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的自我革新：“打鐵還需自身硬”
——《習近平時代》選載

□熊玠

中共的自我革新：“打鐵還需自身硬”
——《習近平時代》選載

□熊玠

中共非常清醒地意識到，如果其執(zhí)政地位被動搖，只有三種可能性：第一，工作沒做好，老百姓揭竿而起；第二，被外敵打??；第三，黨內出現問題。前兩種可能性都比較小，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打敗自己。因此，中共十八大的一個迫切任務就是“黨要管黨，從嚴治黨，切實解決自身存在的突出問題”。可以說，習近平在中外記者見面會上的講話為隨后的反腐風暴定下了基調。

1991年，蘇聯沒有實現平穩(wěn)的民主轉型，頃刻之間解體。這一結果讓西方的蘇聯研究專家大跌眼鏡，因為沒有任何一個西方的研究者預測到。這一時期西方的中國研究專家中很多人都認為，中國也坐在火山口上，社會矛盾的積累和激化最終會超出執(zhí)政黨的應對能力，并導致政權的崩潰。但是，每隔幾年就會重彈一遍的“中國崩潰論”并沒有真的唱衰中國，中共也沒有像他們預期的那樣，在社會矛盾的壓力下垮臺。相反，中國的發(fā)展勢頭越來越好，老百姓對中共的支持度也越來越高。

中共和蘇共截然不同的命運促使西方的學者們開始反思，在全世界社會主義一片哀鴻之際，為什么中共能夠頂住壓力、逆勢而上，且表現不俗？1997年，喬治·華盛頓大學的狄忠蒲（Bruce J.Dickson）提出一種解釋，認為是中共的適應性（Adaptability）使其有效地回應了外部壓力。2003年，一向對中共持負面看法的哥倫比亞大學教授黎安友（Andrew J.Nathan）也開始轉變態(tài)度，對中共做出了正面判斷。他用“彈性”（resilient）來解釋中共為什么能成功應對挑戰(zhàn)。無論是適應性還是彈性，其實質就是一種自我革新能力。

對此，中共自己有一個通俗的表述：“打鐵還需自身硬?！边@里的“硬”除了要求每個黨員在道德上、能力上過硬，保持其先進性之外，還要求黨組織有很強的領導力，能回應當代社會的各種現實問題，肩負起領導核心的責任。而能夠使自身硬起來的手段就是改革，就是黨的自我革新。

2012年11月15日，剛剛當選為中共中央總書記的習近平，在中外記者見面會上一亮相就強調“打鐵還需自身硬”。

中共非常清醒地意識到，如果其執(zhí)政地位被動搖，只有三種可能性：第一，工作沒做好，老百姓揭竿而起；第二，被外敵打??；第三，黨內出現問題。前兩種可能性都比較小，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打敗自己。因此，中共十八大的一個迫切任務就是“黨要管黨，從嚴治黨，切實解決自身存在的突出問題”?？梢哉f，習近平在中外記者見面會上的講話為隨后的反腐風暴定下了基調。

再不下大氣力反腐，十年以后就反不動了

10年前，李侃如（Kenneth G. Lieberthal）將中國共產黨面臨的挑戰(zhàn)概括為兩個方面：一是沒有一種催人奮進的意識形態(tài)來激發(fā)其成員勝任于公共服務并忍受個人犧牲；二是腐敗已經深深滲入了黨的組織，可能增長到危害黨的道德權威和紀律的程度，并在實際上損害經濟增長和社會穩(wěn)定。對此，中共顯然比李侃如的感受更深，用詞也更嚴厲。在中共的十八大報告中，明確使用了“致命傷害”“亡黨亡國”這樣的話語來警示腐敗問題的潛在危險，強調反腐倡廉必須常抓不懈，拒腐防變必須警鐘長鳴。從隨后的反腐行動中抓出的“大老虎”和“小蒼蠅”身上人們發(fā)現，如此嚴厲的警告絕非危言聳聽。

