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普者黑

■郭紹龍

云貴高原山高坡陡，能有一個平坦、寬闊的壩子，已經(jīng)是上天的恩賜。遠遠看去，普者黑也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山頭，似乎一個連著一個。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個孤峰，峰與峰之間離得很遠，隔著平整的旱地、水田和浩淼的湖泊。云南的一些大壩子，都是紅色的旱地和成片的村莊，景致沒什么變化，呆長了就覺得單調(diào)和枯燥。而普者黑很特別，312座造型各異的孤峰，星羅棋布在壩子里，景致千變?nèi)f化。更難得的是，壩子里還有水，一條河流的青藤，串起56個大大小小的湖泊的葉片，水圍著山轉(zhuǎn)，山映在水中。讓這片紅土地有了靈性，有了動感。

這片神奇的土地上，藏著那么美麗的景致，就像深藏在深閨中的少女。直到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在有關(guān)部門的引導(dǎo)下，普者黑村小組在青龍山腳的月亮洞、火把洞里修筑了一段步行游路，建成一段水上游路，搞起了旅游，開始接待游客。后來旅游局成立，逐步建設(shè)了一些設(shè)施，游覽的范圍也一步步擴大。通過十年的建設(shè)，形成了以蒲草塘為起點，荷葉湖為終點的水上游路。

普者黑是以荷花聞名的。荷園的建成，成為陸地上觀賞荷花的好去處。數(shù)千畝荷花分布在進入景區(qū)大門的路兩邊，成為荷花的海洋。碧綠的荷葉上，紅的、白的荷花，星星點點，被人們稱為“彩荷”。已經(jīng)有250萬年歷史的普者黑土著荷花品種，是荷花家族中的活化石。尤其以大灑錦和小灑錦最為有名。大灑錦是一朵荷花一半是白的，一半是紅的。小灑錦是白色的花瓣鑲有粉紅色的邊。還有并蒂蓮，兩朵紅色的或者白色的荷花背靠背開在一個柄上，成為荷世界的一大奇觀。這條進入景區(qū)的大道，被稱為“荷花大道”，花開時，常常被堵得水泄不通，人們在這里忘我地賞花、拍照、留影。

荷花盛開的仲夏時節(jié)，蒲草塘一邊是枝繁葉茂的垂柳，一邊是筆直挺拔的楊樹，湖上的紅荷花爭奇斗艷，在綠色的荷塘刮起了紅色風(fēng)暴。一只只柳葉小舟，如離弦的箭射向湖心，平靜的湖面上立即沸騰起來。藍天白云下，青山，綠樹，碧水，紅荷，船上身穿桔紅色救生衣的游客，組成一幅五彩的畫面。湖水清得像童年的夢想，沒有一絲雜質(zhì)，水下一串串嫩綠的水草和游動的魚蝦，清晰可見。

船沒走多遠，游客們便急不可待地打起水仗。打水仗是普者黑獨有的品牌。西雙版納一年一次潑水節(jié)，而暖和季節(jié)的普者黑，天天都是潑水節(jié)。來自五湖四海的游客，在普者黑都會一見如故，除了有老人和幼兒的船，其余客船用水潑你不商量。打水仗的工具五花八門，有的用瓢，有的用小盆，有的用水槍，有的直接用船槳。你潑過來一瓢問候，我回贈一盆祝福，你來我往，晶瑩的水花在船與船之間交織成漂亮的曲線，一種激情的釋放，一種快樂的傳遞，一條船感染一條船，滿湖的船一起打起來，滿湖的笑聲在山間回蕩。

出了蒲草塘，船駛?cè)胝暮拥?。岸上一排垂柳如一堵綠色的墻，透過柳枝，看到掩映在綠樹中的漂亮的度假別墅。不禁讓人向往，在這背靠青山，臨水而居的地方度假，真是仙人般的享受。過了銀苑橋，船又進入到開闊的湖面——仙人湖。在普者黑游覽，一路都有新鮮感。岸上的稻田，苞谷地，葡萄園，村落，山景都各不相同。你看那些綠得像翡翠的孤峰，先看到一匹遠征的駱駝，迎面又來了一只獅子，獅子還沒走遠，又見猴子釣魚。水景也在變，時而煙波浩渺的湖，時而蜿蜒流淌的河。河上有小橋，橋邊有人家，河邊有浣衣的女孩。接踵出現(xiàn)的美景，讓人目不暇接。

