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神鹿

編劇 周嵬瑋 劉希磊

1.外景 神鹿鎮(zhèn) 日

荒涼的戈壁，公路上空無一人。

荒漠和公路無限延伸的前方，坐落著一個荒涼的小鎮(zhèn)，界碑名：神鹿鎮(zhèn)。

小鎮(zhèn)的后面，是連綿起伏的群山。

白樺林的樹影中，一只雄性馴鹿隱約出沒，忽而消失不見。

(畫外音)兒童：神鹿鎮(zhèn)，神鹿山。爺爺，這山上，真的有神鹿嗎？

(畫外音)老人：也許吧，誰知道呢。

(畫外音)兒童：這片山的外面，是什么??？

(畫外音)老人：不知道，咱們祖祖輩輩住在這片山頭，從來沒有人走出這片林子。

(畫外音)兒童：那，有沒有外面的人進來呢？

(畫外音)老人：唉，這地方啊，沒人來，也沒人愿意來。

公路上，一輛越野車駛?cè)搿?/p>

字幕：1996年。

2.外景 森林深處 日

原始森林深處，一棵巨樹極為顯眼。

陽光從樹葉間隙射進來，籠罩在巨樹周圍。

巨樹的樹干上雕刻著一個馴鹿圖騰，線條粗獷，有一種原始的美感。

一只鳥落在樹枝上。

以鳥的瞳孔為視點，呈現(xiàn)一組變形的主觀鏡頭：幾個模糊的人影正摸索著前進。

杜安琪：指南針失靈了，看來我們是真的迷路了。

高山：我們是不是上當(dāng)了，誰會把寶貝藏在這種地方？

劉水：這你就不懂了，塞外孤山，深嶺茂林，這人跡罕至之地便是神物所在之處啊。

突然，一聲野豬的嚎叫聲傳來。

眾人四散而逃。

鏡頭急速推至馴鹿圖騰。

砰的一聲槍響穿透整個森林。

3.內(nèi)景 護林站 日

馮新華正在檢查代磊的巡山記錄本。

馮新華：這個你得寫清楚，什么地方，有幾頭野豬，多大個……

代磊：我哪能看得那么清楚？

突然槍聲響起，馮新華和代磊一愣。

4.外景 神鹿山 日

草叢中有一條被壓過的痕跡。

馮新華順著痕跡走過草叢，他四下搜索著，代磊跟在身后。

代磊：馮叔，等等我。

馮新華停住了腳步：你不如你爹，想當(dāng)年……

代磊：當(dāng)年你和我爸一同緝拿罪犯，日行千里，何等威風(fēng)。這您都說過幾百遍了。

馮新華看了一眼代磊，不再說話。

兩個人保持沉默，繼續(xù)往前走。

5.外景 森林深處 日

森林深處，馮新華突然停住腳步。

馮新華：別動！

代磊一愣，低頭看到腳下的草叢有一片血跡，忍不住彎下腰，嘔吐不止。

馮新華：瓜娃子，這就慫了？

代磊：我暈血，暈血你懂不懂？

馮新華：慫就是慫，嘴硬更慫。

馮新華四下搜尋，前方草叢中有一具野豬的尸體，他蹲下身子。

代磊：馮叔，什么情況？

馮新華：一頭豬。

代磊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卻不敢靠近。

代磊：哇！好大一只，終于可以吃頓肉了。

馮新華：你是吃肉的？我以為你只會吃草。

代磊：馮叔，你就別扌享我了好不好。

馮新華站起身，在野豬四周尋找著什么。

代磊：馮叔，你找啥子呢？難道你把這野豬當(dāng)線索了？

馮新華：從這頭豬身上，能看出啥子？

代磊：看出什么？二百多斤吧，是公的，鼻子挺長。馮叔，我告訴你，我最愛吃豬鼻子了。

馮新華：你爸把你托付給我可不是讓我給你吃豬鼻子的。