更為可怕的是，“大老虎”和“小蒼蠅”已經結成了一張張巨大的利益之網。中共十八大以來查處的中石油窩案、中移動窩案、南航窩案以及山西等地的“塌方式腐敗”告訴人們，巨大的利益已經讓那些手中握有權力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們結成一個利益共同體，他們之間存在著盤根錯節(jié)的社會關系和完整的利益鏈條。2013年至2014年，山西政界發(fā)生“礦難”，2011年產生的13名省委常委中已有7人調任或下馬。在市一級，太原三任市委書記、連續(xù)三任公安局局長被查處；在縣一級，高平市連續(xù)兩任市委書記、四任市長、一名紀委書記被查處；在村一級，有一個市在查處城中村案件時，倒查出幾十名黨政干部，其中一名市局級干部在北京、上海等地有幾十套房產，家財過億。

2015年3月22日，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所長鄭永年教授在接受《人民日報·海外版》記者采訪時就指出：“中國當下的反腐敗可能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窗口和機遇。如果習近平不反腐，再過10年你就反不動了。那時候既得利益集團會變得很強大，如果最后從經濟寡頭轉成了政治寡頭，就會像以前的俄羅斯或者今天的烏克蘭那樣。一定要抓住現在的機遇，一反到底?！?/p>

準確地說，應該是“再不下大氣力反腐，10年后就真反不動了”。在過去的30年中，中國一直在努力治理腐敗，但從來沒有像十八大以來如此大的力度、如此堅定的決心。顯然，中共很清楚地意識到，過去幾十年的努力和所取得的成效并沒有成正比，反腐敗斗爭遇到了治理瓶頸，沒有足夠的決心和意志，沒有足夠的氣魄，是不足以突破瓶頸的。

2012年11月17日，習近平在十八屆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體學習時，以“物必先腐，而后蟲生”警示官員，并強調“如果任憑腐敗問題越演越烈，最終必然會亡黨亡國”。習近平措辭嚴厲的“反腐之聲”讓民眾對中央打擊腐敗的力度充滿期待。

2015年1月13日，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在十八屆中央紀委五次全會上發(fā)表重要講話。新華社記者李濤攝

對腐敗要零容忍

韓國學者崔辰旭（Choi，Jin—Wook）在對比了中國香港廉政公署和韓國反腐敗機構的治理績效之后，發(fā)現中國香港之所以更為成功，主要原因在于領導者在打擊腐敗問題上有更強的決心。中共用了一句很通俗的話來表達其在反腐敗問題上的決心：“對腐敗要零容忍！”

香港從一個曾經的腐敗重災區(qū)，在短短三十多年里迅速變成一個以廉潔高效聞名世界的城市，香港特區(qū)政府提倡對腐敗現象“零容忍”的理念和在該理念影響下建立的廉政公署，在反腐敗過程中起到關鍵作用。國際反貪專家、任職27年的前任廉署副專員郭文緯先生闡釋了廉署一貫的反貪理念：廉政公署立案不看案值大小，采用的是“零容忍度”標準，哪怕是貪一元錢也不行，“貪污不是第一天就收100萬元，都是一步步發(fā)展起來的”。

2014年1月，習近平在十八屆中央紀委第三次全體會議上強調，要“以猛藥去疴、重典治亂的決心，以刮骨療毒、壯士斷腕的勇氣，堅決把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進行到底”?！扒Ю镏蹋瑵⒂谙佈ā?，反腐敗就是要防微杜漸，只有“零容忍”，才能有望實現“零腐敗”；反腐敗就是要斬草除根，只有“零容忍”，做到逢貪必抓、有腐必懲，才能真正起到“刮骨療毒”的作用。

中共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十八大以來愈刮愈烈的反腐風暴出乎整個國際社會的預期，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中共此次反腐的決心和力度如此之大。這場改變中國的“廉政風暴”震撼了全世界，所查處的官員人數之多、級別之高、涉及領域之廣、問責力度之大都是空前的。

