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水生態(tài)圖景

作者簡介：王雄，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漢水文化學者?，F任西南交通大學、蘇州科技大學兼職教授。著有小說、散文、報告文學、學術論著多部（篇），共計640萬字。多篇作品被《人民日報》《人民文學》《中國作家》《青年文學》《小說選刊》《中篇小說選刊》等報刊刊登或轉載。代表作有“漢水文化三部曲”——長篇小說《陰陽碑》《傳世古》《金匱銀樓》，長篇報告文學《中國速度——中國高速鐵路發(fā)展紀實》《絲路大通道——中歐班列紀行》《中國力量——高鐵正在改變中國》等。作品被譯為英、法、德、西、俄、阿、日、羅、波等文字。

初夏，去廣州參加一個讀書活動，恰逢周末，朋友邀請去海鷗島看看，我欣然允諾。

汽車出廣州后，一路高速，與華南地區(qū)最大的高鐵站廣州南站擦身而過，便躍上了長長的南沙大橋。汽車跨過珠江航道，在大橋的中部盤旋下來，進入海鷗島。大橋繼續(xù)它的行程，從海鷗島上空劃過，跨越蓮花山水道，朝東莞方向延伸。朋友告訴我，南沙大橋全長12.89公里。

從大橋上俯瞰海鷗島，水面、濕地、農田，綠油油一片，仿如鑲嵌在珠江口的一塊翡翠。小島不允許樓盤開發(fā)，沒有高樓大廈，平整的田野，連片的水塘，整齊的水杉，紅色的房舍，視野極為廣闊，令人心曠神怡。下到橋底，眼前是森林般的橋墩，高大筆直。仰望天空，高高的斜拉索塔，直插云霄，氣壯山河。

海鷗島位于廣州市番禺區(qū)東郊，地處珠江入?？冢媾R獅子洋，為珠江主航道和蓮花山水道所環(huán)繞，是一個典型的由珠三角河流沖積而成的內河島。全島總面積約36平方公里，海岸線長37.96公里，島民半農半漁。

獅子洋，是南海深入陸地的溺谷海灣，水面遼闊，波濤洶涌，猶如海洋，洋之東側有一山島，稱為獅山，故名獅子洋。殊不知，在獅子洋70米深處，廣深港高鐵穿行水下，隧道穿越小虎瀝、沙仔瀝和獅子洋三條水道，全長10.8公里，設計時速250公里，是國內里程最長、建設標準最高的首座水下鐵路隧道。波濤之下，每5分鐘就有一趟高速列車呼嘯而過。

島上最多的是水。水是海鷗島的第一資源，也是小島存在的意義。小島河網交錯，小橋縱橫，魚塘與水稻田為鄰，芭蕉與杉樹一色，多樣化植物郁郁蔥蔥。如今這里仍然保留著“芭蕉河汊魚蝦，小橋流水人家”的獨特自然風貌，好一個綠色生態(tài)島，好一幅古樸美麗的水生態(tài)圖景。

一

大約三四百年前，這里還是海鷗的世界。來自珠三角各地的一批批疍民、逃荒者，相繼登陸這片沙洲，筑圍開發(fā)，開啟了海鷗島有人類生活居住的歷史。多少年來，這里一直是海鷗與人類共存。由于水害頻繁，島上人口增長緩慢，直至20世紀50年代，小島仍然人煙稀少，海鷗成群結隊地在水域濕地覓食。

據廣州自然村落歷史人文普查資料顯示，海鷗島上的村民大多是明朝中后期開始遷入的，姓氏繁多，來源地廣，也無大族顯貴，大都為疍民上岸搭寮棚居住。海鷗島南北圍筑堤壩后，村民逐步有了固定居所，形成了海心村、沙北村、江鷗村、沙南村四個自然村。在新中國成立前的數百年，島上不入鄉(xiāng)村建制，沒有村名。無族長或保甲長，也無族譜。四個村沒有遺存一間祠堂。

