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波
西安高新醫(yī)院檢驗科,陜西西安 710075
乳腺癌是女性常見惡性腫瘤之一,其發(fā)病率及病死率較高,在我國乳腺癌患者呈年輕化趨勢,且大多數患者在就診時已發(fā)展至中晚期,嚴重危害婦女身心健康[1]。血清腫瘤標志物可用于乳腺癌的早期診斷,其中癌胚抗原(CEA)是由腫瘤細胞產生的一種蛋白質,當細胞惡變時會產生并分泌CEA,使癌組織中CEA水平升高[2]。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則是較強的血管生成因子,在健康人組織中VEGF呈低表達,而在腫瘤患者中其表達異常升高[3]。因此,考慮CEA、VEGF在乳腺癌診斷中有輔助應用價值。nm-23-H1為新發(fā)現的一種重要腫瘤轉移抑制基因,研究顯示其在多種腫瘤中表達異常,并與腫瘤轉移潛能存在密切關系[4]。本文主要分析CEA、VEGF、nm-23-H1蛋白在乳腺癌癌組織、癌旁組織、癌旁遠端正常組織中的表達差異及其對乳腺癌的診斷價值,現將結果報道如下。
1.1一般資料 選取2014年1月至2020年9月在本院行手術切除的乳腺癌患者1 100例,均為女性,符合《中國抗癌協會乳腺癌診治指南與規(guī)范(2013版)》[5]中相關診斷標準。1 100例乳腺癌患者年齡35~65歲,平均(45.10±4.63)歲;浸潤性導管癌825例,浸潤性小葉癌110例,導管內癌伴浸潤性癌104例,導管內癌61例;腫瘤分期:Ⅰ~Ⅱ期510例,Ⅲ~Ⅳ期660例;發(fā)生淋巴結轉移648例,無淋巴結轉移452例。入組患者術前均未行任何放化療、內分泌治療,排除婦科、肝臟、腎臟及心血管系統疾病患者和免疫功能缺陷者。取乳腺癌患者組織標本中癌組織、癌旁2 cm組織、癌旁5 cm以外組織(病理檢查均確認為正常乳腺組織),分別作為癌組織組、癌旁組、正常組。本研究經醫(y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患者與家屬均對本研究知情同意并簽署知情同意書。
1.2儀器與試劑 Bench Mark-GX全自動免疫組織化學儀購自Roche公司。CEA酶聯免疫吸附試驗(ELISA)試劑盒購自美國R&D公司,VEGF多克隆抗體購自Cell Signaling公司,辣根過氧化物酶標記的羊抗兔二抗、SP超敏免疫組織化學試劑盒購自北京中杉金橋生物技術有限公司,nm-23-H1單抗購自Oncogene Science公司,ABC復合物購自DAKO公司。
1.3方法 采用ELISA法進行CEA檢測:將血清樣品與標準品100 μL加入96孔板,以封板膜封住反應孔,37 ℃孵育90 min,每孔加入250 μL洗滌液,振蕩(1次/分)洗板,共4次;然后每孔加入生物素化抗體工作液100 μL,37 ℃孵育60 min,洗板4次后,每孔加入酶結合物工作液100 μL,37 ℃孵育30 min;洗板,加入顯色劑,每孔100 μL,避光,37 ℃孵育10~15 min,加入終止液,每孔100 μL,短暫振蕩混勻后測定450 nm處吸光度值(A值),計算CEA表達水平。采用免疫組織化學法進行VEGF、nm-23-H1蛋白陽性率檢測:以10%甲醛液將組織標本固定24 h,常規(guī)石蠟切片脫蠟、水化,應用磷酸鹽緩沖液(PBS)沖洗5 min,高溫高壓抗原修復后,加3% H2O2溶液,室溫下孵育10 min,分別滴加VEGF、nm-23-H1抗體工作液,37 ℃孵育1 h,PBS沖洗3次,每次5 min,加生物素標記的二抗,室溫下孵育60 min;PBS沖洗3次,每次5 min,加辣根酶標記鏈酶卵白素,室溫下孵育20 min;PBS沖洗3次,每次3 min,加新配制的DAB顯色液,于顯微鏡下觀察。然后用自來水沖洗2 min,蘇木素復染,采用0.1%鹽酸-乙醇分化,以自來水沖洗后,PBS沖洗返藍,梯度乙醇脫水干燥,然后以中性樹脂封片。每張切片隨機選取3個高倍視野,將組織細胞顯色為棕黃色或褐色定義為陽性。陽性率=陽性例數/總例數×100%。
