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香山大悲菩薩傳》碑刻

王文析

現(xiàn)藏于平頂山市香山寺的《汝州香山大悲菩薩傳》碑，高2.22米，寬1.46米，碑文共計(jì)4280字。

《汝州香山大悲菩薩傳》為北宋元符年間由通議大夫、同知樞密院事蔣之奇潤色撰文，通過碑文內(nèi)容得知妙善在平頂山香山涅槃得道，修成正果，成為漢化千手千眼觀世音形象。因此，平頂山香山寺自古以來主祀千手千眼觀世音。碑文書法為翰林院大學(xué)士、知制誥兼侍讀蔡京所書，用筆痛快沉著，意態(tài)灑脫，彰顯出宋代尚意的書法美學(xué)情趣，實(shí)屬古代碑刻的優(yōu)秀之作。蔡京，北宋宰相、書法家，精于單字造型，為北宋“蘇黃米蔡”四大書法家之一。

“汝州香山大悲菩薩傳”碑全部碑文內(nèi)容：

通義大夫、同知樞密院事、弋陽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食實(shí)封三百戶蔣之奇撰。

翰林學(xué)士承旨、中大夫、知制誥兼侍讀、修國史、上柱國，食邑一千二百戶，食實(shí)封二百戶蔡京書。

如是我聞：道宣律師在長安終南山靈感寺行道。律師宿植德本凈修梵行，感致天神給侍左右。師一日問天神曰：我聞?dòng)^音大士于此土有緣，不審靈蹤顯發(fā)何地最勝？天神曰：“觀音示現(xiàn)無方，而肉身降跡惟香山因緣最為勝妙?！睅熢唬骸跋闵浇裨诤嗡俊碧焐裨唬骸搬栽乐隙儆嗬?，三山并列，中為香山，即菩薩成道之地，山之東北，乃往過去有國王名荘王，有夫人名寶德，王心信邪，不重三寶。王無太子，惟有三女，大者妙顏，次者妙音，小者妙善。三女之中，二女已嫁，惟第三者資稟絕異，方娠之夕，夫人夢吞明月，及將誕育，六種震動(dòng)，異香滿宮，光照內(nèi)外，國人駭異，謂宮中有火，是夕降生，不洗而凈，梵相端嚴(yán)，五色祥云覆蓋其上?！眹私栽唬骸拔覈惺ト顺鍪篮?！父王奇之，名曰妙善?！奔伴L，進(jìn)止容儀，超然拔俗，植性柔懿，宅心慈惠，常服垢衣，不事華飾。日止一食，不茹葷辛，非時(shí)不言，言必勸戒，多談因果，無?；猛瑢m中號(hào)為佛心，從其訓(xùn)者，皆獲遷善，齊潔修行，靡有退志。王聞之，謂夫人曰：“小女好善，在宮中教我嬪御皆修道行，不事華飾，頗近怪妄，為之奈何！”夫人曰：“大王何憂，輿嫁之，令自擇婿?！蓖趼?wù)Z已，即謂女曰：“汝今已長，當(dāng)遵吾教，毋在后宮惑亂嬪嬙。