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渠縣漢闕沈府君應(yīng)該是沈稚

李后強 李海龍

沈府君闕之西闕（肖文杰/供圖）

一、引言

“闕”是中國重要的文化現(xiàn)象，是古代在宮廷、祠廟、陵墓前布局的一種左右對稱的獨特建筑物。由于兩闕之間有空隙，故名缺，與“闕”相通，其形高大巍然，象征主人的尊嚴與高貴。

“闕”始于商周，興盛于秦漢，衰落于兩宋，有3000 多年歷史，在甲骨文中有“闕”字。商周的“闕”多為夯土，立于宮廷之前，屬于“宮闕”。戰(zhàn)國時期多為“城闕”，在《詩經(jīng)·鄭風》中有記載。自東漢開始，墓前出現(xiàn)石闕，稱為“墓闕”，官至“二千石”以上者可在墓前建闕。漢闕是指漢代石闕，被稱為中國文化的“活化石”，是我國現(xiàn)存最早的古代地表建筑，在中國闕中占有極為重要地位。

四川省渠縣被稱為“中國漢闕之鄉(xiāng)”，相對集中的漢闕有6 處，分別為馮煥闕、沈府君闕、王家坪無銘闕、蒲家灣無銘闕、趙家村東無銘闕和趙家村西無銘闕，其中馮煥闕、沈府君闕早在20 世紀60 年代就被國務(wù)院確定為全國第一批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由于時隔久遠又沒有文字記載，很多闕的主人和銘文書寫者都成為千古之謎，目前只清楚馮煥闕的主人。

沈府君闕位于渠縣漢碑鄉(xiāng)漢亭村燕家場（沈公灣），是渠縣漢闕中唯一的雙闕，且銘文完整，但子闕已毀。兩闕相距21.62 米，均高4.84 米。雙闕形體基本一致，皆由闕基、闕身、枋子層、介石、斗拱層、屋頂組成。闕身正面均有銘文，東闕刻“漢謁者北屯司馬左都侯沈府君神道”，西闕刻“漢新豐令交趾都尉沈府君神道”。二闕銘文上端均鐫朱雀，下端鐫饕餮。東闕內(nèi)側(cè)浮刻一青龍，西闕內(nèi)側(cè)浮雕一白虎。兩闕樓四角雕力士，四面為漢代社會生產(chǎn)、生活情景及動植物浮雕。

清道光二十九年（1849）縣令王椿源修建的“護闕亭”，撰《沈府君神道碑亭記》并立石碑記其事，說沈府君不是大竹人，也不是鄰山人。王椿源說“沈君名無可稽”，史書沒有記載，無從考證。沈府君闕略晚于馮煥闕，具體建造時間不詳，學(xué)界推測建于東漢延光年間（122—125）或者2世紀30—40年代。石闕四周有大量反映漢代社會生產(chǎn)、生活的人物和動植物浮雕，如獨輪車、農(nóng)商貿(mào)易、獵射、騎鹿、戲虎以及牛、羊、馬諸畜和果樹、水草等。其中，射獵場面中有兩人為裸體，實為少見；還有西王母、董永侍父、青龍、白虎、朱雀等，但沒有發(fā)現(xiàn)玄武，有學(xué)者認為可能是石頭風化脫落，也有學(xué)者主張本身就沒有。沈府君闕銘文歷來被世人紛紛摹拓并廣泛流傳，收藏者稱之為“如得異寶”?！遁浀丶o勝》評價，銘文中之“沈字、道字、豐字，發(fā)筆皆長過三四寸許，令字、交字兩筆皆長，君字中筆亦長”，為諸闕之所未見。清人王椿源《沈府君神道碑亭記》載，唐代張懷瓘曾贊沈闕的書法“騰飛揚波，自晉魏以來所能仿佛也”。

