新形勢下，教研員面臨著轉型發(fā)展的需要。語文教研員群體屬性正從語文教學的“管理者”向“服務者”過渡，從關注教師的經驗向規(guī)劃教師發(fā)展過渡，從教師發(fā)展指導者向教師發(fā)展服務者過渡[7]?？傮w看來，語文教研員的教學研究總體呈現(xiàn)出注重平衡教育政策和實際教學、關注教師群體和個體發(fā)展、視野較為開闊、反思性較強等特征。他們的語文教學研究直接或間接影響到廣大一線中小學語文教師的語文教育教學。

第四，語文圈外的學者是第四支隊伍。語文教育教學的質量牽動著全國上上下下很多人的心。教材篇目的變動、教材編寫的瑕疵、語文教育改革動向、高考作文題都容易引發(fā)語文教育教學熱點輿情，參與這些問題討論的既有普通網民，也有專家學者。此外，還有一些學者，本來不是從事語文教育教學研究的，因為早年工作經歷或對語文教育的關心，從原來的專業(yè)轉移到關注語文教育教學，甚至成為語文教育教學研究的重要力量。例如，錢理群、溫儒敏、孫紹振等教授，都是從文學研究轉行涉足語文教育教學研究的典型代表。這些學者，從圈外進入圈內，因為學科背景不同，視角不同，往往能夠發(fā)人所未發(fā)，研究成果和學術觀點具有創(chuàng)新意義與價值。不論是在圈外的熱心人士，還是由圈外進入圈內的專家學者，他們的意見、觀點、看法與研究，會直接或間接影響到語文教育的輿論環(huán)境與教育教學的發(fā)展取向。

二、語文教學研究現(xiàn)狀、困境與發(fā)展瓶頸

不論是哪一支隊伍的語文教學研究，都存在著這樣或那樣的困難，遭遇到這樣或那樣的發(fā)展瓶頸。

第一，因為客觀存在的四支教學研究隊伍研究重點和傾向不同，導致語文教學研究存在一定程度的理論研究與實踐研究脫節(jié)與割裂現(xiàn)象。語文教學研究中的“學”，是指對語文教學的理論研究，屬于偏重理論研究的學理層面；“術”是指對語文教學的實踐規(guī)律探索，屬于偏重實踐的經驗積累總結層面。陳先云先生認為，長期以來，語文教學的理論研究與語文教學實踐存在著脫節(jié)、脫離的現(xiàn)象，學與術嚴重分離[8]。稍微了解一些情況的老師都會明白，語文教育理論研究與語文教學實踐研究之間的脫節(jié)由來已久，廣泛存在。顧之川先生認為一是課程標準、教材、教學與高考、中考脫節(jié)；二是小學、初中、高中不同學段的語文教學脫節(jié)，缺乏“一條龍”的整體設計；三是語文教育理論界的理論研究、教材編寫、教師培養(yǎng)與中小學教學實際脫節(jié)[9]。不管是陳先云先生觀察到的學與術分離，還是顧之川先生概括的三個方面的脫節(jié)，都是語文教學研究的基本現(xiàn)狀，反映了語文教學研究的主要困難和發(fā)展的現(xiàn)實困境。

第二，一線教師存在一定程度的重教輕研現(xiàn)象。因為時間緊、教學研究難、教學任務繁重、升學壓力大等客觀原因，一線語文教師存在一定程度的重教輕研現(xiàn)象，語文教學研究效果欠佳。不少研究者都觀察到這一較為普遍的現(xiàn)象。語文教學研究一般教師參與熱情不高，教研活動開展效果不理想[10]。常規(guī)教研活動往往只是走個過場，學術性教研又總是大而空洞，讓人摸不著頭腦[11]。這些都是語文教學研究活動流于形式，一線教師重教輕研情況的具體總結。