20世紀60年代初，江鷗村有一座名為“白鶴墩”的山崗，長有一棵百年老榕樹，周邊竹林雜草叢生，每天晚上成群的海鷗在此棲身。生產隊播下谷種，翌日即被海鷗吃掉，重播谷種，照樣食之。最后村干部決定，砍掉老榕樹，鏟平“白鶴墩”，這樣既保護了谷種，又擴大了稻田面積。

《江鷗村志》寫道：“自此，成群結隊的海鷗移居遠去，永不回頭?，F只有零星的海鷗，在海洋河涌水面飛翔覓食，但無處棲身，真可憐，這是人為地破壞生態(tài)平衡的后果?！比绱俗晕揖逊此嫉奈淖?，出現在一本村志中，令人感嘆。

海鷗島的開發(fā)史與發(fā)展史，就是一部探索人類與大自然和諧共處的歷史。人們在這里筑圍墾殖、興修水林，改造不適應耕種的咸淡水環(huán)境；人們沿海種植紅樹林、營造濕地環(huán)境，期盼海鷗島有一天重現海鷗翱翔的美景。

二

海鷗島素有“魚米之鄉(xiāng)”的美譽。全島水產養(yǎng)殖水域面積達3萬多畝，隨處可見海灣湖泊和生態(tài)漁田。

這里水量充沛，土地肥沃，氣候溫暖，四季不同景。島內依然保留了原始的農作方式，主要以種養(yǎng)業(yè)為主，種植的作物有水稻、香蕉、花卉等，魚塘里養(yǎng)殖著各種魚類，稻田里也養(yǎng)著鴨子、禾蟲。

海鷗島人稱河道為“瀝”，小島上有兩條瀝，分別名為江鷗瀝和黃坭瀝，是小島通向大海的通道。每年農歷九月至次年二月雨水前，咸海水就會通過這兩條瀝倒灌入島。在為期半年的咸水期內，小島上的植物不能生長，人畜不能飲用水源。

新中國成立后，全民動員興修水利。1957年12月，島上修筑完成了四條村東隅獅子洋海堤，全長30.37公里，四村聯(lián)堤防御。由于這里曾是海鷗覓食之處，故命名為“海鷗大堤”。有了大堤，人們的生活穩(wěn)定了，開墾田地多了，使用農藥多了，水里的魚蝦少了，海鷗便遠走高飛了。

1958年冬季，海鷗島啟動“抗咸貯淡”工程，將江鷗瀝、黃坭瀝頭尾堵塞，建水閘調控。搶在咸水期前，將淡水放入瀝內儲存起來，或養(yǎng)魚增收，或灌溉澆地。翌年清明節(jié)后，再開閘放水，建成了小島首條智慧型水生態(tài)系統(tǒng)。

海鷗島地處出海口，一直是臺風襲擊的最前沿。長期以來，受人居干擾、環(huán)境污染和氣候變化等多重因素影響，海鷗島海岸線駁岸防浪能力較差。村民記憶深刻的是，1983年農歷八月初三，海鷗島堤圍漫頂，出現決堤，低洼處頓時成為澤國。農作物受浸，耕牛沖走，房屋倒塌，造成重大人員傷亡、大批財物損毀。

為了應對臺風侵擾，海鷗島村民開始加固、加高海堤，經過四次鞏固修繕，最初的泥巴石頭海堤，變成了現在的混凝土石頭大堤。2010年，在海堤的基礎上，又修建了環(huán)島路，堤面加寬至8米，車道寬7米，綠化帶寬1米，大大提升了海堤防御強臺風、洪水的等級。同時，這又是一條專屬于游客的環(huán)島綠道，寬敞的綠道兩旁，一邊是樹林，一邊是海水。海風吹起，濤聲依舊。

燦爛的陽光下，我與朋友在游客服務中心租借了一輛兩人電動車，開始了環(huán)島騎行。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一路上沒有汽車的塵煙，綠道上的人不多，路旁花兒開得燦爛，迎面吹來的海風非常舒服。只是電動車的速度出奇的慢，最高檔也就10公里的時速。這樣也好，慢慢地騎行，慢慢地欣賞，細細品味大自然的美好，忘卻了一切喧囂和煩惱。

