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建楊橋河神祠碑記》刻于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原置于中牟縣劉集鄉(xiāng)楊橋村,1974年由黃河博物館保存至今。碑高246厘米、寬90厘米、厚26厘米,四周皆刻有龍紋,現(xiàn)為方首方趺,由碑首凸出的隼可知立碑之初應(yīng)有碑額,惜早已亡佚。碑的兩面皆有清高宗御撰文字:碑陽楷體,19行,滿行42字,共757字,其中約20字因碑右下角殘損致闕。碑文記載了河工及建河神祠事。碑陰行楷,19行,因行中夾注而每行字數(shù)不一,部分文字由于磨泐難以辨識,刻有《豫河志詩》三首。
碑文釋讀
該碑陽面文字,文淵閣四庫全書本《御制文初集》、同治《中牟縣志》、《鄭州市文物志》、《鄭州古代碑刻》皆有載,但或內(nèi)容不全,或文字厘定錯誤,或句讀失誤,文義卒難理解。今依據(jù)碑拓,參考同治《中牟縣志》錄文,按先碑陽后碑陰順序,重新厘定、句讀如下。闕文以“□”標識,行末以“」”標記,夾注以“()”標示。
敕建楊橋河神祠碑記
乾隆辛巳七月,豫中秋霖大至,河溢祥符黑口,急命侍郎裘曰修馳傳勘視。俄而會城驟漲侵淫,遂潰楊橋」堤,奪溜賈魯河。河臣張師載、撫臣常鈞連牘以狀聞,且惶恐謝守土不謹。朕曰:爾勿棘。爾分蒞有界限,惟豫艱」是圖,寧為全河計。乃者燕齊北并積潦,匯中州而下,勢必張,所過事乘障不已,將釀南河患艱。以上游之治」治今爾疆陂堰,縱不戒未越宿,而徐城暴長之水乃陡落庸渠,非不幸之幸。然爾時賈魯方演漾潁壽注洪澤」湖,日夜挾沙奔流,淮病黃愈病,是不亟治上游而下游又烏可以不治治?于時大學士劉統(tǒng)勛、協(xié)辦大學士尚」書公兆惠就行在授指往董厥事,而撫臣常鈞等方議盡塞南岸旁決之口,徐興筑楊橋堤。哉!旁口益堵,即」大溜益湍,此何異醫(yī)者不察標本,欲悉壅閼諸孔竅,妄覬調(diào)停腹?jié)⒃??咨爾胡寶,爾早習豫河要害,其再調(diào)」撫茲土,汔贊有成。咨爾高晉,爾簡率江南練工弁卒繕畚茭楗,先后助之。爰廣代賑,集厥力,增薪值,瞻厥」材。其急沖之不能猝者,親為按圖審度,點筆為志,令鑿引渠釃河溜,重臣覆奏至,亦不謀吻合。夫然后眾志」齊,而儲侍周,工作以次就理。斯役也,漫口初止六十丈,汕蟄至二百余丈,視前此南河之朱家海、張家馬路蓋」三倍而贏。自蠲除賑給暨別件營輯外,計大工專支帑金三十萬有奇。經(jīng)始于九月一日,合龍于十一月一日」,為時甫兩匝月。統(tǒng)勛等以程績罔稽導引,時兼有返風之應(yīng),宜建」河神祠,并請頒額勒碑用申昭報。朕念洪河故四瀆之一,而歷代遷徙不常,雖神禹無由善其后,豈非勢弛于」日下,補者必以爭上游為得策歟!自豫河決而復合,其歲三吳沮洳之壤,黃流順軌,鼓弗聞。以彼此,差」數(shù)然可睹。匪」神貺默臻,曷以至是?若朕宵旰勤求之苦衷,具見志實詩中,并命鐫諸石,示我守臣體之有永,毋隳后效,毋棄」前勞。是為記」。
乾隆二十有六年歲在辛巳仲冬御筆」
河南巡撫常鈞奏報秋潦河漲漫溢大堤諸情形,詩以志事(辛巳七月)
