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萬祥
寒冬以新生,化為然然暖熙。
不經(jīng)意間,天到八九,氣溫回升,大地變暖,茹河畔的垂柳醒了,如同一幅淡淡的水墨畫。看著柳條上長出的嫩芽,這些毛茸茸的翠色,恰似小蝴蝶扇著翅膀,使我浮想聯(lián)翩。賀知章的《詠柳》寫得太好了:“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微風拂過,垂柳搖曳生姿,仿佛蕩滌著人的心靈。春風楊柳萬千條,越看越覺得好看。柳條晃動,就像那姑娘腰后甩動的長辮,隨著身體的扭動,婀娜多姿。
如今的鎮(zhèn)原茹河畔,河水清澈,綠柳成蔭。柳條倒垂進河水里,風一吹,河水泛起了一道道漣漪。站在柳樹下,回想起童年求學時在茹河里和柳樹下的樂趣,那畫面太美了,置身其中,如同進入了童話世界。
春夏之交,柳條最適合做哨子,柳條哨子吹起來“嘟嘟”地響。受其誘惑,我們便有些粗魯,使勁兒折斷柳枝,去兩頭兒,取中間粗細合適的地方,慢慢扭著柳皮,一點點,一下下,柳皮松動自如了,我們高興地喊:“柳皮離箍了!”我們把里面的骨木抽出來扔掉,把柳皮外邊薄薄的一層皮除去一點點,柳條哨子便做成了。放進嘴里,使勁兒一吹,“嘟嘟”地響,那股高興勁兒就別提了。
炎熱的夏天,我和小伙伴們經(jīng)常跑到茹河畔,戲水、捉泥鰍、玩捉迷藏,不亦樂乎,是大柳樹給我們遮擋陽光,送來了涼爽。
最難忘的就是學解放軍叔叔隱蔽,偵察敵情,捉鬼子。我們跑到柳樹下,毫不憐惜地折下許多的柳條,長的留著,短的扔了。我們把長柳條圈成圓圈,往頭上一戴,個個兒神氣十足,仿佛自己真成解放軍叔叔了。為了讓游戲更精彩,幾個人商量一下,誰扮鬼子,誰扮解放軍,然后捉舌頭。商量來,商量去,誰都不愿意當鬼子。無奈,只好“剪子包袱錘”決定人選,誰贏了誰當解放軍,輸了的人自然就當鬼子了,最先贏的就當連長。
隨著“連長”一聲令下:“隱蔽!”我們趕緊趴下,臥倒在柳叢中,透過縫隙往外察看敵情。只見扮演“鬼子”的小伙伴,頭上戴著柳條帽,手里端著假槍(木棍),探頭探腦的,走兩步,四處張望,鬼鬼祟祟的。“同志們,上啊,上去捉舌頭?!薄斑B長”喊道。我們一躍而起,高聲大喊:“繳槍不殺!”幾個“鬼子”嚇得扔下手里的槍,舉手投降,我們歡呼雀躍,開心得又蹦又跳。
時過境遷,我們從童年進入了中年時代,兒時的記憶,像放電影一樣時刻在腦海浮現(xiàn),揮之不去。
信步茹河畔,尋找著兒時的樂趣,心中不禁感嘆,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仰望著大柳樹,心生愛戀,期盼著美麗的茹河更加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