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去波士頓的火車上,我注意到坐在我旁邊的老先生是位盲人。我的博士生導(dǎo)師就是盲人,因此我跟盲人交流起來一點障礙也沒有。
老人說,他來自美國南部,從小就認(rèn)為黑人低人一等。家里的傭人都是黑人,他在南方時從來沒有跟黑人一起吃過飯,也沒有跟他們上過同一所學(xué)校。有時候,他在商場里買東西,遇到黑人店員時,他就把錢放在柜臺上,讓店員自己去取。他唯恐和黑人產(chǎn)生任何肢體接觸。
他在波士頓讀碩士期間出了一次事故。 雖然逃過一劫,但是雙目失明,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他去了一家盲人重建院,在那里學(xué)會了用盲文打字以及如何使用手杖行走等。漸漸地,他開始有了自己的生活。他說:“最令我煩惱的是,我無法分辨出對方是不是黑人。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我的心理輔導(dǎo)員,他也盡量開導(dǎo)我。我對他很信任,什么都跟他說,把他當(dāng)成了良師益友。直到有一天,那位輔導(dǎo)員對我說,他本人就是個黑人?!?/p>
“我的偏見從此一掃而空。在我看來,他是個好人,這與他的膚色無關(guān)。我也無法分清對方是白人還是黑人,這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即將下車時,老人說:“我的偏見隨著視力一塊兒消失了,這對我來說是件幸事!”
(摘自《做人與處世》 半田/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