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養(yǎng)心法電針聯(lián)合艾灸治療心腎不交型失眠的臨床觀察

趙娥， 老錦雄

（1.廣州中醫(yī)藥大學第八臨床醫(yī)學院，廣東廣州 510006；2.佛山市中醫(yī)院，廣東佛山 528099）

隨著環(huán)境變化、社會發(fā)展及人類疾病譜的改變，失眠已越來越常見，成為臨床常見的睡眠障礙性疾病之一。失眠可見入睡困難、睡眠淺、多夢易醒、醒后難以入睡、白天困倦或疲乏、注意力不集中、乏力等癥狀[1]。中國睡眠研究會在我國6 個城市的市場調(diào)研顯示，成年人1 年內(nèi)的失眠患病率高達57%。有研究[2]表明，失眠與焦慮抑郁關系密切，失眠癥患者的抑郁情緒較為突出，同時有明顯的焦慮情緒和軀體化癥狀。目前，西醫(yī)治療多以藥物為主，藥物起效雖快，但有明顯的成癮性、依賴性、反跳現(xiàn)象及宿醉現(xiàn)象等不良反應[3]。而心理、物理療法起效慢，費時耗力，也無法保證患者持續(xù)的依從性。針灸在治療失眠方面具有非富的臨床經(jīng)驗，通過針刺能夠幫助患者入睡，改善患者的睡眠質(zhì)量，具有安全性高、療效好、經(jīng)濟方便、患者接受度較好等優(yōu)點[4]。中醫(yī)認為，心腎不交型失眠是由于心腎陰陽氣機失和，擾亂心神而不寐。老錦雄教授基于30 多年的臨床實踐經(jīng)驗，提出“培元養(yǎng)心”法，倡導祛除邪氣時不忘扶正，注重人體自身調(diào)理，讓機體氣血陰陽均達到一個平衡的狀態(tài)，從而改善人體機能狀態(tài)。本研究基于老錦雄教授“培元養(yǎng)心”的理論思想，針對心腎不交型失眠，提出通過電針、溫針灸、艾灸三者結合，兼顧培元、調(diào)神、通中焦三個方面，指導針灸治療心腎不交型失眠，取得顯著療效，現(xiàn)將研究結果報道如下。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及分組

選取2022 年2 月至2022 年10 月佛山市中醫(yī)院針灸科門診、睡眠專科門診及住院部收治的60 例明確診斷為心腎不交型失眠的患者為研究對象。按隨機數(shù)字表將患者隨機分為觀察組和對照組，每組各30 例。本研究獲得了佛山市中醫(yī)院倫理委員會的審核批準。

1.2 診斷標準

1.2.1 西醫(yī)診斷標準

參照2017 年版《中國成人失眠診斷與治療指南》[5]中有關慢性失眠的診斷標準擬定。（1）存在入睡難、容易醒、早醒等一種或多種睡眠異常癥狀。（2）存在疲勞、全身不適、注意力不集中、記憶力下降、社交活動減少、情緒易煩躁、日間思睡、精力和體力下降等與失眠相關的日間癥狀。（3）睡眠異常和日間癥狀持續(xù)3個月以上。

1.2.2 中醫(yī)診斷標準

參照《失眠癥中醫(yī)臨床實踐指南》[6]中有關不寐病的診斷標準擬定。（1）臨床表現(xiàn)為不易入睡，睡中易醒，甚至徹夜難眠者，均可診斷為失眠；（2）常因失眠而產(chǎn)生不思飲食、工作能力下降、身體疲勞、倦怠、乏力等癥狀；（3）其余影像、檢驗檢查未發(fā)現(xiàn)異常；（4）辨證屬于心腎不交型：夜難入寐，甚則徹夜不眠，心中煩亂，頭暈耳鳴，潮熱盜汗，女子月經(jīng)不調(diào)，健忘、男子遺精。舌尖紅少苔，脈細。

1.3 納入標準

①符合上述中西醫(yī)診斷標準；②年齡在20 ～60 歲之間，男女不限；③匹茲堡睡眠質(zhì)量指數(shù)（PSQI）評分≥7 分；④接受本療法前1 個月內(nèi)未接受過其他治療（包括藥物療法及非藥物療法）；⑤自愿參加本研究并簽署知情同意書的患者。

