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張亞娜
在小城里,飛花這個名號,可謂是響當當。
飛花者,大名趙靜端,嵩縣本土人士,善著現(xiàn)代詩文,人稱其作“飛花體”,其作每日在“自在飛花”公眾號更新。十年前我誤闖小城文學圣地,在掃花網(wǎng)邂逅其文,深為震撼,頗覺其人率真,此后一路相隨,奉其詩文為圭臬,然恭默守靜,退無私交。
庚子疫情,全民居家避疫,網(wǎng)絡(luò)成為最佳交流平臺,同在一個微信群里,每天聽其言、讀其文,見其深惡痛絕新冠病毒之陳述,感其扼腕嘆息抗疫英雄之殞身,察其剛腸嫉惡之性情,遂覺聲氣相投,不免青眼有加。
初,曾讀其詩,《傲骨》有云:“錚錚傲骨自輕狂,憑本真,馭雕翔。醉臥花眠,敢笑廟堂郎。”恐其恃才傲物,難以相處。久,識其淑性茂質(zhì),為人所慕,見作《少年游》:“常憶少年尋春去,山光云影朦朧。林深花開悄無聲,月色疏籬下,細語到三更。”足見其細膩之情。
飛花君喜呼朋引伴煮茶溫酒,因著其作為才墨之藪的“飛花齋”場面宏大,柜有藏書,桌有筆墨,冬日可圍桌食火鍋,夏夜可臨院觀星月,花開可賞,落雨能聽,更因為東道主飛花君坦誠相待,不拘小節(jié),眾人閑情逸致發(fā)揮極限,書寫吟誦絡(luò)繹不絕,其間來者自來,往者自往,飛花君從未厚此薄彼,因而文期酒會,總無負良辰美景,賓主盡歡。
我亦有幸,多次受邀前往,得以結(jié)識一批文人雅士、青年才俊,每每相聚,猶覺如沐春風,受益匪淺。久而久之,耳濡目染,使我一個膽小內(nèi)斂之人,亦變得積極熱忱。每思及此,深覺飛花君功不可沒。
日常拜讀其作,常為其遣詞造句擊節(jié)贊嘆,亦會為某些言辭討論,飛花君總是悉心釋惑,一一解答。若意見不合,亦能求同存異,偶爾覺我言之有理,飛花君總會不吝贊揚??次颐硷w色舞,又會當頭棒喝,免我得意忘形。
久處知其人,先覺是其善。辛丑初夏,飛花君電聯(lián),告知公園拾得棄貓一只,可前往一觀。至,見幼貓不盈三寸,繞其足間,作依戀狀,案頭羊奶藥品器具悉數(shù),均為貓兒所需。后,飛花齋接連入駐貓、狗,皆為無主,食奶蛋,排臭便,飛花君每日供應(yīng)清掃,樂此不疲。一日為此忙,可視為新鮮;日日為此累,視其為責,令人不禁震撼,深感善行。
除卻貓犬,飛花齋另有活物,八九年之龜、兩三年之鱉、一兩年泥鰍等各安其池,每個都有故事,每物皆有機緣,飛花君不視其為食,反待其為客,以至于眾人臨池而嘆:其非可食也,未待其自斃,止可觀矣。
每每笑談,皆見飛花君結(jié)取善緣,就連庭院蟻群,也頗得照拂,食剩有物,亦不忘分而使食,更是囑之莫以帚掃,莫以水沖。如此種種,則言之不盡。
古語有云:近朱者赤。久與此君為友,方覺人間可親,看花有世界,識物有菩提,使人不經(jīng)意間感知自然,親近自然,繼而返璞歸真,融入自然。
日常相處,慕語寥寥,唯覺淡水之交,方為彼此本色。然,今教師節(jié)倏近,忽覺思緒萬千,欲與君言。遂稍加思索,微信贈其言:感君如師,不棄愚昧而教授;謝君亦友,猶帶歡樂于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