二、沈府君闕文的“標識字”與離合分析

“離合體”是漢字字謎的一種編制及猜射體例，主要流行于東漢魏晉南北朝以至唐宋時期。“離合體”的破解方法包括增補法、減損法、離合法、參差法、移位法、倒影法、盈虧法、疊字法、推理法、問答法、借筆法、半聯(lián)法、殘缺法、方位法、轉(zhuǎn)運法、一字反義法、異形拆拼法、拆字提義法等變換技巧，其關(guān)鍵點在于把字的形與義、拆與合、圓與方、動與靜等靈活運用，把握好“拆字”與“提義”、“組合”與“方位”、“增補”與“轉(zhuǎn)動”、“減損”與“推理”、“移位”與“殘缺”等關(guān)系。最有名的是“蟲二”的典故。泰山和西湖都有“蟲二”兩字，許多人不解其意。郭沫若在“蟲二”兩字周圍畫了兩筆，“蟲二”就變成“風月”?！帮L”的繁體字是“風”，“蟲二”兩個字沒有邊框，表示“風月無邊”的意思?！度A陽國志》的作者“常璩”也是用“離合體”考證出來的。

沈府君闕浮雕（肖文杰/供圖）

沈府君闕文“八分”特征十分突出，“沈”“道”“都”“左”等字有筆畫出格、明顯長尾的八字形態(tài)。這種伸胳膊伸腿的隸書體被稱作“八分書”。學(xué)界關(guān)于“八分書”眾說紛紜，比較流行的說法是東漢王次仲創(chuàng)造的這種書法技藝，是割程邈隸字的八分取二分，割李斯的小篆二分取八分，故名八分，實際上就是隸書。因王次仲創(chuàng)建了“八分書”，中國漢字形態(tài)才得以最終確定，并且解決了象形文字與書寫之間所有矛盾，同時實現(xiàn)了漢字筆畫形態(tài)的規(guī)范化。但從考古實證來看，“八分書”在戰(zhàn)國末期或秦始皇時代就有，在兩漢時期發(fā)揚光大，于唐末逐漸消亡。多數(shù)學(xué)者認為，漢字書寫左右對稱呈“八”字形態(tài)，“八分者，若八字分散”。

（一）沈府君是哪里人

從“八分書”和“離合法”入手，對于筆畫出格“標識字”作為暗號、密碼、標記進行分析。東闕銘文中，“者、屯、都、沈、道”，筆畫很長，應(yīng)該作為“標識字”提取?！皾h”字是朝代、時間，“謁”字筆畫不長，暫可不管。關(guān)鍵是“沈、道”二字，拖尾特別長，超出常理和預(yù)想，應(yīng)該隱喻“沈府君說話”，就是自己說自己，自己寫自己，這是一個突破口，是密碼通道。從“者”字離“耂”取“日”，從“沈”字取“乚”，組合成“巴”字。從“都”字取部首“阝”與“君”組合成“郡”?！暗馈弊?，離“首”取“辶”，同“辵”，表示“行走的人”。劉咸炘指出：以“人”代“辶”?！暗馈奔凑f，表示“人說”。上述離合字連通表明沈府君是巴郡人。

沈府君闕東闕銘文（肖文杰/供圖）

（二）沈府君是誰

《華陽國志》和《永昌府志》記載，東漢巴郡人沈稚，永昌太守。那么，沈府君是不是沈稚？繼續(xù)用離合法分析闕文。姓沈，不必說了，關(guān)鍵是名字。古代名與字分開，以單字為多，如馮煥、馮緄等。東闕的“屯”字筆畫特別長，作為“標識字”進行分析?！巴汀弊?，意思是難也，像草木初生，屯然而難。甲骨文、金文中的“屯”字形不同，但都表示幼芽破土而出的形狀。因此，“屯”表示禾苗，取義“禾”。進一步分析，“屯”表示“幼禾”，就是“稚”字的含義。實際上，從東闕就大概知道沈府君與“禾苗”有關(guān)，與“稚”有關(guān)。如果從古代單名來說，基本可以肯定就是“沈稚”了。從西闕“八分書”沒有出格的非標識字“尉”與“新”入手，“尉”字可分離出尸、示、寸，保留“尸”字。如前所述，古時“寸”通“禾、木”，保留“禾”字。劉咸炘指出，蓋隸“寸”有作“木”者?！靶隆弊肿钤缫娪诩坠俏?，本義是指用斧子砍伐木材，《說文解字》解釋“取木也”，是“薪”的本字。“新”字形聲從辛，從“新”分離提取“辛”字。“辛”古代為刑刀，代表軍人的武器。將“禾”“尸”“辛”組合可以得到“稺”字，這是“稚”的異體字、繁體字，表示幼小、幼禾、小木等含義，引申為孩童、幼苗的意思?！墩f文》曰，稺，幼禾也；《韓詩傳》曰，稚，幼稼也。綜上，沈府君石闕兩句銘文可以離合出“巴郡人沈稚”。