1.4 排除標準

①有酒精和藥物依賴的患者；②妊娠或哺乳期婦女；③合并有嚴重心、肝、腎等重要臟器疾病和造血系統(tǒng)等嚴重器質(zhì)性疾病的患者。

1.5 治療方法

1.5.1 對照組

給予艾司唑侖片口服治療。艾司唑侖片（浙江醫(yī)藥股份有限公司新昌制藥廠，批號：國藥準字H33020353）口服，每次1 mg，每天1 次，睡前30～60 min口服，連續(xù)治療4周。

1.5.2 觀察組

給予培元養(yǎng)心法電針聯(lián)合艾灸治療。針灸處方嚴格按照全國高等中醫(yī)藥院校規(guī)劃教材、中國中醫(yī)藥出版社出版的《經(jīng)絡腧穴學》[7]擬定。穴位選?。盒挠?、厥陰俞、脾俞、胃俞、腎俞、內(nèi)關、足三里、太溪、神闕。具體操作方法如下：囑患者取俯臥位，暴露背部雙側穴位。押手先揣穴，根據(jù)患者年齡、體型等具體情況，胖者刺深，瘦者刺淺，碘伏棉簽常規(guī)消毒穴位局部皮膚后，將環(huán)球牌管針（蘇州針灸用品有限公司，規(guī)格：0.30 mm×40 mm）置于穴位處，按壓針管，輕拍針尾，破皮后抽出針管，進針8～15 mm，行小幅度提插捻轉(zhuǎn)手法得氣，心俞、厥陰俞行小幅度捻轉(zhuǎn)瀉法得氣后連接電針，調(diào)節(jié)頻率和幅度以患者有感但不疼痛為宜，脾俞、胃俞、腎俞行捻轉(zhuǎn)補法得氣后在針柄及體表皮膚間墊以紙片，截取20 mm × 25 mm 的艾炷（江蘇康美制藥有限公司生產(chǎn)），點燃端朝下。用鑷子固定針體，將艾炷輕輕放置在針柄上，待艾條燃盡后起針。然后，囑患者輕輕轉(zhuǎn)身，取仰臥位，雙手手掌朝上放置于身體兩側，取穴：內(nèi)關、足三里、太溪，進針方式等同前操作，雙側足三里、太溪穴的針柄加20 mm × 25 mm 艾炷，在灸盒里放置已點燃的5 ～8 cm 的艾條，將灸盒置于神闕穴，內(nèi)關連接電針，待足三里艾炷燃盡后出針。每次治療共約50 min，每周3次，共治療4周。

1.6 觀察指標

1.6.1 睡眠障礙評估

采用匹茲堡睡眠質(zhì)量指數(shù)量表（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PSQI）評分評定2 組患者治療前后的睡眠情況。該量表包括入睡時間、睡眠質(zhì)量、睡眠時間、睡眠效率、催眠藥物、睡眠障礙、日間功能障礙等7個方面的內(nèi)容，每個項目按0～3 分計分，總分為0 ～21 分，評分越高，表示睡眠質(zhì)量越差[8]。除去第19 個自評條目與5 個他評條目未參與計分，本研究患者納入前1個月以內(nèi)均未服用藥物，故只記錄其余6 個方面。PSQI 量表由心理專科醫(yī)師填寫。

1.6.2 焦慮程度評估

采用漢密爾頓焦慮量表（Hamilton Anxiety Scale，HAMA）評分評估2 組患者治療前后焦慮程度的變化情況。HAMA 量表包含14 個項目，每項評分分值為0～4 分，依次代表無癥狀、輕、中、重度、極重?？偡譃?6 分，評分越高，則代表焦慮癥狀越嚴重。HAMA量表由心理?？漆t(yī)師填寫。

