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趙佶,人稱宋徽宗,北宋元豐五年(1082年)于東京汴梁出生。傳說出生時,我父親曾夢見南唐后主李煜前來謁見,說我有“千古詞帝”的加持,日后必定才氣驚人。
由于“自帶光環(huán)”,我自幼對奇花異石、飛禽走獸、筆墨丹青有十足的興趣,書也讀得特別好,所以書法、詩詞、繪畫樣樣精通,還自創(chuàng)了“瘦金書”書法字體。
元符三年(1100年),我哥宋哲宗突然病逝,他沒子嗣,根據(jù)“兄終弟及”的傳統(tǒng),我被太后捧上了皇位。這是我始料未及的,因為我壓根就未想過要當皇帝,何況還有大臣反對,所以總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但皇位的誘惑力太大,我也就勉為其難了。
即位之初,我也想有所作為,卻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不是治國的料,我那藝術(shù)家風流不羈的性情讓我自我放飛。我開始不斷追求精致的奢侈生活,強調(diào)及時享樂,導致朝廷里刮起了一股奢靡之風。我任用善于滿足我喜好的蔡京、高俅等為重臣,讓他們主持朝政,大肆搜刮民財,以滿足我窮奢極欲、荒淫無度的生活。同時我設(shè)立專供皇室享用物品的造作局,四處搜刮奇花異石,用船運至開封,以營造延福宮和艮岳。有時為了一棵樹、一塊石頭,我命人上房揭瓦、拆房拆屋,把民間搞得雞飛狗跳、民怨沸騰,而我卻不以為然,樂此不疲。溜須拍馬的官員趁討我歡喜之機仗勢欺人、無惡不作,到處搜刮、搶奪、中飽私囊,百姓苦不堪言。
除了享受,我?guī)缀醢阉芯Χ挤旁阢@研書畫上。我能夠畫出花卉在不同季節(jié)下的特定情態(tài);在畫鳥雀時用生漆點睛,小豆般的凸出便躍然紙上,生動異常。我常取象征長壽、富貴的鶴為題材作畫,把花鳥畫當成是天地之精髓,籍此“粉飾太平,文明天下”,以掩蓋自己蹩腳的治國技巧。
我用業(yè)余且天馬行空的手段來治理國家。統(tǒng)治多年,官員貪腐成風,百姓怨聲載道,以致社會矛盾激化,農(nóng)民起義此起彼伏,把父親留下的當時世界上百分之七十的財產(chǎn)敗了個精光。然而,我并不以此為意,在眾多“忠臣”的慫恿下甚至有點沾沾自喜,好大喜功,總想干些我祖輩想做卻做不了的事情。
我要吐槽一下我的先祖,因為他那害怕武將跋扈、兵變政移的后遺癥深深影響著我,使我對威望較高的韓世忠、岳飛等武將非常忌憚,對他們既不信任也不重用,甚至有意排斥,以致我在對外戰(zhàn)爭中的決策頻頻失誤,與周邊的遼、西夏交戰(zhàn)總是負多勝少,甚至對崛起的后金心存幻想,企圖與之聯(lián)合,從遼朝手中收回我朝心心念念的幽云十六州,這種與虎謀皮的做法給我朝帶來了滅頂之災(zāi)。
靖康元年(1126年)八月,攻滅遼朝的金軍又攻破汴京。次年二月,金太宗廢除我和兒子的帝位,把我們貶為庶人,北宋至此滅亡。我和皇室、皇族、貴戚、近臣等14000多人被擄至北邊關(guān)押囚禁,遭到金人千方百計的折磨和污辱,后宮嬪妃、宗室婦女更是被迫為奴為娼,受盡凌辱,很多人選擇自盡以擺脫這慘無人道的遭遇,這也是我一生難以啟齒的“靖康之恥”。
天會十三年(1135年),被囚禁九年之久、在精神上和肉體上飽受摧殘的我,在生命的盡頭,回首過往:前半生享盡榮華富貴,靖康后甘為降虜受盡折磨與污辱,皆因自己昏庸、腐朽,不聽直臣言,遇敵妥協(xié)退縮,以致小金吞大宋,國體尊嚴蕩然無存,終致“蕭條孤館一燈微”“故國悲涼玉殿秋”的悲慘結(jié)局。
(指導老師:簡志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