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起,雪落,我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腳印,摘下手套,看天上如柳絮般飄飛的小冰晶旋轉(zhuǎn)著落在我灼熱的手心,瞬間無影無蹤。
中午,吃餃子。透過熱騰騰的水霧,我回望童年的春節(jié)。
“阿妮,吃餃子了!”是外婆熟悉的呼喚。
“來了!”是小女孩兒天真的回應(yīng)。我每年春節(jié)如此期盼吃餃子,為的只是一枚包在餃子里的硬幣。外婆煮餃子的時候,我總會倚在門框邊,看如煙似霧的水蒸氣在外婆臉前縈繞,看一只只渾圓的餃子落入沸水中……
兒時的我,天真地以為過年吃餃子“吃”到硬幣就代表運(yùn)氣好,愿望就會成真。每次咬到硬幣,我都會拿著硬幣給全家人炫耀??粗馄殴首魇涞谋砬椋倚Φ酶娱_懷。
后來漸漸長大了,也就不再相信運(yùn)氣了,不再倚著門框,看外婆煮餃子,更沒有因吃到了硬幣而激動,只是平靜地把硬幣從口中取出放在桌面上,繼續(xù)埋頭吃餃子。可外婆的失落倒不像是裝的了……
思緒收回,我忙去廚房。外婆的臉依舊隱在水霧里,看不真切。門框邊的身影漸漸挺拔,可灶臺前的身影日漸佝僂……稚子青絲不改,唯外婆發(fā)如雪。果然,她將包有硬幣的餃子藏在了我的碗里,卻在回頭看見我時面露詫異,而后臉上又浮起一絲笑意。
外婆,你作弊,我可看見了。
窗外的大雪依舊,我伸手撫去窗檐積雪,也想撫去外婆的銀絲。可積雪易消融,年華能再現(xiàn)嗎?
河南省鄭州市鄭中國際學(xué)校
指導(dǎo)老師 邢 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