汝父有國，不喜此事，我與汝母為汝納婿，汝自今已往，當(dāng)疑正道，勿學(xué)邪法，壞吾國風(fēng)?！泵钌坡劯竿蹼罚⑿Υ鹪唬骸案竿跻姁酆永碎?，苦海波深，富貴不能長久，榮華殆如泡電，無常勿至，無以支捂，豈貪一世之樂，而沉萬劫之苦，兒念此事，深生厭離，志求出家，修行學(xué)道，成佛菩提，報(bào)父母恩，拔眾生苦，若令下嫁，兒不敢從，愿垂哀察?！备竿趼?wù)Z，謂夫人曰：“小女不聽吾言。”夫人曰：“王尚自寬。”即召女，免諭之女曰：“母何苦令兒出適，若能免三種患者，當(dāng)從母命?！蹦冈唬骸昂沃^三患？”女曰：“一者世人少時(shí)面如珂月，及老且至，鬢白面皺，行住坐臥，百不如少；二者世人支體康強(qiáng)，步武若飛，及一病至臥于床褥，四大不遂，無一可喜；三者世人姻戚集會(huì)，骨肉滿前，一旦無常且至，雖父子至親，不能相代，此三種患，婿能為免，兒即嫁之，若不能者，兒誓不嫁，兒愍世人墮于此苦，若欲免者，除有佛門志愿出家，冀修行得果，為一切人免此過患，是故發(fā)心，□從兒愿！”夫人聞己，遂以女言聞王。王愈益怒，擯女后園茅茨之下，絕其膳飲，宮中嬪御不令親近，母夫人哀思，乃密令宮人饋致飲食，王曰：“吾兒貶在后園，猶不畏死遂不食可攜妙顏妙音二姊往視之，且勸其回心，即父子相見，不然即從餓死。”夫人乃與二女即宮嬪御侍住至后園，見彼妙善，疑然端坐，不顧其母，夫人前抱持大哭曰：“自汝離宮，我兩目將枯，肝腸碎裂，令母如此，汝復(fù)何安？汝父在宮，為汝憂擾，累日不朝，國事不治，令我與妙顏、妙音俱來勸汝，汝念汝父回思□□，在家出家，如此修行，豈非善事？”女曰：“兒在此無苦，父母何至如此！一切世間恩情纏縛，無有出期，骨肉會(huì)合，要必離散，借使父母相守百歲，無常且至，要必一別，母尚自寬，幸有二姊虔侍，須兒何益？”母自歸宮，兒無退意，妙顏、妙音復(fù)前謂曰：“我妹居此，甘忍艱辛，欲求作佛，汝觀今出家人作比丘尼者，誰能放光動(dòng)地，成佛作祖，上報(bào)親恩，下度一切？豈如以禮從人，成其家室，乃令父母憂惱如此?！泵钌坡?wù)Z，謂二姊曰：“汝自貪著榮華恩愛纏縛，趣目前之樂，不知樂是苦因，無常一到，地獄門開，從誰可免！不可恃親，辭之不去，當(dāng)此之時(shí)，雖有夫婿，能代汝乎？二姊汝等各人有一生死，且自省顧，勿深勸我，業(yè)證見前，空悔無益，汝勸夫人還宮，為奏父王，虛空有盡，我愿無盡，死生一決，惟父王裁之。妙顏、妙音歸告其母曰：“妹不可勸，不若方便奏父，聽其出家。”