第三，語文教學研究的深度、廣度與科學性都有待提升。顧之川先生認為，中國古代語文教育、近代語文教育以及當代語文教育三個基本的“家底”還沒有搞明白、摸清楚，哪些經驗值得后人繼承，哪些教訓需要我們汲取，對今天教育教學改革有什么價值，缺乏必要的研究。語文教育與學生成長、教育和教學之間有什么樣的內在關聯(lián)，小學、初中、高中學生語文能力發(fā)展規(guī)律是什么，理想的語文教材怎么編，怎樣的教師才能勝任語文教學，都有待深入研究。此外，國內語文教育發(fā)展地區(qū)差異嚴重，區(qū)域發(fā)展不平衡。語文教育面向世界與未來準備不足，實現(xiàn)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想，首先要做到人心相通，語言要先行，漢語國際使用程度將日益提升，漢語國際地位更加凸顯。但是，語文教育歷史資源的梳理、現(xiàn)實問題的應對、面對未來的規(guī)劃，都顯得嚴重不足[12]。此外，大多語文教學研究停留在經驗判斷水平上，容易造成認識的模糊，降低了教學研究的效率。這樣的教學研究，還會帶來消極的研究文化，抑制了從客觀實際出發(fā)探索教學的科學性[13]。應該說，這些觀察和概括都是比較客觀的，有些是老問題，有些是新問題，都切中了語文教學研究的痛點和要害。

三、化解語文教學研究問題與困境的努力和思考

第一，通過打破各種隔閡，實現(xiàn)四支教學研究隊伍融通合作，提升語文教學研究的有效性

如上所述，語文教學研究有四支隊伍和力量，但彼此之間有所不同，因為工作關系，直接往來、相互合作有所不足。為了形成更加有效的語文教學研究，我們可以嘗試聯(lián)合這幾支隊伍，讓不同領域的語文教學研究形成合力。

1.正視中文師范專業(yè)在培養(yǎng)學生時就已經存在的重教輕研、教研分離的問題，嘗試從人才培養(yǎng)的源頭上倡導教研并重、教研合一。建議在本科生中開展教研基礎訓練，結合課程論文、畢業(yè)論文、專業(yè)實習進行實際訓練。同時也建議教師資格考試、崗位招聘考核增加教學研究意識與能力的考核。

2.打通高校師范專業(yè)語文教學研究——教師發(fā)展中心語文教學研究——中小學語文教學研究——社會語文教學研究的壁壘與隔閡，相互往來、互通有無、彼此學習，吸納、聚集相關領域專家，嘗試探索一條融通四者的語文教研之路。讓高校的理論研究、教師發(fā)展中心的綜合研究、中小學的實踐研究、社會人士的輿論關注發(fā)揮優(yōu)勢互補，形成語文教學研究合力。

3.嘗試向歷史上語文教育大家學習，打通傳統(tǒng)語文教學研究——當下語文教學研究時間維度的阻隔，向傳統(tǒng)語文教育、向歷史上語文教育大家學習語文教研之道。語文教研既要向前看，向外看，也要回望歷史，重新梳理、發(fā)掘歷史智慧，為實現(xiàn)語文教學研究扎根本土資源，形成民族優(yōu)勢、中國文化特色努力開拓。

4.借助互聯(lián)網技術，打通各地語文教學研究難以互相交流的空間阻隔，通過多種網絡平臺和端口，實現(xiàn)多地語文教師虛擬空間共同參與語文教研活動的可能。這樣既可以實現(xiàn)優(yōu)勢互補，也可以促進城鄉(xiāng)之間、東西部之間語文教育教學的均衡發(fā)展，全面提升全國范圍內語文教育教學研究的水準。

總之，阻礙、影響語文教學研究有效開展的因素雖然比較多，但歸納起來，根本原因是語文教學研究人才培養(yǎng)、語文教研組織、時間、空間的割裂和脫節(jié)。因此，破除這些阻隔與隔閡，通過不同形式的打通，完成多種教育資源和教育渠道的有效整合，可以建構有效的語文教學研究路徑。

