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故事在巴西的本土化傳播
——以中巴合辦欄目《中國故事》為例

楊兢兢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國際傳播工作。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展示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是加強我國國際傳播能力建設的重要任務。①《習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體學習時強調 加強和改進國際傳播工作 展示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人民日報》2021年6月2日。

“志合者，不以山海為遠”，拉丁美洲雖然與我國在地理位置上相距甚遠，然而日益密切的互動卻讓中國與拉美國家的關系愈發(fā)緊密。作為拉丁美洲國土面積最大、人口最多的國家，巴西與中國同為發(fā)展中國家，是第一個同中國建立全面戰(zhàn)略伙伴關系的拉美國家，也是第一個與中國雙邊貿易額突破千億美元大關的拉美國家。中巴關系具有戰(zhàn)略性和引領性。不過，一直以來，巴西民眾對中國的了解都偏于簡單、片面，甚至抱持美西方媒體歪曲過的印象。因此，爭取巴西民眾對中國的經濟、歷史、文化有更深刻的了解是十分必要的，也將對未來的戰(zhàn)略合作伙伴關系的發(fā)展有重要的推動作用。

與世界上其他地區(qū)相比，拉丁美洲整體對華輿論環(huán)境相對較好；同時，與中國距離遙遠且經濟互動頻繁，使拉美人民實實在在有了解中國的需要。作為二十國集團（G20）中的一員，巴西相較于其他成員國對華友好程度更高，這給中央廣播電視總臺（以下簡稱總臺）與巴西當?shù)刂髁髅襟w合作傳播、真實講述“中國故事”打下了基礎。

同樣是講中國故事，我們也要選擇受眾最容易接受的方式，尋找最佳合作伙伴，在實踐中不斷尋求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把中國故事講得生動，讓拉美人民，包括巴西民眾產生興趣、聽得進去，使國際傳播達到預期效果。中央廣播電視總臺拉美總站與當?shù)刂髁髅襟w合作傳播，通過本土化方式講中國故事，取得了顯著成效。

一、巴西涉華輿情分析

巴西國土面積約815萬平方千米，擁有大約2.15億人口（截至2022年6月），是拉丁美洲面積最大、人口最多的國家，在這兩個特點上與我國有著天然的相似之處。同時，巴西人種構成復雜，有白種人、黑種人以及包括印第安原住民和亞裔在內的黃種人等，種族的多樣性也讓巴西民眾對不同文化有較高的接納度與好奇心。據此，總臺拉美總站選擇巴西作為“試驗田”，希望未來在拉美其他國家實現(xiàn)更大范圍和更高水平的國際傳播。

2018年，巴西將每年8月15日設為“中國移民日”。2022年是華人移民巴西210周年紀念。自1812年起，中國茶農就漂洋過海來到巴西種茶授藝，讓巴西成為繼中國和日本之后世界上第三個掌握種茶技藝的國家，后又通過巴西傳到了歐洲的葡萄牙和法國。隨后多次分批來到巴西的中國僑民還參加了修建鐵路、公路，開采金礦，修造船只等當?shù)亟ㄔO工作。

除了歷史和國情方面天然連接，與G20其他成員國相比，巴西對華輿情也相對友好。根據美國主流民調機構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re）針對世界各地區(qū)有一定代表性的國家所作的調查研究數(shù)據，2019年（即該機構最近一次將巴西作為調研對象的年份）在參加該次民調的G20國家中，巴西受訪民眾對華友好的比例為51%，排名第二位，僅次于俄羅斯民眾對華友好71%的比例。同時，這一數(shù)據也高于參與該次民調的34個國家40%友華比例的平均值，在這34個國家中排名第9位。①調研報告全文下載鏈接：https://www.pewresearch.org/fact-tank/2019/12/05/people-around-theglobe-are-divided-in-their-opinions-of-china/。