三

騎行在綠道上，最打眼的是生長在海水里的紅樹林。它們深扎在海水里，茂密厚實，成片繁殖，臺風來臨，面對吼叫的波濤，大有“我自巋然不動”的戰(zhàn)略定力和氣勢。

紅樹林是熱帶、亞熱帶海岸帶、海陸交錯區(qū)生產能力最高的海洋生態(tài)植物，具有抵御風暴潮水、保護堤岸、維護生物多樣性、凈化海水、調節(jié)氣候、科學研究等重要作用，同時還具有固碳、儲碳的重要生態(tài)功能。

1998年，海鷗島開始在沿海灘涂和淺水處種植紅樹林，構筑海上“綠色長城”，僅江鷗村就已種植300畝，成活率達到90%以上，大大提升了海鷗島海岸線護岸功能，促進紅樹林生物多樣性保護與生態(tài)系統(tǒng)的恢復。

2020年底，海鷗島成功申報了紅樹林海岸升級改造與生態(tài)修復工程，獲得廣東省海洋生態(tài)修復專項資金，工程進展順利。2022年1月14日，項目工程竣工驗收，修復海岸線3.91公里，新種植紅樹林面積6.4公頃，修復紅樹林面積6.7公頃，為廣州市單項目修復面積最大的海洋生態(tài)修復項目。

海鷗島紅樹林主要為海桑、老鼠簕、鹵蕨、秋茄樹和桐花樹品種，其中種植數量最多的為秋茄樹。據2022年4月至8月紅樹林生長監(jiān)測統(tǒng)計，生態(tài)修復工程種植區(qū)域紅樹林成活率約91.6%，紅樹林平均株高增長約8.9厘米。

同時，在江鷗村上涌水閘下的一百多畝沙灘上，也種植了紅樹林及各類樹木，建成了江鷗沙公園。每年年底，魚塘放水曬塘時節(jié)，會飛來很多白鷺啄食漏網之魚。

監(jiān)測結果顯示，海鷗島紅樹林為鳥類覓食、棲息以及候鳥遷徙提供了重要的場所，紅樹林區(qū)域鳥類達到50多種，生物多樣性呈現。小島人盼望著，等到沿海紅樹林成片成林和濕地景觀成形時，海鷗定會成群結隊返回老家定居。

紅樹林成了保衛(wèi)海鷗島的堅實屏障，抗浪護堤，傲然挺立，笑看江湖。

佇立在岸邊，我看到眼前的淺水處，青翠的水生植物密密麻麻，魚兒往來穿梭，沉水植物與生態(tài)浮島交融成景，“水下森林”景觀已是成型。

四

漫步在海鷗島，村子靜謐而祥和。我對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新奇、新鮮。

晨曦中的田野、魚塘，是凝固的、恬靜的。太陽慢慢升高，綠色立刻從四面八方襲來，挾帶著一種甜甜的味道。海風吹來，一股海腥味撲鼻而來，讓人為之一振。平靜的魚塘，猛然間有魚躍出水面，好一派田園風光，好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魚塘里的水永遠是混濁的。水清則無魚，這是古訓。魚塘里有許多增氧機在工作，槳葉高速擊打水面，把空氣攪入水中，達到增氧的目的。魚兒離不開水，水里不能缺氧，否則魚就會死掉。

我和朋友來到一片水域，水質清澈見底，水面靜悄悄的，竟然沒有一臺增氧機。有位老農模樣的人劃著小船，打撈著水面上的雜草。

我好奇地問道：“您這魚塘里養(yǎng)的什么魚？怎么不用增氧機？”

“你覺得這塘里能養(yǎng)什么魚？”老農反問了一句，緊接著哈哈一笑，“什么魚都沒有，全是水草?！?/p>

“養(yǎng)水草？”這下子輪到我驚訝了。水草能做什么用？水草能賣錢嗎？一連好幾個疑問在我腦海里涌現。

原來這片水域是一家名叫廣州和源生態(tài)科技發(fā)展股份有限公司的領地，當地人稱他們是養(yǎng)水草的公司。住在周邊的農戶高興地對我說：“這片水域特明凈，一點也不渾黃，沒有魚食的氣味，空氣都是甜的。我們好福氣呢?！?/p>

