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浸潤在年糕的香氣里

外公家在張家港德積鎮(zhèn)，那里過年的氣氛比城里濃多了。年前，家家戶戶都忙碌起來，掛紅燈籠、貼春聯(lián)、蒸年糕……熱鬧極了。

年糕是德積鎮(zhèn)的特色傳統(tǒng)名點(diǎn)，“年糕”的“糕”與“步步高升”的“高”同音，“年糕年糕”，象征著年年高升。

外公是做年糕的行家里手。一進(jìn)入臘月，村民便陸續(xù)來外公家蒸年糕。到了做年糕那天，村民早早起床，帶著早就準(zhǔn)備好的糯米來到外公家做年糕。需要幫忙的時(shí)候，也不分你家我家，都會幫上一把。

做年糕得先把糯米清洗干凈，然后倒入研磨機(jī)上研磨。研磨是個(gè)技術(shù)活兒，很有講究。糯米磨得太細(xì)，年糕吃起來太軟，沒嚼勁；糯米磨得太粗，年糕吃起來很粗糙，口感不佳。外公手藝好，每次都拿捏得很準(zhǔn)，怪不得大家都來找他做年糕。

磨完后，往糯米粉里倒入水，不停地?cái)嚢?。我在一旁湊熱鬧，和大家一起攪拌。外公過來看看說：“嗯，不錯(cuò)，就是要這樣松散，不粘手。”這時(shí)，水燒開了，外公擺上蒸籠，把攪拌好的糯米粉一層一層均勻地撒在蒸籠上。撒糯米粉特別考驗(yàn)?zāi)托?，外公盯著蒸籠里的糯米粉，哪里起泡就往哪里填充。鍋里的熱氣不停地往上冒，屋里仿佛是仙境。我看到外公滿頭大汗，很想去幫忙，但是外公說：“這里很燙，你先出去，待會兒需要你幫忙?！蔽矣昧Φ攸c(diǎn)了點(diǎn)頭。

等到外公蓋上鍋蓋，我激動地問：“外公，是不是馬上就可以吃了？”外公笑了笑說：“再等15分鐘就可以啦。”但我一點(diǎn)兒也不閑著，一會兒瞅瞅時(shí)間，一會兒到鍋邊轉(zhuǎn)悠轉(zhuǎn)悠，就怕外公忘了。

時(shí)間到了，空氣中彌漫的年糕的香甜味越來越濃。外公掀開鍋蓋，雙手緊緊抓住蒸籠兩邊的把手，把蒸籠搬到桌子旁，用膝蓋頂住蒸籠底部，用力一倒，一大塊香噴噴的年糕就扣到了桌子上。剛出籠的年糕晶瑩透亮，熱氣騰騰，飄出濃濃的年味。大家都夸外公年糕蒸得漂亮。我看了好激動，伸手就要去摸。外公說：“當(dāng)心燙，等一會兒再吃。”年糕冷卻后，大家一起拉著線，把一整塊年糕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這樣便于保存。一塊塊年糕就像一個(gè)個(gè)軟嘟嘟的胖娃娃，好可愛呀！

終于可以品嘗了。我輕輕地咬了一口年糕，特別香，特別甜。年糕飄香年味濃，年糕的香氣是德積人永遠(yuǎn)的味蕾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