在2018年和2019年，總臺與巴西主流媒體合作逐漸密切，巴西民眾對華友好程度穩(wěn)中有升，受訪民眾的友華比例從2018年的49%上升到51%，說明巴西民眾的友華比例超過了半數(shù)，而其余49%中還包含22%未明確表態(tài)的受訪民眾。

中國已連續(xù)多年是巴西第一大貿易伙伴。根據巴西當?shù)孛襟w《圣保羅頁報》的調查和報道，2019年，有55%的巴西受訪民眾認為中國的發(fā)展對巴西有利，有59%的人認為中國在巴西的投資對本國有好處。①《圣保羅頁報》（Folha de S?o Paulo）為目前巴西發(fā)行量最大的報紙，于1921年創(chuàng)刊（時名為《圣保羅夜報》），報道全文下載鏈接：https://www1.folha.uol.com.br/amp/mercado/2019/12/para-55-crescimento-chines-e-bom-para-o-brasil-diz-pesquisa.shtml。不過，巴西媒體的報道認為本國民眾對自己最大貿易伙伴的了解十分有限，中巴兩國既然是國情有一定相似度的發(fā)展中國家，那么巴西就更有必要弄清楚“中國為什么行”，以便更好地參考借鑒中國經驗。②宇宙在線網（UniversoOnline，簡稱UOL）為巴西最大的門戶網站，創(chuàng)立于1996年，也是巴西第一個內容類門戶網站。報道全文下載鏈接：https://economia.uol.com.br/noticias/redacao/2018/05/09/opiniao-o-brasil-nao-conhece-a-china-e-isso-e-perigoso.htm。

由此可見，巴西相對友好的輿論環(huán)境，一方面對我們進行合作傳播、本土化講述中國故事較為有利；另一方面，由于當?shù)孛癖妼χ袊牧私庥邢?，我們更要立足當?shù)氐恼Z境，講究方式方法。最近兩年，受到巴西國內政局的影響，巴西民眾的對華友好程度有一定的下降，這更提醒我們注意對傳播內容進行選擇，并加以本土化處理。

二、用本土化方式講好中國故事的傳播策略

多年來，作為巴西最重要的戰(zhàn)略合作伙伴之一，中國一直受到巴西媒體的關注，涉華新聞不斷見諸媒體。然而，由于中國與巴西相距遙遠，僅個別巴西媒體曾經有過駐華記者，對中國的一手報道非常有限。

（一）提供新聞源扭轉美西方歪曲的“中國印象”

新聞來源的制約使得多數(shù)巴西媒體傾向于引用美國CNN、英國路透社等美西方媒體報道中國的內容。無論有意還是無意，巴西媒體對我國的報道有時會摻雜誤解或有失偏頗。我們在日常的觀察中也可以看到，巴西涉華輿論長期以來受到美西方媒體的影響，要扭轉被美西方歪曲過的“中國印象”并非易事，因此，給巴西媒體提供有關中國的真實報道內容顯得至關重要。很多時候，巴西媒體并非故意要以美西方視角報道中國，而是他們的新聞源已經挾帶了有失公允的觀點。當我們將客觀、中立的中國新聞內容提供給合作的巴西媒體時，他們表示非常歡迎，因為這是第一手的、獨家的關于中國的報道。巴西其他當?shù)孛襟w還會爭相轉載，這在擴大中國故事傳播效果的同時，也提升了合作媒體在當?shù)氐挠绊懥Α?/p>

（二）強化已知并傳遞精彩的中國故事

巴西境內有超過20萬華人，尤其是在圣保羅和里約熱內盧這樣的大城市，很多華人已經很好地融入了當?shù)厣鐣?。同時，本身具有種族多樣性特點的巴西社會對華人群體的接納程度也較高，很多城市都有類似于“唐人街”的華人商貿聚集區(qū)。巴西民眾對中國文化和美食有一些基本的了解，對中國的經濟、社會話題也并不陌生。所以，當我們以巴西人為受眾講述中國故事時，將他們已經了解的關于中國的信息和特色作為切入點，基于此傳遞出更多、更精彩的中國故事，即強化巴西受眾對中國的認知，為將來的有效傳播打下基礎。對于那些有關中國的誤解或不實報道，可以通過當?shù)睾献髅襟w發(fā)聲，還原真實的中國，讓巴西受眾聽到客觀、真實的中國故事。