夫人還，具奏于王，王益加怒。爾時(shí)，有比丘尼號(hào)曰惠真者，王即召至，謂曰：“朕小女妙善，不循義禮，堅(jiān)祈出家，無乃汝等謀誘我女，朕將季女權(quán)寓汝舍，期以七日，諭勸吾女從吾教者，朕當(dāng)為汝完飾精舍，廣度尼眾，不然將火汝居室，滅汝徒眾，靡有孑遺。”乃遣使將尼俱至后園，令女隨尼往居尼舍，尼眾五百迎女以入，對(duì)像焚香。翌日，尼眾謂妙善曰：“妙善生長王宮，何苦自求寂寞，不如還歸宮禁，猶勝靜處伽藍(lán)?！泵钌坡?wù)Z微笑曰：“我本難離出家，巡師訪道，學(xué)修梵行，望證佛果，救度一切眾生，今見汝輩如此智識(shí)，令人輕賤，汝是佛門弟子，尚發(fā)此語，何況俗士。怪我父王憎惡汝等，不肯令我出家，抑有由然。豈不知圓頂方袍，本為何事？夫出家者厭離榮華，解脫情愛，毀其形體，壞其服色，深惟病本，自覺覺他，方于出家，有少分相應(yīng)，我佛世尊，明有遺戒：出家之人，當(dāng)自摩頂，以舍飾好，著壞色衣執(zhí)持應(yīng)器，以乞自活。如何汝輩，皆事華靡，舉止夭冶，服飾華鮮，濫入佛門，公破凈戒，空受信施，虛度光陰。名曰出家，身心染俗，故我父王不敬三寶，皆由汝等出家，心不合道之所致也?！蹦岜姙槊钌圃X責(zé)，噤不能對(duì)。爾時(shí)惠真憂慮告妙善曰：“適尼眾諫妙善者，稟王命也，即敘王誡敕如前所陳?？馗婷钌疲鐬榛匦?，救此尼眾免貽佛門禍難。”妙善曰：“汝豈不聞，釋迦因地為法忘軀，□舍全身而求豐偈，薩埵太子投崖飼虎，證無生果，尸毗王割肉救鴿，得超彼岸，汝等即求出家，當(dāng)親幻軀無?？蓞?，四大假合本來非有，念念離于輪回，心心求于解脫，何得怖死愛生，猶戀革囊腥穢，豈不知障人出家，萬劫受苦、安□佛門利益，甘受三途業(yè)報(bào)，只愿王心冀脫一死，汝但自安，我得證果，救汝輪回，勿用憂心?！蹦岜娐勓?，乃相與議曰：“妙善生于宮中，不知外之艱難，意謂出家快樂，宜以勞辱苦之，使之悔懼?！毖砸涯酥^妙善曰：“既欲出家，須辨得出家務(wù)辛苦?！泵钌圃唬骸爸Z二時(shí)齊共服務(wù)，先登庖廚作務(wù)，他人不能者，皆躬親之。尼曰蔬圃無菜，汝當(dāng)供之，計(jì)時(shí)必足，不管闕供。”妙善入圃，見菜蔬甚少，乃念明日如何供眾得足，方發(fā)念次，伽藍(lán)龍神助以神力。及旦，園蔬露靡，供用有余。尼眾又謂妙善曰：“供庖無水，去寺一二里，取水甚勞，奈何？”妙善神化于廚之左涌出一泉，味甚甘美?；菡嬷洳环玻芨猩颀堉?，乃以奏王。爾時(shí)，王父乃大震怒，謂左右曰：“朕之季女，長習(xí)邪法，斥置尼舍，又為妖妄，惑亂于眾，辱朕何多！”急□使臣，擒住郊外，斷頭以來，使臣既至；妙善聽命，即謂尼眾，汝等速避，吾當(dāng)受誅。妙善乃出就死，將嬰刃次。龍山山神知妙善大權(quán)菩薩，將證道果，救度眾生。無道父王，誤將斬首，以神通力，天大暗冥，暴風(fēng)雷電，攝取妙善置于山下，使臣既失妙善所在，馳奔奏王。王復(fù)□怒，驅(qū)五百軍，盡斬尼眾，悉焚舍宇。夫人王族莫不慟哭，謂女已死，欲救無及。王謂夫人曰：“汝勿哀哭，此少女者，非我眷屬，當(dāng)是魔怪來生我家，朕得除去妖魔，甚可為喜?！泵钌萍纫陨窳z至龍山之下，環(huán)視無人，即徐步登山。忽聞腥穢，又念山林幽寂，安有斯氣？山神化為老人，見妙善曰：“仁者欲往何所？”妙善答曰：“我欲入此山修道?！崩先嗽唬骸按松街心索[介羽毛所居，非仁者修行之地?！泵钌圃唬骸按嗣紊剑俊痹唬骸褒埳揭?。龍居此山，故以名之，此去西嶺若何？曰：亦龍所居，是故為之小龍山。惟二山之中有一小嶺，號(hào)曰香山，此處清凈，乃仁者修行之地?！泵钌圃唬骸叭晔呛稳?？指吾居處?！崩先嗽唬骸暗茏臃侨艘玻舜松缴?，仁者將證道果，弟子誓當(dāng)守護(hù)?！毖杂櫜灰姟?/p>

