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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將賴英揚與大鵬營的擴展*

      2022-09-14 03:03:50李典蓉
      北方工業(yè)大學學報 2022年4期
      關(guān)鍵詞:烏石水師嘉慶

      李典蓉

      (中國政法大學法律史學研究院,100088,北京)

      今日深圳,又稱“鵬城”,明代時屬新安(寶安)縣,縣東百里外設有軍事衛(wèi)所大鵬,駐防海灣,清代將大鵬改所為營。道光十九年(1839),英國駐守在澳門的駐華商務總監(jiān)義律,與清廷交涉鴉片貿(mào)易未果,引發(fā)九龍海戰(zhàn)。海戰(zhàn)沖突時,大鵬營參將賴恩爵開炮,防守成功,鴉片戰(zhàn)爭序幕開啟,新安縣與大鵬營遂成為清廷涉外事務的核心地區(qū)之一。大鵬營原先是個不起眼的小外海水營,在鴉片戰(zhàn)爭時期能夠起到防守作用,與嘉道朝兩廣總督致力改革水師的舉措相關(guān),只是當時的改革,主要是防衛(wèi)“洋盜”(清朝官方指的“洋盜”,是中國近海洋面上的中國海盜,并非外國海盜)以及“艇匪”。

      嘉道朝兩廣總督對沿海水師營的整頓,學界研究,不乏著眼于清廷統(tǒng)治者的局限,地方官僚的作風,清沿海水師自身的布局與缺陷等等。[1]一般以鴉片戰(zhàn)爭作為對清朝廣東沿海水師作戰(zhàn)能力評價的分界線;清廷增加水師武力裝備,對洋盜有用,面對遠洋的船艦則不堪一擊。筆者從前在排查相關(guān)的史料中,看到嘉道朝廣東水師的檔案內(nèi),經(jīng)常出現(xiàn)大鵬營的身影;更有意思的是,史料顯示在嘉慶朝前,大鵬營似乎未曾有特別的史事或優(yōu)秀戰(zhàn)績,但嘉慶十五年(1810)之后,歷任兩廣總督對這個小營突然不斷投入經(jīng)營。筆者又在臺北故宮博物院典藏的資料庫內(nèi),看到一組大鵬營兵將賴英揚的傳包資料。賴英揚為賴恩爵之父,曾在嘉慶朝立下捉捕洋盜功績,累官至浙江定??偙?。就是在賴英揚的個人資料內(nèi),涉及到不少兩廣總督對于開展水師的資料。

      目前學界探討賴英揚事跡者極少,本文即利用臺北故宮與北京第一歷史檔案館典藏的史料,討論清代大鵬營歷史地位的變遷、粵海防務問題以及清國史館中數(shù)次修纂賴英揚的捕盜事跡的可能因素。大鵬營原本并非重兵的駐扎地,嘉慶朝后逐漸受到重視,從現(xiàn)存的清朝檔案中透露的訊息,遠因可能是當時官營在剿捕粵海洋盜的過程屢次受挫,令皇帝開始留心發(fā)展粵海沿海各處水師營,力求維持近海與內(nèi)河的秩序;近因是出身大鵬營的賴英揚成功捕獲了巨盜頭領烏石二,他的晉升與兒子賴恩爵的才干,以及與歷任兩廣總督良好的互動,使得粵省發(fā)展巡洋任務時,大鵬營能獲得持續(xù)的關(guān)注,而并非僅是毗鄰香港與廣州外海的歷史地理因素就能解釋。當時清朝的視角,還沒有開拓至此。

      再者,核查史料,賴恩爵九龍海戰(zhàn)一役后,受封巴圖魯,升遷累官至廣東水師提督,職位與知名度均較父親為高,但在清國史館的傳包傳稿中,僅有賴英揚傳,卻無賴恩爵附傳。向來之例,父子可同時立傳,子附于父之下,并且在父親名下署名附錄即可。在清國史館眼中,賴恩爵竟無署名附傳的資格,這也是個值得關(guān)注的歷史問題。

      1 大鵬所城的歷史地位與海疆防御問題

      1.1 清中期前大鵬水師營的發(fā)展與功能

      明朝為了防倭寇海賊,洪武二十年(1387)后,陸續(xù)在廣東增添衛(wèi)所。大鵬所城為洪武二十七年(1394)設置,當時規(guī)制為隸前軍都督府廣東都司南海衛(wèi)守御千戶所,設指揮,下轄正、副千戶,百戶,鎮(zhèn)撫;旗軍僅一百三十三名額。規(guī)制雖不大,建造地方城池,仍有高度要求,據(jù)《新安縣志》記載,大鵬所城初成,內(nèi)外砌以磚石,周圍三百二十七丈六尺,高一丈八尺,上廣六尺,下廣一丈四尺,門樓、敵樓各四,警鋪十六,雉堞六百五十四,東、西、南三面環(huán)水,濠周三百九十八丈,闊一丈五尺,深一丈。[2]所城內(nèi)外使用的磚石,是堅硬的青石,并以蠔殼灰澆固。