（三）借力合作傳播講好中國故事

總臺CGTN（中國國際電視臺）西班牙語頻道成立以來，在拉丁美洲取得了不錯的落地成果，也培養(yǎng)了一批忠實觀眾。但是，巴西作為拉美地區(qū)唯一的葡萄牙語國家，由于語言的限制，無法直接、高效地從CGTN獲得信息。這也意味著，中巴媒體合作傳播將成為講好中國故事的最佳途徑。巴西媒體中，主流且受眾廣泛、愿意了解中國并傳播能力較強的媒體是總臺最佳合作伙伴。通過當?shù)刂髁髅襟w這一渠道，可以讓中國故事?lián)碛休^大規(guī)模的受眾，而不必從零開始構建自己的受眾群體，而巴西受眾也不必更改自己的收看習慣，可以通過當?shù)刂髁髅襟w便捷地接收到有關中國的信息。

綜上所述，首先，我們要引導巴西媒體基于事實、以中立的立場、客觀的角度講好中國故事，在與中國相關的熱點話題上為其提供正確的、官方的消息來源；其次，在與當?shù)刂髁髅襟w進行合作傳播時，要立足于好感傳播，在初期階段先選擇當?shù)厥鼙姼信d趣的話題，同時在表達方式上符合當?shù)氐恼Z言、語境，避免“直譯”“直給”，將當?shù)孛癖妼χ袊摹昂闷妗鞭D化為“好感”；最后，在把“中國故事”講得出色的前提下，將當?shù)刂髁髅襟w作為媒介，讓受眾精準接收到這些信息，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三、中巴合辦欄目《中國故事》的本土化實踐

習近平總書記在2021年5月3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體學習時的講話中強調：“要加強國際傳播的理論研究，掌握國際傳播的規(guī)律，構建對外話語體系，提高傳播藝術。要采用貼近不同區(qū)域、不同國家、不同群體受眾的精準傳播方式，推進中國故事和中國聲音的全球化表達、區(qū)域化表達、分眾化表達，增強國際傳播的親和力和實效性?！雹佟读暯皆谥泄仓醒胝尉值谌渭w學習時強調 加強和改進國際傳播工作 展示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人民日報》2021年6月2日。

在多年來不斷交流、合作的基礎上，總臺拉美總站與當?shù)刂髁髅襟w巴西旗手傳媒集團（以下簡稱旗手傳媒）的媒體合作逐漸成形。旗手傳媒是巴西重要的商業(yè)媒體，傳播覆蓋巴西全境。隨著合作層面的逐漸擴大和深入，兩家媒體之間的合作關系也愈發(fā)緊密。

對于巴西這樣與中國距離遙遠、文化差異較大、民眾對中國的了解又相對有限的國家，盡早取得大多數(shù)人的好感對提升傳播效果將有較大助益?！昂酶袀鞑ァ痹诖藭r就顯得非常必要。總臺拉美總站與旗手傳媒深度合作，在其24小時電視新聞頻道合辦了《中國故事》（葡語名為Mundo China）日播新聞專欄，這是總臺在拉美地區(qū)開設的首個日播電視新聞專欄，開創(chuàng)了在拉美主流媒體平臺常態(tài)化講述中國故事的先河。專欄節(jié)目報道每天發(fā)生在中國經濟社會領域的新聞事件，多方面反映新時代的中國人和中國故事。

