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靜,姜會飛,霍治國,姚光林
(1.中國農業(yè)大學資源與環(huán)境學院,北京 100193;2.中國氣象科學研究院,北京 100081;3.南京信息工程大學氣象災害預報預警與評估協同創(chuàng)新中心,江蘇南京 210044;4.山東省第八地質礦產勘查院,日照 276005)
蘋果是重要的經濟作物,在世界上廣泛栽培。據聯合國糧農及農業(yè)組織資料統計,近10 年來,我國蘋果種植面積和產量連續(xù)位居世界各國第一[1],已成為世界上蘋果種植面積和產量最大的國家。2018年我國蘋果栽培面積201 萬hm2,占世界總栽培面積的43%;產量392 萬t,占世界總產量的46%。隨著蘋果產業(yè)的發(fā)展,目前我國已形成渤海灣、黃土高原、黃河故道、西南冷涼高地和新疆等特色產區(qū)[2]。北方地區(qū)是我國蘋果的主產區(qū)。
蘋果對陰雨天氣較為敏感,持續(xù)的陰雨天氣會對蘋果的品質和產量產生顯著影響[3,4]。特別是在關鍵生育階段,如在開花—坐果期,陰雨天氣會造成蘋果授粉不良,掛果量減少或形成畸形果;在著色—采收期,蘋果會因光照不足,造成表面返青、著色差,嚴重時由于濕度較大會引發(fā)病害[5-11]。目前,關于蘋果連陰雨災害研究報道較少。李美榮等[12]對陜西省果區(qū)研究表明,著色成熟期陰雨持續(xù)日數≥5 d,過程降水量≥30 mm,相對光照<60%,溫度<20 ℃時,影響蘋果著色和品質,會引發(fā)果銹、果斑和病蟲害,降低果實商品率和種植效益。劉璐等[13]對陜西省30個蘋果基地縣近50年蘋果著色—成熟期連續(xù)3 d以上的降水日數和無降水日數進行統計,設計了蘋果著色—成熟期連陰雨指數公式并劃分等級。劉文杰等[14]在陜西寶雞地區(qū)果園調查中指出,4 月份陰雨天氣會影響蘋果花期授粉,好的果園坐果率為40%~50%,差的果園坐果率僅為20%左右。楊雙曉等[15]通過對陜西渭北蘋果產區(qū)調查表明,2016 年和2017 年蘋果成熟期均有連陰雨天氣出現,造成果實著色差、褐斑病嚴重和商品率降低。上述蘋果連陰雨災害僅探究了小區(qū)域連陰雨災害特征,對整個蘋果主產區(qū)連陰雨災害時空分布規(guī)律尚不明確,有待進一步探究。因此,文章以我國北方蘋果種植區(qū)為研究區(qū)域,基于已有研究中降水量和日照構建蘋果連陰雨災害指標,探究北方蘋果不同生育階段連陰雨時空分布特征,為我國蘋果園生產管理提供參考。
研究區(qū)域為北京、天津、河北、陜西、山西、河南、山東、黑龍江、吉林、遼寧、寧夏、甘肅、內蒙古和新疆14 個?。ㄊ?、自治區(qū))。該區(qū)域位于30°N~55°N,70°E~140°E。根據李世奎等[16]對蘋果種植區(qū)劃的研究,以溫度和降水確定蘋果適栽區(qū)的農業(yè)氣候指標。具體為日最低氣溫≤-20 ℃日數<24 d保證率N<80%為北界,夏季(6—8 月)平均氣溫≥26 ℃,同時年降水量≥950 mm 為南界,平均氣溫≥10 ℃日數<140 d 為西界。最終確定蘋果適栽區(qū)及氣象站點如圖1所示。
圖1 蘋果適栽區(qū)及氣象站點分布
1.2.1 氣象數據
1982—2018 年逐日氣象數據來源于國家氣象信息中心,包括日降水量、日照時數、日最高氣溫、日最低氣溫和日平均氣溫等,對于缺測數據較多且無法核校補充的臺站或年份予以剔除。
1.2.2 蘋果發(fā)育期數據
該文選取我國栽種范圍較廣的富士系蘋果。按照地理氣候條件差異,結合可獲取發(fā)育期資料,在渤海灣、黃土高原、黃河故道和新疆4個北方產區(qū)內選取典型站點,包括河北秦皇島、山東福山、河南三門峽、陜西洛川、甘肅西峰和新疆阿克蘇站點部分年份的萌芽期、花期、幼果期、著色期和成熟期數據。上述數據來源于相關?。▍^(qū))氣象局和《中國動植物物候觀測年報》,其余站點發(fā)育期數據采用《基于積溫理論模擬測算北方蘋果發(fā)育期系統》(計算機軟件著作權證書號:2020SRBJ0241)測算。
1.2.3 蘋果災情資料
蘋果連陰雨災情資料來源于陜西省農業(yè)遙感與經濟作物氣象服務中心常規(guī)災害調查記錄。