      清入關(guān)之初,亦仿明朝鎮(zhèn)戍建制?!胺蔡煜乱Φ胤?,皆設官兵鎮(zhèn)戍,其統(tǒng)馭官軍者,曰提督總兵官;其總鎮(zhèn)一方者,曰鎮(zhèn)守總兵官;其協(xié)守地方者,曰副將?!辈痪眉锤酌鞒疲鸩綇U除衛(wèi)所,將鎮(zhèn)戍與衛(wèi)所兵制合一為“綠營”。各省綠營,按統(tǒng)屬分為:督標(各省總督所屬為督標)、撫標(巡撫所屬為撫標)、提標(提督所屬為提標)、鎮(zhèn)標(總兵所屬為鎮(zhèn)標)。[3]各標之下,副將所屬為協(xié),參將、游擊、都司、守備所屬皆為營,千總、把總、外委所屬為汛??滴醵?1681),清廷在設置廣東旗兵駐防前,已經(jīng)清理部分衛(wèi)所,將人數(shù)少的改并,或改為營制,或改為州縣。沿海衛(wèi)所未遭裁撤者,一般改并為水師營。大鵬守御千戶所在此時被改為防守營,設守備一員,把總一員,官兵五百名??滴跞?1664)設置廣東水師提督,駐順德縣,以分總兵之權(quán);提督有單獨奏事權(quán),水陸合一者為水陸提督,專司水路者即為水師提督。清朝只在浙江、福建、廣東三省設置真正可以實現(xiàn)近海海戰(zhàn)的綠營水師提督??滴跗吣?1668),裁廣東水師提督,改由總兵管領,大鵬營歸惠州協(xié)副將所屬,兼新安縣防務。[4]康熙四十三年(1704),增加沿海防衛(wèi),改大鵬所防守營為大鵬水師營,屬外海,并增添游擊與守備各一員,兵九百三十一名。雍正四年(1726),改設參將一員,并從新安縣分設縣丞駐大鵬營所城內(nèi);城內(nèi)參將署與守備署,歸廣東水陸提督管轄。[5]以上的廣東的綠營武官,均受兩廣總督節(jié)制。

      綠營中的水師有內(nèi)河、內(nèi)外海之分,如廣州駐防水師旗營,屬內(nèi)河水師。[6]相較內(nèi)河,出海會哨巡視,是外海水師最重要的職責。[7]廣東水師巡防,主要是緝捕盜賊與維護水面治安,缺乏御敵功能。廣東水師提督被裁百余年后,至嘉慶十五年(1810),方單獨設立廣東水師提督一人,區(qū)分水路、陸路地段,[8]水師提督駐東莞縣虎門寨,節(jié)制四鎮(zhèn),統(tǒng)轄本標中、左、右、前、后五營,兼轄順德、香山二協(xié),與大鵬、新會二營。大鵬營改歸水師提督管轄,仍為外海水師營,定期派員出洋,總兵專司統(tǒng)巡,按季輪派。

      盡管廣東沿海水師百年來持續(xù)設置新的員額,但從清代的文獻檔案顯示,在嘉慶朝之前,粵水師的發(fā)展并未得到清廷直接關(guān)注,大鵬營在粵海的軍事戰(zhàn)略地位也不顯著,真正開始受到關(guān)注,與嘉慶朝的海洋賊盜侵擾相關(guān)。

      1.2 嘉慶朝粵東的洋盜

      閩粵兩省,背山面海,耕地不足以養(yǎng)民,風俗強悍,經(jīng)常聚眾械斗,大姓欺凌小姓,向?qū)匐y治之?。磺宕藘墒∈侵谋I賊頻發(fā)之地。清代地方官缺特重四“沖、繁、疲、難”字,地當孔道曰沖;政務紛紜曰繁;賦多逋欠曰疲;民刁俗悍、命盜案多曰難。[9]廣東省內(nèi),府內(nèi)“難”的缺不少,如廣州府一府十四縣,共有二一個難缺;粵東濱海的府縣如潮州府一府九縣一廳,共有九個難缺。與潮州比鄰的福建省泉州與漳州,地理與廣東海域互通,漳、泉兩府又是臺灣鄭氏政權(quán)移民以及閩洋盜賊的主要來源,史料記載,泉州府一府五縣,全為難缺;漳州府一府七縣一廳,有五個難缺。[10]概言之,清代閩粵沿海地方難治,粵省鄰近洋面更是盜賊的淵藪。盜賊的來源主要有:

      1)尋常漁民。一般官書典籍對于擾亂地方治安、搶劫甚至殺人的群體,稱呼各異。在海路上行劫,或稱海盜,或稱洋盜,或稱海寇;“江洋大盜”則指水路邀劫者,皆強盜一類,若糾集多人、駕船行劫商旅,甚至持械戕官,治罪尤嚴。[11]只是閩粵的洋盜組成復雜,并非全是有長期性組織的“江洋大盜”,不少閩粵沿海漁民,漁獲淡季時生計匱乏,便入海為盜。先不論其是否自愿參加正式的洋盜組織,部分漁民更可能將洋盜視為一種職業(yè),是取得資源更容易的無本生意。

