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夢想,將家鄉(xiāng)的老宅打造成一所鄉(xiāng)村書齋。種一池紅蓮,散一片芳馨,傳書聲瑯瑯。門庭洞開,迎鄉(xiāng)村愛書之人往來;清茶暫擺,邀田間儒雅之士徘徊。書齋的名字就定為“蓮馨齋”。而今趁著“全民閱讀”的東風,我終于如愿以償。
從小就對書有著近乎膜拜的癡迷,是因為書里寫滿了千奇百怪的故事。讀小學的時候,家中的藏書《三俠五義》《呼楊合兵》等大部頭就被我閱讀完了。我尤其愛《兒童文學》,以至于想盡辦法軟磨硬泡要家長訂閱。這份刊物的每一篇都是精品力作,每次雜志來了,都是愛不釋手地讀完以后才肯轉借給同學讀。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兒童文學》給了我精神上的滋養(yǎng),給懵懂的少年打開一扇美妙的窗戶,讓單調(diào)乏味的童年生活變得五彩繽紛。
我的初中時代,社會上掀起了言情和武俠小說的熱潮,瓊瑤的《窗外》《六個夢》《幾度夕陽紅》和金庸的《射雕英雄傳》《神雕俠侶》《天龍八部》等書籍填滿了我的書包。晚上,在自己的臥室里挑燈夜讀是一種常態(tài),子夜時分趴在書桌上模仿寫武俠小說也是常有的事情。直到今天,一摞寫滿了幼稚文字的筆記本還保存在箱子的底部……回想起來,那時有部分成績優(yōu)秀的同學就是因為迷戀武俠言情小說而荒廢了學業(yè)。讓我感到幸運的是,老師器重我關心我,監(jiān)督管理到位,我才沒有被通俗文學的浪潮吞噬。其間,《紅樓夢》等四大名著也在老師的建議下,被我如饑似渴地讀完了。老宅的臥房兼書房可算我是通往文學殿堂的門戶。
工作以后從事語文教學。在上課之余的工作時間,可以光明正大地閱讀文學作品。為了有書讀,買書籍報刊的費用成為每年一項必不可少的支出。近年來,支出更是達到千元以上?!度嗣裎膶W》《當代》《收獲》《十月》《鐘山》等大型文學期刊擺滿了縣城家里的書房,擺滿了鄉(xiāng)下老宅的床頭柜。鐵流的《靠山》,宮泉激的《初心千里》等紅色作品,讓我讀得津津有味。承蒙作者不棄,我還與他們建立起了密切聯(lián)系。讀書過程中的疑惑或者感悟,我都記下來,通過微信與山東作協(xié)副主席鐵流老師和萊西市文學泰斗宮泉激老前輩交流、探討。文學家的點撥與鼓勵,讓我獲益匪淺,也嘗試著涉足革命題材的寫作。在老家的書房里,我寫出了多篇作品,《我的三祖父呼元齋》《徐桂芳:傳遞情報,護佑一方》發(fā)表在《職工天地》,《清正廉明的大舅》《俗世微光》發(fā)表在“學習強國”平臺,《爺爺和他的獎章》發(fā)表在《青島早報》,《在鄉(xiāng)村的沃土上辛勤耕耘》發(fā)表在《人民政協(xié)報》……
老家的書房整潔而溫馨。小小的一間房屋,一張寫字臺上擺放著寫作用的筆記本電腦,窗臺上擺滿了書,床頭柜上擺滿了書。書無處不在,即便是躺在火熱的土炕上,也可以隨手拈起一本書來,細細品讀。伴著書香酣然如夢,真不失為人生的一件快事!正對房門墻上,掛著我在蘇州參觀訪學時購買的蘇繡風景,用白色相框裝飾。下面是一臺用了多年的石英鐘和教師節(jié)與市里領導的合影。南面,掛著梅蘭竹菊四條屏,是在2022年初共同抗疫情的朋友——原青島榕昕牧業(yè)公司總經(jīng)理、市書畫家協(xié)會副主席王世一先生親自手繪贈送給我的。往北,掛的是青島作協(xié)、青島書協(xié)會員莫松柏寫的獨具一格的大大“壽”字。家中父母已經(jīng)年逾古稀,莫先生對他們的祝愿鋪滿了紅色的紙張。因為父母的臥室里已經(jīng)沒有可以懸掛的空間,便移到我的臥室兼書房里來了。
我的鄉(xiāng)村書房,從來不缺乏人員觀賞。老同學會在周末到鄉(xiāng)下來玩,我們在書房里喝茶,談論文學,談論生活瑣事。鄰居大伯大嬸過來串門,也會推開我的書房,看看落落大滿的書籍,嘖嘖贊嘆兩聲:“乖乖,這么多書??!這孩子從小就喜歡讀書呢,周末回到老家?guī)透改父赊r(nóng)活,不忘農(nóng)民本色,是個有孝心的人?!贝謇锖⒆觽冎牢业搅死霞遥蚕矚g往我這兒跑,一方面請教學習上的問題,另一方面可以借書回去看。村里種植果樹的大叔,會找到我詢問有沒有防治果蔬病蟲害方面的書籍。我愧赧地如實回答,沒有呢。不過針對他的問題,我還是通過上網(wǎng)查詢,做出耐心細致的解答。
老家的書房,由名人雅士的書法裝點。庭院平房的過道里,東邊懸掛的是全國“毛體十佳”獲得者于從國老先生所書的《沁園春·雪》,龍飛鳳舞,頗具毛主席書法神韻。西邊懸掛的是曾國藩無錫梅園的對聯(lián)“發(fā)上等愿,結中等緣,享下等福;擇高處立,就平處坐,向寬處行”,由中書協(xié)會員楊宏升用古樸蒼勁的隸書寫就。老家的書房,在鄉(xiāng)間氤氳著一縷書香,吸引著我的鄉(xiāng)親,我的朋友前來鑒賞。
(作者呼長波,系山東青島萊西市日莊鎮(zhèn)中心中學教師,中國青少年研究會會員、山東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萊西市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