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齊偉,王策,張展羽*
無機肥施用對農田干濕循環(huán)土壤收縮特性的影響
劉暢1,齊偉2,王策1,張展羽1*
(1.河海大學 農業(yè)科學與工程學院,南京 211100;2.河海大學 水利水電學院,南京 210098)
【】研究無機肥施用對農田干濕循環(huán)土壤收縮特性的影響。選取南方地區(qū)粉壤土為試驗土樣,設置尿素、硫酸鉀2種肥料配置浸潤液(質量濃度設置為1、2、3 g/L),開展多級循環(huán)脫濕試驗。①土壤收縮應變隨著循環(huán)級數(shù)的推進而減小,且逐漸趨于穩(wěn)定。無機肥的添加減少了土壤收縮應變,且隨著循環(huán)級數(shù)的推進愈加明顯。②VG-Peng模型擬合土壤收縮特性曲線效果較好,各處理均具有結構收縮、比例收縮、殘余收縮、零收縮4個階段,干濕循環(huán)使土壤結構收縮段增加,比例收縮段和殘余收縮段減小。無機肥的添加使土壤比例收縮段孔隙比范圍減少。③土壤收縮經歷了從完全的縱向收縮-以縱向收縮為主-以橫向收縮為主3個階段,多次循環(huán)后土壤收縮各向異性減弱。無機肥添加和干濕循環(huán)條件不同程度減弱了土壤的收縮特性,多次循環(huán)后無機肥累積是土壤收縮能力下降的主要原因。
干濕循環(huán);無機肥;土壤;收縮特性曲線;幾何因子
【研究意義】自然界中,土壤體積收縮主要因為土壤含水率降低,土壤基質吸力增大,土壤顆粒間產生吸力導致土壤顆粒和團聚體相互吸引并發(fā)生重排,最終使土壤孔隙體積減小[1]。由于土壤失水收縮總伴隨著土壤基質吸力的增加,當土壤薄弱區(qū)土體拉應力超過土壤顆粒間有效應力時,土壤開裂并逐漸發(fā)育成裂隙[2],嚴重影響土壤結構的穩(wěn)定性。在工程地質方面,土壤裂隙的產生降低了土體抗剪強度,易導致地基沉陷、邊坡失穩(wěn),引發(fā)一系列工程災害[3]。在農業(yè)水土工程方面,土壤干縮裂隙引發(fā)的優(yōu)先流效應增大了指流、深層滲漏的風險,導致灌溉水分、肥料利用率下降,阻礙農業(yè)生產發(fā)展[4-5]。因此,土壤收縮特性作為裂縫發(fā)育的關鍵因素,受到地質科學、土木工程、農業(yè)水土工程等多學科學者的重點關注。
【研究進展】土壤收縮特性常采用土壤收縮特性曲線描述,國內外學者提出多種模型用以擬合土壤收縮特性曲線,包括三直線模型、多項式模型、Sigmoid模型、Logistic模型等[6]。邢旭光等[7]通過Logistic模型擬合土壤收縮曲線,發(fā)現(xiàn)土壤的收縮應變有隨體積質量增加而減小的趨勢,且土壤中砂粒量與土壤收縮特征指標呈負相關,粉粒和黏粒則相反。Wei等[8]通過分形維數(shù)法發(fā)現(xiàn)花崗巖土壤的收縮能力與土壤粒徑分布和壓實度有關。Li等[9]采用壓汞法和電子顯微鏡掃描研究了土壤收縮過程中微觀結構的變化,發(fā)現(xiàn)以離心機法測得的土壤收縮特性曲線并未呈現(xiàn)出典型的“S”形,土壤在干燥過程中大孔隙增加而團聚體間小孔隙無明顯變化。
【切入點】日常農業(yè)生產活動中,為改善土壤肥力、提高作物產量,肥料的應用越來越廣泛。隨著農業(yè)技術的發(fā)展,傳統(tǒng)撒施技術也在向灌溉施肥轉變。灌溉施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化肥利用率[10],降低了養(yǎng)分流失引起的農田土壤生態(tài)環(huán)境污染風險[11]。同時也對土壤含鹽量[12]、有機質量、水力特性[13]、結構特性產生影響,從而影響土壤收縮特性。反之,土壤收縮特性又對土壤內水肥、溶質遷移有重要影響,因此開展無機肥添加對土壤收縮特性研究尤為重要。此外,考慮到實際農業(yè)生產中,作物生育期內通常會經歷數(shù)次干旱和灌排過程,土壤也因此在干濕循環(huán)中反復干濕縮脹,土壤結構穩(wěn)定性以及孔隙頻率分布也在循環(huán)中不斷改變,這也將導致土壤收縮特性的差異性[14]。
【擬解決的關鍵問題】為研究干濕循環(huán)中農田土壤反復縮脹導致孔隙結構的變化以及無機肥添加對土壤收縮特性的共同影響,采用室內試驗,結合數(shù)字圖像處理技術,研究多級干濕循環(huán)下無機肥添加對農田土壤收縮特性影響,并引入幾何因子對土壤收縮過程中體變各向異性進行評價,以期為土壤水肥運移機理研究、水肥一體化灌溉制度制定以及防治面源污染提供理論基礎。
