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善雷
曇花又名:瓊花、曇華、鬼仔花、月下美人、韋陀花。仙人掌目,仙人掌科,曇花屬。曇花一現(xiàn),婦孺皆知,花期短暫,難得一見。
我,上班族,每天披星戴月,兩點一線,奔波勞碌;無精力、無閑暇顧及花花草草,對曇花知之甚少,更未見其芳容。退休后樓下散步,偶然回眸,鄰里窗下,擺放一盆酷似令箭的花。駐足觀看,此花通體碧綠,葉子成片狀,挺拔向上。查閱資料,比對圖文,證實,她就是曇花。
欲覽“曇花一現(xiàn)”許久,囿于條件,一直未能如愿。
曇花體高長到一米多,枝葉肥壯,令箭似的葉片,筋脈凸?jié)q。凸?jié)q的筋脈,仿佛穿進一根筷子,從里向外泛出暗紅色。葉片頂端,努出豌豆大的小鼓包。
仙女暗示,她要長出花蕾,一展芳姿。暗自竊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曇花葉頂滋出花蕾,繼續(xù)生長,指肚大,筆尖狀,仙鶴喙,漸漸形成花萼。主人養(yǎng)了不少花,花盆、花土打理得干干凈凈,百媚千嬌,煞是好看。心生謝意之余,我只關注曇花。曇花姍姍遲遲,花蕾生長慢。利劍似的葉子,翠綠潔凈,頂端花蕾,誘人心動。終于,花鄂成形。
千載難逢,早六點到晚十點,兩小時下樓一次。月下美人不急不躁,期許與心上人相會。
夜闌人靜,一輪殘月穿云越翳,偶露清輝。小區(qū)燈火一盞盞熄滅,未見鮮花開放。因瑣事,隔日歸家。瞥見曇花花梃似繩索般直直垂下,有四五十厘米長,花蕾水汽足。我迷蒙……一小時觀察一次。屢次“拜會”發(fā)覺,不對勁兒,花骨朵漸漸枯萎……哦,明白,此花開過了。頻繁關注,未見曇花仙容。唉,好難啊!難怪古今文人,婦孺翁嫗,眾口一詞:曇花一現(xiàn)!惋惜之余聊以自慰,花還在,暇尚有。留待明日庚漏時,花開自有好顏色。
那日訪友,九點歸家。月色無明,花語入耳。湊近花叢,呀……靜夜中,曇花無聲綻放,嬌艷靚麗。大喜過望,取出手機選景,拍照。手機屏閃引來圍觀,大家驚喜,輕聲碎語。曇花花瓣背面,花瓣尖兒,微微泛紫?;ò臧字绣η啵浦粲?,花瓣大膽,且傾心地開放?;ㄐ举?,生出幾絲鵝黃色細蕊。整體花型簡約、大方,不嬌不魅。余感慨:“瓊花”雅稱,當之無愧。 煞費苦心,渴求多日,邂逅相遇,胸襟大爽。甚望與友人把酒臨風,細吟慢品……
曇花——仙子也。翠綠葉片,生出筆管粗、十幾厘米長花梃,花梃似仙鶴頸,優(yōu)美回旋兩道彎兒,捧托花萼。綺麗曇花,花姿婀娜,形神飄逸……夜深深,無友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