不覺中，船駛?cè)胍黄叽蟮暮蓞?。紅的、白的荷花千姿百態(tài)。還沒開放的骨朵，如一支支飽蘸墨汁的毛筆，在風(fēng)的操控下書寫著只有風(fēng)才讀得懂的天書。那些剛剛開放的，如一只只紅色的、白色的高腳杯，舉著美酒迎接遠道而來的尊貴客人。已經(jīng)完全開放的紅荷，如一支支燃燒的火把，映紅了游人的面頰。

仙人湖因湖邊的仙人洞村而得名。

居住在仙人洞村的撒尼人，對他們的祖先感激不盡。數(shù)百年前，他們選擇了這片依山傍水的風(fēng)水寶地，讓后代擁有了美麗的湖光山色和肥美的魚蝦。是他們的精心呵護，使這里宛如世外桃源，滿眼的綠色，清亮的湖水，肥沃的田疇，涼爽的山風(fēng)，讓人沉醉。這個只有190戶人家的小村，背靠小巧的仙人洞山，一側(cè)有金鎖山和銀鎖山相擁，三座山上都是茂密的樹林。村前環(huán)繞著清幽的湖水。湖里生長著已有250多萬年歷史的野生白荷，碧綠的荷葉鋪排到遠天。這里沒有高樓紅墻，只有泥墻青瓦的古樸民居，湖上漁舟悠閑自在，肥碩的水牛在湖邊邁著散漫的步子。

沿著濃蔭掩映的石板路走進小村。一陣陣涼意撲面而來。一棵棵參天古樹，一叢叢柔美的翠竹，不知情者還以為走進了西雙版納的傣家村寨。居住在這里的撒尼人，沿襲著樹崇拜的習(xí)俗。成家后的年輕人，從原來的家庭中分離出來獨立生活以后，都要到山上祭拜一棵樹，并一直保護、認養(yǎng)下去。

兩只威武的石虎鎮(zhèn)守著寨門，一米高的石雕虎頭，口銜利劍，向人們展示撒尼人驅(qū)魔降妖的“口吞”的粗獷。民族廣場就建在村口的綠色山?jīng)_里。木刻的人像、獸像、火圖騰，筆法粗糙，大膽豪放，透出一股原始的氣息。一棵古樹下，安放著人類起源傳說的兩尊木雕和一盤石磨。雕刻者巧妙地利用樹木的皰塊代替了女神的乳房、生殖器等部位，渾然天成。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撒尼人的祖先為躲避戰(zhàn)亂與壓迫，背井離鄉(xiāng)踏上了尋找沒有戰(zhàn)爭，沒有剝削的屬于他們的“阿著底”(彝語：美麗的地方)的漫漫長路；途中不幸遇上山洪暴發(fā)，所有的人都被卷入了鋪天蓋地的滔滔洪水之中，只有倆兄妹漂到了仙人洞山山頂上。洪水退去之后，一位仙人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要他們倆兄妹成親繁衍后代。兄妹倆說什么也不肯。仙人就各自給了他們一根針和一根線，讓他們同時拋出，說如果線能穿進針眼里，他們兄妹就得成親。線在空中果然穿進了針眼里，可兄妹倆還是不同意成親。仙人又抬來一盤石磨，說如果兩扇石磨分開來滾。滾到山腳還能合在一起，他們兄妹倆就一定要成親，那是天意。石磨滾到山腳，果真合在一起；兄妹倆只好在這里成親繁衍后代。圓形篾簾上的水牛頭骨，讓人的思緒回到了遠古的狩獵時代。在山?jīng)_深處，安放著用巨石雕成的撒尼人的圖騰虎神、掌管人間萬物的太陽神、祈求來年五谷豐登的牛神、維系著新婚美滿、家庭幸福的土神，還有火神、蟲神、瘟神及開路將軍像。這些神像形態(tài)各異，筆法夸張，十分威嚴。

人們在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插秧，打魚，撈蝦，采蓮，過著悠閑的生活。由于到處都是水，村民下田下地都是劃著柳葉形的小船去。清晨，男人們劃著船去湖里支魚籠、撒網(wǎng)，女人們則在家里織布、做飯。午后，人們就到湖里游泳、戲水、打水架。男女青年還劃著小船，躲到荷叢中去對歌。夕陽西下的時候，男人們便去收網(wǎng)。為了能捕獲更多的魚，他們手里揮舞著一根長竹竿，在網(wǎng)的附近狠命地打水，稱為“攆魚”。夕陽下，小船兒自由漂蕩，黝黑的撒尼漢子，赤裸著古銅色的上身，揮舞竹竿“嘭—嘭—嘭—”，打得清亮的水花高高濺起，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fēng)景。