      還有另一種情形,即漁民為洋盜擄掠,屬于被脅從盜,此類情形非常普遍。洋盜終日在海上,船只耗損,最方便的就是再去搶劫船只,增加人手。船只與人數(shù)增加,雜役也需要增加人手幫忙做飯與縫補船具。傳統(tǒng)社會,女性出海捕魚或擔任船主的情況較男性少,大多數(shù)被洋盜侵害者是男性??滴趸实墼?jīng)對此類賊盜案中被迫入伙者,要求分為“法所難宥”及“情有可原”者,被歸類為“情有可原”的伙盜者,需要證明“實系被人誘脅隨行上盜”。乾隆年間,當時刑部認為,海洋行劫盜犯,情罪非內(nèi)河陸路可比。“此等匪徒既經(jīng)被誘在船,隨同出洋,聽從盜匪指使為其煮飯,即非善類?!煤蠓步蟠蟊I案內(nèi),情有可原之犯,及被誘在船日久,為盜匪服役者,竟當問擬斬候,永遠監(jiān)禁?!盵12]嘉慶年間,廣東洋盜增多,當?shù)厮畮熤灰兜奖I賊,即按“江洋大盜”處置,可恭請王命,立決梟示,病故者戮尸。[13]

      2)蜑戶?;洊|地區(qū)沿海有賤民蜑戶,此群終身在水濱居住,不得隨意上岸操持他業(yè),更不得應舉。雍正皇帝曾施仁政,開脫全國賤民,蜑戶位列開脫名單內(nèi),無奈社會舊有成規(guī)風俗,非朝夕可易?!稄V東新語》記載:“廣中之盜,患在散,而不在聚;患在無巢穴者,而不在有巢穴者。有巢穴者之盜少,而無巢穴者之盜多,則蛋(蜑)家其一類也。蛋家本鯨鯢之族,其性嗜殺,彼其大艟小艑出沒波濤,江海之水道多歧,……又與水陸諸兇渠,相為連結(jié)?!盵14]清朝時人便已經(jīng)認為蜑戶是洋盜淵藪,朝廷曾對廣東省蜑戶定例,凡系力能建屋及搭棚棲身者,聽其近水村莊居住,與齊民一體編查,勢豪土棍不得欺凌驅(qū)逐。惟蜑民不能擺脫窮苦的生活與長期的歧視,投入洋盜者比比皆是,例如華南洋盜中的郭婆帶,便是蜑民出身。直到民國時期,廣東地方對蜑戶的低貶仍未消除,更認為蜑戶是粵省流氓的重要來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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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安南政變扶植的華南洋盜。乾隆朝后期,洋盜越來越職業(yè)化。安南(越南)黎朝內(nèi)亂,原本臣屬的阮氏政權(quán),成立西山軍,史稱西山政權(quán)。乾隆五十三年(1788),清朝曾為了平亂出兵安南。西山政權(quán)的維持,需要人力財力,他們將念頭移到在華南海域一帶的中國洋盜身上,授予官職招攬洋盜,利用這些有船隊組織者去攫取物資,雙方沆瀣一氣。魏源曾言:“嘉慶初年而有艇盜之擾。艇盜者,始于安南,阮光平父子竊國后,師老財匱,乃招瀕海亡命,資以兵船,誘以官爵,令劫內(nèi)洋商舶以濟兵餉,夏至秋歸,蹤跡飄忽,為粵地大患?!盵15]

      安南招募的這些華南洋盜,并非僅是尋常蜑民或不良漁民的組合,部分來自曾有軍事訓練的船隊。乾隆五十一年(1786),臺灣發(fā)生林爽文事件,林爽文原籍漳州,漳、泉兩地素來不睦,械斗多發(fā),林爽文正法之后,敗退部眾不能回歸原籍,遂逃逸海上,成為洋盜,與安南西山政權(quán)相呼應。乾隆末年“閩浙洋匪,北接山東,西通兩粵,三面數(shù)千里,皆盜出沒”。且閩粵海域洋盜分出幾大幫派,原籍福建同安的蔡牽,在勢力最盛時期,部眾達萬人以上,活動水域北至浙江,南至粵東,集中在廈門外海,他們曾經(jīng)以炮傷斃浙江水師提督李長庚,清廷為此震動。[16]嘉慶初年,閩粵洋盜幫派更甚,分作五旗洋盜。其中一旗號紅旗幫,魁首為林爽文部下鄭一,之后有廣東張保仔;藍旗幫魁首為烏石二,廣東雷州人;黑旗幫首領郭婆帶,番禺蜑民,均是實力堅強的洋盜。[17]華南洋盜的實力,可以從幾方面來看:

      首先是裝備精良、規(guī)模龐大。海禁限制了閩粵沿海的遠航發(fā)展。清朝以八旗馬兵立國,本就不擅水師。再者,清初對沿海設有海禁,官民人等不得擅造兩桅以上大船,或?qū)⒋蟠U與出洋之人。后來海禁雖解,水師的船只建造,一直沒有突破??滴跄觊g,福建水師為和臺灣鄭氏政權(quán)匹敵,戰(zhàn)船規(guī)模比照鄭氏,廣東當時的水師,卻只是多用內(nèi)河船只。乾隆朝《大清會典》記載,水師所用戰(zhàn)船,尺寸長度從十一丈到一丈九尺,寬從二丈三尺五寸到九尺六寸,每船三年一修,不敷使用再重造。不乏船只失修、大戰(zhàn)船不如民船大,小戰(zhàn)船不如民船便捷快速的情況。這樣的官船,自然無法和可以在遠洋航行的大船相提并論。洋盜的硬件裝備與人力,無論是與安南政權(quán)的扶植相關(guān),或是自行發(fā)展,規(guī)模已經(jīng)遠超尋常水師營。嘉慶年間,民間用來運米的米艇,設計已經(jīng)比廣東水師的趕繒船優(yōu)越,水師的常用船,也是實際留存可使用者,少于造冊額度。水師剿捕洋盜,多是征用民船。[18]

      再者,實際作戰(zhàn)能力,超越地方一般水師。水師的傳統(tǒng)戰(zhàn)法已經(jīng)過時,在沒有運炮戰(zhàn)船的情形下,水師在洋面上,經(jīng)常是占在上風位置采用火攻,或是以船撞船,跳至敵船之上殺敵。若是船只不如敵方的船堅硬優(yōu)越,甚至高度不如敵船,傳統(tǒng)戰(zhàn)法基本毫無用處,還反過來被敵方殲滅。水師的落后,除了政治視野不足外,最直接原因是財政。相較與專做無本生意的洋盜,水師尋常巡防時遇到洋盜,毫無勝算。有的洋盜船擁有火藥,例如蔡牽的船隊經(jīng)常向往來海峽的商船收取規(guī)費,財富充足,便自造炮彈火藥,但官船反而未必有配置。乾隆年間林爽文起事,廣東作為臺灣戰(zhàn)區(qū)的后方補給,南澳鎮(zhèn)的千總莊大進,從南澳運送兵丁軍裝物件、鞋褲帳房到臺灣,船行至銅山營洋面遇到洋盜,被劫走一百余簍軍資。水師防衛(wèi)力量的薄弱,到嘉慶朝更為突顯。

      2 賴英揚的剿賊事跡

      粵洋盜騷亂洋面秩序,積年已久,嘉慶皇帝日益著急。嘉慶九年(1804),廣東水師提督孫全謀奏稱,在嘉慶八年十一月內(nèi),探聞到著名洋盜盜首鄭一與烏石二,在粵東洋面聚集匪船共二百余只。孫全謀率兵船五十八號,在十二月二十日攻剿,賊船逃走無事,反而官兵被傷斃二十名。嘉慶皇帝覽奏后痛批:“盜船有二百余只之多,而兵船加總祇有五十八號,即一律整齊,已覺寡不敵眾,何況此內(nèi)半有損壞,僅剩三十余船,追捕大幫賊匪,無怪乎官兵之被戕,而匪徒之遠揚也。近聞該省船只,于制造完竣后,祇在??谕2?,以致日久浸漬,多有槽壞,此即營員出洋懈弛之明證?!盵19]

      孫全謀所帶兵船內(nèi),有幾艘使用民船,配兵太少;有的船底已經(jīng)滲漏,無法出海,僅有兵船三十九只,碰到百余只盜船,以寡敵眾,盜船又上有火器,自然慘敗。廣東水師提督孫全謀因此被處分,拔去花翎,降職效力。粵水師廢弛已久,裝備不齊,格局難以伸張。與做無本生意的大洋盜裝備相比,廣東水師顯得可憐并寒磣。嘉慶十二年(1807)廣東平海營外委黃文海、大鵬營把總王大猷出洋緝捕,回程遇張亞保率領的洋盜船數(shù)十只,王大猷與黃文海均被賊殺死落海,尸身無獲,水手朱炳煥等重傷身亡。[20]嘉慶十四年(1809),大鵬營兵在香山縣屬的磨刀洋面處遇到洋盜,激戰(zhàn)之后,連署廣東大鵬營把總外委殷勝發(fā)在內(nèi),共有六十余名官兵陣亡。[21]

      當時兩廣總督是出身漢軍旗的百齡,百齡首先斷絕洋盜的經(jīng)濟來源,撤沿海商船,禁止銷贓,勤練水師。經(jīng)過洋盜之間的自相殘殺與官兵清剿,粵海大盜剩張保仔與烏石二互爭。據(jù)清國史館百齡傳記載,當時張保仔想要投誠,要求兩廣總督必須親自出海來見,才會投降。百齡“遂單舸出虎門,從者十數(shù)人。保率艦數(shù)百,轟炮如雷,煙焰蔽天日,環(huán)百齡船,作跪迓狀。百齡危坐不為動,麾左右呼保駛近前,曉以利害,……許奏乞貸死,旬日間解散二萬余人,繳炮船四百余號,炮械無算。”[22]張保仔被清廷收編,粵海洋盜最大者便是烏石二。烏石二被清朝剿捕,在國史館的傳包記錄里,除了百齡傳記載“復令保誘烏石二至雷州斬之”,即張保仔協(xié)助清朝官員剿滅烏石二外,獲功最大的兵將之一,便是賴英揚。

