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點（三首）

隆鶯舞

孤鷹飛過看見我，看見大地像一張桌子

我們聚在桌子上，用樹枝劃來劃去

因為我們畫下名字，放進大大的愛心中央

它看見我們簽下了關(guān)于很多

很多很多的協(xié)議

卻不會說我們是在游戲

活到頭了，孤鷹就如弓箭

落到我的沙灘

重重印下它舒展的身體

永遠有另一只孤鷹

飛過，看見我用樹枝劃來劃去

我在加深那個印記啊只是在加深

我解開落鷹腳趾上綁著的紙條

我的名字就在上面但絲毫沒有給我

帶來任何震顫

我認不出

我劃下它，在我劃的所有靜物旁

我們?nèi)ブ貞c，穿樓而過坐在巷子里

吃麻椒，我嚼了兩粒

而你看我咽下

其它的如密麻人兒漂浮水上，在你那碗里

我們說好在重慶，輕輕品嘗，重重咽下

不是你這樣觀我臉紅

再看它們在你的湯里集隊

不是我們擠進地鐵

我因麻椒而頭暈生幻，攤開雙手

你稱贊我現(xiàn)在平衡且可愛

不是這樣

我們要面對面坐著，一起咀嚼

一起咽下

我們都從肚子里出來知道那里溫暖安全

讓麻椒進入血液，讓我們頭暈

讓我們互懟：看那么多愛恨情仇的故事

只會生疑

之后才慢慢地，它的作用像它的軀體一樣消失

于我們體內(nèi)

我們醒了，兩位上帝

度過一場虛驚之后決定挽手歸家

——今日，不撿垃圾桶里的瓶罐

我們常常困惑

為何在橋下住家的這幾位

總是男性

我們鋪出睡袋

那樣睡上一晚

之后就是一周，一年

乃至一世

當一位母親抱著發(fā)燒的幼兒深夜匆匆

從我頭頂?shù)臉蛎孀哌^

眼睛焦急尋找醫(yī)院

那個時候點醒了我們就是在凝望月亮

我們各自尋找和觀望

的煙火，這么不同

假設(shè)災難來了，我那么思索，看著

遠去的凄冷的背影

——啊，深穹突然驟降煙火在月亮邊上

假設(shè)需要我為遠去的她們拼命

那我會的，我那么思索著，躺著，看著

2022新年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