供試土壤選自河海大學江寧節(jié)水園區(qū)試驗田旱地表層土壤,采集深度為20 cm。原狀土碾碎、烘干、過2 mm過篩后,用吸管法測定土壤機械組成,用比重瓶法測土壤比重,依據(jù)國際土壤質地分類方法進行土壤分類。土壤物理特性如表1所示。試驗土壤全鉀量、全氮量分別為11.32、1.15 g/kg。
表1 供試土壤物理特性
試驗在室內進行,將尿素、硫酸鉀溶于水配制成肥液并設置3種質量濃度梯度:1、2、3 g/L(記作N-1、N-2、N-3、K-1、K-2、K-3),以純水(CK)為對照組,共7組處理。供試土壤按1.35 g/cm3預設土壤體積質量填入土箱(20 cm×20 cm×20 cm),浸潤液飽和處理24 h。試驗采用環(huán)刀取樣,取200 cm3環(huán)刀(?70 mm×52 mm),環(huán)刀底部平鋪無紡布防止土粒從透水孔隙漏出,內壁涂抹凡士林以減小邊壁摩擦,外壁貼布基膠帶防止水分側滲,環(huán)刀取充分飽和后土樣,每組處理取3次重復。試樣制備完成后測量初始質量、截面積、高度,置于40 ℃烘箱中干燥至恒質量,后置于105 ℃烘箱完全烘干。干燥過程中每隔2 h測量試驗土樣質量和體積變化,電子天平測質量,數(shù)碼相機拍攝試樣截面(圖1(a)),游標卡尺測定試驗土樣高度(圖1(b))。干燥結束后測各組數(shù)據(jù)再將環(huán)刀置于各處理溶液中,控制溶液液面高度略低于環(huán)刀頂部,試樣通過底部透水孔吸濕飽和,飽和處理持續(xù)24 h。試樣從飽和干燥至恒定質量,又增濕至飽和的過程稱為1次干濕循環(huán),試驗共進行4級循環(huán)。試驗所用電子天平精度為0.1 g,電子游標卡尺精度為0.01 mm,相機為佳能EOS 850D,像素2 400萬。拍攝過程中相機和試樣位置均固定不變并阻隔室外光源,采用LED燈均勻照射試樣表面。
1.3.1 數(shù)字圖像處理
試樣橫截面積通過數(shù)字圖像處理技術提取計算,圖像處理過程如圖1(c)所示。首先對初始圖像進行批量裁剪預處理,取70 mm×70 mm作為研究區(qū)域,像素設置為1 600×1 600,然后將裁剪后圖像轉為灰度圖。再運用OTSU算法[14]獲取該灰度圖的閾值,由于干燥過程中試樣失水收縮截面積減小,試樣邊緣與環(huán)刀分離,其收縮區(qū)域與土壤基質區(qū)域像素灰度值對比明顯,二者類間方差最大時對應最佳閾值。將灰度值大于的像素設為1(白),代表土壤收縮區(qū)域,灰度值小于的像素設為0(黑),代表環(huán)刀外區(qū)域(計算中去除)和土壤基質區(qū)域,從而得到二值圖像,由此計算試樣橫截面積。以上處理過程均在Matlab R2018中進行,通過自編程序實現(xiàn)。
圖1 試驗方法及圖像處理
1.3.2 試樣收縮應變
試樣干燥過程中隨著水分蒸發(fā)體積收縮,橫向表現(xiàn)為截面積減小、縱向表現(xiàn)為高度降低。采用橫向收縮應變r、縱向收縮應變s、體積收縮應變v描述土壤收縮程度,表達式為:
r=(0-)/0×100%, (1)
s=(0-)/0×100%, (2)
v=(0-)/0×100%, (3)
式中:、、分別為各循環(huán)脫水過程中試樣直徑(mm)、高度(mm)、體積(mm3);0、0、0分別為各循環(huán)前試樣初始直徑(mm)、高度(mm)、體積(mm3)。試樣收縮應變取3次重復平均值采用SPSS軟件進行統(tǒng)計學分析。
1.3.3 土壤收縮特性曲線模型
土壤收縮特性曲線采用2005年Peng等[16]提出的VG-Peng模型擬合,表達式為:
1.3.4 收縮幾何因子
土壤在收縮過程中具有各向異性,表現(xiàn)為橫向收縮與縱向沉降的差異性。幾何因子s將土壤體積收縮縱向收縮相結合,用以描述土壤體積變化過程中的各向異性[18]。圓柱形式樣s計算式為:
式中:參數(shù)意義同上,s值在不同區(qū)域有不同物理意義:
①s=1,土體僅發(fā)生縱向沉降;
② 1≤s≤3,土體收縮以縱向沉降為主導;
③s=3,土體收縮呈各項同性;
④s>3,土體收縮軸向收縮為主導;