      2.1 擒拿烏石二的功臣

      筆者在臺北故宮博物院的典藏文獻內(nèi),檢閱到出身大鵬水師營的賴英揚傳包史料,內(nèi)容除國史館傳稿外,尚有豐富人物資料附件。清國史館是清朝官方修史機關(guān),位于東華門。終清之世,國史館持續(xù)修纂清代歷朝帝王本紀,各類志書,人物表傳,以迄清末。賴英揚傳包史料,按內(nèi)容與時間分類,分別為:《賴英揚事跡冊》(地方)、《賴英揚事跡清單》(宮中)、《賴英揚列傳清本》、《賴英揚列傳》。筆者原先只是為了核實與大鵬洋面捕盜相關(guān)的武將史料,并不意在賴英揚的傳包檔案中,但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少問題。

      檔案記載,賴英揚為廣東新安縣人,實乃大鵬營人。嘉慶八年(1803)由行伍補大鵬營外委,不久以獲盜功升把總,捕獲烏石二后,升水師提標千總,并歷任廣東沿海水師重要官職:陽江鎮(zhèn)標守備、署??趨f(xié)副將、碣石鎮(zhèn)標游擊、平海營參將、龍門協(xié)副將、香山協(xié)副將、澄海協(xié)副將,官至浙江定海鎮(zhèn)總兵。[23]清代原本規(guī)定,綠營兵將之間,不允許有深度的親緣與地緣關(guān)系,用人回避。惟水師軍事要缺,最重視熟悉洋面情況,若人地未宜,實無符合則例題補之員,可將不合例人員保奏,請旨交部核議覆欽定。尤其是閩粵兩省,非本省人不能熟悉海況,是以水師調(diào)任經(jīng)常破例,由上司奏請?zhí)刂?,以本省人員升補副將等缺。[24]

      賴英揚是協(xié)助兩廣總督百齡擒捕烏石二的關(guān)鍵將領,存世史傳對其事跡定有描述。惟賴英揚傳包內(nèi)傳稿,有兩種版本:一是《賴英揚列傳清本》,此為清國史館為賴英揚立傳的較早的謄稿,封皮寫“總纂 孫 纂輯”。另一是《賴英揚列傳》,封皮寫“幫總纂 徐 覆輯”,覆輯為修改稿。兩稿內(nèi)容主要的差別,在于對嘉慶十五年賴英揚的擒捕烏石二以及其他殺賊事跡記錄的詳略。當時已經(jīng)重新設立廣東水師提督,大鵬營為提標直轄。比較兩稿擒捕烏石二的內(nèi)容,清本記載:

      嘉慶十五年,因積年巨寇烏石二等在廣東海洋滋事(刪去:擾),(刪去:賴)英揚隨同舟師(刪去:船由省西下)剿捕,(刪去:于瓊州府之七星洋地方追及匪船)殲斃甚眾。偵知(刪去:又探聽)烏石二在儋州洋面游奕,(刪去:各舟師分隊前往圍剿,遙見新英港外匪船三十余只),賴英揚同兵船奮勇圍攻,用大炮連環(huán)轟擊,攻沉匪船九只、燒毀匪船五只,尋見烏石二坐船(刪去:時有白底開艘船一只) 直前撲敵,(刪去:眾認系烏石二坐船),隨奮勇逼攏躍過匪船(改成:我兵奮勇躍過匪船),殺賊數(shù)人,將盜首烏石二生擒(改成:生擒烏石二),共獲盜伙男婦六十五名。經(jīng)兩廣總督百齡上其功(刪去:奏入)升授水師提標中營千總。[25]

      覆輯本則是記為:

      嘉慶十五年,巨寇烏石二等在廣東海洋滋事,英揚隨同舟師剿捕,追及匪船,殲斃甚眾。(加:尋)偵知烏石二在儋州洋面游奕,(刪去:賴英揚)復協(xié)同兵船奮力圍攻, 用大炮連環(huán)轟擊,沉(加:沉)(刪去:匪)船九(刪去:只、燒)毀匪船五(刪去:只)。(刪去:尋見)烏石二坐船,直前撲敵,我兵奮勇躍過匪船,殺賊數(shù)人,生擒賊渠烏石二,獲盜伙男婦六十人。經(jīng)兩廣總督百齡上其功,升水師提標中營千總。[26]

