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催促（組詩）

□ 李宗偉

我執(zhí)——讀《商禽詩全集》

就是那只青鳥

在中國臺灣，在四川峨眉，在意大利

嘶啞著歌唱

不知今夕何夕

是誰躲在料峭的天邊

笑聲

比春雨還濕

弗洛伊德啊

解析夢

細(xì)些，再細(xì)些

誰在催促

打開門

一座座山撲過來

抽出的筆卻懸在半空

觀摩一幅幅逸氣橫生的佳作

然后嘆息著在床上輾轉(zhuǎn)

直到山風(fēng)

輕拍焦慮入夢

如同輕拍哭泣的孩童

從遠(yuǎn)古算起

擠壓自己挺立，拼命向太陽招手

最終與太陽比肩

它們的故事

我知道得太少

而柳絮的白發(fā)

在山的兩鬢飄拂著

委婉的催促

超出所想

總算躲過了激浪險(xiǎn)灘

在學(xué)校方舟的物種里昂首闊步

昏暗的參照下

虛譽(yù)重復(fù)使用的污水

把皮囊和臟腑浸泡得太久

眼睛越發(fā)近視

而靈魂，則依附在一棵棵黃葛樹上

速成

幾十平方米的綠蔭

便已超出所想

世界卷著未知奔來

一浪一浪的

拍擊了多少次艙門

聲音落在岸邊的曠野

長成青苔

四幅畫

波特萊爾的憂郁

在巴黎上空

四處游蕩

壯麗的外太空

在太平洋的寂寞里

沉沒

工程師坐在菩提樹下

與屏幕對視

十字星震動光芒

夏夜的葡萄藤感應(yīng)

天上的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