妙善乃入香山，登頂四望，具無人蹤，即自念言：此處是吾化緣之地。故就山頂葺宇修行，草衣木食，人莫知之，已三年矣。爾時(shí)，父王以是罪業(yè)，故感迦摩羅疾，遍于膚體，寢息無安，竭國妙醫(yī)不能救療，夫人王族夙夜憂念。一日，有異僧立于內(nèi)前，曰：“吾有神方，可療王病?！弊笥衣?wù)Z，急以奏王。王聞，召僧入內(nèi)。僧奏：“貧道有藥救王疾病?！蓖踉唬骸叭暧泻嗡幙芍挝岵。俊鄙唬骸柏毜烙蟹?，應(yīng)用兩種大藥?！蓖踉唬骸昂稳?？”僧曰：“用無瞋人手眼可成此藥?！蓖踉唬骸叭晡饝蛘?，取人手眼，寧不瞋乎？”僧曰：“王國有之。”王曰：“今在何處？”僧曰：“王國西南有山，號(hào)曰：香山，絕頂有仙人修行功著，人無知者，此人無瞋?！蓖踉唬骸叭绾慰傻闷涫盅?？”僧曰：“他人莫求，惟王可得。此仙人者過去與王有大因緣，得其手眼，王之此疾立愈無疑。”王聞之乃焚香禱告曰：“朕之大病果獲痊平，愿此仙人施我手眼，無所吝惜?！倍\已，即令使臣持香入山。使臣至，已見茅庵中有一仙人，身相端嚴(yán)，趺坐而坐，即焚妙香，宣王敕命曰：“國王為患迦摩羅疾，及今三年，竭國神醫(yī)妙藥，莫能治者，有僧進(jìn)方，用無瞋人手眼，乃可成藥，今者竊聞仙人修行功著，諒必?zé)o□，敢高（告）仙人，求其手眼，救王之病，使臣再拜?！泵钌扑寄睿何抑竿?，不敬三寶，毀滅佛法，焚燒剎宇，誅斬尼眾，招此疾報(bào)，吾將手眼以救王厄，既致念已，謂使臣曰：“汝之國王膺此惡疾，當(dāng)是不信三寶所致，吾將手眼以充王藥，惟愿藥病相應(yīng)，除王惡疾，王當(dāng)發(fā)心歸向三寶，乃得痊愈?！毖杂?，以刀自抉雙眼，復(fù)令使臣斷其兩手。爾時(shí)，遍山震動(dòng)，虛空有聲，贊曰：希有！希有！能救眾生，行此世間難行之事，使臣大怖，仙人曰：“勿怖！勿怖！持我手眼還報(bào)于王，記吾所言?！笔钩际苤?，還以奏王。王得手眼深生慚愧，令僧合藥，王乃服之，未及旬日，王病悉愈，王及夫人、戚里臣庶、下逮國人，皆生歡喜，王乃召僧供養(yǎng)，謝曰：“朕之大病，非師莫救。”僧曰：“非貧道之力，王無仙人手眼，豈得愈乎？王當(dāng)入山供謝仙人?！毖杂櫜灰?，王大驚，合掌曰：“朕之薄緣，乃感圣僧來救。遂□左右，朕以翌日往詣香山，供謝仙人?！泵魅?，王與夫人、二女、宮族，嚴(yán)駕出城，來入香山，至仙人庵所，廣陳妙供。王焚香致謝曰：“朕嬰此惡疾，非仙人手眼難以痊除，故朕今日親攜骨肉，來詣山中供謝仙人?！蓖跖c夫人宮嬪，皆前瞻□，仙人無有手眼，深生哀念，以仙人身不完具，由王所致，夫人審問瞻相，謂王曰：“觀仙人形相，頗類我女?！毖杂?，不覺哽咽，涕淚悲泣。仙人忽言曰：“阿母夫人勿憶妙善，我身是也，父王惡疾兒奉手眼上報(bào)王恩?！蓖跖c夫人聞是語已，抱持大哭，哀慟天地，曰：“朕之無道，乃令吾女手眼不全，受茲痛楚，朕將以舌舐兒兩眼，續(xù)兒兩手。愿天地神靈，令兒枯眼重生，斷臂復(fù)完，王發(fā)愿已，口未至眼，忽失妙善所在。”爾時(shí)，天地震動(dòng)，光明照耀，祥云周覆，天鼓發(fā)響，乃見千手千眼大悲觀音身相端嚴(yán)，光明晃耀，巍巍堂堂，如星中月，王與夫人、宮嬪睹菩薩形相，舉身自僕，撫膺號(hào)慟，揚(yáng)聲懺悔，弟子肉眼不識(shí)圣人，惡業(yè)障心，愿垂救護(hù)，以免前懲。弟子從今已往，回向三寶，重興佛剎，愿菩薩慈悲，還復(fù)本體，令我供養(yǎng)。須臾，仙人復(fù)還本身，手眼完具，□坐合掌，儼然而化，如入禪定，王與夫人焚香發(fā)愿，弟子供辦香薪，阇維圣體，還宮造塔，永永供養(yǎng)。王發(fā)愿已，乃以種種凈香圍繞靈軀，投火燃之，香薪已盡，靈軀屹然，舉之不動(dòng)。王又發(fā)愿，必是菩薩不肯離于此地，欲令一切眾生見聞供養(yǎng)。如是言已，與夫人異之，即時(shí)清舉，王乃恭置寶龕內(nèi)，菩薩真身外營寶塔，莊嚴(yán)葬于山頂庵基之下，與宮眷在山守護(hù)，夙夜不寢。久乃歸國，重建梵宇，增度僧尼，敬奉三寶，出內(nèi)庫財(cái)于香山建塔十三層，以覆菩薩真身。弟子蒙師問及靈蹤，略述大旨，若夫菩薩微密應(yīng)化，非弟子所知，律師又問香山寶塔，今復(fù)如何？天神曰：“塔已久廢，今但土浮屠而已，人無知者，圣人示跡，興廢有時(shí)，后三百年當(dāng)重興爾?！甭蓭熉勔眩险瀑澰唬骸坝^音大士神力如是，非菩薩悲愿廣大，莫能愿其□；非彼土眾生緣熟，不能感其應(yīng)。”巍巍乎功德無量，不可得而思議。乃命弟子義常志之，庶傳之不朽云耳。