蘋果對陰雨天氣最敏感的3個生育階段為始花—幼果期、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其中,考慮到果園實際采收受經濟效益等因素影響,人為可控性強,該文僅從理論角度出發(fā),參考國內學者們對蘋果最適采收期研究[17-19],結合所用蘋果成熟期為生理成熟期,以成熟期為基準往前7 d作為最佳采收期。
基于學者們對蘋果生長發(fā)育受連陰雨天氣影響的研究,結合陜西、甘肅和山東等蘋果主產省對連陰雨天氣標準的定義,并考慮蘋果不同發(fā)育階段生長特性[12,13,20-26],從日降水量、連陰雨天數、連陰雨過程總降水量和日照時數綜合確定連陰雨災害指標如下:始花—幼果期:站點連續(xù)5 d及以上有降水,日降水量≥0.1 mm,過程總降水量≥20 mm;著色—成熟期:站點連續(xù)5 d及以上有降水,日降水量≥0.1 mm,期間允許有無降水或微量降水間隔,但該日日照<2 h,過程總降水量≥30 mm;采收期:站點連續(xù)4 d 及以上有降水,日降水量≥0.1 mm,期間允許有無降水或微量降水間隔,但該日日照<2 h,過程總降水量≥20 mm。
統計各站歷年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過程均天數、災害強度、年均過程次數和災害頻率。
過程均降水量公式為:
式(1)中,RL為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RZ為發(fā)生連陰雨災害時過程總降水量;FZ為發(fā)生連陰雨災害總次數。
過程均天數公式為:
式(2)中,DL為連陰雨過程均天數;DZ為發(fā)生連陰雨災害總天數;FZ為發(fā)生連陰雨災害總次數。
災害強度公式為:
式(3)中,IL為連陰雨災害強度;RZ為發(fā)生連陰雨災害時過程總降水量;DZ為發(fā)生連陰雨災害總天數。
年均過程次數公式為:
式(4)中,FL為年均過程次數;FZ為發(fā)生連陰雨總次數;N為統計年數。
災害頻率公式為:
式(5)中,P為連陰雨災害發(fā)生頻率;M為發(fā)生連陰雨災害年數;N為統計年數。
3.1.1 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空間分布
圖2 為中國北方蘋果始花—幼果期、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空間分布。由圖2 a可知,蘋果始花—幼果期連陰雨災害過程均降水量在20~78 mm,集中發(fā)生在遼寧、山西、陜西和河南4個省份,山東沿海、甘肅南部、北京、天津和新疆也有少數站點發(fā)生。大部分地區(qū)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在20~40 mm,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40 mm 站點較少且分布零散,有河北邢臺、遼寧新民、遼寧建昌、遼寧綏中、山東海陽和山東日照。其中,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最高值和最低值分別在遼寧建昌、陜西秦都。新疆大部分地區(qū)、內蒙古和甘肅北部無連陰雨災害發(fā)生。
由圖2 b 可知,蘋果著色—成熟期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為24~157 mm,連陰雨災害集中發(fā)生在河北、山東、山西、陜西、寧夏和河南大部分地區(qū),新疆、甘肅和遼寧部分地區(qū)有災害分布。發(fā)生連陰雨災害地區(qū)中,過程均降水量<60 mm 分布在新疆、甘肅、寧夏和遼寧;大部分地區(qū)過程均降水量在60~100 mm;過程均降水量>100 mm 站點僅在河南、陜西、河北和山東有零散分布。其中,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最高值和最低值分別在河南永城、陜西石泉。新疆、甘肅和內蒙古大部分區(qū)域無災害發(fā)生。
圖2 蘋果各生育階段連陰雨過程均水量空間分布