三、沈府君生卒年月日的古天文學(xué)分析

東漢時期人口的平均壽命只有22到26歲。經(jīng)統(tǒng)計，東漢皇帝之中僅有劉秀（63 歲）、劉協(xié)（53 歲）和劉莊（47 歲）超過40 歲，占23.08%；另有6 人在20 歲至39 歲之間，占到46.15%；更有多達4 人壽命在20 歲以下，占比30.77%。生卒年份可考的東漢13 位帝王，平均壽命僅26.71歲，遠低于西漢的37.67 歲。人生七十古來稀，假定沈稚享年在40至70歲之間，再根據(jù)古天文學(xué)分析其生卒年月日。

相比渠縣其他漢闕，沈府君闕的雕刻圖畫獨特之處有裸體射猴、董永侍父、獨輪車，唯獨沒有玄武（龜與蛇的混合體、神獸），銘文上部都有鳳凰。董永侍父表示孝子，說明沈稚是舉孝廉進入官場。誰推薦的他？除了官府更可能是老鄉(xiāng)馮煥。東漢時期文字游戲很盛行，都喜歡把自己身世藏于筆畫中。闕文中的“沈、道”拖尾很長，超出常規(guī)，隱喻沈稚當時還健在，為本人生前所寫。沈府君闕銘文筆畫豪放，體現(xiàn)的是軍人氣質(zhì)，說明沈稚是武官。“沈”字拖尾很長，除了表示他健在，同時表示屬性為蛇，長尾表示“蛇”。在五行學(xué)中，鳳凰和蛇屬于“火”，雕畫中沒有出現(xiàn)的“玄武”屬于“水”（暗藏的密碼）。東漢時期人們往往把自己的生命寄予動物身上，研究沈稚生卒必須從“活的”動物開始。沈府君闕雕畫中包括人、青龍、白虎、鳳凰、猴子等動物，猴子被裸體人射獵，說明不在考慮之列。青龍、白虎、鳳凰在其他漢闕也有，不具有唯一性。但鳳凰在銘文之上飛翔，說明有特殊含義，必須納入分析之列。沈府君闕兩句闕文中只有“司馬”官名與動物“馬”有關(guān)，馬是闕文唯一動物，因此先從“馬”字入手。馬屬于“火、午”，也與“火”有關(guān)，特別突出了“午”。東漢時期也把“馬”屬性歸于“水”，因為馬的繁體字“馬”有四點水。

沈府君闕東闕內(nèi)側(cè)浮雕（肖文杰/供圖）

（一）沈稚的出生年份

根據(jù)五行和干支，馬、鳳凰屬于火，馬、玄武屬于水，并且馬對應(yīng)“巳午”，中午太陽?！盎稹睂?yīng)天干為“丙丁”、對應(yīng)地支為“寅卯”，“水”對應(yīng)天干為“壬癸”、對應(yīng)地支為“子亥”。假定沈稚享年在40歲到70歲之間，并且只能在建武元年（25）到永壽元年（155）之間選擇。