1.6.3 抑郁程度評估

采用抑郁自評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評估2 組患者治療前后抑郁程度的變化情況。SDS量表包含有20個項目，采用4級評分法，每項評分分值為1～4 分，各項目相加總和為粗數(shù)，粗數(shù)乘以1.25 取整數(shù)，即得標準分，總標準分均值為53 分。標準分值越高，提示患者的抑郁程度越嚴重。SDS量表在心理睡眠?？漆t(yī)師或經(jīng)過專業(yè)培訓的調(diào)查員指導下由患者自行完成。

1.7 安全性評估

觀察和記錄2組患者不良反應情況，記錄不良反應發(fā)生的類型、原因、嚴重程度及與治療方法的關系以及轉(zhuǎn)歸情況。

1.8 療效評定標準

參照《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試行）》[9]療效判定標準，對2 組患者治療前后的PSQI 評分值進行尼莫地平法，計算其減分率。PSQI減分率=[（治療前評分-治療后評分）/治療前評分]×100%。評定標準：痊愈：75%≤PSQI減分率≤100%；顯效：50% ≤PSQI 減分率＜75%；有效：25% ≤PSQI 減分率＜50%；無效：PSQI 減分率＜25%?？傆行?（痊愈例數(shù)+顯效例數(shù)+有效例數(shù)）/總病例數(shù)×100%。

1.9 統(tǒng)計方法

采用SPSS 25.0 統(tǒng)計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的統(tǒng)計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均數(shù)±標準差（±s）表示，組內(nèi)比較采用配對t檢驗，組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計數(shù)資料采用率或構成比表示，組間比較采用卡方檢驗；等級資料組間比較采用秩和檢驗。以P＜0.05表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2組患者基線資料比較

觀察組30例患者中，男14例，女16例；平均年齡（43.80±10.25）歲；平均病程（2.28±1.70）年。對照組30例患者中，男15例，女15例；平均年齡（41.17±10.45）歲；平均病程（2.61±1.54）年。2 組患者的性別、年齡、病程等一般情況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表明2 組患者的基線特征基本一致，具有可比性。

2.2 2組患者治療前后PSQI評分比較

表1結果顯示：治療前，2 組患者PSQI評分包括睡眠質(zhì)量、入睡時間、睡眠時間、睡眠效率、睡眠障礙、日間功能障礙及總分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2 組患者的PSQI各項評分及總分均明顯改善（P＜0.05），且觀察組在改善入睡時間、睡眠障礙、日間功能障礙及總分方面明顯優(yōu)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表1 2組心腎不交型失眠患者治療前后PSQI評分比較Table 1 Comparison of PSQI scores between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incoordination between heart and kidney type of insomnia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s，分）

表1 2組心腎不交型失眠患者治療前后PSQI評分比較Table 1 Comparison of PSQI scores between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incoordination between heart and kidney type of insomnia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s，分）

注：①P＜0.05，與同組治療前比較；②P＜0.05，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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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2組患者治療前后HAMA評分比較

表2結果顯示：治療前，2 組患者HAMA 評分包括精神性焦慮評分、軀體性焦慮評分及總分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2組患者的精神性焦慮評分、軀體性焦慮評分及HAMA 總分均明顯改善（P＜0.05），且觀察組在改善精神性焦慮評分、軀體性焦慮評分及HAMA 總分方面明顯優(yōu)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表2 2組心腎不交型失眠患者治療前后HAMA評分比較Table 2 Comparison of HAMA scores between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incoordination between heart and kidney type of insomnia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s，分）

表2 2組心腎不交型失眠患者治療前后HAMA評分比較Table 2 Comparison of HAMA scores between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incoordination between heart and kidney type of insomnia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s，分）

注：①P＜0.05，與同組治療前比較；②P＜0.05，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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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2組患者治療前后SDS評分比較

表3結果顯示：治療前，2 組患者SDS 評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2 組患者的SDS 評分明顯改善（P＜0.05），且觀察組在改善SDS 評分方面明顯優(yōu)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表3 2組心腎不交型失眠患者治療前后SDS評分比較Table 3 Comparison of SDS scores between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incoordination between heart and kidney type of insomnia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分）

表3 2組心腎不交型失眠患者治療前后SDS評分比較Table 3 Comparison of SDS scores between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incoordination between heart and kidney type of insomnia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分）