贊曰：香山千手眼大悲菩薩及觀音化身，異哉！元符二年仲冬晦日，余出守汝州，而香山實(shí)在境內(nèi)。主持沙門懷書，遣寺僧命予至山，安于正寢，備蔬膳，禮貌嚴(yán)謹(jǐn)，乘閑從容而言，此月之吉，有比丘入山，風(fēng)貌甚古，三衣藍(lán)縷。問之云：居于長安終南山，聞香山有大悲菩薩，故來瞻禮，乃延館之，是夕，僧繞塔行，道達(dá)旦已，乃造方丈，謂書曰：貧道昔在南山靈感寺古屋經(jīng)堆中，尋得一卷書，題曰：《香山大悲菩薩傳》，乃唐南山道宣律師問天神所傳靈應(yīng)神妙之語，敘菩薩應(yīng)化之跡，藏之積年，晚聞京西汝州香山即菩薩成道之地，故跋涉而來，冀獲瞻禮，果有靈蹤在焉。遂出傳示書，書自念住持于此久矣，欲求其傳而未之得，今是僧實(shí)攜以來，豈非緣契，遂錄傳之。翌日，既而欲命僧話，卒無得處。乃曰日已夕矣，彼僧何詣？命追之，莫知所止，書亦不知其凡耶？圣耶？因以其傳為示。予讀之，本末甚詳，但其語或俚俗，豈義常者少文而失天神本語耶？然至菩薩之言，皆卓然奇特入理之極談。予以菩薩之愿化香山若此，而未有碑記。此者偶獲本傳，豈非菩薩囑咐，欲予撰著乎！遂為綸次，刊滅俚辭，采菩薩實(shí)語著于篇，噫！天神所謂后三百年重興者，豈在是哉！豈在是哉？元符三年歲次庚辰九月朔書。

住持嗣祖沙門福滿作偈，以紀(jì)其意云稽首大悲心愿力無窮已，舊碑風(fēng)雨殘，故重刊于此，謹(jǐn)識(shí)。

至大元年歲次戊申秋七月上吉日 香山十方

大普門禪寺眾知事等

洛陽閻孝卿書額

洛陽張□寧 □臺(tái)魏伯□重刊

觀音是“觀世音”的簡稱，又譯作“光世音”“觀自在”，是西方佛國中的重要人物，在我國民間有著崇高的地位。隨著佛教在西漢末年傳入我國，觀音的形象也經(jīng)歷了一個(gè)漫長的漢化過程?！叭曛菹闵酱蟊兴_傳”不僅是中國最早記載觀音證道成佛的重要?dú)v史文獻(xiàn)，而且也是菩薩身世最權(quán)威的記載。

“隨其心靜，則佛土凈?！比荷江h(huán)繞，深谷秀麗，伴著山中隱隱傳來的晨鐘暮鼓，用禪意，來感悟中華民族大善大德之美在這片故土上留下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