第二，通過本科階段培養(yǎng)、入職后名師引領、教研文化建設提升語文教師教學研究的積極性，提升語文教學研究參與的積極性

有研究者提出，語文教學理論研究成果層出不窮，但這些成果始終沒有得到廣大一線語文老師的認同。原因是這些理論研究大多是思辨的產物，脫離了一線語文教育、教學的實際，對語文教學沒有起到真正的指導、引領作用。語文教學研究要想走出困境，這種狀況必須得到改變[14]。如何讓語文教學研究成果可以走進課堂，有用管用？解決問題的根本途徑在于一線教師自己來從事研究，不等不靠，充分利用身處教學一線的資源優(yōu)勢、實踐優(yōu)勢，從實際出發(fā)，從問題出發(fā)，廣泛開展錢夢龍老師所說的“草根式研究”。只要長期堅持，一定可以匯聚為教學研究的滿園春色。要想做到這一點，必須要解決好一線教師教學研究參與有限、積極性不高的問題。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嘗試從教師培養(yǎng)和教學研究文化建設兩個方面努力。

為什么一線教師存在一定程度的重教輕研現(xiàn)象？原因固然可以列出很多。但是，深入思考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的根源在師范教育。不管是?？七€是本科師范教育，普遍重視的是教學基本功、教學設計、教學實施等教學能力的培養(yǎng)。從教師資格筆試到招聘考試，很少涉及教學研究意識和能力的考察。很多地方招聘教師，讓應聘者再考一次類似語文高考的試題，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要想教師具備一定的教學研究意識和能力，離不開師范教育的引領和改變。有老師在20多年前就嘗試在師范專業(yè)教育、教師培訓中開設《中學語文教研論文寫作》課，培養(yǎng)和提高語文教師的寫作能力，推進“學、研、寫”一體化[15]，這個做法值得鼓勵，可以推廣。筆者認為，如果將語文教學研究端口前移，在高校中文師范專業(yè)學生中開設語文教學研究的選修課、講座，指導學生開展語文教學研究，可以為未來語文教師打下良好的教學研究基礎，從人才培養(yǎng)的源頭上解決教師重教輕研、教研分離的問題。

入職之后，新手語文教師的教學研究如果有名師引領，有前輩指導，有同事合作，就可以形成一種重視研究、尊重研究的文化氛圍，語文教學研究就可以更上層樓。身邊的名師、語文教育一線的同行，面對的問題是相同的，所處的環(huán)境是類似的，研究的取向是接近的，更容易形成相互合作的教學研究共同體，更容易養(yǎng)成重視教學研究的文化氛圍，也更容易結出語文教學研究的碩果。

第三，通過語文教學研究內容的整合、教學研究組織方式、培訓方式的變革提升語文教學研究的有效性

1.體現(xiàn)化繁為簡精神，有效整合教學內容與教學研究方式。

語文教學研究的一大困難是語文學科涉及內容廣博，頭緒眾多，教師和學生都不容易抓住要領。從教學內容角度看，整合教學內容，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有研究者倡導教學內容、教學資源、課堂教學乃至教學研究方式可以進行整合[16]，在整合中形成聚集效應。王榮生教授也倡導，在語文單元教學內容層面，打破傳統(tǒng)界限，嘗試“文史哲融合”是一個值得探索的方向[17]。

2.體現(xiàn)教師主體性原則，改變語文教學研究組織方式和形式。

符合教育、教學規(guī)律，有效果、有效益、有效率的教學研究活動才是有效的。中小學語文教學研究應力避形式主義，要做到不流于形式、不滿足現(xiàn)狀、不固步自封；要明確目的、要知缺補漏、要開拓創(chuàng)新[18]。例如，最為常見的公開課觀摩研修模式，往往因為公開課的提前排練、表演、造假而廣被詬病。因此，如果采用公開課觀摩作為教學研究的形式，需要教學研究組織者注意提升公開課作為教學研究的真實性和有效性。公開課作為一種特殊的教學形式，它的受眾不只是學生，也包括聽課的教師和教研員。因而公開課的有效性，不僅要滿足內部有效性即一般課堂教學的有效性，而且應有其獨特的衡量標準——外部有效性即滿足觀摩、教學研究的有效性[19]。過度準備甚至造假的公開課既失去了面向學生的內部教學有效性，也失去了面向同行觀摩的外部有效性，需要扭轉風氣，提倡上常態(tài)課、家常課。這樣的課是真實的，才有觀摩意義和研究價值。此外，教師培訓工作要基于教育學、心理學基本規(guī)律，堅持人的立場，發(fā)揮人的主觀能動性，讓接受培訓的教師因為自我價值的實現(xiàn)、確認而獲得自我存在感[20]。我們倡導學生主體性，同樣，在教師培訓中也要倡導教師的主體性。