干燥過程中,隨著土壤孔隙水的蒸發(fā),土壤含水率降低,體積質量增加。圖2、圖3分別反映了試樣橫向收縮應變、縱向收縮應變隨質量含水率變化。表2反映了土壤各向極限收縮應變。首次循環(huán)中,土體橫向收縮隨含水率的降低而增大,變化速率呈慢-快-慢趨勢,表現(xiàn)為土體干燥過程橫向收縮應變先隨著含水率降低緩慢增大,在含水率降至0.31 g/g左右時變化速率加快,最后在含水率降至0.07 g/g左右時保持不變,完全干燥時各處理橫向收縮應變在9.93%~10.91%之間。首次循環(huán)中,縱向收縮也隨含水率降低而變大,與橫向收縮不同,干燥開始時縱向收縮率即隨含水率的降低而快速增加,在含水率降至0.10 g/g左右時基本不變,干燥結束時各組處理極限縱向收縮應變在7.97%~8.94%之間。隨著循環(huán)級數(shù)的推進,土壤橫、縱向收縮應變變化趨勢變緩,完全干燥時土樣橫向收縮應變、縱向收縮應變、體積收縮應變分別從初次循環(huán)的9.93%~10.91%、7.97%~8.94%、25.41%~27.68%降至末次循環(huán)的4.85%~6.53%、4.12%~5.16%、14.56%~17.99%,表明土壤收縮能力隨循環(huán)級數(shù)推進而減弱。
圖2 土壤失水過程中橫向收縮應變
圖3 土壤失水過程中縱向應變
對比各處理在3、4次循環(huán)中土壤體積收縮應變發(fā)現(xiàn):CK在3、4次循環(huán)中體積收縮應變差值為0.17%,而無機肥處理組同比差值普遍在1%以上,這說明在3次循環(huán)后無機肥仍對土壤收縮起抑制作用。為研究肥液質量濃度對土壤各向收縮程度影響,采用SPSS軟件對肥液質量濃度和土體各向收縮應變進行相關性分析(表3)。從整體上來看,2種肥液質量濃度與土壤各向收縮應變均具有較高負相關性,肥液質量濃度與橫向收縮應變和體積收縮應變多呈現(xiàn)出極顯著負相關(<0.01),與縱向收縮應變多表現(xiàn)出顯著負相關(<0.05)。隨著循環(huán)級數(shù)的推進,肥液質量濃度與土體各向收縮應變顯著性增強,在最后1次循環(huán)中,2種肥料處理質量濃度與各向收縮應變均極顯著負相關(<0.01)。
表2 各循環(huán)級數(shù)下不同肥料處理試樣極限收縮應變
表3 肥液質量濃度與土壤各向極限收縮應變相關性分析結果
注 *和**分別表示在<0.05和<0.01水平(雙側)顯著和極顯著相關。
采用VG-Peng模型擬合土壤收縮特性曲線(圖4),擬合效果較好,相關系數(shù)2均大于0.99。由圖4可知,土壤收縮特性曲線整體呈“S”形,各組處理均有結構收縮、比例收縮、殘余收縮、0收縮4個階段,各收縮階段起止點見表4。首次循環(huán)中各組處理土樣s在1.12~1.22之間,r在0.54~0.66之間。各組處理比例收縮區(qū)水分、孔隙比分別占總損失的41.4%~51.5%、70.3%~76.9%,表明土壤收縮以比例收縮段為主。隨著循環(huán)級數(shù)的推進,各組處理s減小,r變化不大。
s隨循環(huán)級數(shù)減小是由于土壤的不可逆收縮現(xiàn)象,即經歷了從飽和至完全干燥的土壤,即使再次吸水飽和,其體積膨脹也不能達到初次浸潤體積。由于s與土壤收縮應變均隨循環(huán)級數(shù)的推進而減小,導致r變化并不明顯。分析各處理土壤收縮區(qū)域變化發(fā)現(xiàn),隨著循環(huán)級數(shù)的推進,土壤結構收縮區(qū)范圍變大,結構收縮區(qū)孔隙比變化幅度分別從初次循環(huán)0.020~0.060增加到末次循環(huán)0.180~0.232,表明土壤團聚體間大孔隙隨干濕循環(huán)增多。比例收縮區(qū)在各級循環(huán)中均為收縮主體區(qū)域,但水分、孔隙比占比隨循環(huán)級數(shù)的推進不斷減少,表明土壤收縮程度逐漸減弱。殘余收縮區(qū)水分、孔隙比占比隨循環(huán)級數(shù)的推進也有所減少,表明土壤團聚體內孔隙減少。
圖4 土壤收縮特性曲線擬合
對比同級循環(huán)各組處理,發(fā)現(xiàn)無機肥處理土壤收縮特性曲線始終位于CK組上方,而曲線形態(tài)并未發(fā)生明顯改變。無機肥的添加使土壤飽和孔隙比s和殘余孔隙比r有不同程度的增加,在相同含水率下無機肥處理往往有更大的孔隙比。對比各處理收縮區(qū)域發(fā)現(xiàn),各處理土壤結構收縮區(qū)和殘余收縮區(qū)并無顯著差異。而比例收縮區(qū)在無機肥處理下孔隙比范圍減小,且在高質量濃度肥液處理下和多次循環(huán)中表現(xiàn)更加明顯。比例收縮區(qū)作為收縮的主體區(qū)域,其孔隙比范圍降低是無機肥導致土壤收縮應變減小的主要原因。