代磊：怎么又提他？

馮新華：為什么不能提？他是我大哥，沒有大哥，就沒有這個鎮(zhèn)子。沒有大哥，你們這些娃子只能光著腳在山上跑，哪里有機會讀書？

代磊：讀書又怎么樣？最后不還是回到這破山上？

馮新華惱怒地伸手指著代磊。

馮新華：破山？這山養(yǎng)大了你！你翅膀硬了？

代磊低下了頭。

馮新華：你爹把你托付給我，我就只能當(dāng)親娃來待你。說吧，看出啥了沒有？

代磊：沒看出啥。

馮新華：咋會死在這個地方？

代磊看著野豬的傷口，突然想起了早晨聽到的槍聲。

代磊恍然大悟一般。

代磊：槍，槍！原來是打野豬的！虛驚一場，虛驚一場！我就說嘛，這鳥不拉屎的荒山，能有什么事？

代磊顯然為自己推測到的結(jié)果感到高興。

馮新華看著代磊，面無表情。

代磊：怎么，我說錯了？

馮新華舉起手，手中捏著一枚彈殼。

6.內(nèi)景 護林站 日

一支筆在一張白紙上勾勒出草圖，以野豬事發(fā)地為中心向外輻射五公里的范圍，畫上了一個重要的標(biāo)注：老村。

代磊一臉茫然：神鹿村你也要查？

馮新華：當(dāng)然要查！

代磊：那老爺子脾氣可怪著呢。

馮新華：那是個神槍手！

代磊：我知道，當(dāng)年您和我爸接受這護林站不是還和老爺子結(jié)過仇嗎？我爸說，老頭子揚言……怎么，還敢惹他？

馮新華：不管怎么著，我得把這把槍找出來！

7.外景 神鹿山 傍晚

夕陽下，馮新華一人一車，行駛在林間小道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8.外景 金蓮花大酒店 傍晚

馮新華的摩托車行駛過來，他放慢車速，摩托車停在了酒店外。

9.內(nèi)景 金蓮花大酒店 傍晚

金蓮花大酒店內(nèi)裝飾簡樸，桌子上坐著幾個喝得醉醺醺的客人。

老板娘金蓮花端著一盆手把肉走來。

金蓮花將手把肉放在了桌子上，單老八一直盯著金蓮花。

單老八：我說金蓮花，都說你家這肉香，我怎么聞不到??？

金蓮花：單老八，你是第一天來我家喝酒??？香不香，你自己聞不到嗎？

單老八假意聞了聞。

單老八：你離得太遠了，我當(dāng)然聞不到了。

單老八色瞇瞇地緊盯著金蓮花的臉龐。

金蓮花眼神滿是風(fēng)情，暗中將一只筷子攥在了手上，走向單老八。

金蓮花：怎么樣，這樣聞到了吧？

金蓮花離單老八已經(jīng)很近，單老八出神地盯著金蓮花的眼睛。

金蓮花猛地將筷子扎向單老八的手掌。

單老八一下子醒了過來，一邊捂著手，疼得哇哇哇大叫。

單老八：金蓮花，你，你怎么出手傷人？

金蓮花毫不畏懼：聞到香味了嗎？

單老八：哼，你信不信，我把你這個店……

金蓮花：把我這個店給拆了是嗎？拆啊，老娘不僅不生氣，還得謝你呢。單老八，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拆店，你就不是個爺們！

金蓮花走到眾人中間。

金蓮花：各位大哥兄弟，你們知道，咱們鎮(zhèn)上就我這一家酒店，我不圖大家在這里喝得痛快，神鹿鎮(zhèn)不差我這個酒館，更不差我這個寡婦。我也沒必要高看自己，今天既然有人這么說了，單老八，我謝你成全我，今天你拆店，明天我走人。