俗稱三白澇,適當孟秋際。揆辰早定期,雨中因啟蹕。將謂偶行潦,跋涉何妨試。南望云勢重,齊豫早廑意。由來才逾旬」,方伯飛章至。七月十七八,霪霖日夜繼。黃水處處漲,茭楗難為備。遙堤不能容,子堰徒成棄。初漫黑口,復漾時和驛。(葉)」侵尋及省城,五門填土閉。乘障如戒嚴,為保廬舍計。吁嗟此大災,切切吾憂系。言念此方民,饑臻往歲。疏淪命朝臣」,(豫省水利向以潴失宜,民田頻苦淤墊。歲丁丑,命侍郎裘曰修會同前撫臣胡寶相度各工,大加浚筑,比年并獲有秋。)救民不惜費。近年頗獲豐,甫得復元氣。而胡更遇澇,災較前尤劇。(葉)所幸河歸槽,漲灘斷流塈。城郭庶無恙,佳音日夜。其余被水郡,諄諭勤周濟。前功不可廢,朝中遣大吏。輕車自成竹,(時常鈞甫經(jīng)蒞任,裘」曰修于黃沁源流素所諳悉,即令馳驛前往會勘。)為我蘇殿屎。(葉)啟行值涂濘,仆從已多懟。豈知北輕南,額手感」天賜。萬方吾保赤,一饑己所致。盈虛敢諉數(shù),調(diào)燮惟增愧」。
河南巡撫常鈞奏報開封水消及河奪溜楊橋諸情形,詩以志事(辛巳八月)
方伯飛章速置郵,開緘一慰一以愁。慰因開封漲水退,愁在河奪楊橋流。下趨賈魯雖古道,不經(jīng)久豈堤防修。川不能」容必奔放,豫齊處處將貽憂。已聞南河詫奇事,河水反落霪霖秋。(尹繼善奏徐州一帶于七月二十等日,河漲陡落丈余,上流疑有沖漫,遣人分赴探視云云。計其時正豫省奪溜次日也,然中州地處高原,楊橋散溢,下游澤」國得免水患,不可謂非天幸矣。)實因散漫殃迤上,正流弱乃淤泥留。一患侵淫生百患,南望若予饑調(diào)。急則治標事遮障,俾歸故道遑」他謀。重臣一再遣往勘,(先是祥符漫水報至,已命裘曰修赴豫相導河渠,至是復命劉統(tǒng)勛、兆惠馳驛前往,專司董筑賈魯河奪溜急工。)督筑兼命視賑。宣房后已失長策,補偏實更無良猷。平成乏術(shù)方抱愧,救民漫惜司農(nóng)籌?!?/p>
大學士劉統(tǒng)勛、協(xié)辦大學士兆惠等奏報楊橋決口合龍,詩以志慰" (辛巳十一月)
秋霖河決致災侵,億萬蒼黎系念深。特遣重臣資碩畫,善能集眾益詳斟。功無時已歌寧信,事在人為語允諶。倍價那」愁薪不屬,(豫省草值每束例九分,以鄰近多被水,準其倍給,料集工速。)抒誠早勝玉還沉。柏冬歸舊神哉沛,刻日傳佳慰以欣。不筑宣房筑靈宇,佑民」鞏堰冀來歆。(工竣時,日晴風順,回瀾迅捷,靈貺昭應(yīng),因命即工所建河神祠,親題扁額,申為民報祈之意。)
豫河志事詩計三篇,鐫刻碑陰并紀歲月。御筆
楊橋重鎮(zhèn)
楊橋,位于今鄭州市鄭東新區(qū)京港澳高速東5公里、黃河大堤南岸以南不足1里處,原屬中牟縣萬灘鎮(zhèn),2014年劃歸鄭東新區(qū)管轄。該村原址在現(xiàn)址西,于20世紀80年代搬遷至此。歷史上,楊橋地當汴河(通濟渠)沖要,曾舳艫相接,繁華一時。
楊橋因橋得名,正德《中牟縣志·重修中牟楊橋鎮(zhèn)二廟記》載:“中牟之邑有楊橋鎮(zhèn),去縣治西北五十里,舊為陽武橋鎮(zhèn),鎮(zhèn)有橋,故名?!庇衷疲骸八鍩坶_通濟渠經(jīng)此,跨渠有橋,路通陽武縣,鎮(zhèn)以橋名?!苯鹪郧?,黃河從今鄭州北部廣武山折向東北流,并未南擺進入鄭汴之間。汴河是為重要的通道。唐代詩人姚合《送劉禹錫郎中赴蘇州》曰:“初經(jīng)函谷眠山驛,漸入梁園問水程?!崩畎俊秮砟箱洝芬噍d:“元和四年正月庚子(809年正月廿三日),出洛,下河,止汴梁口,遂泛汴流,通河于淮。辛丑(廿四日),次汴州?!保ā度莆摹肪砹恕独畎俊罚腥A書局,1983年)憑借地利,楊橋得以發(fā)展并見諸史端。僖宗光啟三年(887年),朱全忠以宣武、兗、鄆、義成四鎮(zhèn)兵大破秦宗權(quán)于邊孝村(今開封北),追“至陽武橋而還”。(薛居正等撰:《舊五代史·梁書·太祖紀》,中華書局,1976年)