由圖2 c 可知,蘋果采收期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在21~145 mm。連陰雨災害集中發(fā)生區(qū)域與著色—成熟期基本相同。發(fā)生連陰雨災害地區(qū)中,過程均降水量<60 mm的地區(qū)為新疆、寧夏、陜西北部和遼寧,過程均降水量在60~100 mm 的地區(qū)分布在山東、河北、河南和陜西部分地區(qū),過程均降水量>100 mm 主要在陜西南部、山東和河北部分地區(qū)。其中,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最高值和最低值分別在山東威海、甘肅民勤。甘肅北部、新疆和遼寧大部分地區(qū)無災害發(fā)生。
3.1.2 連陰雨過程均天數分布
圖3為中國北方蘋果始花—幼果期、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3個生育階段連陰雨過程均天數空間分布。由圖3 a 可知,蘋果始花—幼果期過程均天數在4~8 d。大多數地區(qū)連陰雨過程均天數在4~6 d,部分地區(qū)連陰雨過程均天數達到7~8 d,僅在甘肅、河北、河南、山東、山西、陜西和新疆有零散分布。其中,河南西峽、甘肅武都和遼寧莊河連陰雨過程均天數最高,為8 d。由圖3 b 可知,蘋果著色—成熟期連陰雨過程均天數在4~10 d。大多數地區(qū)連陰雨過程均天數在5~8 d,過程均天數>8 d 的站點有陜西鳳翔、陜西延長、陜西商南、河南欒川、河南駐馬店和山東平度。由圖3 c 可知,蘋果采收期連陰雨過程均天數在4~7 d,分布區(qū)域與著色—成熟期基本一致。大多數地區(qū)過程均天數在4~5 d,過程均天數>5 d 的地區(qū)主要分布在陜西、河南和山西南部,河北和山東也有零星分布,山東成山頭連陰雨過程均天數最長,為7 d。
圖3 蘋果各生育階段連陰雨過程均天數空間分布
3.1.3 連陰雨災害強度分布
圖4為中國北方蘋果始花—幼果期、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連陰雨災害強度空間分布。由圖4 a可知,蘋果始花—幼果期連陰雨災害強度為2.8~15.7 mm/d,主要發(fā)生在陜西、山西和河南3 個省份。多數地區(qū)連陰雨災害強度在3.6~7.1 mm/d,陜西、山西和河南等地呈現連片狀分布,高值區(qū)即災害強度>7.1 mm/d 分布在遼東半島,最高值在遼寧建昌,災害強度為15.7 mm/d。低值區(qū)即災害強度<3.6 mm/d 分布在甘肅北部、陜西北部和山西北部等緯度較高地區(qū),范圍較小,最低值在甘肅武都,為2.8 mm/d。由圖4 b可知,蘋果著色—成熟期連陰雨災害強度在3.2~26.1 mm/d,集中發(fā)生在陜西、山西、河南、山東和河北五個省份。大部分地區(qū)災害強度值在6.9~13.2 mm/d,呈現連片狀分布。高值區(qū)即災害強度>13.2 mm/d在河北、河南、山東、山西和陜西有零散分布,河南永城災害強度最大,為26.1 mm/d。低值區(qū)即災害強度<3.2 mm/d 分布在寧夏、甘肅和遼寧等緯度較高地區(qū),寧夏中寧災害強度最小,為3.2 mm/d。由圖4 c可知,蘋果采收期連陰雨災害強度在4.4~29.0 mm/d,分布區(qū)域與著色—成熟期大致相同,僅新疆地區(qū)分布站點相對較多。大多數地區(qū)災害強度在7.5~14.2 mm/d。高值區(qū)集中分布在山東和河北,山東威海連陰雨災害強度最大,為29.0 mm/d。低值區(qū)分布在緯度較高的遼寧、陜西北部、寧夏和新疆地區(qū),寧夏中衛(wèi)連陰雨災害強度最小,為4.4 mm/d。
圖4 蘋果各生育階段連陰雨災害強度空間分布
綜上所述,蘋果在始花—幼果期、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3 個生育階段內,連陰雨災害集中發(fā)生于蘋果適栽區(qū)東南地區(qū),且主要分布在沿海和南部站點。對于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值范圍基本一致。與始花—幼果期相比,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災害發(fā)生區(qū)域更廣,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值變化范圍更大。其中,遼寧省在蘋果花期—幼果期連陰雨災害發(fā)生區(qū)域分布大,而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幾乎無災害發(fā)生。這是由于遼寧地區(qū)緯度較高,熱量資源偏少,導致蘋果成熟期和采收期較晚,而此時受副熱帶高壓影響,雨帶南移,降水較少,陰雨天氣也相應減少變弱。