十八大剛剛閉幕，四川省委副書記李春城就落馬了。如果說這一結果當時并未引起人們特別關注的話，隨之而來的一連串反腐大戲則讓人看得眼花繚亂。據十八屆中央紀委第三次全體會議工作報告提供的數據，2013年，紀檢監(jiān)察機關共查處違規(guī)問題2.4萬多起，處理3萬多人，其中，給予黨紀處分政紀處分7600多人。2013年檢察機關立案偵查的貪污賄賂、瀆職侵權等職務犯罪案件37 551件51 306人，其中，涉案金額在100萬元以上的大案要案2581件。

在接下來的2014年，中共的反腐力度達到史無前例的高峰，2014年也因此被一些輿論稱為中國“反腐元年”。據中國社科院法學研究所2015年3月18日發(fā)布的《法治藍皮書：中國法治發(fā)展報告》披露，2014年反腐立案數目比上一年同期有所攀升，平均每天有500多人被查處，當中包括平均一天查處2至3名廳局級官員，還有80多名省部級以上官員，以及超過30名軍方高級人員被查處。中國檢察機關在2014年前三個季度的貪污賄賂犯罪立案為27 235件，涉及人數35 633人，分別比上一年同期上升9.9%和5.6%。

今天，人們開始相信，這種高壓態(tài)勢的反腐已經逐漸成為一種常態(tài)；人們開始理解，中共所說的“反腐只有進行時，沒有完成時”“作風建設永遠在路上”并非只是口頭上的豪言壯語，而是實實在在的政策和措施。

今天，中共的反腐已經將整個社會都動員起來了，信訪舉報成為反腐的重要線索來源。據十八屆中央紀委第三次全體會議工作報告提供的數據，僅2013年，全國紀檢監(jiān)察機關共接受信訪舉報195萬件（次），函詢1.8萬人。2014年，僅上半年就接受信訪舉報132萬件（次），比上年同期增長65%。中央巡視組進駐被巡視單位前，均會公布信訪聯系方式，受理群眾舉報?？梢哉f，民眾的信訪舉報為中共有的放矢、精準反腐創(chuàng)造了條件。

網絡更是在此輪反腐中表現出強大的威力。中國是一個網絡大國，根據麥肯錫旗下研究機構——麥肯錫全球研究院的報告，2014年中國網民數量達6.32億人，網絡已經成為民眾最愿意使用的參與渠道。據中國青年報社會調查中心的一項在線調查顯示，當問及“最愿意用什么渠道參與反腐倡廉”時，71.5%的人表示自己“會參與反腐”，78.3%的人認為網絡舉報在預防和治理腐敗方面會發(fā)揮很大作用。

2013年4月19日零時，統一時間、統一設計的頁面——人民網、新華網等8家中央媒體新聞網站，以及新浪網、搜狐網、網易網、騰訊網等4家大型商業(yè)網站，同時在首頁推出了“網絡舉報監(jiān)督專區(qū)”。

2013年9月，中央紀委監(jiān)察部網站開通，在網站首頁顯著位置設置12388舉報專區(qū)，實現了“鼠標直通中央紀委”，一度日均收到舉報達800余件。

網絡反腐“秒殺貪官”，引發(fā)一場又一場“草根”反腐盛宴。十八大剛一落幕，當年的11月20日，時任重慶市北碚區(qū)委書記雷政富的不雅視頻在網絡上被曝光。11月23日，雷政富被免去職務并接受立案調查，“秒殺”時間不過60多個小時。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紀委書記王岐山強調，執(zhí)行《中國共產黨廉潔自律準則》和《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底線一寸不讓。

“打虎上不封頂，拍蠅下無死角”