      兩稿比較,賴英揚捕獲烏石二的過程,在覆輯本中細節(jié)被省略,清本的重點在于烏石二是賴英揚一人跳船所捉,還順便殺翻數(shù)人。覆輯本則將個人之功,改為“我兵”,著眼點在不止一人功勞。再尋與賴英揚一同參與此役的兵將資料,民國初年嘉業(yè)堂鈔出的國史館傳稿內(nèi),有廣東陸豐縣程恩高的傳,其記載為:“嘉慶十四年隨碣石鎮(zhèn)總兵黃飛鵬出洋巡緝……十五年正月補碣石鎮(zhèn)左營外委……五月隨水師提督童鎮(zhèn)陞,追剿巨寇烏石二,于儋州新英港外洋舟師,分隊兜擊,沉毀賊船十余只,執(zhí)賊渠烏石二,生擒首伙男婦六十五人。”[27]程恩高最后官至福寧鎮(zhèn)總兵。核查黃飛鵬與童鎮(zhèn)陞的國史館傳,其對生擒烏石二的過程,均僅一句帶過。賴英揚傳的鈔本則記為:“十五年巨寇烏石二等在洋滋事,英揚隨水師剿捕,殲弊甚眾。尋偵烏石二在儋州洋面游駛,復協(xié)同圍攻,沉賊船九,毀賊船五,擒烏石二,獲盜伙男婦六十余人,敘功升水師提標千總。”此處文字簡略,顯然是國史館最后的定本。水師營內(nèi)擒獲烏石二誰是首功,事關(guān)升遷議敘,不可含糊。程恩高應該與賴英揚先后登船擒烏石二,擒賊者非只一人,賴英揚的傳方因此改寫。也不排除可能是國史館內(nèi)部自覺行文過于繁瑣,才不斷刪改。但是將功勞從突出一人到改為多位,就不是單純行文繁瑣的問題。

      再者,國史館修史人員的文筆與立場也未必一致,孫姓總纂是哪位文官,目前不可考,他的稿件上修改意見極多,這些修改意見,未必是孫總纂自己寫的,上面尚有紙片貼上不少修改意見,有條意見用小楷細筆寫:“此傳太少是否請多載數(shù)語”。孫總纂所纂清本已經(jīng)是賴英揚傳存世版本內(nèi)容最多的,還被認為內(nèi)容太少,現(xiàn)存國史館賴英揚定稿,更可以說是“極度簡潔”。

      2.2 廣東省內(nèi)對賴英揚的推崇

      國史館修賴英揚傳的資料來源在何處?從傳包內(nèi)現(xiàn)存的檔案來看,地方送上來的“事實冊”(或作“事跡冊”),以及宮中的相關(guān)檔案是主要的來源。

      地方的檔案便是《賴英揚事跡冊》。此件史料均早于前兩稿本寫成,《事跡冊》封皮為藍布裝裱,上寫“廣東布政使司造報原任浙江定海鎮(zhèn)總兵賴英揚事跡冊”,并鈐有廣東布政使之朱泥正印。此類人物事跡或事實清冊,均為省內(nèi)專為中央修人物志傳所造之史料,內(nèi)開文字可以證明:“廣東等處承宣布政使司為轉(zhuǎn)行事,今將行據(jù)新安縣,將原任浙江已故定海鎮(zhèn)總兵賴英揚出身履歷、歷任官階事跡,以及子嗣官職查明,造冊前來,合照備開造報施行,須至冊者。”[28]可知這是省內(nèi)要求賴英揚本籍新安縣提供的個人事跡檔案,并且要求注明子孫的現(xiàn)況。

      這個事跡冊最重要的部分在于造冊時間“道光二十一年九月初六日,布政使梁寶常”,意味著所有的檔案資料搜集,應在道光二十一年(1841)八月內(nèi)完成。賴英揚是道光二十年(1840)六月初五日在籍病故,事跡資料是在賴英揚病卒后一年內(nèi)撰寫完成的。再檢視道光二十一年布政使上的資料,內(nèi)寫:“嘉慶十五年五月內(nèi),坐駕師船,剿捕洋匪,身先士卒,擒獲攻沉烏石二等洋盜三百八十二名,陞授水師提標中營千總?!盵29]布政使抄的資料是新安縣所給,意思是新安縣不但認為就是賴英揚捉的烏石二,還把擒獲人數(shù)寫成三百八十二名。若是賴英揚一人獨占這些功勞,則區(qū)區(qū)水師提標中營千總,可能不足以敘功。

      地方的事跡冊,需要和中央的官員履歷檔案等對勘。中央的資料的是一本素紙抄寫、草草裝訂的《賴英揚事跡》,應是史館人員從宮廷檔案中抽出的有關(guān)賴英揚事跡的資料,即為宮中資料匯編,內(nèi)有與賴英揚有關(guān)的各項上諭檔、起居注、廷寄檔、外紀檔筆記摘抄,還有嘉慶十五年(1810)兩廣總督百齡以及道光朝兩廣總督盧坤奏折原件部分文字抄錄。以上這些檔冊均與軍機處相關(guān),非中央朝廷官員不可接觸。又,筆者從史館人員抄錄的百齡奏折原件發(fā)現(xiàn),清本對于賴英揚逼船殺敵的記載,是抄自百齡的奏折。