（一）美食美景動人心

總臺拉美總站在每期節(jié)目的設置上充分適應當?shù)貍鞑ヒ?guī)律?！吨袊适隆烽_辦后每日在旗手電視臺新聞頻道播出，在每周一至周五的黃金時段更多地采用與我國政治、經濟、中巴關系相關的新聞；而在周末的新聞中，配合當?shù)剌p松、愉悅的節(jié)假日氛圍，更多地播出中國美食、旅游、文化等相關的節(jié)目。

中國的美食一直是巴西人最為好奇和關注的話題，總臺拉美總站記者聯(lián)動中國國內記者，拍攝了月餅、火鍋、糖葫蘆等富中國文化內涵的美食節(jié)目，旗手傳媒的美食節(jié)目主持人也聯(lián)動起來，在演播室內學習制作類似的食品，內容新穎，氣氛輕松活潑，還發(fā)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比如在現(xiàn)場嘗試制作糖葫蘆時，當?shù)刂鞒秩吮硎?，“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山楂’這種中國水果，我們只好選了其他水果代替，比如草莓、獼猴桃、蘋果，這樣也可以保持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口味?！彪m然制作流程基本得到了還原，但我們在節(jié)目中看到了三種不同形態(tài)的糖葫蘆—草莓是整顆的，獼猴桃是切片的，原以為主持人會將蘋果切塊，沒想到，他們將整個蘋果穿在簽子上蘸糖，自嘲道“這真是史上最大糖葫蘆”……節(jié)目最后，主持人一再呼吁，希望觀眾有機會去中國的時候，親口嘗一嘗真正的糖葫蘆是什么味道?！皠e忘了要在冬天去！可以邊吃糖葫蘆邊看雪景！”要知道，巴西大部分地區(qū)處于熱帶和亞熱帶，沒見過雪的人大有人在。當?shù)赜^眾和網友紛紛在旗手傳媒的社交媒體賬號上發(fā)布評論，稱“中國美食太神奇了！”“中國人真是有無限創(chuàng)造力！”“我也要在家親手試一試。”巴西觀眾還留言希望將來在《中國故事》節(jié)目中觀看到其他中國美食的制作方法，形成了線上線下的互動與融合。

新冠肺炎疫情暴發(fā)后，巴西民眾一直十分關注武漢的情況，總臺拉美總站記者回國休假期間特意拍攝了武漢經歷疫情洗禮后的新常態(tài)，并采訪了在武漢讀書的巴西大學生，講述其在武漢的親身經歷。受訪的巴西大學生還為受眾導游“四大名樓”之一的黃鶴樓，對比疫情時黃鶴樓附近空寂無人的情景，疫情發(fā)生一年后黃鶴樓又是游客絡繹不絕。記者與巴西大學生還一起到著名的“過早”圣地戶部巷吃早餐，介紹當?shù)氐拿朗常鷦诱故疚錆h疫情之后快速恢復“煙火氣”。

旗手傳媒新聞頻道制片人霍桑吉拉·拉臘表示，“《中國故事》欄目中有我們受眾感興趣的內容，巴西民眾渴望了解多元化的中國，旗手傳媒很高興兩個國家能通過這一方式互相走近，全球都對中國非常感興趣。”

春節(jié)期間，《中國故事》節(jié)目中播出了總臺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相關內容，既讓巴西觀眾體會到了中國民俗文化的魅力，了解到節(jié)目制作臺前幕后的故事，還能體會到新科技在春晚中的應用，通過輕松有趣的方式向巴西觀眾展現(xiàn)了中國科技創(chuàng)新、與時俱進的大國形象。

（二）國寶大熊貓與生態(tài)中國形象

旗手傳媒覆蓋人口超過1.5億，每期《中國故事》受眾覆蓋均達百萬以上。該欄目自2019年創(chuàng)辦起，迄今播出超過500期，其中包含超過200期總臺記者參與錄制的《中國故事》特別節(jié)目。平日里，《中國故事》節(jié)目內容的選取由總臺拉美總站和旗手傳媒共同決定，拉美總站對內容進行“把關”，確保新聞事實準確，當?shù)孛襟w制作人也可以根據巴西民眾的興趣選取受眾喜聞樂見的內容。