表4 土壤各收縮階段起止點
圖5 土壤失水過程中幾何因子變化
收縮幾何因子反映了土壤橫、縱向收縮應變的差異性,應用圓柱形s公式計算得到幾何因子隨含水率變化如圖5所示。首次循環(huán)中,各處理s值以1為起點隨含水率的減小而增加,在含水率降至0.24~0.27 g/g左右時s增至3,繼續(xù)增加最終穩(wěn)定在3.22~3.66。結合實驗現(xiàn)象來看,干燥開始時s=1,土體表現(xiàn)為完全的縱向沉降。隨著土壤水分流失,基質吸力增加,開始出現(xiàn)橫向收縮,此時s介于1~3之間,說明此時土體仍以縱向收縮為主。隨著含水率的降低,土壤基質吸力進一步增加,由基質吸力引起的張拉應力的增加使土壤體積變化以縱向收縮為主導轉變?yōu)橐詸M向收縮為主導(s>3)。在含水率降至0.1 g/g左右時土壤體積幾乎不變,s在此時增至最大后保持不變。對比各組處理,發(fā)現(xiàn)CK與無機肥添加處理在開始失水時均表現(xiàn)出了完全的縱向收縮,且s均隨著含水率的減小而增加最后趨于穩(wěn)定,各處理s變化斜率穩(wěn)定時s值并無明顯差異。對比各級循環(huán)s變化發(fā)現(xiàn),隨著循環(huán)級數(shù)的推進,土壤體變以縱向收縮為主導的區(qū)域增多,s的變化更加緩和,完全干燥時s減小。
土壤結構影響水、空氣、溶質的存儲和運移,是植物根系生長和微生物活動的媒介,是土壤最基本的物理性質[20]。試驗在反復干濕過程中觀察到土壤的不可逆收縮現(xiàn)象,說明土壤干濕循環(huán)過程中黏土顆粒和團聚體反復縮脹導致土壤結構發(fā)生改變,土壤收縮特性也因此改變。表現(xiàn)為隨著循環(huán)級數(shù)的推進,土壤橫、縱向收縮程度減弱,s減小,r增大,孔隙比變化幅度減小,土壤收縮能力降低。通過分析土壤收縮特性曲線發(fā)現(xiàn):干濕循環(huán)使土壤結構收縮段增加,比例收縮段、殘余收縮段減少。土壤各收縮區(qū)域代表土壤不同尺度孔隙在失水過程中作用范圍,從側面反映了土壤孔隙結構的變化規(guī)律,根據(jù)土壤各收縮區(qū)域變化趨勢和土壤結構在干濕循環(huán)中演變規(guī)律來看:干濕循環(huán)過程中土壤團聚體破碎重排形成了復雜的板狀、塊狀、團粒結構[21],這些結構較均質結構相對穩(wěn)定,但也導致團聚體間大孔隙增多。然而土壤結構收縮區(qū)的增大并不代表土壤收縮能力加強,因為團聚體間大孔隙在水分損失過程中并不會土壤體積大幅變化。作為收縮的主體部分,比例收縮區(qū)占據(jù)了土壤失水過程中大部分體積變化和水分損失,其范圍在干濕循環(huán)過程中不斷減小,表明土壤收縮能力不斷減弱。殘余收縮區(qū)的減少表明團聚體內孔隙占比減少,這一方面可能是由于干濕循環(huán)使團聚體破碎[22],導致團聚體數(shù)量減少,另一方面可能是由于原團聚體破碎重排后形成的新的團聚體孔徑較小。此外,試驗中還發(fā)現(xiàn):土壤橫、縱向收縮應變、體積收縮應變前3次循環(huán)間變化幅度較大,而在3、4次循環(huán)間變化不大,表明干濕循環(huán)對土壤結構和收縮能力影響隨循環(huán)級數(shù)的推進逐漸減弱。這是因為每次循環(huán)中土壤團聚體結構破碎重排都會形成更穩(wěn)定的土結構,干濕循環(huán)引起的體變不可逆程度隨級數(shù)推進逐漸降低。在經歷多次循環(huán)后,土壤收縮量趨于穩(wěn)定值因為此時土壤內團聚體多發(fā)生脹縮而少有團聚體的再造與滑移[23]。