1.4觀察指標 (1)比較3組CEA表達水平及VEGF、nm-23-H1蛋白陽性率;(2)分析CEA表達水平及VEGF陽性率與乳腺癌患者臨床參數的關系。(3)采用受試者工作特征(ROC)曲線分析CEA、VEGF、nm-23-H1蛋白對乳腺癌的診斷效能。
2.13組CEA表達水平及VEGF、nm-23-H1蛋白陽性率比較 癌組織組CEA表達水平及VEGF陽性率高于癌旁組、正常組,而nm-23-H1蛋白陽性率低于癌旁組、正常組,癌旁組CEA表達水平及VEGF陽性率高于正常組,而nm-23-H1蛋白陽性率低于正常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及圖1。
圖1 3組VEGF、nm-23-H1蛋白陽性表達情況(×400、×200)
表1 3組CEA、VEGF、nm-23-H1蛋白表達情況比較
2.2CEA表達水平及VEGF、nm-23-H1蛋白陽性率與乳腺癌患者臨床參數的關系 在1 100例乳腺癌患者中,隨腫瘤分期、腫瘤大小增加及分化程度下降,CEA表達水平、VEGF陽性率升高,而nm-23-H1蛋白陽性率下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發(fā)生腫瘤轉移患者的CEA表達水平、VEGF陽性率高于未轉移患者,nm-23-H1蛋白陽性率低于未轉移患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CEA表達水平及VEGF、nm-23-H1蛋白陽性率與乳腺癌患者臨床參數的關系
2.3CEA、VEGF、nm-23-H1蛋白對乳腺癌的診斷效能分析 CEA、VEGF、nm-23-H1蛋白聯合檢測診斷乳腺癌的靈敏度、特異度、準確度分別為0.79、0.88、0.87,均高于單獨檢測。見表3。
表3 CEA、VEGF、nm-23-H1蛋白對乳腺癌的診斷效能分析
乳腺癌是一種發(fā)生于乳腺上皮組織的惡性腫瘤,在乳腺癌早期患者不具備典型癥狀與體征,難以引起人們重視,因此大多數患者在確診時已達晚期,雖然目前臨床診斷乳腺癌的腫瘤標志物較多,但單獨檢測時,其靈敏度較低,漏檢率較高。CEA為1965年GOLD及REEDMAN首先從胎兒及結腸組織中發(fā)現的,其高水平表達常提示腫瘤患者預后較差及有遠處轉移,但CEA不是乳腺癌早期診斷的確切指標[6]。VEGF作為血管生成的主要調控因子,在多種腫瘤的發(fā)生、發(fā)展及轉移、復發(fā)過程中發(fā)揮重要作用[7]。有研究顯示,nm-23-H1蛋白可能是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患者預后的危險因素[8]。但目前關于CEA、VEGF、nm-23-H1蛋白在乳腺癌中的表達及其臨床意義的研究較少。
本研究結果顯示,癌組織組CEA表達水平、VEGF陽性率高于癌旁組、正常組,而nm-23-H1蛋白陽性率低于癌旁組、正常組,癌旁組CEA表達水平及VEGF陽性率高于正常組,癌旁組nm-23-H1蛋白陽性率低于正常組,這與劉玉忠等[9]報道的48.2%乳腺癌患者伴有nm-23-H1 mRNA或nm-23-H1蛋白低表達的結果相近。本研究也顯示,隨腫瘤分期、腫瘤大小增加及分化程度下降,CEA表達水平、VEGF陽性率升高,而nm-23-H1蛋白陽性率下降,且發(fā)生腫瘤轉移者CEA表達水平、VEGF陽性率高于未轉移者,nm-23-H1蛋白陽性率低于未轉移者,提示CEA、VEGF、nm-23-H1蛋白在乳腺癌患者癌組織中表達水平與腫瘤分期、分化程度、腫瘤大小、轉移有關,其機制可能是腫瘤細胞通過自分泌或旁分泌CEA、VEGF,提高腫瘤細胞向遠處組織侵襲、轉移的能力,而nm-23-H1蛋白陽性率降低常提示患者預后較差、有遠處器官轉移。本研究結果還顯示,CEA、VEGF、nm-23-H1蛋白聯合檢測診斷乳腺癌的準確度高于單項檢測,提示聯合檢測可提高對乳腺癌的診斷效能。
綜上所述,乳腺癌癌組織中CEA表達水平及VEGF陽性率高于癌旁組織及癌旁正常組織,而nm-23-H1蛋白陽性率低于癌旁組織及癌旁正常組織,且CEA、VEGF、nm-23-H1蛋白與乳腺癌患者腫瘤分期、分化程度、腫瘤大小、腫瘤轉移有關,三者聯合檢測可提高乳腺癌的診斷準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