《中國故事》欄目曾數(shù)次報道與大熊貓相關的內容。大熊貓是中國的“國寶”，在巴西人的眼中，這更是一種憨態(tài)可掬的“中國吉祥物”?！吨袊适隆饭?jié)目中選用的《四川大熊貓國家公園首次通過紅外相機拍攝到大熊貓身影》《三只大熊貓寶寶相繼在國家公園出生》《陜西秦嶺發(fā)現(xiàn)野生棕色大熊貓》等新聞內容引起了巴西普通民眾的廣泛興趣。每到大熊貓的節(jié)目時，總臺記者和巴西的主持人自動切換為更為活潑的語氣，比如“家長們，快把孩子喊到電視機前，我保證他們沒見過這么可愛的動物！不過小心他們希望家里也能養(yǎng)一只……”“誰不想親手抱一抱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呢？”每次旗手傳媒將《中國故事》節(jié)目上傳至其社交網絡賬號時，都會有網友在視頻下方留言表示“等到有機會去中國旅游，一定要親眼看看這可愛的動物。”“從沒想到這種只在卡通片里看到過的動物真的這么可愛！”“原來北京奧運會時看到過的卡通形象原型在這里！”觀眾和網友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通過大熊貓的話題，《中國故事》還在節(jié)目中介紹中國近年來在生態(tài)環(huán)境保護方面取得的成效，讓世界意識到中國為此做出的努力。

（三）中國記者“拉家?！敝v述中國故事

除了對節(jié)目內容進行精心的設計，我們認為讓受眾時常見到中國記者的身影也很重要，這會使《中國故事》這一合辦欄目有別于當?shù)仄渌襟w對中國新聞的簡單播報。因此，總臺記者時?，F(xiàn)身旗手傳媒演播室或總臺拉美總站演播室，用當?shù)卣Z言講述中國故事，而當?shù)刂鞒秩藙t變身“中國粉”，代表巴西觀眾提問，進一步激發(fā)出受眾對中國故事的濃厚興趣。

通過對當?shù)厝耸找暳晳T的調研，我們發(fā)現(xiàn)巴西人非常喜歡通過各種媒介“看別人聊天”，以這種形式獲取信息。在《習近平喜歡的典故》首播前，總臺拉美總站特意推出訪談節(jié)目。在節(jié)目中，當?shù)刂鞒秩伺c總臺拉美總站記者從片中涉及的中國典故聊到中國古代文化，從中國古代四大發(fā)明聊到當今中國科技發(fā)展，從巴西人學漢語聊到中國人學葡語，繼而解釋為什么學習典故對中國人如此重要?？偱_記者還分享了自己小時候喝咖啡以及巴西朋友喝茶的趣事，講述了中國騎手在巴西騎行以及巴西小伙在中國騎行的故事，呼吁更多巴西朋友親眼到遙遠又親近的中國看一看。這種“拉家?！币暂p松活潑的方式拉近了巴西民眾與中國文化的距離。

巴西雖然是多種族國家，但“中國臉”甚至“亞洲臉”在當?shù)匦侣劰?jié)目中都不多見，拉美總站的中國記者使用當?shù)卣Z言流利地播報、評論新聞，或是愉快地和當?shù)刂鞒秩恕袄页！保@種新鮮形式很快引起巴西受眾的興趣和關注。鮮活的中國記者形象改變了巴西人對中國人的刻板印象，也有利于繼續(xù)增強好感傳播的力度。作為中國記者，即使是“拉家?！?，也要以最快速度找到中國社會、文化、美食與巴西人日常生活的聯(lián)系，使我們的傳播內容在巴西受眾這里入眼、入耳，還能入腦、入心。當然，這一工作模式對記者的當?shù)卣Z言水準、了解駐在國國情的程度都有較高的要求。