據說，外地人來小島租水塘大都是養(yǎng)魚，養(yǎng)水草的水塘這是頭一家。

找到了和源生態(tài)公司的海鷗島基地，公司副總經理尹椅光告訴我們：“公司自主研發(fā)集成了‘水體原位低碳沉水生態(tài)修復技術，就是在現有水體中構建以沉水植物為主導的‘水下森林生態(tài)系統(tǒng)，修復受損傷的水體生態(tài)系統(tǒng)的生物群體及結構，形成低碳甚至負碳的綠色水下自凈系統(tǒng)，從而實現水體長效生態(tài)自凈。”

尹副總說出的一連串專業(yè)用語，讓我們有一種云山霧罩的感覺。

尹椅光講解道，這片水域原來也是養(yǎng)殖魚塘，水很渾濁，典型的“藻型濁水穩(wěn)態(tài)”。2017年公司租用后，對整體水域進行了水生態(tài)修復，恢復了“水下森林”與水生物多樣性，構建起了穩(wěn)定的水生態(tài)系統(tǒng)，水體主要富營養(yǎng)指標達到地表水三類標準，現在已經成為公司水草研發(fā)優(yōu)培基地。

和源生態(tài)公司在海鷗島主要養(yǎng)殖了6種水草，其中苦草最為普遍。同時，還養(yǎng)殖了蝦、蟹、螺等底棲動物和草魚、鱸魚、桂魚等水生動物，讓它們有機結合，構建起完整的生物鏈?？嗖轂閹睿铋L的達20厘米，其發(fā)達的根系可以吸收水底淤泥的水分，有效降低底泥的含水率，改善表層底泥流動的狀態(tài)，抑制黑臭物質懸浮。葉片對富營養(yǎng)化水體中的氮和磷均有明顯的凈化效果和吸收作用，提高了水體透明度。

尹椅光形象地比喻道：“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是大自然的生物鏈。水生態(tài)的和諧與平衡，離不開生物鏈的作用。譬如說，這口水塘的水草太茂密了，我就會放進去幾條草魚，按一條中等草魚每天吃2公斤水草計算，一畝水塘放幾條草魚就夠了。如果發(fā)現水塘里的水有些變渾，那肯定是水塘里的小魚太多，它們拱泥巴、破壞水草。我就會放十幾條鱸魚、桂魚進去，讓大魚吃掉這些小魚。還可以投放一些蘿卜螺，讓它們吃掉草葉上的泥巴，用不了幾天，草葉就干凈清爽了，水塘的水也清了?！?/p>

在和源生態(tài)公司的海鷗島基地，有一口水塘就是專門用來養(yǎng)魚蝦的，魚塘很小，養(yǎng)殖的魚也不多，目的是維持水生態(tài)。我們看見不時有水鳥扎入水中。尹椅光風趣地說：“雖然有部分魚蝦成為鳥兒的食物，但鳥兒多的時候魚兒多，鳥兒少的時候魚兒也會少，魚鳥共生，相克相依。這種萬物相克相依的生態(tài)鏈內涵，便是我們地球生物生生不息的密碼。”

目前，海鷗島基地培育的水草，已經應用到廣州麓湖公園、廣州白云湖公園、深圳麒麟山碧道天鵝湖、上海古華公園等多處水生態(tài)修復工程，實現了從“黑臭水體”到“水清魚歡，景綠人樂”的蝶變，贏得了碧波蕩漾的美景再現。

我立刻愛上了這片水面。在小島的日子里，每天清晨，我都會早早地起床，來到這片水面前，水下植物茂盛，水上不時有水鳥跳躍，我感受著澄澈明凈的水面，感受著從水面吹來的微風，感受著大自然的美好，我充實而快樂。