北宋時定都開封,洛陽為西京,鄭州處二者之間、為交通喉襟,“汴水橫亙中國,首承大河,漕引江、湖,利盡南海,半天下之財賦,并山澤之百貨,悉由此路而進”(脫脫等撰:《宋史·河渠志·汴河上》,中華書局,1977年)。楊橋益加重要。仁宗天圣六年(1028年),勾當汴口康德輿上奏:“行視陽武橋、萬勝鎮(zhèn),宜存斗門”(脫脫等撰:《宋史·河渠志三·汴河上》),以疏泄水患。神宗年間,“久雨汴漲,議開長城口,彝請但啟楊橋斗門,水即退”(脫脫等撰:《宋史·劉彝傳》)?!端螘嫺濉な池浿尽份d鄭州有“楊橋務(wù)”,即設(shè)在陽武橋近旁的征稅機構(gòu),熙寧十年的稅額為“萬勝鎮(zhèn):三百二十三貫三十四文……白沙鎮(zhèn):六百六十一貫七百三文,陽武橋:一千五百四十六貫八百六十六文”(徐松:《宋會要輯稿·食貨一五·商稅雜務(wù)》,中華書局,2014年)。由此可見楊橋的重要與繁榮。迨至宋末,它已與圃田、白沙、萬勝齊名,并為中牟四大名鎮(zhèn)。
靖康之難后,為防金人利用運河向長江流域深入,紹興四年(1134年)宋高宗本著“務(wù)要不通敵船”的原則,徹底破壞了江淮運河。而金國對所據(jù)地區(qū)的汴河亦任其敗壞,開封以下汴河遂淤塞斷流。明昌五年(1194年)黃河自陽武決口,因汲縣、胙城河道淤塞,遂南徙入中牟境,曲折綿延九十余里。1234年蒙古軍滅金后,“又決黃河寸金淀之水以灌南軍”,寸金淀,位于當時汴京城北,黃河遂在黃淮間自由泛濫,昔日江淮糧倉成為一望無際的滾滾黃塵。楊橋亦受其累,衰落凋敝。
明朝弘治二年(1489年)五月,河決開封及金龍口(又作“荊隆口”,今屬新鄉(xiāng)市封丘縣),入張秋運河,又決埽頭五所入沁。戶部侍郎白昂建議“筑陽武長堤以防張秋”,“引中牟決河出滎澤陽橋以達淮”(張廷玉等撰:《明史·河渠志一》),并于次年在“滎澤縣楊橋開支渠,引中牟尉氏決河,由陳、潁至壽州達淮”(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川瀆二·大河上》,中華書局,2005年)。弘治五年黃河復決,七年劉大夏秉承白昂“北堤南分”思想,“浚孫家渡口,別鑿新河七十余里,導使南行,由中牟、潁川東入淮”(張廷玉等撰:《明史·河渠志一》),形成明清時的賈魯河。
清代,中牟為沖、繁之縣,隸開封府,境內(nèi)“河水自鄭入,逕楊橋口,又東,黃練集。賈魯河入,合龍須溝,《隋志》鄭水。又東,右合鴨陂水,至縣西。乾隆六年浚為惠濟河。正渠又東逕官渡城,又東南,右合糞陂,古末水,丈八溝,焦城在焉,古清池水,并入祥符”(趙爾巽:《清史稿·地理志九·開封府》,中華書局,1976年)。文獻記載顯示,截至嘉慶以前賈魯河仍航運順暢,“上抵京水鎮(zhèn),北與黃河聯(lián)貫,下達周家口,注淮水以入安徽”(開封市教育試驗區(qū)教材部編:《岳飛與朱仙鎮(zhèn)》,民國23年印行本),西北山產(chǎn)由此南輸、東南雜貨由此北運,因而沿河鎮(zhèn)城商業(yè)逐步繁盛。