（四）中國話題在巴西產生共鳴

近年來，美西方炮制了中國新疆所謂“種族滅絕”“強迫勞動”等謊言，巴西民眾對新疆的背景并不了解，很容易被美西方“帶節(jié)奏”，陷入人云亦云的陷阱。拉美總站在合辦節(jié)目中駁斥部分西方國家對我新疆政策的污蔑和謊言，從新疆暴恐案件的實質出發(fā)介紹事件前因后果。巴西民眾雖然不了解新疆，卻對恐怖襲擊帶來的危害感同身受。巴西人民認同維持長期穩(wěn)定是政府最重要的任務之一。同時，巴西是一個多種族國家，民眾也充分理解在保持種族特征和促進民族團結之間尋求平衡是很大的挑戰(zhàn)。

“中國是如何打贏脫貧攻堅戰(zhàn)的”這一話題也在巴西引起了共鳴。巴西與中國都是全球主要的農業(yè)生產國，在全球農業(yè)貿易上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然而，與中國在脫貧致富的道路上屢創(chuàng)奇跡不同，巴西的脫貧之路遇到了不小的障礙。根據巴西地理統(tǒng)計局（IBGE）公布的數(shù)據，按照世界銀行貧困線標準（每人每天生活費5.5美元以下），2017年，巴西貧困人口達5480萬，占全國總人數(shù)的26.5%，比2016年增加近200萬，增長近4%。貧困問題始終是巴西人不得不面對的問題，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吨袊适隆窓谀空宫F(xiàn)了中國人如何通過努力，解決了區(qū)域性整體貧困，完成了消除絕對貧困的艱巨任務，在脫貧攻堅戰(zhàn)中取得了全面勝利。欄目中多次展示了原本貧困的村鎮(zhèn)如何通過政府支持和自身努力，根據當?shù)氐臍夂蚝偷乩硖攸c，種植水果、蔬菜、茶葉、棉花等農產品或者發(fā)展農副產品，并采用先進的電子商務平臺出售，紛紛實現(xiàn)了脫貧。這不僅向巴西人呈現(xiàn)了脫貧攻堅給個體、家庭帶來的變化，也提供了脫貧攻堅的“中國方案”，幫助巴西繼續(xù)尋求問題的答案。

結語

中國和巴西都是發(fā)展中國家，中巴兩國經濟互補性較強，兩國雖然相隔萬里，相似之處卻不少，這些特性都讓巴西人對中國有著天然的好奇；講好中國故事，將巴西受眾的“好奇”轉為“好感”則是國際傳播工作者的任務，當?shù)孛癖妱t會依據這些在當?shù)貍鞑サ膬热?，逐漸勾勒出自己心中的中國國家形象。在本土化制作和精準傳播工作中，我們求同存異，基于人類共同價值，可以讓傳播跨越兩國文化差異帶來的鴻溝，達到良好的傳播效果。

在與巴西主流媒體合辦《中國故事》欄目工作中，我們也總結出了一些經驗與啟示。第一，要把握好對象國的相關輿情，了解其對華關注點，在合作傳播工作中“知其可為與不可為” ；第二，主動尋求與當?shù)刂髁髅襟w合作，發(fā)揮其在當?shù)馗采w范圍上的優(yōu)勢，將中國故事的聲音放到最大；第三，在基于新聞事實的基礎上，給予合作伙伴一定的自由度，選取巴西受眾感興趣、有共鳴的話題，使用符合當?shù)亓晳T的語言、語境，持續(xù)強化好感傳播。

在本土化傳播工作實踐中，我們應積極主動尋求與當?shù)刂髁髅襟w的合作，讓中國故事的傳播更為高效、可持續(xù)；以此類合作為基礎，通過了解當?shù)靥攸c、精心設計節(jié)目、改進傳播語態(tài)、積極主動發(fā)聲，讓好感傳播融入日常國際傳播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