金蓮花此言一出，眾人大駭。

眾醉漢：單老八，給金蓮花道歉。

單老八：憑啥？她扎我手，我憑啥給她道歉？

老五：你不道歉，我就去老村里，把老族長請出來。

單老八：別別，我道歉。

單老八跪下，給金蓮花磕頭。

老五：金蓮花，單老八都這樣了，你這酒館別關(guān)門成不成？

金蓮花：成，全憑老少爺們成全！

酒館內(nèi)頓時恢復(fù)熙熙攘攘的氣氛。

摩托車聲傳來，金蓮花看向窗外，見是馮新華，她立馬拿出懷里的小鏡子照照自己，整理頭發(fā)，迎了過去。

金蓮花：喲，馮大站長不是說再也不來我這兒了嗎，今天怎么有空來消遣了？

馮新華：我沒說過這話。

金蓮花靠近馮新華：哼，反正你就是這個意思。

馮新華看了看酒店內(nèi)的眾人，低聲對金蓮花說：你跟我來。

10.外景 金蓮花大酒店后院 傍晚

金蓮花：你是想通了才回來找我的嗎？

馮新華：那件事我們以后再談，我現(xiàn)在問你最近有沒有外地人來這兒？

金蓮花：發(fā)生什么事了？

馮新華：你先說有沒有外地人來過。

金蓮花撒嬌：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說。

馮新華：我在山上找到一枚獵槍的彈殼，來這里是想看看有沒有什么生人來鎮(zhèn)上。

金蓮花：你一個護林站的站長，這事輪得到你管嗎？

馮新華：我是吃公家飯的。

金蓮花：幫忙可以，多少錢？

馮新華：你不要動不動就談錢。

金蓮花：我又不是吃公家飯的，不談錢談什么？談感情，你肯嗎？

馮新華：這是你的義務(wù)。

馮新華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金蓮花盯著馮新華的背影，眼神幽怨。

11.外景 小路 夜

馮新華騎著摩托車行駛在崎嶇的山路上，遠遠地看到神鹿村上亮著燈。

前方無路，馮新華把車停在路邊。

12.內(nèi)景 族長家 夜

老族長家中還是傳統(tǒng)的獵戶裝飾，墻上掛著獸皮，還有一只馴鹿的頭骨。

老族長獨自坐在搖椅上抽著煙，打著蒲扇。

老族長手里握著一條槍，他摩挲著手中的槍。

敲門聲響起。

老族長猛地警覺，眼神中露出一絲與年齡不相稱的機警。

老族長握緊手中的槍，眼神有一絲殺氣。

13.外景 族長家 夜

馮新華站在門口等待著。

屋里沒有任何動靜，馮新華繼續(xù)敲門。

門猛然打開，老族長陰沉著臉出現(xiàn)。

老族長：是你？

馮新華：是我。

老族長：有事嗎？

馮新華：能進去說嗎？

老族長轉(zhuǎn)身進屋，馮新華跟著走了進去。

14.內(nèi)景 族長家 夜

馮新華環(huán)視四周，墻上掛著幾只山雞和獸皮。

老族長：坐。

馮新華坐下。

老族長倒了一杯茶，放到馮新華面前。

老族長：啥事？

馮新華：今早，這山上有人開槍了。

老族長：你找我是討債的？

馮新華：當(dāng)年收槍的時候，我記得少了一把，您老當(dāng)時說是丟山溝里了。

老族長：你不信？

馮新華：信！只是，這丟掉的東西，沒準(zhǔn)就讓人撿走了。

老族長：你要是信不過，這屋子就這么大，你搜！

馮新華：我沒那個資格，也沒那個膽量。

老族長：那你來作甚？

馮新華：如果真的有把槍，我倒是希望槍在您這兒，如果不是，那神鹿山真就危險了。

馮新華言辭懇切，眼神真誠，老族長眼中的敵視消失了。

老族長：如果有人敢在這座神鹿山亂搞，老頭子第一個不答應(yīng)。

15.外景 金蓮花大酒店 日

一輛汽車行駛過來，在金蓮花大酒店門口停住。

杜安琪從車上下來，高山和劉水緊隨其后。

16.內(nèi)景 金蓮花大酒店 日

谷朵和金蓮花正在忙著擦桌子。

一個身影走進來，正是杜安琪。

杜安琪優(yōu)雅的氣質(zhì)讓谷朵羨慕不已，她看看自己的著裝。

三個人在酒店內(nèi)站定，劉水先開口說話：老板呢？

谷朵不由得往前湊，金蓮花拉住了她。

金蓮花：來了。

金蓮花看到杜安琪旁邊的高山身材魁梧，表情兇惡，而劉水則色瞇瞇地看著谷朵。

杜安琪：要一間房。

金蓮花：一間？

杜安琪沒有回答，微笑地點了點頭。

17.內(nèi)景 金蓮花大酒店客房 日

杜安琪：劉教授，你這雙眼睛真是善于發(fā)現(xiàn)美啊。

劉水：小小愛好，不足掛齒。

杜安琪：我有必要提醒你，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是什么。那雙塔上的佛像是無價之寶，只要弄到手，你還擔(dān)心沒有更好的女人？