對于連陰雨過程均天數,與過程均降水量空間分布基本一致。著色—成熟期連陰雨過程均天數波動范圍比始花—幼果期和采收期大,最長為10 d,最短為3 d,而花期—幼果期和采收期過程均天數范圍都穩(wěn)定在4~7 d。這是由不同生育階段降水量不同造成的,蘋果著色—成熟期在8—10月,始花—幼果期在4—5 月,受季風氣候的影響,我國北方地區(qū)在8月份降水較多,易發(fā)生持續(xù)的陰雨天氣。
對于連陰雨災害強度,連陰雨災害強度分布與過程均降水量、過程均天數范圍基本一致。同時強度受到降水量和天數的共同影響,當降水量高,天數少,即強度大,反之亦然。與始花—幼果期相比,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連陰雨災害強度要明顯偏大,主要是由于該生育階段內北方蘋果種植區(qū)正值雨季,降水量偏多。
3.1.4 連陰雨年均過程次數分布
圖5 為中國北方蘋果始花—幼果期、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連陰雨災害年均過程次數空間分布。由圖可知,蘋果3 個生育階段連陰雨災害年均過程次數均在0.1~0.5 次,且各地區(qū)年均過程次數多在0.1~0.3 次,多年內連陰雨災害發(fā)生次數極小。如圖5 a 所示,蘋果始花—幼果期連陰雨災害年均過程次數>0 區(qū)域集中分布在甘肅南部、陜西南部、河南南部和遼東半島,山東、山西和河北有零散站點分布。由圖5 b和圖5 c可知,蘋果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連陰雨災害年均過程次數>0 區(qū)域集中分布在河北、山東、山西、陜西、河南和甘肅南部。與始花—幼果期相比,分布范圍要更廣。由此可知,蘋果在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更易遭受連陰雨天氣影響。
圖5 蘋果各生育階段連陰雨災害年均過程次數空間分布
3.1.5 連陰雨災害頻率
圖6 為中國北方蘋果始花—幼果期、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連陰雨災害頻率空間分布。由圖6 a 可知,蘋果始花—幼果期發(fā)生連陰雨災害頻率為2.7%~40.7%,集中分布在遼寧、山西、陜西和河南4 個省份。高值區(qū)主要分布在陜西南部,連陰雨災害頻率為10.3%~40.7%,陜西鎮(zhèn)巴連陰雨災害頻率最高,為40.7%。低值區(qū)連陰雨災害頻率<10.2%,位于陜西和山西緯度較高地區(qū),遼寧及山東沿海也有分布,新疆僅伊寧有發(fā)生,災害頻率為2.9%。新疆、甘肅、寧夏、河北和山東大部分地區(qū)連陰雨災害頻率為0。
由圖6 b可知,蘋果著色—成熟期發(fā)生連陰雨災害頻率在2.7%~42.1%,集中在山西、陜西、河南、山東和河北5 個省份。高值區(qū)災害頻率在16.3%~42.1%,分布在陜西南部、甘肅南部和河南南部部分區(qū)域,陜西柞水連陰雨災害頻率最高,為42.1%。低值區(qū)災害頻率在2.7%~7.1%,分布在山西北部、陜西北部、北京、天津、河北北部和山東。新疆烏魯木齊災害頻率為3.1%。
由圖6 c 可知,蘋果采收期連陰雨災害頻率在2.7%~45.0%,整體分布范圍與著色—采收期基本一致。陜西南部地區(qū)為連陰雨災害頻率高值區(qū),頻率在16.8%以上,陜西鎮(zhèn)坪是連陰雨災害頻率最高的地區(qū),為45.0%。甘肅北部、寧夏、陜西北部、山西北部、河北北部和遼寧為低值區(qū),連陰雨災害頻率在2.7%~7.5%,新疆僅有阿拉爾、庫車和柯坪3 個站點,頻率分別為2.7%、2.7%、2.9%。
圖6 蘋果各生育階段連陰雨災害頻率空間分布
綜上所述,蘋果在始花—幼果期、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3個生育階段中,受地理位置的影響,新疆和甘肅深居內陸,遠離海洋,周圍高大山脈阻擋海洋暖濕氣流的進入,降水較少,氣候干燥,大多數站點連陰雨災害頻率為0。連陰雨災害頻率值波動范圍大致相同,且發(fā)生區(qū)域呈現由南至北逐漸減弱的趨勢。整體來看,北方蘋果適栽區(qū)發(fā)生連陰雨頻率極小。
