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英語語料庫的日常委婉語交際能力研究
——以意為“洗手間”的各種表達法為例

王珊，鄭穎

（沈陽化工大學，遼寧沈陽 110000）

委婉語是社會語言學中不容忽視的一部分，在交際中也很常見，近年來學者們對委婉語在語料庫中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中外委婉語對比分析、 官方演講或在談判中所使用的委婉語的分析以及對于中英譯本中委婉語翻譯的分析，而對于委婉語與交際能力4 個參數(shù)變化關系的研究還未涉及，基于這一情況，該文將委婉語作為一種交際能力，針對COCA 語料庫中的KWIC 功能檢索得到的例句來進行研究。

1 研究背景

委婉語隸屬于社會語言學下屬分支，與禁忌語相對，當涉及個人隱私、粗鄙、宗教等可能對對方產(chǎn)生冒犯或騷擾等的話題時所采用的一種交際手法[1]。1972年，Hymes 提出了交際能力這一概念。所謂交際能力就是指既具有交際所需要的知識，又要有進行交際的能力，區(qū)別于Chomsky 的語言能力[2]。而委婉語既是一種知識又是交際中不可或缺的一種能力[3]，所以該文將委婉語看作交際能力的一種，分析其4個參數(shù)：語法性——某種說法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 形式上可能；適合性——某種說法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 可行；得體性——某種說法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 得體；現(xiàn)實性——某種說法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 實際出現(xiàn)了[4]。

1.1 研究語料

美國當代英語語料庫 （Corpus of Contemporary American English，簡稱COCA）是目前最大的免費英語語料庫，它由包含5.2 億詞的文本構成，這些文本由口語、小說、流行雜志、報紙，以及學術文章5 種不同的文體構成[5]。該語料庫包含了頻度、語篇上下文、對比等信息，該文以意為“洗手間”的各表達法在其中進行檢索，例如restroom、washroom、bathroom、toilet、wash one's hand 等，表達法取自網(wǎng)絡中較有代表性的詞匯以及短語并結合COCA 語料庫對其進行分析。

1.2 研究問題

（1）根據(jù)各個表達在各文本類型中使用的頻度以及歷年來的使用頻度的變化，判斷委婉語的使用意識強弱以及使用傾向與短語長短的關系。

（2）綜合KWIC 檢索得到的例子判斷交際能力4 個參數(shù)（語法性、適合性、得體性、現(xiàn)實性）的實現(xiàn)度是否是委婉語的傳遞標準。

1.3 研究方法

COCA 語料庫，圖表分析法。利用COCA 語料庫對語料進行檢索，詳細分析，進行表格匯總，將數(shù)據(jù)更直觀地呈現(xiàn)出來，第3 個問題將4 個參數(shù)與排列靠前的表達式進行圖表結合，呈現(xiàn)4 個參數(shù)的不同變化與委婉語之間的關系。

2 研究過程

2.1 委婉語使用意識

歸納總結意為“洗手間”的委婉用法主要為：restroom，public convenience，the smallest room of the house, powder one's nose, wash one's hands, answer the call of nature, loo, lavatory, toilet, washroom,bathroom, water closet, comfort room, woman's room/man's room。

其中the smallest room of the house 在1990年到2019年間僅使用過1 次，comfort room 僅檢索到5 次，answer the call of nature 檢索到11 次，public convenience 檢索到18 次，powder my nose 檢索到46次，以上這5 種用法在1990—2019年間頻度變化不明顯。經(jīng)過CHART 功能檢索到的各種意為 “洗手間” 的用法使用頻度排序為：bathroom〉toilet〉restroom〉loo〉lavatory〉washroom〉wash my hands〉woman/man’s room〉water closet〉powder my nose〉public convenience〉answer the call of nature〉comfort room〉the smallest room of this house。

該文研究問題1 為判斷委婉語的使用意識強弱以及使用傾向與短語長短的關系。

利用表1中總結得到的數(shù)據(jù)，可以看到bathroom、toilet、restroom 使用頻度位居前3 位，且bathroom 和toilet 從1990年到2019年底使用頻度趨于穩(wěn)定，反觀上文中提到的powder my nose、public convenience、answer the call of nature、comfort room、the smallest room of the house 這5 種用法使用頻度則不超過50 次，近年來的變化參考價值不大。由此可以判斷出來近20年來使用單詞的傾向要大于短語。此外觀察常用委婉語在表格中歷年變化一欄處于遞增狀態(tài)或者穩(wěn)定狀態(tài)，說明說話人對于委婉語的使用意識比較強。根據(jù)表格得出研究問題1 的結論，委婉語的使用意識有增無減，且使用者更傾向于使用單詞或短表達式。

表1 CHART 功能對洗手間各表達檢索結果（1990—2019）

2.2 參數(shù)研究

根據(jù)Hymes 所提出的概念，交際能力具有4 個參數(shù)：語法性、適合性、得體性、現(xiàn)實性。為解決該文提出的第2 個問題——判斷交際能力4 個參數(shù)的實現(xiàn)度是否是委婉語的傳遞標準，首先，根據(jù)表1中頻度排序可得出，bathroom 使用率為第一位，隨后利用上下文語境(KWIC)功能對bathroom 進行檢索，選取Spoken 類別中15 個例句（5 個為一組）進行分析，分別分析各例句中4 個參數(shù)的實現(xiàn)度。

Bathroom 檢索結果如下：

（1）This is like trying to mop up a flooded bathroom but leaving the tap on.