劉水：我不要更好的女人，我想要的，是最好的女人。

杜安琪：別光想著女人，那塔上佛像有幾千個，你確定能把那個真的找出來？

劉水：放心吧，我這雙眼睛萬無一失。不過，最難的就是神鹿村這一關(guān)，那片密林機關(guān)重重，又有野獸，沒有高人指點怕是……

杜安琪：放心，這位高人我來搞定。

18.外景 神鹿村 日

杜安琪、高山和劉水三人背著包步行進入神鹿村。

19.外景 老族長家 日

三人在老族長家門口停下腳步。

房門開著，老族長正在家門口晾曬剛打來的山雞。

杜安琪上前詢問：請問您就是神鹿村的老族長嗎？

老族長回頭打量著眼前的三個人，沒說話。

杜安琪提高聲音又問了一次：您是安西老爹嗎？

老族長：我還沒聾呢，聽得見，你們來這干嗎？

杜安琪：老爺爺，我是臺灣地區(qū)的記者，我們想去拍一下雙塔。

老族長搖搖頭。

老族長：這片山，不待見外人。

杜安琪：我們只是去拍幾張照片。老族長，現(xiàn)在各個地方都發(fā)展旅游業(yè)，咱們神鹿村恰好有這個優(yōu)勢。只要有充分宣傳，以后就會有很多人來神鹿旅游，到時候您就是這里的功臣，或許政府還會重建神鹿村呢！到時候村子里的人可以繼續(xù)住在山上，像以前那樣過日子。