因歷年來北方各站點發(fā)生連陰雨災害次數較少,該文僅以北方地區(qū)所有研究站點為整體,統計北方蘋果適栽區(qū)所有站點1982—2018 年連陰雨災害發(fā)生情況,對蘋果始花—幼果期、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3個生育階段內歷年所有研究站點連陰雨災害次數、過程均降水量和災害強度進行探究。
圖7為中國北方蘋果在始花—幼果期、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3個生育階段內各站點發(fā)生連陰雨次數總和年際變化。由圖7 可知,1982—1999 年連陰雨災害次數波動較小且平緩,大多數年份蘋果各生育階段連陰雨災害總次數<30 次,在1985 年和1990 年災害總次數較高,分別為40 次、42 次。2000 年以后,蘋果各生育階段連陰雨災害總次數波動較大,呈現明顯上升趨勢,極端高值與低值間相差較多。連陰雨災害總次數最高和最低年份分別是2011年和2013年,分別為79次、6次。
圖7 1982—2018年蘋果各生育階段連陰雨災害次數年際變化
對比分析蘋果各生育階段可知,始花—幼果期連陰雨次數變化幅度小,穩(wěn)定在20 次以下,1990 年最高,為28次。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年際間連陰雨次數波動呈現一致性,均在2011年連陰雨災害次數最高,著色—成熟期災害次數達41 次,采收期災害次數為36 次。與始花—幼果期相比,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連陰雨災害次數較多,表明蘋果在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易受連陰雨天氣影響。對應陜西省常規(guī)災害調查記載,2011 年9 月陜西蘋果產區(qū)降水顯著偏多,日照明顯偏少,主要果區(qū)出現5 次連陰雨天氣,持續(xù)陰雨低溫寡照天氣,對果實著色和干物質累積造成顯著影響,部分果區(qū)褐斑病和斑點落葉病偏重發(fā)生。因此,果園生產中要防范連陰雨天氣對果樹的危害,應著重關注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
圖8 為中國北方蘋果始花—幼果期、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年際變化。由圖8 可知,1982—2018 年蘋果各生育階段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呈波動變化。蘋果始花—幼果期發(fā)生連陰雨災害年份中,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為21~53 mm,最高值和最低值分別出現在2006年和1991年,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值分別為53 mm、21 mm。1982年、1984 年、2000 年、2007 年 和2013 年 在蘋果始花—幼果期各站均無連陰雨災害發(fā)生。蘋果著色—成熟期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在32~112 mm 波動,37 年中有31 年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在50 mm 以上,最高值和最低值分別出現在2003年和1987年,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值分別為112 mm、32 mm。蘋果采收期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在35~102 mm,37 年中有21 年過程均降水量在50 mm 以上,最高值和最低值分別出現在1986年和2012年。