加之此時黃河已南擺,瀕近楊橋,所以楊橋地理較前代更為重要,既有渡口,亦設(shè)驛站?!洞笄逡唤y(tǒng)志》卷一五○:“楊橋渡,在中牟縣北四十里?!鼻∧觊g編纂的《南巡盛典》有詩《安瀾龍王廟疊舊作韻》云:“去歲楊橋驛,初冬瓠子歌?!睏顦蜴?zhèn)內(nèi),開歸陳許道行臺駐東街,開封府分府、上南河同知衙門駐東寨門里,守備與把總衙門駐北街,中牟縣分縣衙門與河防局辦公處駐西街。每到汛期,朝廷時有大員蒞河視察。西門內(nèi)有清平寺,廟宇十余間。鎮(zhèn)南百步許有雍正時創(chuàng)建的祭祀河神的佑寧觀,地基五百四十畝,房屋數(shù)百間。觀內(nèi)西院是河督行臺,觀后是河工吏治書院,山長按時月課,士子留宿肄業(yè)者常百余人,春弦夏誦,頗極一時之盛。
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二十五年(1845年),同治七年(1868年),光緒十三年(1887年)黃河多次決口,大溜屢經(jīng)賈魯河,河道淤塞嚴重。雖然光緒十五年(1889年)、十八年(1892年)也曾兩次挑浚,但成效甚微,舟楫不再復通。1938年國民黨軍隊在黃河南岸花園口、楊橋、趙口人為掘堤(史行洋:《1938年黃河南岸大堤決口新探》,《中國歷史地理論叢》2021年2期),“洪水橫流半成澤國”[《日偽“治黃”意見及黃河堤防工事有關(guān)文件(1940~1943)》,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藏,二〇二〇/240],賈魯河航運全線阻塞、河道亦潰不成形,楊橋昔日繁華一去不返,逐漸衰落成村。1970年5月引黃淤灌后,楊橋潭逐漸淤為高臺地。1980-1985年地勢較低的楊橋村東遷至淤后的高臺地,即現(xiàn)在的楊橋。
碑文所涉人與事
有清一代,黃河大的決溢漫口達99次(《黃河水利史述要》編寫組:《黃河水利史述要》,黃河水利出版社,2003年),其中規(guī)模最大者是咸豐五年(1855年)的銅瓦廂決口,碑文所記水災緊隨其后。若以最大洪峰流量計,則僅次于“河水漲上天”的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洪水。
乾隆二十六年七月,北至汾河、沁河和漳、衛(wèi)河,南至伊、洛、汝河,西至陜西省,東至山東省及東南江浙沿海都普遍降雨。其中,以三門峽至花園口區(qū)間最大,嵩縣、澠池、新安、偃師、鞏縣、陜縣、垣曲、濟源、孟縣、博愛、武陟、修武、沁陽等13縣縣志和《河南府志》《懷慶府志》中都有“大雨”“暴雨”的記載。這次降雨前后持續(xù)十余日,其中大范圍暴雨三至五日,中心在伊河龍門鎮(zhèn)—嵩縣間、洛河白馬寺—長水間與三門峽—小浪底區(qū)間垣曲一帶和沁河的濟源附近。連日的暴雨使黃河、伊洛河、沁河等水位不斷上漲,形成洪峰洶涌直下,在滎澤縣(今鄭州市古滎鎮(zhèn)北)西北最終合流,釀就了黃河干流花園口及以下歷史罕見的特大洪水。調(diào)查估算,這次洪水花園口的洪峰流量高達每秒32000立方米,五天內(nèi)洪量85億立方米,12天內(nèi)洪量120億立方米。(高秀山:《黃河中下游一七六一年洪水分析》,《人民黃河》1983年第2期。王寶玉、王玉峰、李海榮:《黃河三花間1761年特大洪水降雨研究》,《人民黃河》2002年第10期)
