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蝴蝶夢所透露的隱喻

陳漳桐

他身處的時代，風云變幻，戰(zhàn)事頻仍，很多時候只有抱持諸侯爭霸的野心，才能在這紛爭的年代獲得優(yōu)裕的生活，而他卻在清貧中自得其樂。他就是繼老子之后道家領域的“看板”，創(chuàng)立了華夏莊學的“掌門人”——莊子。

在莊子看來，在亂世中追求自我的解脫，才是更好地保全自身的方法，亦夢亦幻，似夢似覺。而他的“莊學”之義，也在《齊物論》篇末的一則“白日夢”小故事中呈現(xiàn)得淋漓盡致。而這個白日夢，便是著名的“莊周夢蝶”。

莊子在床上醒來，清晰地記得做了一個蝴蝶夢，夢里的“我”是一只翩翩的蝴蝶，愉快愜意地漫游于天地之間。感覺來得過于逼真，以至他清醒過來的一剎那間，摸著腦袋彷徨了許久。只是一個尋常的蝴蝶夢，為什么莊子會如此驚惶不定？這源于他心底突然出現(xiàn)的疑惑，究竟是我夢見了蝴蝶，還是現(xiàn)在有一只蝴蝶夢見自己成了莊周？這個疑惑在莊子心中郁結(jié)了良久。

區(qū)分夢境與現(xiàn)實，這只是一個隱喻。“莊周夢蝶”的隱喻，其實是想說明：人明白萬物之間的差別，因而對它們作出了種種區(qū)分，給它們劃出了種種界限，但是在這個劃界的過程中，人生也面臨著糾結(jié)與矛盾。

《齊物論》的篇末，莊子輕靈地寫下了“莊周夢蝶”的寓言，為人們驅(qū)散了“物我”之分別的迷霧。非要區(qū)分是莊周夢見了蝴蝶，還是蝴蝶夢見了莊周，過程是痛苦的，恰如我們非要在人間區(qū)別貧與富、賤與貴、生存與毀滅。當世界界限分明，位低者便試圖往高處“攀爬”，位高者便擔憂自己的“陷落”。如此，人是無法活得輕盈自在的。

其實，人世間的是是非非，不在于物，而在于我。萬物與“夢蝶”故事一樣，沒有真正的界限，真正的“你我”，有的，只是永恒的同一與平齊。當我們破解了事物之間的差別，物我之間的割裂，才能做到莊子所言的“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無論處于何種境地，都能平靜坦然，無往不勝。

（指導教師：曾怒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