老族長喃喃：像以前那樣過日子？

杜安琪：對啊，這叫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

20.外景 神鹿山森林 日

老族長在前，杜安琪三人在后。

茂密的林間，四個人穿行。

21.外景 神鹿山神樹 日

蒼老高大的巨樹和馴鹿圖騰異常醒目。

老族長跪拜圖騰，他示意杜安琪等人也要跪拜。

杜安琪指揮高山和劉水跪拜。

老族長見三人跪拜的樣子虔誠，帶領(lǐng)他們繼續(xù)往深處走去。

前面隱隱出現(xiàn)雙塔的影子。

22.外景 雙塔 外

雙塔約兩米高，外形古樸，蘊含著原始的美感。

雙塔之上每一層都擺放著一尊小佛雕像。

杜安琪與老族長正在聊天的時機，劉水則尋找著塔上密密麻麻的佛像。

劉水盯準(zhǔn)一個佛像，正要伸手去拿，手腕突然被鎖住，他抬起頭，看到的是老族長嚴(yán)肅的臉。

老族長：神鹿山上的獵人從不怕狐貍。

一道寒光閃過，高山手中的匕首刺了過來。

老族長側(cè)身閃過，順勢將高山擊倒。

高山從懷中掏出槍。

老族長：昨天那槍，果然是你們。

高山正要扣動扳機，卻被杜安琪攔住。

杜安琪：老爹，您誤會了。

老族長：你是怕殺了我，走不出這片林子吧？

劉水：老頭，我勸你老老實實帶路，否則……

老族長腳下一撥，一道藤蔓迅速彈起，勒住了高山的脖子，將高山吊掛在樹上。

一瞬間的變故令杜安琪和劉水目瞪口呆。

高山拼命掙扎，拿槍試圖瞄準(zhǔn)老族長，卻被藤蔓勒得失去最后一絲力氣，他的手無力地垂下，槍落在地上。

老族長：就憑你們，也敢闖神鹿山？

劉水正要去撿槍，被老族長一腳將槍踩住。

劉水被老族長的眼神嚇得連連后退，轉(zhuǎn)身就跑。

23.外景 密林 日

劉水驚慌失措地跑著，腳下的草叢突然陷落。

劉水的整個身子落入陷阱之中，一聲慘叫聲傳來。

24.外景 雙塔 日

老族長撿起地上的手槍，端詳著。

老族長：你知道，我生平最討厭的獵物是什么嗎？人，背信棄義的人，人面獸心的人。

老族長舉槍指著杜安琪，手指壓在扳機上。

杜安琪閉上眼，準(zhǔn)備接受老族長的審判。

老族長：你走吧。

杜安琪：你要放了我？

老族長：受傷的獵物，還有女人，我不殺。

杜安琪：您，能不能給我一口水喝？

老族長掏出水袋，遞給杜安琪。

杜安琪喝完水，將水袋還給老族長。

老族長接過水袋的一瞬間，杜安琪用手中的匕首捅向老族長，鮮血從老族長的腹部涌出來，杜安琪緊接著又是一刀。

老族長滿眼驚訝，身體緩緩倒在地上。

杜安琪：你打了一輩子獵都不明白的道理，永遠不要輕視你手中的獵物。

杜安琪奪走包裹，撿起地上的槍，轉(zhuǎn)身離開。

老族長的傷口鮮血不斷涌出，他氣若游絲，緩緩閉上眼睛。

25.外景 神鹿鎮(zhèn)大街 日

馮新華扶著摩托車正要走，卻被金蓮花從身后牢牢抱住。

馮新華：放開我！

金蓮花：不放。

馮新華：我是吃公家飯的，你不是。

金蓮花：你還是看不起我。

馮新華：別鬧，他們有槍，會死人的。

金蓮花：我當(dāng)了一次寡婦了，我看中的男人，不能再死了！

26.外景 神鹿山山路 日

山路上，摩托車在顛簸中前進，金蓮花緊緊抱著馮新華。

27.外景 神鹿山小路 日

小路盡頭一片荒草，摩托車無法前行。

馮新華和金蓮花從摩托車上下來，兩個人四處望著。

雜亂的草叢中，有人走過的痕跡。

28.外景 雙塔 日

雙塔附近，馮新華看到一個身影倒在地上。

馮新華：老爹！

馮新華走過去，扶起老族長，老族長已經(jīng)氣絕。

馮新華淚如雨下。

29.外景 神鹿山密林 日

杜安琪在林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她氣喘吁吁，找不到方向。

密林中只有幾只鳥發(fā)出響聲，幽靜到讓人心生恐懼。

杜安琪一腳踏入陷阱，頭朝下被吊起來，槍也落在了地上。

杜安琪奮力掙扎，取出匕首割斷繩索，摔倒在地上。

杜安琪閉上眼睛，感到一絲絕望。

突然，一陣宛若天籟的聲音傳來。

杜安琪猛然睜開雙眼，她站起身，循著聲音的方向，一步步向前走。

與藤蔓糾纏的密林不同，前方是一處美麗的白樺林。

30.外景 白樺林 日

杜安琪走入白樺林，眼前一群馴鹿悠閑自得地走過，一幅圣潔美麗的景象。

杜安琪似乎忘記了一切，她忘記了自己在逃亡，忘記了自己的欲望，甚至忘了身后追趕的馮新華。

杜安琪閉上雙眼，張開雙臂，接受著圣潔風(fēng)景的洗禮。

31.外景 神鹿山密林 日

馮新華和金蓮花一前一后，急匆匆地追過來。

32.外景 白樺林 日

杜安琪睜開雙眼，眼前的馴鹿忽然不見了。

杜安琪感到納悶，她呆呆地望著天邊的白云，回味著剛才的一切，原來是一場夢。

杜安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一般，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

身后一個聲音傳來：站??！

杜安琪回過頭，看到馮新華追了上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女人，正是金蓮花。

馮新華追了上去：你別過去，危險。

金蓮花：危險我才要過去。

金蓮花緊跟而上。

杜安琪臉上殺氣頓顯，瞬間恢復(fù)冷血本色，她舉槍瞄準(zhǔn)馮新華，扣動扳機。

馮新華睜大雙眼：不要！

金蓮花挺身而出，擋在身前。

子彈擊中了金蓮花，金蓮花倒在了馮新華的懷里。

馮新華：不！

馮新華暴怒，他飛身而起，猛地將杜安琪踢倒在地，然后迅速將杜安琪銬起來。

馮新華扶起奄奄一息的金蓮花。

馮新華：你怎么那么傻？

金蓮花：以后……再沒有……人煩……你了。

馮新華緊緊抱住金蓮花，仰天長嘯，喉嚨里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

33.內(nèi)景 護林站 日

馮新華手里拿著一張報紙。

報紙上的頭條醒目地寫道：護林站長孤身擒獲罪犯，追回國寶。

馮新華面色呆滯，報紙從他手中滑落。

34.外景 金蓮花大酒店 日

馮新華凝神看著大門。

35.外景 金蓮花大酒店 日(閃回)

金蓮花在酒店中忙碌著，金蓮花緊緊抱住馮新華的后背。(閃回完)

36.外景 金蓮花大酒店 日

馮新華眼眶含淚。

37.外景 神鹿山 日

一輛摩托車行駛在山路上，兩旁的樹木不斷閃過。

38.外景 白樺林 日

馮新華躺在金蓮花死去的地方，閉上雙眼，看著白樺林指向天空。

遠遠地，一群馴鹿走過來。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