第一種選擇。如果以“馬”定“年”，那么只能在“丙丁、壬癸、寅卯、子亥、巳午”的組合中選擇，并且一定要帶“午”字，因為這是“馬”的特點。研究發(fā)現(xiàn)，有丙午（46年）、壬午（82 年）、丙午（106 年）、壬午（142 年）可供選擇，但只有干支“壬午”合適，對應(yīng)的時間是建初七年（82）和漢安元年（142），那么沈稚生于82年、去世于142年可能性較大，享年60 歲，剛好一個甲子。我們估計，活一個甲子不是沈稚能知道的而是巧合，因為沈稚只知道自己生日但不會知道卒日。

沈府君闕浮雕（肖文杰/供圖）

第二種選擇。如果以“鳳凰”定“年”，那么必須去掉“巳午”，可以在“丙丁、寅卯”中選擇。研究發(fā)現(xiàn)，其對應(yīng)的干支只有丙寅、丁卯（分別是66 年和67 年）和丙寅、丁卯（分別是126 年和127 年）。因此，沈稚生于66年、去世于126年可能性較大，享年也是60歲，一個甲子，這是由干支的循環(huán)決定的。

第三種選擇。如果放寬條件，可以不帶“午”也可有“午”，則有干支丁亥（27年）、壬寅（42年）、癸卯（43年）、丙午（46年）、壬子（52年）、丁巳（57年）、癸亥（63年）、丙寅（66年）、丁卯（67年）、丙子（76年）、壬午（82 年）、丁亥（87 年）、癸巳（93 年）、壬寅（102年）、癸卯（103 年）、丙午（106 年）、壬子（112 年）、丁巳（117 年）、癸亥（123 年）、丙寅（126 年）、丁卯（127年）、丙子（136年）、壬午（142年）、丁亥（147年）、癸巳（153年）等可供選擇。組合太多，就無法確定了，這已經(jīng)超出古天文學(xué)能力范圍。因此，只能在前面兩種組合中選擇。

根據(jù)古天文知識，生卒年份必須帶“午”字，東漢只有這兩個“壬午”符合假設(shè)的時間區(qū)間，據(jù)此推測沈稚生于82 年（東漢建初七年、壬午年），卒于142年（東漢漢安元年、壬午年），享年60歲，符合沈府君闕建于2 世紀30—40 年代的判斷。如果不帶“午”字，沈稚生于66年、卒于126年可能性較大，享年也是60歲，但與“馬”字不符。

（二）沈稚的生卒月日

古代天文學(xué)家將天體劃分成二十八個星區(qū)（民間稱“二十八星宿”），用來說明日、月、五星運行的位置。它把南中天的恒星分為二十八群，共四組，每組各有七個星宿?！岸诵撬蕖狈譃闁|方青龍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玄武七宿：斗、牛、女、虛、危、室、壁，西方白虎七宿：奎、婁、胃、昴、畢、觜、參，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張、翼、軫。上述每宿包含若干顆恒星。從古天文可知，月日對應(yīng)“二十八星宿”，“北屯”表示方位在北，“交趾”表示方位在南。

第一種可能的推測。根據(jù)“天人合一”觀點，沈稚的出生要從最早的官位“謁者”推斷。謁者，古時泛指傳達、通報的奴仆，也就是秘書工作?！爸]”即拜見、謁見，“使者懼而失謁，跪拾謁”。北方七宿（北屯）中，“謁者”對應(yīng)“壁宿”（文書工作、圖書庫）和“危宿”（從“謁”推測“跪”，“跪”與“危”相通）。那么，沈稚生于壬午年、壁月、危日，即壬午年、亥月、子日，由此得到兩種可能：一是82 年11 月13 日，二是82年11月25日。

根據(jù)“天人合一”觀點和天干地支對應(yīng)關(guān)系，沈稚卒日可從官位“新豐令”推斷。在南方七宿，“新豐令”對應(yīng)的星宿是“柳宿”（斧頭、一棵樹）和“軫宿”（獨輪車、朱雀尾巴），因此沈稚卒于壬午年柳月軫日，即壬午年、午月、巳日，由此得到三種可能：一是142 年6 月13 日，二是142 年6 月25 日，三是142年7月7日。