夜幕降臨，村口的民族廣場上響起了三弦聲，撒尼人民是個能歌善舞的民族，不論男女老幼，一聽到三弦聲就再也坐不住了。人們循聲而來，民族廣場上燃起了熊熊篝火，大家圍著火跳起了弦子舞。男女各圍成一個圓圈，男子在外圈，女子在里圈，然后一男一女各結(jié)成一對，男子抱著三弦邊舞邊彈，女子雙手叉腰，跟著弦子聲跺腳。有“老牛擦癢”、“蒼蠅搓腳”、“小雞刨食”、“老鷹展翅”、“龍擺尾”、“虎抬頭”、“喜鵲走路”、“田雞跳水”等變幻無窮的舞姿。

仙人湖上的遠景近景都很特別，右前方是一座長條形的山，如一只雄獅安臥在水上，守護著這一汪清澈。向左前方遠眺，青龍山與旁邊的兩座山，組成了美女臥波的壯麗畫面。

到了普者黑村子，游路又變回河流，繞村邊過。村里清一色的瓦房，黃色的土基墻，紅色的瓦屋頂，錯落有致，十分壯觀。河岸上，水牛悠閑地啃著草。剛從河里游泳出來的牧童，一絲不掛地騎在牛背上，嘴唇含著一張木葉，清脆悅耳的樂聲，表達著悠閑自在的生活，張揚著山野樂趣。

普者黑的景點很多，但只能一步一步開發(fā)。這最初開發(fā)的十幾里水路和一個色彩斑斕的荷園，幾乎成了人們對普者黑的總體印象。

然而，2010年普者黑至炭房一級公路的建設(shè)和丘北百年不遇的大旱，讓普者黑的發(fā)展有了一個轉(zhuǎn)機。正在普炭路緊鑼密鼓建設(shè)的時候，干旱來了，而且越來越嚴重，為了把更多的水留下來，以備急用?？h里決定沿普炭路新建三道壩。于是，在普炭路西側(cè)，七0新村、貓貓沖和新城三個地方筑起了三道壩，三個人工湖就這樣誕生了，石板田濕地生態(tài)園、西荒壩蘆葦蕩、象鼻嶺三個景點應(yīng)運而生，水面增加了一萬五千畝，把縣城和景區(qū)連為一體。為了便于游覽，縣里又在普炭路臨湖的一側(cè)增加了20米的綠化帶，并用山野中移來的大樹進行綠化，其間建有石板鋪就的電瓶車道，在象鼻嶺景點建成亞洲最大的水上音樂噴泉及景觀廣場。

出縣城一會兒，便到了象鼻嶺景點，走進景區(qū)大門，就能看到清亮的湖面上，一小片的荷花已經(jīng)開得如火如荼。對岸是一座酷似大象的石山，左邊的最矮處有個空洞的地方是大象的鼻子。整座山就像一只大象在低頭戲水。

順著湖邊的觀光道步行向前，過了古水利工程，湖面就豁然開朗了。開闊的湖面上，有畫舫穿梭。湖對岸是村寨，村子后面是長滿苞谷的坡地。遠山，近水，水中的孤峰，湖邊的村莊，組成一幅和諧的畫面。一會兒，就來到了音樂噴泉廣場。音樂噴泉今年春節(jié)運行后，吸引了遠遠近近的游人。我也樂此不疲，多次驅(qū)車前來觀賞。丘北人是非常有福氣的，天晴的傍晚，都爭取到景觀大道來散步或者騎自行車健身，散完步就可以觀看音樂噴泉。噴泉還沒開始噴，廣場上便游人如織，探照燈不停地轉(zhuǎn)動，幾束燈光時而打向天空，時而打到對面的象鼻嶺上。