中共此輪反腐最大的一個亮點就是“打虎上不封頂”。所謂“上不封頂”，是指任何人不管權力多大、職務多高，只要觸犯黨紀國法，就要嚴肅查處，決不姑息。

“上不封頂”源自習近平2014年10月23日在中共十八屆四中全會二次會議上的講話：“深入推進反腐敗斗爭，持續(xù)保持高壓態(tài)勢，做到零容忍的態(tài)度不變、猛藥去疴的決心不減、刮骨療毒的勇氣不泄、嚴厲懲處的尺度不松，發(fā)現一起查處一起，發(fā)現多少查處多少，不定指標、上不封頂，凡腐必反，除惡務盡?！?/p>

就在習近平講話前不久，全國政協原副主席蘇榮，中央軍委原副主席徐才厚，中共中央政治局原常委、中央政法委原書記周永康等幾只“大老虎”相繼落馬。

周永康落馬傳遞的信號是：打虎上不封頂！如果我們梳理一下十八大以來省部級官員落馬的情況就會發(fā)現，落網“老虎”的級別越來越高?？梢哉f，周永康的落馬使整個反腐大戲達到一個高潮，因為此前從來沒有政治局常委級別的正國級官員因腐敗問題被抓。周永康被查處，打破了一些人“刑不上大夫”的幻想，就是常委也沒有“免查金牌”！

徐才厚落馬傳遞的信號是：反腐沒有禁區(qū)！中共反腐敗斗爭從一個領域傳導到另一個領域，連過去一向被視為禁區(qū)的軍隊也刮起了反腐風暴。截至2015年3月，軍隊中落馬的軍級以上將官就達30名之多。

2014年7月22日，公安部開展為期半年的“獵狐2014”緝捕在逃境外經濟犯罪嫌疑人行動。這一行動傳遞的信號是：反腐不僅沒有禁區(qū)，而且沒有化外之地！這也給那些想外逃的“裸官”敲響了警鐘：境外不再是貪官夢想的天堂！截至當年年底，共抓獲外逃經濟犯罪人員680名，相當于2013年全年抓獲總數的4.5倍。2015年4月，“獵狐”的升級版——“天網行動”啟動，中共將反腐敗國際追逃追贓這張網織得更細密、更結實了。中國的境外緝捕行動得到境外執(zhí)法機關的大力配合，包括美國在內的許多國家開始轉變態(tài)度，做中國的“積極合作者”，同意精簡中國外逃人員遣返流程。

舉世公認，中共此輪反腐，“打虎”的成績單是很漂亮的。但與“老虎”相比，“蒼蠅”不僅數量更多，離老百姓也更近。因此，反腐敗不僅要敢于打“老虎”，而且也要下大力氣“拍蒼蠅”。只有圍繞老百姓的切身利益進行反腐，才能反到老百姓的心坎里去。2013年年初，最高人民檢察院部署開展為期兩年的查辦和預防發(fā)生在群眾身邊、損害群眾利益的職務犯罪專項工作，到2014年11月，已經立案查辦相關案件14 521件20 403人。

從運動反腐到制度反腐

2014年5月，美國克萊爾蒙特麥克納學院教授裴敏欣撰文，稱中共的反腐進入關鍵階段，習近平打擊黨內和國內腐敗的決心得到了公眾的極大支持，他面臨的一個更艱巨挑戰(zhàn)是，如何使反腐持續(xù)下去。

這是外界非常關心的一個問題。過去的經驗很容易使人擔心中共此輪的反腐是不是又一次運動。

習近平清醒地意識到，要避免運動式反腐，必須有配套改革，不能只依靠黨內反腐敗，或者中央領導人的個人意志，而要依靠法律和制度規(guī)范，依靠更加廣泛的民主監(jiān)督。

“制度好，可以防止壞人做壞事，甚至引導壞人做好事；制度不好，好人可能被迫做壞事”。腐敗的根源在于對權力的監(jiān)管不力，防止腐敗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在制度籠子里的權力，只能按照制度設計的軌道運行。僅以2014年上半年為例，中共就出臺了一系列與反腐相關的制度：