（2）And, you know, if your bathroom is overflooding,

（3）I thought it was a great idea until I walked into the bathroom and looked down at the plastic toilet seat, and my plastic toothbrush.

（4）Every time I go into the bathroom there's someone doing it.

（5）You get one six-minute bathroom break every hour.

第一組例句中可以看到，bathroom 的位置放于形容詞、定冠詞、形容詞性物主代詞以及名詞之后，符合名詞的語法規(guī)則，而這5 種說法的形式出現(xiàn)的可能性極大，所以符合語法性參數(shù)；bathroom 單詞使用頻率為2 602 次，而a/the bathroom 的用法分別為197 次和1 695 次，比單個詞的使用頻度降低，而放在形容詞后的bathroom 的使用頻度則更低一些，本組例句使用搭配具有可行性，但是可行性與具體使用有關。由于這些例句為后期逐步收錄到COCA 語料庫中的，所以現(xiàn)實性參數(shù)為100%。在例句4 中，是否得體與it 指代物有關，但在上下文中it 并未表現(xiàn)出來，其余4 句得體，所以得體性為80%。

（6）Never have I ever snooped through a friend's bathroomor bedroom without them knowing?

（7）You won't go to the bathroom to shower.

（8）And it might go to the bathroom. That's fine.

（9）And they explode. — bathroom and you're just and it's — anyway,

（10）I hope nobody has to go to the bathroom.

本組例句中bathroom 搭配the 更多，例句6 中為名詞所有格加bathroom，使用符合語法性參數(shù)；在上一組中檢索到the bathroom 的使用頻度為1 695次，說明the bathroom 的可行性較高； 現(xiàn)實性為100%；由于在能展示出的上下文中未看到不得體說法，研究認為本組例句全部符合得體性參數(shù)。

（11）Paula, you should show up in the bathroom with an automatic drill. That's not beyond what I would do.

（12）And now, since — in the last year, since the legislature and its bathroom laws and other effects, it's seen its own reputation tarnished.

（13）That's a problem on basic life issues and certainly on marriage issues, this bathroom issue he is all over the map on.

（14）This is what's going to go on in the bathroom and in the locker room.

（15）Would you let her in the bathroom?

第3 組例句中bathroom 作為名詞位于定冠詞、指示代詞、名詞性物主代詞后，符合名詞使用的語法規(guī)則，所以4 參數(shù)中的語法性參數(shù)得以實現(xiàn)；在分析可行性時，本組bathroom 的搭配依舊集中于定冠詞，其可行性大于this bathroom（24 次）和its bathroom（8 次），但bathroom 的這些用法確實符合可行性；本組例句仍是現(xiàn)實性為100%；得體性在上下文中并未明確體現(xiàn)，但用法基本得體。

通過分析選取的15 個例句，可以看到每個句子都與交際能力4 個參數(shù)有一定聯(lián)系，該文選取的句子都是COCA 對各文本的收集，為已經(jīng)產(chǎn)生的句子，所以現(xiàn)實性都為100%； 而語法性則是指某種語法形式的可能性，該文選取的例句經(jīng)過分析都符合普遍語法要求； 該研究認為可行性與所采用搭配的復雜度有關，例如上文例子中，the bathroom 的使用頻度遠大于“形容詞+bathroom”，因此復雜度越低可行性越高；最后得體性需要考慮各種語境因素，例如交際背景、目的、常規(guī)、參加者等，但在KWIC 中檢索所得例句的上下文極少涉及這些因素，導致得體性較難判斷。綜上所述，截取的例句都能夠滿足語法性與現(xiàn)實性，所以交際能力的語法性與現(xiàn)實性與委婉語表達關聯(lián)性最強，反觀可行性則需要根據(jù)復雜度不同而不同，得體性需要參照上下文具體情景來判斷，但這并不是限制委婉語的必要條件[6]。

3 結論

文章中提出2 個問題，經(jīng)過研究之后，得出以下結論：（1）說話者在進行委婉語使用時更傾向于使用較短的表達式，且對于委婉語的使用意識是逐漸增強的；（2）4 個參數(shù)對于委婉語的傳遞有關聯(lián)但并不是決定因素，對于委婉語中4 個參數(shù)的尤其是得體性以及可行性要基于具體情境。

筆者對于這2 個問題的研究目的是為了使英文學習者能夠更規(guī)范地使用“洗手間”的英文用法，并且使學習者更加了解委婉語與Hymes 所提出的4個參數(shù)之間的關系，希望學習者在閱讀該文后能在使用委婉語時更加注意得體性與可行性兩個參數(shù)的合理調(diào)配，在日常交際中更廣泛地運用委婉語。但該文仍有很多不足之處，語料的選擇僅涉及“洗手間”的相關文本，希望在之后研究中確保語料的豐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