圖8 1982—2018年蘋果各生育階段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年際變化
對比蘋果3 個生育階段連陰雨災害過程均降水量年際變化可知,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過程均降水量波動情況大致相同,且比始花—幼果期過程均降水量波動值大。主要是由于蘋果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正處北方地區(qū)8—9 月份,雨水較多,而蘋果始花—幼果期為3—5月份,降水較少。
圖9 為中國北方蘋果始花—幼果期、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連陰雨災害強度年際變化。1982—2018 年蘋果各生育階段災害強度較穩(wěn)定。在蘋果始花—幼果期發(fā)生連陰雨災害年份中,災害強度在3.6~9.4 mm/d,大多數年份災害在5.0 mm/d 左右波動。最高值和最低值分別出現在1998 年和2001 年,災害強度分別為9.4 mm/d、3.6 mm/d。1982 年、1984 年、2000 年、2007 年和2013 年 無連 陰 雨災 害發(fā)生。蘋果著色—成熟期連陰雨災害強度在4.3~18.3 mm/d,最高值和最低值分別出現在1990 年和1987 年。蘋果采收期連陰雨災害強度在8.1~19.6 mm/d。1983 年災害強度最小,為8.1 mm/d,1987年災害強度最大,為19.6 mm/d。對比蘋果各生長發(fā)育階段,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災害強度明顯高于始花—幼果期,且波動幅度較大。由此可知,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連陰雨災害不確定性更強。
圖9 1982—2018年蘋果各生育階段連陰雨災害強度年際變化
該文基于1982—2018 年中國北方蘋果適栽區(qū)各站點氣象數據和發(fā)育期數據,結合連陰雨災害指標,采用ArcGIS 分析過去37 年間蘋果生長季內連陰雨災害時空分布特征,得主要結論如下。
(1)研究區(qū)域內不同生育階段蘋果連陰雨過程均降水量、過程均天數、頻率和年均過程次數的統計結果均呈現由東南向西北逐漸減弱的趨勢。不同生育階段連陰雨災害發(fā)生區(qū)域均主要分布在東南區(qū)域,其中,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發(fā)生連陰雨災害區(qū)域較大。
(2)過去37 年間中國北方蘋果連陰雨災害總次數較少,在45 次以下。其中,2011 年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連陰雨災害次數最多,達到40 次以上。連陰雨災害過程均降水量和災害強度均呈現高低間隔波動。對比3 個生育階段可知,多數年份著色—成熟期和采收期連陰雨災害次數、過程均降水量和災害強度高于始花—幼果期。
該文為針對北方蘋果連陰雨災害的基礎研究,結合前人對蘋果連陰雨災害的探究,利用降水量和日照兩個因子構建連陰雨災害指標,分析了中國北方地區(qū)蘋果各生育階段時空變化特征,填補了區(qū)域大尺度蘋果連陰雨災害研究的空白,從宏觀上把握了蘋果連陰雨災害發(fā)生的時空特征。
該文在蘋果發(fā)育期測算中運用積溫模型,根據典型站點的發(fā)育期觀測資料提取積溫指標,對缺乏數據的臺站和年份進行蘋果發(fā)育期測算,得到北方蘋果發(fā)育期的動態(tài)時空數據。與目前常用的以固定起止日期來確定歷年發(fā)育期相比,更加科學和有效。
由于收集到的研究資料有限,該文僅以栽種范圍較廣的富士系為主,從溫度和降水兩大氣象要素出發(fā),探究蘋果適栽區(qū)。而實際生產中,蘋果品質資源豐富,蘋果種植除受光照、地形等自然因素的影響,還受政策和市場等社會因素影響。此外,由于災情資料不足,未能具體量化災害對蘋果各生育階段危害程度及其對產量和品質的影響。在今后研究中,仍需對蘋果災情數據進行完善,進一步探究不同生育階段連陰雨災害指標,同時結合不同地區(qū)實際情況對連陰雨災害分布特征進行具體分析,使研究結論更具有實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