第二種可能的推測。方法與上述第一種相同，只是不考慮“午”字，只從丙子、丙寅推演生卒年月日。從“謁者”推測沈稚生于丙子年、危月、牛日，即丙子年、子月、丑日，由此得到兩種可能：一是76 年12月15日，二是76年12月27日。從“新豐令”推測沈稚卒于丙寅年、柳月、鬼日，即丙寅年、午月、未日，得到兩種可能：一是126 年6 月15 日，二是126年6月27日。

至此，通過古天文學(xué)得到沈稚生卒的可能時間，根據(jù)闕文和闕雕進一步推測得到兩種可能。第一種是生于82 年（建初七年）11 月25 日，卒于142年（漢安元年）6 月25 日；第二種是生于76 年12 月15日，卒于126年6月27日。如果必須考慮“馬”的屬性，第一種可能性最大。

四、結(jié)果與討論

本文基于查閱史料、實地考察、專家座談、姓氏源流、地理分析、文字離合、雕刻剖析、還原歷史、五行對照、古天文學(xué)計算等方法，確定沈府君闕的主人，并演示了“離合體”方法的神奇妙用，為研究漢闕提供方法和思路?？梢钥隙ǖ氖?，沈府君為沈稚，渠縣沈公灣人，曾任洛陽謁者、北屯司馬、左都侯、西安新豐令、云南交趾都尉等官職，主要是軍事官員，特別是曾任永昌太守，政績突出。沈稚精通書法、離合體、陰陽五行，石闕銘文可能是他隱退后提前寫的。他知道自己官位到頂，最大就是交趾都尉。“太守”之職為什么不說？一是交趾行政長官不稱“太守”，只叫“都尉”；二是可能因為得罪了順帝劉保，不便提及。東漢云南邊境很復(fù)雜，各種事端不少，很容易被免職甚至殺頭。東漢永昌太守王尋因侵犯“蠻夷”引發(fā)戰(zhàn)爭，曹鸞和欒巴都因“上書極諫”被漢靈帝所殺。據(jù)推測，沈稚在135年至140年間回到老家沈公灣，提前建好墓闕。馮煥闕文與沈府君闕文字體一脈相承，估計是沈稚為感恩舉薦之人馮煥親自書寫，時間約為121 年。馮煥的冤死對沈稚觸動很大，因此在官場特別謹慎，只好以字謎方式隱藏在闕文之中。渠縣不但是“中國漢闕之鄉(xiāng)”，更是“漢代太守之鄉(xiāng)”，僅東漢時期就誕生了5位太守。

武周久視元年（700），分宕渠縣（渠縣）東部設(shè)大竹縣，縣城在今渠縣漢碑鄉(xiāng)沈府君闕南500 米處燕家場（沈公灣），屬蓬州。在秦朝郡縣制下，今達州市大竹縣一帶屬宕渠縣。東漢末年，該地區(qū)屬于巴西郡。唐武德元年（618）廢宕渠郡，設(shè)渠州，又分鄰水、墊江增設(shè)鄰山、鹽泉（大竹）2 縣，4 縣同屬鄰州。鄰山縣城仍設(shè)在金城，鹽泉縣城在今童家鎮(zhèn)境內(nèi)。北宋建立后，大竹曾被并入鄰山縣。南宋紹興三年（1133）復(fù)置大竹縣，屬渠州。元至元二十年（1283），鄰山、鄰水并入大竹。所以，說沈府君是大竹人、鄰山人也是可以的，縣令王椿源說的也許錯了。從馮煥、馮緄、常員、王尋、馮灝、曹鸞、欒巴、常璩等人任職年份和生卒年時間推測，沈稚生卒年應(yīng)在80年至150年之間，符合前述的古天文學(xué)研究結(jié)論。查閱《大竹縣志》和《沈氏家譜》，沈稚出生地應(yīng)在渠縣沈公灣。實地調(diào)研發(fā)現(xiàn)沈公灣現(xiàn)已沒有沈姓，但附近的大竹縣童家鎮(zhèn)等地沈姓很多，據(jù)當?shù)厝私榻B，這些沈姓人幾乎都是從渠縣燕家場遷徙而來，推論得到部分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