注：①P＜0.05，與同組治療前比較；②P＜0.05，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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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2組患者臨床療效比較

表4結果顯示：觀察組總有效率為96.67%（29/30），對照組為90.00%（27/30）。觀察組療效優(yōu)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表4 2組心腎不交型失眠患者臨床療效比較Table 4 Comparison of clinical efficacy between two groups of patients with incoordination between heart and kidney type of insomnia [例（%）]

2.6 2組患者不良反應情況比較

治療過程中，觀察組有1例溫針灸時感覺穴位處太燙，加隔層紙皮后緩解，取針后局部涂抹傷科油，無明顯燙傷跡象。對照組有2 例輕度頭暈，可自行緩解，有3例輕度腹瀉，給予對癥處理后均緩解。2 組患者均完成治療，無脫落病例。觀察組不良反應發(fā)生率為3.33%（1/30），對照組為16.67%（5/30）。觀察組的不良反應發(fā)生率明顯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3 討論

培元養(yǎng)心法即“固本培元，養(yǎng)心安神”。“培”即培補，指補益元氣、充養(yǎng)先天，為治病之本，培元的重點是培補各臟腑、經(jīng)絡之氣，尤其注重后天脾胃的調(diào)養(yǎng)，強調(diào)背俞穴的使用[10]。“養(yǎng)”有調(diào)養(yǎng)、調(diào)和之意，指調(diào)和陰陽，心神得安。培元養(yǎng)心法的提出，是老錦雄教授根據(jù)自身30 余年從醫(yī)經(jīng)驗總結而出的思想大法，首創(chuàng)性地將“培元”與“養(yǎng)心”理論相結合。元氣乃人一身之根本，元氣虧損為患病之源，通過后天的培護以鞏固元氣，可從根本上防病、治病[11]；而心為人身之大主，心安神寧是治療有效的保障[12]。心主藏神，精氣與神之間，相互依賴、互為根本，人是形神統(tǒng)一的機體，唯有形與神俱，以神為主宰才可益壽延年，因此“培元”與“養(yǎng)心”必須齊驅(qū)并進。這既是基于傳統(tǒng)中醫(yī)理論，對古代“培元”與“養(yǎng)心”思想的傳承與融匯，又是結合現(xiàn)代新的生活方式及疾病模式改變而得出的創(chuàng)新之法?，F(xiàn)代社會的生活工作方式與古代迥然不同，人們加班、熬夜現(xiàn)象普遍，加上近幾年新冠病毒感染疫情的影響，隨之而來的焦慮、失眠、脫發(fā)等疾病也越來越常見[13]。臨床上多見元氣受損的患者，表現(xiàn)出虛損性疾病，而目前常見的慢性病的病機研究表明，人體免疫力的下降和自身機能的紊亂是重要因素，這與元氣虧虛致病的思想不謀而合。且現(xiàn)代人病后易失于調(diào)護，進一步加重元氣的虧損，因而“培元養(yǎng)心”是一個可以未病先防、已病防變、愈后防復的重要思想。