五

生命起源于水，水是一切生物的重要組分。

人類生存的地球表面，大約有15億立方公里的水，其中97%為海水。海洋面積接近陸地面積的兩倍半。全球近40%人口的生計依賴海洋和沿海的生物多樣性。生物體不斷與環(huán)境進行水分交換，環(huán)境中水的質和量決定了生物分布、物種組成和數量。

生物的出現和多樣化，帶來了地球水循環(huán)的美好變化。土壤及其中的腐殖質大量持水，而蒸騰作用將根系所及范圍內的水分直接送回空中，這就大大減少了返回湖海的徑流，使得大部水分局限在小范圍地區(qū)內循環(huán)，從而改變了氣候和減少了水土流失。

遺憾的是，當人類還處在對全球生物全貌的認識階段，地球的生物多樣性就已經開始快速消失。在過去的100年里，人類的活動使得物種滅絕的速度是自然滅絕速度的百倍以上。

水生植物是生物多樣性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如果一個水體中水生植物種類豐富，就會認為這個水體質量“好”；如果水體中鮮有水生植物，反而是藻類生物占據優(yōu)勢，那么這個水體一般會被認為質量“差”。因此，水生植物在某種程度上可以作為衡量水體好壞的一個表征。

習近平總書記站在實現中華民族永續(xù)發(fā)展的戰(zhàn)略高度，作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科學論斷。他強調指出：“人不負青山，青山定不負人。綠水青山既是自然財富，又是經濟財富?！本G水青山，生物多樣化是一個主要標準。

從人類環(huán)境的角度出發(fā)，必須維系好生物與水的良好關系，實現生物體不斷地與環(huán)境進行水分交換，維系好水質和人類生存的地球。

利用水生動植物修復生態(tài)，無疑是一種智慧表達。整個修復過程無機械設備、無能耗、無額外占地。通過微生物對水中營養(yǎng)鹽、有機物的吸收分解，以降解污染物，強化水體的自凈能力。修復完成后，還可以發(fā)展清水游船、清水浮潛、親水游樂、水景攝影等項目，兼顧了生態(tài)性、穩(wěn)定性、節(jié)能性和娛樂性。

眼下，海鷗島正在打造一條長約20公里的觀光大運河，實現島內各河涌的連通。沿河建設嶺南水鄉(xiāng)景臺、德國萊茵河小鎮(zhèn)、意大利威尼斯水城、法國美食水鄉(xiāng)、荷蘭水堤小鎮(zhèn)等多個水上景點。以水興島，做好水這篇大文章。

愛我小島，人人有責。海鷗島有一支由50名海鷗島本地村民組成的保潔隊，全年無休地沿海堤撿拾垃圾。珠江入?？诤酮{子洋東側的廢棄物，在暴雨和盛行風的作用下都會涌到海鷗島的東側，并隨著潮汐現象堆積在堤岸石頭上，日均垃圾收集量多達15噸。

大自然是人類的母親，賦予人類無窮的寶貴財富，為人類提供無盡的歡樂。在小島的日子里，我與大自然親密接觸，細心地探尋大自然的奧秘，探尋生活的智慧，試圖還原生活的本來面目和本質意義。我深深地感受到，“與水共生”的理念已經成為海鷗島人的共識。以海鷗島的“水”空間作為切入點，有節(jié)奏地恢復海鷗島的生態(tài)多樣性，促進了小島經濟發(fā)展和民眾安居樂業(yè)。

自然萬物在其中彼此相連，互相依賴，人類也是聯(lián)結中的一環(huán)；生物多樣性好像一副多米諾骨牌，環(huán)環(huán)相扣，人類也是這個多米諾骨牌中的一分子。不論是動物、植物、巖石、河流，都有自由生存發(fā)展的權利，保護生物多樣性就是保護人類自身。

水是萬物之母，一滴水可以折射太陽的光輝。水維系著生物多樣性，生物多樣性關系到人類福祉。我認為，海鷗島廣闊的水域和物種多樣性是一個樣板。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珍愛每一株草、每一朵花、每一棵樹，由此構筑起的水生態(tài)和生物多樣性，健全、完善和驗證著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讓我們共同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