3.實事求是、科學、扎實地開展語文教學研究。

語文學科內容是豐富的，涵蓋范圍是寬廣的，文學經典作品需要整體式感悟才能有所體悟。但就語文教學研究來說，改革開放之初張志公先生就倡導科學態(tài)度和科學研究，科學的態(tài)度就是從實際出發(fā)，實事求是。沒有取巧的辦法，吃老本省力的辦法也行不通，只能用老老實實的科學態(tài)度，做扎扎實實的科學研究[21]。語文教學研究是基于教學行為、教學事實的研究，需要調查研究、需要比較、需要科學判斷，不能憑感覺、不能憑印象、不能只依靠經驗、不能照葫蘆畫瓢。有研究者提出語文教學研究具有糾錯和提高教師教學水平的功能，但如果僅僅依靠經驗進行判斷，顯然是不夠的，我們需要一種基于教學實際的判斷、證明、驗證，簡言之就是實證式的教學研究，從事實出發(fā)，研究真問題，參考客觀的數(shù)據(jù)[22]。

例如，語文教學研究理論界新理念、新提法頻頻出現(xiàn)，但實踐領域還有相當程度的發(fā)展慣性與路徑依賴，教師頭腦中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形成的教育理念和教學行為很難在短時間之內做出很大的調整。因此，語文教學研究不能脫離這樣一個基本事實，需要基于教師語文教育教學的歷史、現(xiàn)實處境這個最大的現(xiàn)實，進行實事求是的語文教學研究。在教學領域，備課強調備學生，強調了解學情，同樣的道理，在語文教學研究領域，研究者應該拿出足夠多的時間與精力關注語文教師的現(xiàn)狀，傾聽他們的聲音，了解他們的困難，從教師實際教學基礎、教學理念和教學行為出發(fā)，開展實實在在的調研和實驗。即使是一線語文教師自己開展教學研究，也應該具備教學反思意識，認識到自己教學的長處和短處，了解自己的教學風格和傾向。只有充分了解自己，才能把教學研究建立在科學可靠的客觀事實基礎之上。

總之，堅守語文正道，是語文教學研究的方向；創(chuàng)新教研形式，是新時代教研活動的必然出路；倡導教師讀書，是教師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源頭活水；提升教研質效，是教學研究與培訓的永恒追求[23]。既來源于語文教學實踐又回歸語文教學實踐，是語文教學研究的目標和追求。實事求是，共同努力，長期堅持，我們一定能夠取得扎實有效的研究成果，推動語文教育教學實踐的改革。

注釋：

[1]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22年版）[S].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22：55-57.

[2][21]顧之川.葉圣陶呂叔湘張志公語文教育名篇精選[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21：357.

[3]李海林.教研員的思維特征和行為特征描述[J].中學語文教學，2016（5）：4-7.

[4]錢夢龍.錢夢龍與導讀藝術[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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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李海霞.小學語文教研活動存在的問題及其對策[J].西部素質教育，2018（06）：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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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2]袁健.語文教研：努力從“經驗”走向“實證”[J].人民教育，2012（18）：50-52.

[15]施修蓉.開設《中學語文教研論文寫作》課的探索[J].廣西教育學院學報，2000（05）：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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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左錫祥.淺議中學語文教研活動的開展[J].黔東南民族師范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02（S1）：115.

[19]牛瑞雪，王文麗.論公開課的有效性及其實現(xiàn)——以一次體驗式語文教研活動為例[J].課程·教材·教法，2012（05）：27-32.

[20]孫世梅.培訓立場：讓“人”在場——以吉林省教育學院小學語文教研組長短期集中培訓項目為例[J].中小學教師培訓，2017（05）：17-19.

[23]崔新月.語文教研活動要堅持守正與創(chuàng)新[J].大連教育學院學報，2020（02）：7-9.

[基金項目：中國高等教育學會2022年度規(guī)劃課題“語文教研活動開展的有效路徑研究”（項目編號：22YW0406）的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