失眠，又稱“不寐”。中醫(yī)認為，心腎不交型失眠是因為水火不互濟，虛火上擾心神，腎水獨寒于下，陰陽兩象不相交感，進而導致心腎不交，陰陽失調(diào)，寤寐不安。從陰陽、水火的升降理論來說，在上者宜降，在下者宜升，心火下降，腎水上升，則水火既濟，心火不亢，腎水不寒，此乃寒熱之制衡[14]。如《慎齋遺書》所曰：“心腎相交，全憑升降。而心氣之降，由于腎氣之升，腎氣之升，又因心氣之降?！痹谡Ｉ頎顟B(tài)下，這種水火既濟的關系，是以心腎陰陽升降的動態(tài)平衡為其重要條件的。而元氣根植于腎，通行于三焦，元氣的正常運行是心腎之氣升降的關鍵。若三焦氣機不暢，則易出現(xiàn)虛火擾于上、腎水寒于下；若中焦氣機不暢，同樣也會加重上下兩焦陰陽失衡的狀態(tài)[15]。因此，老錦雄教授認為，治療上應兼顧三個方面：補元、調(diào)神、通中焦。補下焦元氣以引火歸元[16]，瀉上焦君火以調(diào)養(yǎng)心神，通中焦樞機以助心腎升降有序，使得陰陽交感。心俞穴是心臟原氣匯聚于背部之處，為心氣所聚之處，可以調(diào)節(jié)心的氣機，改善心藏神的功能[17]；厥陰俞是心包絡的背俞穴，配合心俞可加強對心神的調(diào)節(jié)[18]；內(nèi)關絡屬于心包經(jīng)，有寧心安神、寬胸理氣之效，能夠治療失眠、癲癇等神志疾病[19]。電針此三穴可以清瀉上焦心火、調(diào)養(yǎng)心神。腎俞是腎臟精氣輸注于腰背部的穴位，溫針灸腎俞穴可以使艾灸火熱之性直達病所，使得上下陰陽平和，從而改善癥狀[20]。太溪是腎經(jīng)原穴，為腎經(jīng)氣血的本源之處，溫針灸此穴可以激發(fā)和調(diào)動人體的元氣[21]，有助于恢復身體機能。足三里是足陽明胃經(jīng)的合穴、胃腑的下合穴，脾俞、胃俞分別是脾胃背俞穴，配合任脈上的神闕，給予艾灸溫通之力，能夠加強脾胃運化功能，是調(diào)節(jié)臟腑氣機升降的關鍵所在。本研究選用的背俞即心俞、厥陰俞、脾俞、胃俞、腎俞，是臟腑經(jīng)氣匯聚于腰背之處，與相應臟腑內(nèi)外相應、氣血相貫[22]。針刺結合電針，能夠直接刺激病灶，激發(fā)經(jīng)氣，疏通經(jīng)絡。針刺與艾灸結合，艾灸的純陽之性和溫通之效通過其特有的穿透性向下滲透至穴位，可以加速推動經(jīng)絡氣血的運行[23]。

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4周后，觀察組的總有效率為96.67%（29/30），對照組為90%（27/30）。組間比較，觀察組的總體療效以及總有效率均明顯優(yōu)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意義（P＜0.05）。表明培元養(yǎng)心法電針聯(lián)合艾灸治療心腎不交型失眠的臨床療效顯著，效果明顯優(yōu)于西藥。在2組患者的PSQI 評分中，治療后的各項評分均有改善，其中，觀察組在改善入睡時間、睡眠障礙、日間功能障礙及總分方面均明顯優(yōu)于對照組。說明針灸可以更好地減少患者入睡時間和伴隨癥狀，改善患者白天精神狀態(tài)，減少潛在風險的發(fā)生。研究[2]表明，失眠癥患者在情緒方面也有明顯的變化，其中，抑郁情緒較為突出，同時伴有明顯的焦慮情緒和軀體化癥狀。因此，本研究除選用PSQI 量表以外，還輔以焦慮、抑郁量表，全面觀察患者整體的身心狀態(tài)。研究結果表明，治療4 周后，2組患者的HAMA 各項評分和SDS 評分均較治療前明顯降低（P＜0.05），并且觀察組的HAMA 各項評分和SDS 評分均明顯低于對照組，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表明培元養(yǎng)心法電針聯(lián)合艾灸治療心腎不交型失眠患者抑郁、焦慮情緒的療效理想。此外，不良反應記錄發(fā)現(xiàn)，觀察組不良反應發(fā)生率為3.33%（1/30），對照組為16.67%（5/30）。觀察組的不良反應發(fā)生率明顯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表明培元養(yǎng)心法電針聯(lián)合艾灸的治療比西藥療法安全性更高。

綜上所述，培元養(yǎng)心法電針聯(lián)合艾灸治療心腎不交型失眠癥患者的效果顯著，對患者睡眠質(zhì)量、時間、效率、伴隨癥狀等方面均有改善，對改善患者日間生活、活動及工作方面的情況有明顯幫助，伴有抑郁、焦慮狀態(tài)的失眠患者在情緒方面也可明顯受益，沒有明顯的不良反應，相比西藥，其安全性較高，值得在臨床進一步推廣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