無機肥添加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土壤理化性質[24]、結構特性,從而使土壤收縮特性發(fā)生改變,導致土壤增濕脫濕過程中體積變化行為的差異性。研究中發(fā)現(xiàn)無機肥的添加在各級循環(huán)中均不同程度地減小了土壤橫、縱向收縮程度,且隨著肥液質量濃度的增加作用效果更加明顯。通過觀察土壤收縮特性曲線發(fā)現(xiàn),無機肥的添加并未明顯改變結構收縮區(qū)和殘余收縮區(qū)的范圍,說明無機肥的添加并未導致土壤團聚體間大孔隙和團聚體內孔隙結構發(fā)生改變。無機肥添加導致土壤收縮應變的減少主要是由于比例收縮區(qū)孔隙比范圍的減小,即土壤黏粒收縮能力的減弱。這一方面可能是因為隨著土壤孔隙內流體質量濃度的增加,土壤雙電子層中擴散層厚度減小,土顆粒間距減小,土壤收縮能力減弱[25]。另一方面可能是因為隨著孔隙內流體質量濃度的增加,氣-液界面張力(表面張力)減小,導致溶液與土顆粒接觸角減小,曲率半徑增大,導致基質吸力減小,土壤收縮程度降低[26]。此外試驗中還發(fā)現(xiàn),干濕循環(huán)中土壤團聚體結構變化和肥料的累積都有降低土壤收縮應變的趨勢,二者共同作用使土壤的收縮能力明顯減弱。隨著循環(huán)級數(shù)的推進,由干濕循環(huán)引起的土壤收縮能力的變化逐漸減弱,多級循環(huán)后土壤收縮能力下降主要是由無機肥累積引起的,這意味著無機肥的添加在一定程度上加劇了土壤板結,裂隙固化,因此在水肥一體化灌溉過程中,應注意水肥統(tǒng)籌,避免過量施肥。不過,本研究為精確控制試驗變量,未能充分考慮作物根系對無機肥的吸收利用,這與農業(yè)生產大田實際情況有所不同,今后的研究需進一步分析在作物耕種條件下農田土壤收縮特性、干縮裂隙、水肥遷移規(guī)律三者的聯(lián)系。
1)土壤各向收縮應變隨著循環(huán)級數(shù)的推進而減小,并逐漸趨近穩(wěn)定。無機肥的添加減少了橫、縱向收縮應變,且隨著循環(huán)級數(shù)的推進表現(xiàn)愈加明顯。
2)VG-Peng模型擬合土壤收縮特性曲線效果較好。干濕循環(huán)中各處理均存在結構收縮、比例收縮、殘余收縮、零收縮4個階段。無機肥的添加使土壤殘余孔隙比、飽和孔隙比增加,同時也導致土壤收縮能力減弱,原因在于比例收縮段孔隙比變化幅度的減少。
3)土壤收縮經歷了從完全的縱向收縮-以縱向收縮為主-以橫向收縮為主3個階段,多次干濕循環(huán)后土壤體變各向異性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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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ffects of Inorganic Fertilization on Soil Shrinkage in Wetting-drying Cycles
LIU Chang1,QI Wei2, WANG Ce1, ZHANG Zhanyu1*
(1. College of Agricultural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Hohai University, Nanjing 211100, China;2. College of Water Conservancy and Hydropower Engineering, Hohai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8, China)
【】Swelling and shrinkage are important process reshaping soil structure. It is impacted by many factors, and the objective of this paper is to investigate how fertilization impacts this process.【】We used a silty loam in the experiment. The soil was fertilized using different inorganic N and K fertilizers at concentrations ranging from 1 g/L to 3 g/L. The emergence and development of the shrinkage during and following multiple wetting-drying cycles were measured in each treatment.