噴泉占地面積12028平方米，設(shè)計最高水柱可以向上噴射到128米，噴射時的場景氣勢恢宏，蔚為壯觀。分為“氣貫長虹”、“火樹銀花”、“歌舞升平”等不同形式的噴泉造型及活靈活現(xiàn)的水幕電影，讓人耳目一新。晚上8點30分，音樂《哪有這里更美麗》準時響起，開始噴水。一股股水柱從水面上一飛沖天,然后變成千萬點水花飄散而下,在變幻的燈光照耀下,噴泉呈現(xiàn)夢幻般的景象。隨著音樂旋律的忽高忽低，噴泉時而如長龍翻江倒海，時而如涓涓細流如絲如線，時而如古老的水車不停地轉(zhuǎn)動,時而如紡麻線的紡車不停地紡，時而意如奇花異朵，時而神似南山竹?！殡S著一首首優(yōu)美的音樂,在奇妙的燈光搭配下,噴泉不斷變幻編織出絢麗多姿的畫案,讓人看得如癡如醉，似騰云駕霧一般，飄飄然游于其中。

進入西荒壩，站在湖邊往西看，孤峰靈秀，遠處的山峰尖銳，高聳，山尖浮著朵朵白云。乘坐電動竹排繞過一座座孤峰，便進入開闊的三千畝蘆葦蕩。穿行于縱橫交錯的蘆葦叢中，享受綠水碧波，鴨鵝成群，魚蝦滿艙的水鄉(xiāng)風(fēng)情。秧雞不停地歌唱，成群的白鷺從葦叢起飛，落到湖邊的樹上，像白色的絲網(wǎng)，拋起又落下。

蘆葦蕩周邊，是稻田和葡萄園，有壯族村莊，有壯家人在田間勞作，牛馬在湖邊悠閑地吃草，一派田園牧歌的景象。

下了竹排，就到了石板田濕地生態(tài)園。這里很久以前是一塊巨大的石板，后來淤泥堆積，把石板掩埋了，人們就在上面開墾出一壩子稻田。這里堵了壩，蓄了水，形成了濕地。在雙甲山碼頭乘坐畫舫，映入眼簾的是滿湖的荷花及各種水生植物，岸上、島上是一片片筆直的墨西哥水杉。這地方的荷花花型比較大，白的雪白，紅的粉紅。一叢叢、一片片濕地植物，讓我大開眼界：水竹芋、梭魚草、三葉草、香蒲、短穗石龍芻、狐尾草、水生美人蕉各具特色。

往前行就看到一個敞口的山洞，洞型特像螺螄，所以叫做螺螄洞，洞口有個石板鋪成的休閑小廣場，可以下船在廣場上休息。過了螺螄洞，又進入一片開闊的水域。這里的孤峰小巧別致，有的像躺倒的葫蘆，漂浮在水面上；有的像蝸牛，似乎還在爬行；有的像犀牛，駐足飲水。

到了白臉山，船進入巨大的荷園，荷園邊上原來只有一條小河，為了讓乘坐30人的畫舫能通過，開挖了河道，挖出的泥土在岸上堆成了曲線優(yōu)美的土丘，河邊種上了墨西哥水杉和水柳，一個個別致的土丘上種上了草，不知情的游客還以為是一片高爾夫球場。過了豹子坡，便進入一片峰叢，一座座石山如饅頭，如盆景，千奇百怪，層層疊疊。稻香撲面而來，苞谷亭亭玉立，彎腰的翠竹垂釣著過路的風(fēng)。開闊的湖面讓人體會到水的柔美，密布的孤峰讓人感受到山的陽剛。走櫻桃谷，穿荷葉湖，繞過青龍山，便來到燈籠湖，與劃小船的游路重疊。坐畫舫速度快，同樣用兩個小時的時間，但可以游完一個環(huán)線，游程是劃小船的三倍。

普者黑是云南高原上一塊碧綠的翡翠。蕩漾在清碧澄澈的湖上，倘佯在一個綠色的世界里。湖水是碧綠的，水里的水草是暗綠的，成片成片的野生巨荷是淡綠的，湖邊的稻田是翠綠的，果園、苞谷是墨綠的，遠處的山巒是黛綠的......隨便抓一把空氣也能擰出綠色的汁液。這是一個生機勃勃的家園。山上的樹拼命往上伸展腰肢，矮小、柔弱的藤蔓也不甘示弱，先在低洼的石旯旮里洶涌，漸漸從巖石上溢出，垂下一掛綠色的瀑布。高高的巖石上，立著不知名的大鳥，哲人般思考著深奧的命題。荷鋤的農(nóng)人，赤腳走在綠色的田埂上。一種被當?shù)厝朔Q為“水葫蘆”的水鳥，形同鴨子，灰色的羽毛，紅喙紅爪，一點也不怕生，在船的左右隨意戲耍，擊一下掌，它就沿水面飛奔出去，掠起一路細細的浪花。當你定定地看住一只，卻又在瞬間消失了，原來它已鉆到水下去捉魚蝦了。

