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首濱(廣西)
那個人揮動掃帚,在人行道上掃著落葉。
落葉嘩嘩,在風中滾來滾去。
這么大的風,怎能掃凈?我提醒道。
那個人戴著口罩,看不清面目,他說話的聲音很是清晰。
能掃多少是多少,要的是掃落葉的心在。
我聽到這話,頓時一愣:
再看那個人,一身工裝,仿佛在哪里見過。
我剛出大門不遠,遇到一個東張西望的人,打聽:迪亞小城怎么走?
突遇問這個,我感覺有點懵,太唐突了嗎?不,是迪亞小城就在身邊。
我上下打量一下問路人,此人整體偏瘦,面相平常,是屬于人獸無害的那種。我便告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那么怎么走好?
左轉(zhuǎn)遠點有北門,右拐近點是東門。
他聽后嘟囔一句,這么一個去處,怎么還有左右的走法。
荔枝是水做的,剝?nèi)ケ”〉钠ぃr嫩一碰欲破。
那個她在路邊,一個夜市的水果攤前,買了一顆荔枝,細致地剝著,那份屬于夏天的滋味。
荔枝的寧靜,水汪汪。
不一會兒,濡濕了那纖細的會說話的手指。
那個她一身的孤獨,肩上斜挎著一只布包,包里裝的是日常的小生活。而來自胸腔的一聲咳嗽,令手一抖,剝開的荔枝驚落。
那荔枝在地上,閃動著月光,不停地滾動。
天氣變化無常,寒潮是一個去另一個來。
今天我路過街邊花園,只見草木被上一次寒潮傷害的慘狀仍在,左一片黃焦焦,右一片黑黢黢,令人不忍睹。
此刻一枚像雪片一樣的雪,在我身旁悄然飄落。
在二月這個時間點下雪,也是有的,并不為怪。
可是過一會兒,它又飛起,翩躚得有模有樣,我頓時感覺到——那真的不是雪,雪怎么會落下又飛起?
對此我有些自責,春已來了,怎么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