      更有趣的是,在其他清人的筆記中,拏獲烏石二的主人公并非是官方的賴英揚,而是原屬于海盜群體后招撫的張保仔。清人袁永綸記錄張保仔擒拿烏石二的過程為:“百制軍親到高州督戰(zhàn),我軍愈奮力追截,遏烏石二于儋州,烏石二見勢不敵,遇遁。鎮(zhèn)軍黃飛鵬指揮船環(huán)攻之,自辰至午,焚十余艘,斃賊無算。烏石二知不可脫回帆相拒,張保于炮煙中望見,急奮力躍登其舟,大呼我張保來,手刃賊數(shù)人,賊大挫。保叱烏石二曰,吾數(shù)勸汝降,汝何不我聽,今復何言?!盵30]設若民間傳聞,是刻意將水師的英勇事跡,扣在張保仔身上,則至少傳聞和官方記錄這方面是吻合的:當時確實有人奮力躍登到烏石二的舟船,殺了數(shù)名賊人,再生擒烏石二。只是此人是一人抑或多人,已經(jīng)不可考。無論國史館如何看待捕獲烏石二的功臣為何者,賴英揚的杰出表現(xiàn),已經(jīng)進入到地方首長兩廣總督的眼簾內(nèi)。

      3 賴家父子受重用與大鵬營的擴張

      國史館傳包記載的賴英揚,終身不斷地在南方沿海巡防海疆,竭力捕盜,獲得升遷,最后官至浙江定海鎮(zhèn)總兵。其子賴恩爵雖無傳,但在父親傳記檔案與其他官方文獻中,可以散見關(guān)于這個恪守父規(guī)的長子的零星記事。賴恩爵年幼即隨父在軍營鍛煉,在清廷留存的履歷單這樣記錄:“年貳拾玖歲,由行伍拔補把總,續(xù)拔廣東陽江鎮(zhèn)標左營外海水師千總,經(jīng)協(xié)辦大學士兩廣總督李鴻賓,以該員年壯技嫻,差操奮勇,預行保舉送部,于道光九年陸月內(nèi)引見,今掣補廣東平海營中軍外海水師守備。”[31]可知賴恩爵軍藝嫻熟,頗受當時的兩廣總督李鴻賓賞識。其父賴英揚本身也受到歷任兩廣總督的認可,嘉慶十五年(1810)兩廣總督百齡、道光十二年(1832)李鴻賓以及接任的兩廣總督盧坤的奏折考語,都認為賴英揚“為水師將領中出色人員”。廣東當時非常缺優(yōu)秀的水師人才,賴恩爵克紹箕裘,使得兩廣總督李鴻賓與盧坤不避嫌疑,直接同意將賴恩爵從千總升守備。

      拔擢賞識總會招嫉,道光十四年(1834)御史曾望顏劾奏,稱英揚子恩爵乃是在其任平海營參將任內(nèi)出任守備,父子竟然不回避。道光皇帝命工部尚書升寅偕右侍郎賽尚阿查明,認為賴恩爵系在十二年補平海營守備,但賴英揚已先于九年時,由平海營參將署龍門協(xié)副將,不在當?shù)厝喂?,兩廣總督盧坤也已經(jīng)提防到這一點,早將英揚調(diào)升澄海協(xié)副將,并將其子無庸回避之處,咨明水師提督。[32]御史遠在京城,應是有人特意彈劾。從這件事可以看出,賴氏父子確是一直和歷任總督保持良好關(guān)系,或可能因此招來某些嫉恨。

      總督是一省真正軍事的首腦,大鵬營在嘉慶十五年后被劃為水師提標直領,總督百齡將水師提督派駐虎門,大鵬營管轄的范圍越來越寬。先是將九龍山前年久失修的墩臺(即烽火臺)改為炮臺,令大鵬營管轄九龍山炮臺。[33]道光十一年(1831),大鵬營因所管洋面太廣,被分為左、右二營,左營為原大鵬營,駐城內(nèi),右營駐大嶼山北部之東涌寨城,九龍炮臺歸左營管轄;大嶼山石筍炮臺,之后均歸大鵬營右營管轄。[34]

      在鴉片戰(zhàn)爭之前,數(shù)任兩廣總督,均對大鵬營投入建設與提拔本地人才,百齡、李鴻賓、盧坤之后便是林則徐、祁。道光十九年(1839),先是林則徐虎門禁煙,又發(fā)生林維喜案,廣東洋面清朝與英軍之間關(guān)系緊張,林則徐下令斷絕英船??刻幐浇氖澄飦碓?,并且改善水師配備的火器。當時賴恩爵任職大鵬營參將,奉總督林則徐之命,調(diào)往九龍地方駐劄防御。七月二十七日,九龍海戰(zhàn)爆發(fā)。清朝官方記載,當時駐華商務總監(jiān)義律領了五只船艦,先假托買食物,趁賴恩爵正在下命令,突然開炮,并且有英船繼續(xù)開來增援。賴恩爵當時只有三艘各自配備十門炮的水師船,看見英船越來越多,史料記載他“忿激之下,奮不顧身,連放大炮,轟斃夷人多名,一時看不清楚,但見夷人急放三板,下海撈救”。[35]剿滅洋盜烏石二以來,廣東水師似乎缺乏亮眼勝績,此次戰(zhàn)役,以英船暫退先行結(jié)束。雖然之后清廷與英國陸續(xù)幾場海戰(zhàn)再也沒有勝利可言,道光皇帝相當賞識賴恩爵的臨場反應,賜呼爾察圖巴圖魯清字勇號,賞戴花翎。不久賴英揚病逝,賴恩爵丁憂,皇帝直接令賴恩爵署理南澳鎮(zhèn)總兵,俟服闕后再行實授。[36]之后林則徐遭免官問罪,祁接任兩廣總督,其在道光二十二年(1842)擇廣東水師提督人選時,優(yōu)先選擇賴恩爵,并給考語“在水師各鎮(zhèn)中最為出色”,“賴恩爵實屬熟悉夷情,諳練水師,操防出色可靠之員”。[37]朝廷遂于道光二十三年(1843)正月初七日頒旨,準賴恩爵實授廣東水師提督。上任后,賴恩爵憂心海疆,過于勞碌,于道光二十九年(1849)正月病逝。