普者黑是那么幽靜，那么讓人沉醉。畫舫駛?cè)牒?，我讓船工停下，在這浩淼的湖上，船是那么小，我更小，鋪天蓋地的綠色把我淹沒、融化。村莊、孤峰、綠樹的倒影，使湖里呈現(xiàn)了不同塊狀的綠，不同層次的綠。船靜止，人靜心，我以為一切都已靜下來。低頭一看，湖底嫩綠的水草間，小魚兒在歡快地游動。我的心底不禁涌起諸多感慨：向往，羨慕，欣喜，還有一絲絲擔(dān)憂。此情此景，更多的是一種幸福感，一種無法言說、不知所措的幸福感。如果這湖面是一張巨大的荷葉，在這酷熱的夏天，我多想褪去所有衣物，拭去固附心靈的塵垢，靜靜地躺在這荷葉上，讓綠色灌滿每個毛孔。擔(dān)憂的是，隨著游客的增加，如此明山凈水，能保持多久？

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在別的河流都已渾濁的季節(jié)，普者黑的水怎么還這樣清？這樣綠？我原先以為是這里的水域?qū)掗?，水又是流動的，才不會渾。我?qū)車來到位于普者黑上游的落水洞湖，終于解開了普者黑水清之謎。落水洞湖是一個水面寬廣的深水湖，清幽暗綠，湖邊是無際的蘆葦蕩，形成了水多陸地少的景觀，與落水洞、新溝片區(qū)的水景比起來，已經(jīng)開發(fā)的水域只是冰山一角。湖區(qū)鋪展著上萬畝的濕地，野鴨、鷺鷥、鴛鴦、翠鳥等在這里悠閑地覓食，自由地嬉戲。被稱為“地球之腎”的濕地，抵擋著滾滾而來的山洪，通過過濾、凈化，源源不斷地向下游提供清澈、潔凈的水，造就了普者黑這個青山綠水的人間仙境。

普者黑綠得這樣潔凈，這樣純粹，還得益于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對自己家園的細心呵護。小木舟悠悠地漂，透過蘆葦叢的間隙，能看到岸上掩映在綠樹叢中簡樸民居的檐角和屋脊，我多么羨慕這些生活在詩情畫意中的人。這個高原上難得的魚米之鄉(xiāng)，良田萬傾，水豐魚肥，居住在這里的漢、壯、苗、彝、回、白等各民族群眾，男耕女織，打魚撈蝦，過著自在而富庶的生活。他們對這片山水懷著深深的感激之情，像保護自己的眼睛一樣保護著美麗的家園，劃船下湖的人，見水上漂有垃圾，都會自覺地撈到船上，拿到岸上去處理。

普者黑被開發(fā)為景區(qū)之后，縣里的決策者更是小心翼翼，開發(fā)和保護并舉，寧愿開發(fā)得慢點，也不愿讓湖水受到一點污染。畫舫也是用電瓶作動力的。還下大力氣拆除了沿岸的農(nóng)家飯店，沿河種植竹子和垂柳。在景區(qū)內(nèi)廣泛實施退耕還林、還草，數(shù)千畝耕地被種上了果樹和紅豆杉等經(jīng)濟林木，形成了有規(guī)模的桃園、李園、桑園、梨園及紅豆杉基地，既改善了景觀，保護了生態(tài)，又增加了旅游項目，同時給農(nóng)民帶來了可觀的經(jīng)濟收入。

世外桃源般的普者黑，引起了云南省政府的高度重視，把普者黑列為全省第一個旅游循環(huán)經(jīng)濟試點，投入4億多元，進行生態(tài)和環(huán)保體系建設(shè)。國家林業(yè)局也把普者黑作為國家濕地公園試點，投資進行規(guī)范建設(shè)。幾年后，普者黑的生態(tài)將更加和諧，環(huán)保設(shè)施更健全，資源得到更充分的利用，景區(qū)的開發(fā)將形成良性循環(huán)，環(huán)境也會得到更好的保護。

寧靜普者黑，潔凈靈魂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