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楊 直
2:0,總用時不到30 分鐘,在王者榮耀亞運版本四分之一決賽里,中國隊淘汰緬甸隊,順利晉級半決賽。
另一邊,足球在線4 運動員李思俊在敗者組第二輪第8 場的比賽里0:2 不敵印度尼西亞運動員穆罕默德·埃加拉赫馬迪蒂亞,遺憾告別。
而足球在線4 運動員劉家成在敗者組第2 場的比賽里以2:0 戰(zhàn)勝了印度選手查蘭·喬特·辛格,晉級下一輪。
從上午9 點拉開序幕到晚上10 點半重歸安靜,一天下來,電競項目的首次亮相有點像一臺咆哮已久的賽車,在眾目睽睽之下,后輪積蓄已久的馬力盡數(shù)傾瀉在平坦的賽道上。但9 點之前,一切都充滿了疑問。
綿密的賽程,龐大運力支撐下源源不斷趕往比賽場館的參與者,被光纖輸送不斷積聚的關(guān)注度,來自30 個國家的476 名電競運動員報名參加的這件事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
于是亮相本身成了一場比賽,而且,是淘汰賽。
挑戰(zhàn)自然在想象之中,但程度卻超出想象。小組賽里,類似的感覺尤其明顯。
強隊總會贏下比賽,這是想象之中的事情。但在亞運會的舞臺上,運動員因為賽中過于高興,總是登上大屏幕,成為觀眾的開心果,卻是想象之外的事情。在王者榮耀亞運版本的小組賽里,面對實力強勁的越南代表隊,烏茲別克斯坦代表隊的一名運動員并未顯得過分緊張,反而是雙手托在頭后,閑適地笑著靠在椅子上。越南代表隊的另一個對手,塔吉克斯坦代表隊的一名運動員面對鏡頭,開心地展示起自己的肱二頭肌。
這些在想象之外的部分似乎和電競慣有的邏輯相悖,也是需要理解的事實。說到底,一場比賽就是一群人用想象理解一個或幾個人的想象的過程。動作、戰(zhàn)術(shù),比賽里超出預(yù)期的部分,在那一刻發(fā)生之前,他們只存在于教練員、運動員的腦海里,存在于空曠的訓(xùn)練館里。但一旦將其置于觀眾的視線里,它就成了一個需要被理解的事實。
一旦這個事實被理解,他們就會想象如何能更高、更快、更強、更團結(jié)。
而且,在體育競賽的舞臺上,隨著技藝碰撞一同被交流的還有運動員的信仰、文化、意志。后者足夠復(fù)雜又足夠縹緲,但好在前者足夠直觀且足夠簡單。但觀眾對于運動員的想象從“哨響”那一刻卻從未停止過。
所以,在體育的賽場上,觀眾總是在用想象理解運動員的想象。
回到9 點拉開序幕的比賽上。高效的場館運行團隊與敬業(yè)的志愿者團隊、提前設(shè)置好的動線、高效率的信息交換機制……數(shù)不清地推演、模擬搭建出的體系讓整個場館瞬時完成了啟動。
于是,57 場賽事有條不紊地沿著時間軸依次開啟、結(jié)束,杭州電競中心有序地吞吐來往的人流,祝福而非質(zhì)疑沿著光速運轉(zhuǎn)的網(wǎng)絡(luò)傳遞至賽場之內(nèi)……場內(nèi)的觀眾不自覺地暫時回歸到了競技的本身,為每一個精彩鏡頭喝彩,為每一支登上舞臺的隊伍加油。
這或許是亞運會,乃至奧運會最具識別性的一點。不管如何,賽事拉開帷幕的一瞬間,體育總會暫時地回歸體育。
當(dāng)然,不要低估了想象能夠延伸的范圍。如果說賽場里,是觀眾用想象理解運動員的想象,那么在場外,電競既是體育想象的結(jié)果,也同樣要理解這份想象。
以田徑為例,從最初仰仗天賦,到通過嚴(yán)密地設(shè)置步頻、步距實現(xiàn)后天的反超,再到將生活里下意識的反應(yīng)編織進精密設(shè)計的起跑動作……體育本身就是想象不斷堆疊的產(chǎn)物。進一步講,運動員從單純地掌控身體,到掌控器具,再到進行力量、速度、耐力等生理指標(biāo)之外的比拼。
每當(dāng)想象落入現(xiàn)實,將汽車形容成“無馬的馬車”的行為總會先出現(xiàn),但最終,也都會試著用想象去理解那些瘋狂的想法。
夜幕降臨,一天的賽程安排完結(jié),場館外壁的墻上亮起了流線型的燈光。站得遠(yuǎn)了,黑夜顯得更濃密,顯得這艘戰(zhàn)艦仿佛在呼吸。一亮一滅之間,忽然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但很難對應(yīng)到具體的例子上。似乎在許多星際題材的電影里,于絕對的黑暗里掙扎的光亮都是必備的場景,也都有著同一個含義:希望。
想象是對更好的期許。當(dāng)越來越多愛好者用想象理解那份共享的想象時,所謂新的起點,大抵如此。
9 月24 日,晚10 點半,經(jīng)過賽果確認(rèn),此輪淘汰賽,電子競技運動,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