      兩廣總督林則徐是賞識賴恩爵的,他在卸任前,意識到大鵬灣與新安縣的戰(zhàn)略重要性,將大鵬營升為協(xié)。按綠營兵制,協(xié)需配置副將,林則徐便將東邊南澳鎮(zhèn)下的澄海協(xié)副將,改為大鵬協(xié)副將,并且改駐防地,大鵬協(xié)副將本駐地改為大鵬九龍山;澄海協(xié)都司改為大鵬協(xié)中軍都司,兼管左營事務,駐地為原本的大鵬所城;調(diào)原大鵬營參將為澄海營參將,駐澄海協(xié);原大鵬左營守備,為澄海左營中軍守備,駐縣城;均作為外海水師題補缺。添設大鵬左營把總二員、外委二員、額外外委二員。兵二百九十一名;防右營官涌炮臺,把總一員;防九龍山炮臺,原駐九龍炮臺千總一員;并新設額外外委一員,兵一百三十名;防左營尖沙嘴炮臺,外委一員,兵十五名。[38]等于是將大鵬營兵制防守擴建,并且給于“飛地”,令其管控。

      道光二十二年(1843),中英訂立南京條約之后,香港島嶼被占。惟位居新安縣南與香港對望的九龍,依然為新安縣轄地。欽差大臣耆英等奏,將廣東新安縣屬之官富司巡檢,移駐香港之九龍地方,改為九龍巡檢,作為海疆要缺。道光二十三年(1844),九龍山成為為大鵬協(xié)副將駐地;二十六年(1847),開筑九龍城寨,大鵬協(xié)的戰(zhàn)略中心,遂由原來的老營大鵬所城,移到今日香港北部之九龍。[39]直到光緒二十四年(1898)中英重新簽訂租約“展拓香港界址專條”,要求租借九龍界限街以北與深圳河以南地方,包含此南北區(qū)域內(nèi)之大小離島,英國的香港租界遂往北接壤大鵬灣,并開始驅(qū)除清朝軍民。光緒二十六年(1900),大鵬協(xié)才真正從九龍城寨中完全遷出。

      4 小結(jié)

      綜上所述,大鵬營原本只是一個小水營,在明代與清代中期以前,地位并不特殊。嘉慶朝由兩廣總督親自率領的剿除粵東洋匪行動,才引起皇帝注意?;实蹖V東水師營的理解實屬外行,真正參與實事的,是地方的督撫與水師提督。從數(shù)任兩廣總督留存的奏折來看,他們對賴氏父子的欣賞,一定程度上決定了他們對大鵬營的信任與觀感,才有日后的逐步倚重與落實基礎建設發(fā)展。向來兵將之間升遷提拔,講究知遇之恩,否則縱有軍功在身,也未必能夠平步青云。觀大鵬從所、到營、至協(xié)的發(fā)展歷史,在嘉、道朝四十年內(nèi)的發(fā)展最關(guān)鍵,如果總督不予支持,甚至維護屬下,大鵬營不但無法開展任何管轄權(quán),也沒有能力阻攔英軍試探廣東水師實力并發(fā)動進攻。

      賴氏父子均居大鵬老營所城內(nèi),經(jīng)理營務,更有地利人和之便。只是優(yōu)秀的賴恩爵,卻未能令國史館將自己的事跡一起載入父親傳內(nèi)。賴英揚傳最后的定本,僅對賴恩爵提了一句:“子恩爵,福建南澳鎮(zhèn)總兵?!痹僖矝]有多一字記載,連新安縣本地提供的資料也沒有寫上。賴傳最后修訂應在道光二十二年(1842),以今日眼光,九龍海戰(zhàn)的歷史時代意義比追捕本土洋盜烏石二還要重要,賴氏父子相繼逝世,不超十年,清國史館持續(xù)修傳,卻未將參與賴恩爵九龍海戰(zhàn)的事跡正式載入史傳定本,其因頗值得玩味。或言當時史官之史識,不能與今日相提并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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