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女兒
2021-12-21 09:55:02杜成峰
星星·散文詩(shī) 2021年22期
杜成峰
女兒，我坐上K42列車北上
綠皮火車很慢，就像河西走廊蹣跚的春天
穿行在灰白的北方高原
女兒，過了薩拉齊，大青山就連綿起伏
北緯39°左右，景致是一樣的
不知名的河岸上可以看到黑白相間的黃牛
黃牛甩著尾巴，河里結(jié)著冰
我看見很多人在田間燒荒，用煙火溫暖著土地
種下北方的小麥、玉米以及山藥
她們必須修整荒草萋萋的田埂
像是給希望修剪出最初的模樣
女兒，我坐在車窗口
太行以西看不到遠(yuǎn)方，這是三月
鳥群低飛
一些樹木的枝丫律動(dòng)起來
想起《太陽(yáng)照在桑干河上》
溫暖的涿鹿古地，居庸關(guān)里春天的氣息
那么濃密
女兒，田陌浩渺
山河陌生而又熟悉，我去過兩次北京
一次劃過天空，一次俯身大地
仰望山河之上的神靈
突然感覺一個(gè)年邁的扳道工，瞬間把我掏空
扔在北京的車站里
舉目無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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