【】① The shrinkage in the transverse and longitudinal directions both decreased asymptotically with the increase in the number of drying-wetting cycles. Adding inorganic fertilizer reduced the shrinkage in both transverse and longitudinal directions, and the reduction became more significant as the wetting-dying cycles increased. ② The VG-Peng model can fit the effects of the fertilization on soil shrinkage, and the shrinkages in each treatment can be classified into four types: structural shrinkage, proportional shrinkage, residual shrinkage and zero shrinkage. Increasing drying-wetting cycles increased the structural shrinkage at the expense of proportional shrinkage and residual shrinkage. The addition of the inorganic fertilizers reduced the void ratio of the soil in the shrunk region. ③Soil shrinkage experienced three stages: complete longitudinal shrinkage, longitudinal-dominant shrinkage, and transverse-dominant shrinkage, with the anisotropy of the shrinkages decreasing after several drying-wetting cycles.【】Applying inorganic fertilizers reduced soil shrinkage due to wetting-drying cycles, and the inorganic fertilizers accumulated after multiple wetting-drying cycles due to the decline in soil shrinkage.
wetting-drying cycle; inorganic fertilization; soil; contraction curve; geometric factors
S152.4; S143
A
10.13522/j.cnki.ggps.2021263
1672 - 3317(2021)11 - 0044 - 07
2021-06-21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51879071,51579069)
劉暢(1998-),男。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農田土壤干縮裂隙方向研究。E-mail:Liuchang_@hhu.edu.cn
張展羽(1957-),男。教授,主要從事節(jié)水灌溉理論與技術研究。E-mail: zhanyu @hhu.edu.cn
劉暢, 齊偉, 王策, 等. 無機肥施用對農田干濕循環(huán)土壤收縮特性的影響[J]. 灌溉排水學報, 2021, 40(11): 44-50.
LIU Chang, QI Wei, WANG Ce, et al. The Effects of Inorganic Fertilization on Soil Shrinkage in Wetting-drying Cycles[J]. Journal of Irrigation and Drainage, 2021, 40(11): 44-50.
責任編輯:白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