早在是年三月,兩江總督高晉就已察覺出同比降雨量的異常。他在該月十五日的奏折中稱:“本年二月中下旬春雨較多,水勢漸次長發(fā)……各處水勢與上年桃汛較早且大。”之后,四月十七、十八(5月21日、22日)等日“黃河水勢陡長二、三、四尺以及五尺七八寸不等,曹縣之十四堡、蘭陽之銅瓦廂、耿家寨,虞城之三十七堡等工,水平埽面,溜刷埽根”,五月二十(6月22日)以來黃河“續(xù)長一、二尺不等”,六月初(7月2日~16日)“大雨時行,水亦陸續(xù)加長”,十七、十八、十九(7月18日、19日、20日)等日“黃水陡長至四、五、六尺及七尺余寸,低洼灘崖間有水漫至堤根者,其臨河埽壩凡遇頂沖溜逼之處,在在險要”。(水利電力部水管司科技司、水利水電科學研究院:《清代黃河流域洪澇檔案史料》,中華書局,1993年)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東河總督張師載卻未能足夠重視,反而樂觀自信地認為“足資捍御”。待遷延至七月中旬,晝夜大雨如注,“丹、沁兩河同時異漲”,“沁、黃交漲”。此時,黃河漫決已是如箭在弦,不可避免。
這時,高宗弘歷已駐蹕承德避暑山莊,準備秋木蘭,從各地奏報中得知:七月十七、十八兩日,武陟、滎澤、陽武、祥符、蘭陽等縣,黃、沁兩岸堤防漫決多達26處,十八日夜間開封黑口下段時和驛(今開封柳園口附近)漫決,口門有50余丈,洪水直沖開封城,所幸開封各城門早已用土堵閉。十九日,中牟縣北五十里處楊橋黃河大堤漫決,初始口門僅五六十丈寬,很快擴至200余丈,迅即全河主溜奪口奔出,楊橋以下原河道斷流。決溢洪水由中牟縣境內(nèi)的惠濟河、賈魯河下泄。賈魯河承水十分之七,流向東南,首害朱仙鎮(zhèn),再漫及尉氏縣城東北由扶溝、西華二縣入周家口沙河,從沈丘縣達安徽阜陽、潁上,由八里垛正陽關(guān)入淮河。惠濟河承水十分之三,略偏向東,由祥符、陳留、杞縣、睢州、柘城、鹿邑等入渦河、淝河,經(jīng)蒙城、風石峽山口入淮。(水利電力部水管司科技司、水利水電科學研究院:《清代黃河流域洪澇檔案史料》)
黃河決口震驚朝野,高宗一面差遣大學士劉統(tǒng)勛、協(xié)辦大學士兆惠赴河南督工堵口,一面急調(diào)熟稔豫河的胡寶任河南巡撫、高晉赴豫協(xié)辦河工。十一月一日,楊橋口門合龍,河水復歸故道。此次堵口共用秸料8990萬斤,耗銀438043兩,在口門處筑壩277丈、壩外邊埽工長277丈、壩后夾土里戧工長277丈。堵口完工后,高宗特旨令在楊橋建河神專祠歲時祭享,并御書匾曰:“鞏佑金堤?!?/p>
[本文系河南省社科聯(lián)課題“黃河文化核心區(qū)鄭州地區(qū)文化遺產(chǎn)保護傳承弘揚問題研究”(項目編號:SKL-2023-1905)階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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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鄭州嵩山文明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