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朝陽
禮拜天一早,艾松聽到客廳手機的“叮鈴鈴”響聲,爬起床,揉了揉眼,走到客廳正準備接電話,發(fā)現(xiàn)警察老爸已經(jīng)拿起手機接了起來,“好,我馬上就去!”
“老爸,您一早去哪里呀?”
“艾松,藝術(shù)博物館報案,他們一幅館藏《金明池圖》被盜了?!?/p>
“老爸,《金明池圖》是哪個朝代的,值錢嗎?”
“艾松,時間很緊,馬上要去破案,晚上回來告訴你,好嗎?”
“老爸,今天是禮拜天,我想?yún)⒓悠瓢?,可以嗎??/p>
艾爸走過去,摸了摸艾松的頭,笑了起來,“小偵探,想去就快點準備?!?/p>
“好!”艾松說完,激動地轉(zhuǎn)身跑去洗臉刷牙。瞬間,他們一起下樓走進車庫,坐上車,“嗚”一聲,車輛行駛在寬廣的馬路上。
“老爸,科普一下,《金明池圖》是哪個朝代的,好在哪里呀?”
“我呀,也只是懂一點點。據(jù)說它是北宋畫家張擇端創(chuàng)作的一幅絹本設(shè)色風俗畫,是跨越千年的作品。它繪金明池及岸邊的景物和人物。作為一類獨特畫種,在體現(xiàn)時代繪畫特征和審美的同時,還再現(xiàn)了特定時代的生活場景?!?/p>
“老爸,這畫值錢嗎?”
“艾松,《金明池圖》忠實地描繪了節(jié)日盛景,有著極大的歷史與藝術(shù)價值?!?/p>
“老爸,我懂了,也就是無價之寶,對吧!”
艾爸點了點頭,“是啊,是啊,不能丟失,必須要找回來??!”說著,他們的車子已經(jīng)駛到了藝術(shù)博物館門前。
這時,一位中年男人看著警車駛過來,迎上前來,“您好,我是博物館館長張陽,歡迎您,隊長?!?/p>
“我是艾強,請您說說《金明池圖》是怎么丟失的?”
張陽用手做了請的姿勢后,走在前面,領(lǐng)著大家一起走進展廳,他指了指墻上一個畫框,“原來的《金明池圖》在這上面,現(xiàn)在沒有了?!?/p>
艾強從包里拿出放大鏡,低頭瞧了瞧地上,發(fā)現(xiàn)地上沒有腳印,站起身,仰頭看了看畫框,發(fā)現(xiàn)畫框上面沒留有指紋,也沒有其他痕跡。頓時,頭皮一麻,感覺這個小偷很專業(yè),現(xiàn)場沒留下一點痕跡。
艾強看了一眼館長,“館長,我發(fā)現(xiàn)周圍地上沒有腳印,昨天這里沒人進來參觀?”
“隊長,昨天有人來參觀的,下午下班臨走的時候,清潔工用無人清掃器掃過了,地上就沒腳印了?!?/p>
“館長,什么時間發(fā)現(xiàn)《金明池圖》丟失的?”
“昨天下午下班時,我不放心站在門前檢查一下發(fā)現(xiàn)畫還在,早上進展廳一看,就沒有看到畫了?!?/p>
站在一旁的艾松,看到遠處有一把椅子,走了過去,“老爸,這里還有個椅子,要不要拿給你?”
艾強點了點頭,“艾松,你把它拿過來吧!”說完,低頭看了看折疊椅子,然后把折疊椅鋪平,用手丈量了一下,感覺有三十厘米,用放大鏡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點點什么東西被抹去的殘留痕跡。
“老爸,會不會是人站在椅子上面,然后偷墻上的畫?”
“???!”艾強吃驚不小,歪頭看了看墻上的畫框,它離地面有近二米的高度,一米七以下的人,即使加上手臂的長度也很難拿走畫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站在椅子上。
想到這里,他翹起大拇指,“艾松,謝謝你提醒,讓我眼前一亮,瞬間有了破案思路!”說完,側(cè)身看了館長一眼,“館長,這把椅子是展廳的嗎?”
館長走到椅子面前,瞧了瞧,“隊長,展廳沒有這樣的椅子,是別人搬過來的,我確認昨天下午沒有這把椅子!”
艾強點了點頭,“館長,你把昨晚值夜班的人叫來,我想問問情況。”
“隊長,正好,我沒讓他們回家,都在呢!”館長說完,笑著離開了。
一會兒,艾強看到三名值班人員走了過來,看了大家一眼,“你們說說昨天晚上都在哪里,做了啥,誰先說?”
第一個人舉起手,“我是甄強,在門崗值班,一步?jīng)]離開,夜里沒看到外人進來,我沒去展廳?!?/p>
艾強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此人身高一米九,眼睛發(fā)光,聲音洪亮,站在那里筆直,底氣十足,感覺這人當過兵,“哈哈,你當過不少年兵吧?”
“是啊,我是士官退伍的,也沒什么專長,感覺保安不錯就干起來了?!?/p>
艾強點了點頭。
第二個人說:“我是保安溧陽,夜里在博物館內(nèi)巡邏,四周都是高高的圍墻,沒看到外人進來,只看到甄強在門崗值班,還有展廳對面的保安李航趴在桌上睡覺,大家都沒去展廳?!?/p>
艾強感覺這人年近六十了,目測了這人的身高,有一米七五左右,兩眼發(fā)紅,似乎有點醉意,“老師傅,昨晚酒喝多了,一夜沒睡難受吧!”
“呵呵,多多少少瞇了一會兒。”
第三個人說:“我是李航,白天我在搬家,累得渾身都痛,值班時打了瞌睡,也沒注意其他,壓根沒去展廳。”說完,不自覺揉了揉眼。
艾強聽完之后,走近他身邊,轉(zhuǎn)了一圈,“不錯,李航。一米六五,很年輕!”說完,拿起他的右手聞了聞衣袖,有股草木香,“好了,你別演戲了,把東西拿出來吧!”
“為什么?拿什么?”
“李航,手里雖然戴手套沒味道,但是你的衣袖和畫接觸過,留有殘存的畫味,不信你自己聞聞就知道了!”艾強說完,看了李航冒汗的額頭,“古時造紙,取植物類纖維質(zhì),煮沸搗爛,和成粘液,勻制漉筐,使結(jié)薄膜,稍干,用重物壓之即成,紙留有股草木香?!?/p>
站在一旁的艾松,指了指身邊的另外兩個人,“李航,另兩位大叔即使不站在椅子上,用手也能夠到畫框,干嘛弄個椅子費事,只有你需要椅子!”
李航一聽,額頭上的汗頓時冒出來了,他聞了聞衣袖,看了看小椅子,低著頭,“警官,東西是我拿的,我去拿給你們吧!”說完,帶著他們從一個隱蔽處拿出了《金明池圖》畫。
在事實面前,他說出了自己早就想偷這幅畫,有天趁掌管鑰匙的人不注意,用他的鑰匙在橡皮泥按了兩下,復(fù)制了鑰匙的模子,偷偷配了一把鑰匙。
趁溧陽喝多在墻根睡覺的機會,帶著早已準備好的折疊椅子,用配好的鑰匙悄悄打開門,溜進去,戴上手套,站在椅子上拿走畫,臨走把地上和椅子上的腳印全都抹掉,然后離開。
大家猜也會猜到等待他的結(jié)果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