2014年1月，修訂《黨政領導干部選拔任用工作條例》，首次明確對“裸官”進行清理，把反腐的關口前移了一大步。

2014年1月，印發(fā)《關于進一步做好領導干部報告?zhèn)€人事項工作的通知》，督促黨員干部如實填報相關信息。

2014年1月，出臺《領導干部個人有關事項報告抽查核實辦法（試行）》，把抽查作為發(fā)現腐敗線索的突破口。

2014年2月，印發(fā)《關于公開曝光紀檢監(jiān)察干部違反中央八項規(guī)定精神案件的通知》，強化紀檢監(jiān)察系統的自我監(jiān)督。

2014年4月，印發(fā)《關于清理國務院部門非行政許可審批事項的通知》，從源頭上防止腐敗現象的發(fā)生。

2014年4月，出臺《查辦腐敗案件體制機制改革試點工作實施意見》，為進一步改革摸索經驗。

2014年6月，出臺《黨的紀律檢查體制改革實施方案》，部署了29項改革措施。

……

中共正在努力“建立健全多層次監(jiān)督體系，完善各類公開辦事制度，保證黨和國家領導機關和人員按照法定權限和程序行使權力”。

“打鐵還需自身硬”，這句話在中共的紀委系統中尤其流行。制度反腐的一個關鍵性因素是反腐機構建設。中共的反腐是以紀委系統為核心來組織的，紀委自身必須非常過硬，不僅自身不能有貪腐行為，而且要有超強的工作能力。十八大以來，紀委系統確實首先拿自己開刀，不斷強化自身建設。

在十八屆中央紀委三次全會上，習近平指出，各級紀委要解決好“燈下黑”問題，自覺遵守黨紀國法，你們是查人家的，誰查你們？在這個問題上，中央紀委書記王岐山的態(tài)度非常堅決，僅2014年，各級紀委就處分違紀違法紀檢監(jiān)察干部1575人，其中不乏中央紀委委員申維辰，中央紀委第四紀檢監(jiān)察室主任魏健，中央紀委副局級紀律檢查員、監(jiān)察專員曹立新等人；而十八大以來，中央紀委已分4次點名道姓公開通報19起紀檢監(jiān)察干部違紀違法典型案例。

在保證自身純潔的同時，紀委不斷創(chuàng)新反腐工作機制，其中，巡視組和國際反腐合作就是突出的例子。2014年，13個中央巡視組分兩輪對20個?。ㄗ灾螀^(qū)、直轄市）和新疆生產建設兵團進行常規(guī)巡視，發(fā)現一大批有價值的問題線索，蘇榮、沈培平、萬慶良等嚴重違紀案件就是在巡視中發(fā)現的。

在“獵狐2014”的基礎上，公安部升級版的“天網行動”不僅涵蓋公安部的“獵狐2015”專項行動，而且牽頭部門增加了中央組織部、最高人民檢察院、人民銀行等諸多部門，綜合運用警務、檢務、外交、金融等手段，一查到底，不留死角，決不讓腐敗分子躲進“避罪天堂”。

1959年，剛擺脫殖民統治實現獨立的新加坡“病得不輕，貪婪、腐敗、頹廢盛行”（李光耀語）；今天，新加坡已多年穩(wěn)居全球廉潔國家排行榜前列。

1974年，香港廉政公署（ICAC）成立之時，“貪污在香港警察隊伍中已成為一種生活方式，就像晚上睡覺，白天起床、刷牙一樣自然”；如今，香港人可以自豪地說：“香港優(yōu)勢，勝在有你和ICAC?！?/p>

今天，習近平在中國掀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廉政風暴，我們有理由相信，中共一定能給老百姓一片潔凈的天空。

［編輯：李小平電子信箱：lxp0000006@sina.com］